第三百六十二章 春和景暖篇 求婚被拒
周景泗面帶自信的笑容,「暖暖,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相信我,我一定能讓你幸福。」
顧暖拉不動他,就去看堂姐。
堂姐一臉的姨母笑,認為她做了一件多浪漫的事。
再去看底下的賓客,都興緻勃勃的,還鼓掌。
顯然,這根本不是什麼生日宴會,是周景泗策劃的求婚Patty,所有人都是知情者,就她顧暖一個人不知道。
周景泗,你也太過分了。
顧暖深吸了一口氣,她盡量以平和的語調說:「周先生,別鬧了,我們並不熟悉。」
「暖暖,我知道你介意我的過去,為了你我已經跟那些女人斷絕了關係,我的餘生會為了你守身如玉。」
此時,台下掌聲雷動,大家都在喊「嫁給他,嫁給他。」
顧暖覺得自己像是猴子,被人大庭廣眾的耍弄。
見她一直不說話,周景泗拿出戒指,就要往她的手指上套。
顧暖快速的把手蜷起來,用力推開了他。
「周景泗,你夠了!」
「顧暖,你怎麼了?別說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暗戀我,那副銀杏樹林的畫畫的就是我,對不對?」
顧暖瞳孔驟然睜大,他是怎麼知道的?
周景泗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照片,「暖暖,你想不到吧?這個竟然是吳競照片的背景。那天你還說沒有拿誰當模特,其實你是怕我知道嗎?暖暖,我不會再讓你等待了,我來了,嫁給我。」
顧暖的身體冰冷,彷彿落在了冰窟里。
她的那些隱秘難堪就這樣暴露在大眾面前,這讓她很難受,同時那些塵封里歲月了的惡意也蜂擁而至,恨不能找個地縫藏起來。
用力推開了周景泗,戒指骨碌碌不知道滾到了哪裡。
她咬著唇大聲說:「周景泗,我知道很多女孩喜歡你,但你也不要太自以為是,以為誰都暗戀你。我再跟你說一次,銀山的銀杏樹年年都有,穿白襯衣的人是我哥,跟你半毛錢的關係沒有。我顧暖,不可能喜歡你這個風流花心不負責任到處玩女人的男人,更不可能嫁給你,請你不要再騷擾我。」
周景泗的臉色從白到黑,難看的要死。
他以為顧暖喜歡他,他對她是手到擒來,所以才弄了這麼大陣仗,可是沒想到卻丟人丟到家。
這應該說是周景泗成年後摔得最大的跟頭,他不能就這麼倒了。
拽住顧暖的手,他的眉眼狠礪起來,「顧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顧暖看著他,毫不畏懼,「我當然知道,周景泗,我不會嫁給你。」
「你確定?」
「當然,我確定。」最後,顧暖的心都揪疼了。
周景泗,你知道你當年對我做了什麼嗎?你知道你傷害我有多大嗎?求求你放手吧。
「顧暖,我不會認輸的。」說完,他忽然用力,把她拉到了懷裡。
就在他要低頭親上去的時候,一隻大手拉開了他們,顧寒的聲音如暴龍一般,「你放開暖暖。」
顧暖眼含熱淚,撲到了顧寒懷裡,「哥。」
顧寒護著顧暖,然後惡狠狠的去看周景泗。
「姓周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周景泗一派坦然,「顧寒,這是我跟暖暖的事,跟你沒關係。」
「我是她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不喜歡你,你就要用強,老子不會放過你!」
說完,顧寒的拳頭就揮過來。
周景泗沒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動手,堪堪躲過去后看到他抱著顧暖的樣子就有氣,回手就給了他一拳。
倆個人扭打在一起。
倆個人都是京都一等一的貴公子,沒有人敢去拉架,只有吳競這個不足1米8的小可憐兒夾在倆個身高近1.9米的大男人當中,一次次被波及,真是太可憐了。
顧暖也沒想到哥哥跟周景泗打起來,倆個人打架都是不要命的主兒,拳拳到肉,好像不死了一個誰也不肯罷休。
她沒法子,只好抱住了顧寒,「哥哥,別打了,我們走。」
周景泗怕傷到她,就收回來拳頭,而顧寒也怕傷到她,就抱著她退後。
這算是把倆個人給分開了,顧暖拉著顧寒就走。
顧寒並沒有真氣到失去理智,象他和周景泗這種人,都是借題發揮而已,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顧。
顧暖拉走了顧寒,臨走時她還偷偷的去看了周景泗一眼。
卻不想直接給周景泗捕獲,他手背抹過嘴角的血,眼裡的光芒十分具有侵犯性,讓顧暖不寒而慄。
他用唇語跟她說,「我不會這麼算了。」
「暖暖,走。」顧寒拉了她一把。
顧暖低下頭,她被顧寒抓著大手,離開了這裡。
倆個人在車上都沒怎麼說話,一到家顧暖就去找藥箱。
顧寒把她拉著坐下,「你坐下,我們談談。」
「等一下,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顧寒摸著被打開裂的嘴角,漫不經心的說:「」這點傷算什麼,以前比這個嚴重的都受過
顧暖皺著眉頭,「那不一樣,以前你是顧混混,現在你是顧總,讓你的員工看到你嘴破的樣子嗎?」
他噗的就笑了,可牽扯到傷口,不由得嘶了一聲。
顧暖去拿了藥箱回來,小心的用棉棒給他的傷口消毒,「你呀,沒事跟他動什麼手?」
「他傷的應該比我重。」
顧寒得意的揚起眉毛,這次不敢笑了。
顧暖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早知道我就不可能去的。」
顧寒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暖暖,你實話告訴我,你喜歡他嗎?」
顧暖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你是不是相信了他的鬼話?哥,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顧寒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眼睛。
顧暖躲閃著,指甲掐著棉棒的木頭梗一下下用力。
顧寒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暖暖,你在說謊的時候都喜歡用手掐東西。」
顧暖手足無措,忙扔了手裡的棉棒。
顧寒嘆了口氣,「果然,我就說你對周景泗明明不熟悉,可反映怎麼這麼大,原來是有原因的。」
「哥!」顧暖有些激動,「我是以前對他有好感,但是我更知道他不適合我,所以我一直在躲避他,誰承想……」
顧寒摸了摸她的頭,「這些你都知道就好,他跟你求婚肯定也是為了跟咱們家聯姻,跟愛情又有什麼關係呢。行了,剩下的事你別擔心,我來處理。」
「哥,你別鬧出事。」
顧寒的眼底寒意凜然,「你在擔心他?」
「我不是……哥,能不能別揪住那一點不放?我是怕鬧出事到時候倆家的面子都不好看,那天爸爸還說了這個節骨眼兒可千萬別出錯。」
顧寒擺擺手,「你別說了,我都明白,你哥不傻。」
雖然得到了顧寒的保證,顧暖還是很擔心,她想了又想,還是給吳競打了個電話。
此時,吳競和周景泗還呆在酒店裡,精心布置的會場都凌亂不堪,昭示著這裡上演了一場鬧劇。
周景泗坐在一邊,不停的抽煙。
吳競想要去碰他的傷口,給他一巴掌揮開。
「別碰我。」
「四哥,你別生氣了。女人多的是,你又不是非顧暖不行了。」
他冷笑,「對,我不是非顧暖不行,可他們兄妹這樣,倒是讓我非她不可。」
「四哥,你要做什麼?別亂來!」
周景泗邪氣的笑,「不用你管,我周景泗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丟過人,他們兄妹要付出代價。」
嘆了一口氣,吳競諷刺的說:「那個顧寒真他媽的不是東西,誰不知道他根本不是顧暖的親哥哥,搞的自己跟顧家的一條狗一樣。」
他的話提醒了周景泗,他想起顧寒看顧暖的眼神,簡直是無敵寵溺。
那不該是哥哥對妹妹的眼神,看他剛才打自己不要命的樣子,難道……
吳競的手機響,他看著號碼睜大了眼睛,「四哥,是顧暖。」
周景泗眸子眨了眨,「你接就是了,咋呼什麼?」
「你不接嗎?」
周景泗搖搖頭,「不接。」
吳競自己接起來,口氣自然沒那麼好,「顧暖,你又要幹什麼?」
顧暖也沒想吳競會對自己有什麼好態度,她淡淡的說:「吳競,麻煩你替我跟周景泗說一句對不起,是我哥哥先動手的,這個歉我道,但僅限於此,別的沒有。」
吳競忍不住笑起來,「顧暖,你的意思是你給我四哥難堪是他自找的,真是呵呵了,我四哥為了你跟所有的女人都斷了,他是真心的,你就這麼糟蹋嗎?」
周景泗皺起眉頭,「吳競,閉嘴。」
吳競當然不聽他的,繼續說:「顧暖,別以為自己瘦了美了,男人都應該圍著你轉,這裡面有多少男人是奔著你爹去的你就沒個數兒嗎?還真拿自己當寶貝龍蛋呢,我呸!」
這些話真夠難聽的,卻都是事實,顧暖不由得用手按住了額頭。
這些貴公子們,從來覺得只要是他們的付出,就必須得到回報嗎?
他們的努力只為了達到目標,從來都不能白費。
可見,生活給與了他們太多的權利和優勢,一個不如願,就都是別人的錯。
顧暖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真沒把自己當成奇貨可居,因為那是對我自己的一種侮辱。吳競,我顧暖是個人,不是貨物也不是等著人摸一下就搖尾巴的小動物。我不喜歡周景泗就是不喜歡,不會因為他為我做了什麼就去勉強自己,再見。」
掛了手機,她直接關機,真是三觀不同連話都不能多說。
這個晚上,註定了是個不眠夜。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京都的貴族圈子,特別是年輕人之間,有很多人是在周景泗手下吃過癟的,更是添油加醋的對這件事到處說。
周景泗真的顏面無存,搞的他好幾天都不願意出去見人。
說起來,這件事確實對周四爺打擊挺大的,女人這輩子都是他甩的份,還沒有甩他的。
他在家呆著喝了幾天的悶酒,還把那幅畫給砸爛了。
原來不是他,人家畫的是顧寒,他特麽的竟然自作多情!
到了第四天,吳競打電話約他去「九天。」
「不去。」他直接拒絕。
「四哥,你不會真萎了吧?多大點兒事呀,出來吧。」
「你特麽的才萎呢,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有那麼多的理由嗎?」
吳競不死心,「四哥你出來吧,大軍他們哥幾個都在呢,都在商量著怎麼弄顧寒一把。顧暖是個女人我們就不說了,她是您的事兒,可是顧寒這小子確實是欠收拾。」
「你們別鬧呀,顧寒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別往自己身上搞事兒,我馬上過去。」
除了吳競,邵軍也是周景泗的死黨。這孩子一根筋兒,除了玩沒什麼腦子,要是吳競讓他吐桶顧寒他也做的出來,周景泗不能讓他們出事兒。
他到了「九天」的時候,果然哥幾個在商量怎麼對顧寒下黑手。
周景泗給制止了,「要搞他不能走這些下三濫的,有的是明面上的法子。再說這次我們是因為顧暖,感情上的事兒我失敗了就去收拾人家的哥哥,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周景泗再混蛋,這點氣度還是有的,他沒那麼輸不起。
哥幾個兒都怕他,也不敢再言語,就哄著他喝酒。
過了一會兒,吳競手機響,他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帶進來一個女人,周景泗抬頭一看是林曉白。
吳競尷尬的解釋,「四哥,我剛出去看到小白在被人糾纏,就把她給帶過來了。」
周景泗嘴角叼著煙,白色煙霧遮擋了他的臉,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只是在他的沉默中,林曉白覺得窒息一樣的難受。
「坐下吧。」他緩緩開口。
林曉白握緊的手鬆開,別過頭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句話對她來說就像發法庭上的宣判一樣,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死刑。
她坐在了周景泗身邊,但倆個人之間卻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他一直在抽煙,並不去理會她。
吳競企圖緩和尷尬,「小白,你吃水果,這可是大軍兒從米國扛回來的提子。」
「謝謝。」林曉白的聲音帶著哽咽,好像要哭了。
在場的幾個男人都不敢說話,可眼睛卻都盯在林曉白身上。
說實話,周景泗有過那麼多女人,林曉白是最漂亮的一個。不說別的,就她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你的時候,喲,就是鋼鐵也要化成了水兒,是男人哪個能忍心讓這樣的嬌娃娃受半點委屈?
所以,當他們知道周景泗把人家給甩了的時候有點蠢蠢欲動,要不是林曉白死心眼兒只認周景泗,他們都忍不住要追求了。
大軍兒給她倒了一杯果酒,「曉白,別光坐著呀,敬四哥一杯。」
林曉白咬著果凍一樣粉嫩的嘴唇,端起了酒杯說:「四哥,我敬你。」
周景泗扔掉了手裡的煙蒂,他眯著狹長的眼睛斜睨她。
林曉白嚇得手一抖,隨後又顫巍巍的對上了他的眸光。
大眼睛里柔腸百轉,那點子纏綿的心思都寫成了一本兒書。
大軍兒幾個人都要忍不住上前抱著美人安慰了,偏偏四哥那個不解風情的,冷冷的說:「我從來都不喝已經分手的女人敬的酒。」
大軍兒一拍大腿,心說果然是郎心如鐵。
吳競趕緊端起杯子,「那大伙兒走一個,曉白來來。」
他這樣做是為了讓林曉白不那麼尷尬,可她的眼淚卻已經滴落在酒杯里。
周景泗拿著車鑰匙站起來,「沒意思,我先走了。」
「四哥,再玩玩,哎,四哥。」
林曉白也站起來,竟然對著哥幾個鞠躬,「謝謝你們,我也走了。」
大家都知道她是去追周景泗,哥幾個互看了一眼,也站起來準備跟上。
林曉白一直跑到了門口才追上周景泗,她氣喘吁吁的喊:「四哥。」
周景泗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什麼事?」
「四哥,我……」林曉白絞著手指,想要說什麼似乎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周景泗很不耐煩,他就是這樣,即便追不到顧暖,他分手的女人就是分手了,沒有吃回頭草的道理。
「沒事我先走了。」說完,他一扯大衣,就要往左邊走。
「四哥!」忽然林曉白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沒等周景泗反應過來,就撲到了他背後。
周景泗聽到了刀子插進肉里的聲音,跟著就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他回過頭,發現周小白撲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了刀子。
行兇的人見失敗了,扭頭就要跑,卻給隨後跟出來的大軍一腳踢在膝蓋上,跪在了那裡。
不過那個人也是厲害,掙扎著爬起來,跟著一輛黑色摩托車開過來,他上去就跑了。
周景泗抱住渾身是血的林曉白,有些慌了。
他拿手去堵那傷口,「曉白,你堅持住,馬上送你去醫院。」
林曉白的手哆哆嗦嗦抬起來,摸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四哥,你沒事,真好……」
「曉白!」
如果,這世上有女人奮不顧身去救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媽媽就是愛你的人。
周景泗從來不信那些情呀愛呀,存在於女人看的小說上的玩意兒,他倒是相信男人的情慾和看得到的利益,可是林曉白卻給他上了一課,在這世間,還真有愛他如命的女人。
以前林曉白也不是沒說過,可是他不信,但是面對那麼多的血,面對一個鮮活生命的流逝,他被感動了,大男人的虛榮感得到滿足的同時,他也認同了要保護林曉白一輩子。
那一刀扎的很深,扎碎了林曉白的一個脾臟,要是再深入那麼一點點,她就香消玉殞了。
不過這也夠她受的,一連做了6個小時的手術,摘除脾臟縫合傷口,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躺在白色被單上就像一片冰花,彷彿呵一口氣,就融化了。
周景泗一身的血,一直守護著她,他現在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就是希望林曉白好好的。
這事兒顧暖知道已經是三天後,京都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但因為她跟人沒什麼交集,所以才知道的晚。
這事兒是蕭南跟她說的,最近這位姐姐把她們家那位兵哥哥整治的格外乖順,天天送飯送湯,吃喝的臉都紅潤了。
對於林曉白受傷這件事兒她完全是旁觀者的淡然,「她命大活下來,估計後半輩子就給周景泗承包了。就算不娶她,也一定當情人養一輩子。」
顧暖的思緒卻不在這方面,她問蕭南,「是誰要傷周景泗呀?」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他那人太張揚,估計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怎麼,你心疼了?」
顧暖搖搖頭,「沒有,這不人沒事嗎?」
蕭南的神色忽然變得深不可測,「那要是有事你還真心疼?他求婚你不是拒絕了嗎?」
「南姐你怎麼也這麼八卦呀,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挺古怪的。」
「這年頭古怪的事兒多了去了,別多想。」
蕭南讓顧暖別多心,可顧暖的擔心一點不多餘,這事兒最後查到了顧寒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