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醫見衷情篇 意外流產
Jack一看軟的不行,立刻站起來把她給按在了電梯轎壁上。
韓星絢驚呼,「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Jack目露凶光,「當然是干你,sala你別擺出這幅高貴的樣子,誰不知道你其實就是個女表子?你在國內是個網紅主播,不就是陪著那些有錢人吃飯睡覺嗎?」
韓星絢想都沒想就給了他一耳光,「閉嘴,你這個混蛋懂什麼,給我滾出去!」
Jack紅了眼睛,他用舌頭頂著被打的臉頰,忽然撲過去親吻韓星絢。
韓星絢哪裡是輕易就被欺負的,她又是踢又是咬,卻無奈身高和體力跟對方差距太多,她竟然沒法子推開他。
她包里有從國內帶來的防狼棒,她得拿出來給他一下。
忽然變得順從,Jack還以為把她給馴服了,更加肆無忌憚。
韓星絢摸到了防狼棒的開關,剛要對準他的腰部一擊,卻不想給Jack捏住了手。
這傢伙也夠狡猾,時刻注意著她。
「sala,你要是乖乖的還少受些苦,否則我把你扒光了拍下來,給你那些國內的粉絲看。」
「你……混蛋!」韓星絢就像只小老虎,發瘋的撲了過去。
她絕對不是紙老虎,雖然不會什麼功夫,那真拼起命來,她也不含糊。
Jack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還這麼彪悍,一時間沒提防,給她抓破了臉和脖子。
痛覺刺激了他,讓他開始暴躁起來,扯住了韓星絢的頭髮,把她往電梯轎壁上推。
頭給他撞的直冒金星,韓星絢想要去踩他的腳,可是卻給他躲開了。
這個時候,她只好大聲呼救,祈禱有人進入電梯。
Jack看出她的企圖,迅速按了下降鍵。
韓星絢去搶,她不能被帶出去,那更求救無門了。
倆個人正在僵持著,忽然電梯打開,外面站著徐盞。
韓星絢一見他眼睛都亮了,直接用中文喊救命。
徐盞愣了一下,隨即用英文大喊:「你放開她。」
Jack立刻親熱的摟住了韓星絢,「這是我女朋友,我們在吵架,你少管。」
韓星絢立刻喊:「你別聽他的,這個是壞人,替我報警。」
徐盞這樣的斯文男人,韓星絢不敢指望他能從Jack手裡救出自己,但報警是可以嚇退Jack的。
徐盞很冷靜,他伸手去拉韓星絢,「她不是你女朋友,放開她。」
Jack還死咬著,「她是,我說了我們在吵架,你給我滾,小心你的牙齒。」
徐盞這次沒有多說,他很堅定的把韓星絢拉過來,「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因為她是我的女朋友。」
Jack罵了句髒話,然後朝著徐盞吐唾沫。
韓星絢怕徐盞吃虧,站在前面張開胳膊作勢要保護他。
Jack哈哈狂笑,「sala,你還是跟著我吧,看看他那弱雞的樣子,能滿足的了你嗎?」
「要你管,Jack,我們現在是倆個人,我勸你還是給我滾出去。」
Jack獰笑,「你加一個小白臉兒,我照樣揍得上帝都不認識……」
他的話沒說完,徐盞的拳頭就到了。
他一拳頭就打在了他的臭嘴上,然後拳拳到肉,韓星絢只聽到聲音,然後看到Jack抱著頭蜷縮著。
韓星絢都驚呆了,徐教授,這個人是徐盞本尊嗎?
電梯這個時候又開了,外面走進倆個人,看到面前的情況嚇得不敢進。
徐盞卻趁機把Jack扶起來,用英文說:「喝多了要摔跤,以後別喝這麼多酒了,我送你下去。」
他示意韓星絢出去,自己則帶著Jack按了下降的電梯。
那兩個人也跟著進來,顯然是真認為Jack鼻青臉腫又站不穩是他自己跌倒的。
而徐盞此時捏著他造成了威脅,讓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韓星絢回到了家后急躁不安,貼在門上聽著對面的動靜。
雖然她不擔心徐盞會吃虧,但總還是要擔心。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她的門被敲了幾聲。
她都沒聽到腳步聲,這人就到了?
她忙打開門,果然看到了徐盞站在外面。
他一皺眉,「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要外面的是壞人呢?」
韓星絢想說我等的就是你,不過話又給咽回去。
「Jack回去了嗎?」
「原來他叫Jack,回去了,你以後也放心他不會來糾纏你了。」
「為什麼?」她不解。
徐盞的眉頭再次皺起來,「難到你希望他來糾纏?」
她忙搖頭,「我當然不希望,不過他都糾纏我大半年了,這次會這麼容易收手嗎?」
「嗯,我跟他談了談。」
韓星絢好奇,「怎麼談得?」
她真不認為Jack是個能聽進人話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對她這麼執著。
「語言撫慰加身體教育。」
「噗。」韓星絢笑出聲,打人就是身體教育,也虧徐教授能想出來。
「真沒想到徐教授身手這麼好。」
徐盞淡淡的點頭,「一般,會點散打和擊劍,為了防身。」
徐盞是學習犯罪心理學的,要跟罪犯打交道自然要有點防身的本領,其實他說的是客氣話,依照他的身手對付Jack這種菜鳥兩三個不成問題。
韓星絢一臉的討好,「徐教授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呀。」
徐盞一揮手,「別拍馬屁,這次我幫了你,你要怎麼謝謝我?」
「啊?」韓星絢以為徐教授是個不圖回報的人,卻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開口,是不是有點毀男神形象?
韓星絢也不是個吃素的,她忽然收起倉皇的表情,換上了一臉的千嬌百媚,同時摟住了徐盞的脖子,「徐教授,大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吧。」
徐盞看著她的眼神,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直接的注視,韓星絢無所遁形。
開始,她的眼眸顫了顫,卻無謂的迎上去,但沒過10秒,她就接不住了。
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那麼一個渺小可憐的自己,是哭的樣子。
他的眼睛就像X光射線,看到了人的骨骼血肉里,更看到了人心裡。
她惱了,狼狽的躲開又覺得不甘心,忽然狠狠的衝上去,咬了徐盞的嘴唇一口。
不得不說,牙齒里咬著肉的感覺太爽了,Q彈可口,引發了人性的惡劣,她甚至想要用力咬下去。
「是不是很遺憾,想要繼續咬,來發泄你被人看透的氣憤。韓星絢,你的內心可不像你自己表現的那麼強大,你一定受過什麼創傷,很嚴重的創傷,比如虐待強暴。」
他說完,靜靜的看著她,那眸光彷彿千年的死水,激不起一點波瀾。
韓星絢也靜靜看著他,足足有五秒。
忽然,她爆發出一陣陣劇烈的笑聲。
她搡著他的肩膀,「徐教授,徐大師,你真讓我大開眼界了。你這心理不行,太陰暗了,看誰都是被傷害過的嗎?我告訴你,我出身平凡成長的也很平凡,到現在經歷過最齷齪的事兒就是剛才Jack的求愛未遂,所以別把你那些理論往我身上靠,你是專家可不是神棍。」
徐盞並不理會她,伸出手說:「你的身體我不要,把上次的牛肉醬給我一瓶,我知道還有一瓶不辣的。」
「你……」韓星絢給賭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直喘。
「徐教授,有沒有說你這樣很討厭。」
「韓小姐,魔在心,心生魔,牛肉醬。」
可不可以爆粗口,韓星絢眼睛都紅了。
她瘋了一般的去找出牛肉醬扔給他,「拿走拿走,不欠你了。」
「謝謝。」他拿著,轉身就要走。
韓星絢追上去,她本來是準備關門,可是因為跑得太急踢到了徐盞身上。
「你……」徐盞剛要質問她,忽然發現不對勁兒。
「傷到腳了嗎?」
就這麼一會兒,韓星絢疼得臉都白了,額頭上的汗珠子也滾落下來。
她虛弱的搖頭,「沒,肚子疼。」
徐盞去扶她,「我送你上醫院。」
韓星絢還堅持不去,「不用了,我就是……」
她想要說來了大姨媽,可是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徐盞也沒再聽她的話,抬手把她給抱起來。
這一抱,發現她的褲子上全是血,都弄到了他白皙的手指上。
「這是怎麼了?」
韓星絢疼的已經沒了力氣,她也知道恐怕不是大姨媽那麼簡單。
「我也不知道。」
徐盞不在跟她廢話,拿起沙發上的一條毯子把她給裹住,就抱著出去。
韓星絢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覺得小腹里有什麼東西正在剝離她的身體。
徐盞抱著她走的很急,「再忍忍,醫院一會兒就到了。」
韓星絢的手指緊緊抓在毯子上,她還有心情跟徐盞開玩笑,「徐教授,要是我死了,我墓碑是那個的照片一定要美圖過的。」
徐盞抿緊了薄唇,冷淡而冷靜的說:「你閉嘴吧,要是流點血隨便就死去,你以為地球上還會有這麼多人嗎?」
韓星絢閉上了眼睛嘆氣,「你真無趣,跟你開玩笑的。」
「你用這麼低級的玩笑來掩飾你的恐懼,你才無趣。」
韓星絢覺得真不能跟這個人說話,他太犀利了。
到了醫院,急診的醫生檢查后對徐盞說:「是意外流產,孕婦肚子里的胎兒保不住了,需要手術。」
縱然是四平八穩的徐盞也給驚到了,他的眼瞳縮了縮,「她懷孕了?」
「嗯,胎兒剛6個周,不是很明顯,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
韓星絢跟他是第一次,倆個人都沒有經驗,事後他記得給她買祛瘀消腫的葯,卻沒有給她買避孕藥。等後來他想起問她,她說是安全期。
算算時間,不正好是嗎?
徐盞隔著帘子去看後面的女人,她估計自己也不知道,真是太粗心了。
他跟醫生說需要跟病人溝通一下,醫生出去,把空間讓給他們。
這個時候韓星絢也知道了,她差點恨死了自己,怎麼能懷孕呢?
她不喜歡孩子,是真的不喜歡,這輩子的例外,恐怕就是藍心柔的兒子。
當初藍心柔未婚先孕,固執的想要把孩子生下來,她幾乎想要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想的是什麼。
一個孩子,那不是小狗小貓,生下來是要對她(他)負責的,需要他健康寬了的長大,需要為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那次也是她唯一一次和藍心柔吵架,但藍心柔態度太堅決,吵完架她只好幫她去弄一個適合生孩子的身份。
後來睿睿出生了,有一段時間她很怕那個軟乎乎的嬰兒,覺得他是個小惡魔,會把人類給毀滅。
但是等睿睿大點,抓著她的手指啃,還去親她滿臉口水的時候她才給融化,也許世界上只有這個孩子是可愛的,但是這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生孩子。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這輩子不生子不結婚。
現在,她不過是一夜風流,竟然懷孕了,而且孩子還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就沒了。
她覺得是鬆了一口氣,也許孩子也覺得她根本不配做一個媽媽。
所以當徐盞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毯子,裝著很輕鬆的說:「看看,連他自己也不承擔這個錯誤,你我本來就是陌生人,不可能要一個沒有感情的孩子,既然沒了就沒了,省事了。」
徐盞居高臨下看著她,瞳仁深處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他更不想要這個孩子,畢竟他們倆個人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徐盞在手術通知單上簽字后就一直在外面等著。
說是手術,其實不用幾分鐘就完成了,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沒有半個小時。
可是,韓星絢覺得身體一下被掏空了,連腦子都變得空白一片。
被送入了病房,她無力的注視著蒼白的天花板,心想這就結束了嗎?
徐盞給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輕聲問她:「要不要喝點水?」
她嗯了一聲,忽然笑起來,「其實也不疼,我想這種手術在國內挺普通的,有的女孩子為了減肥還故意懷孕流產然後……」
她忽然閉了嘴,因為她發現徐盞正冷冷的看著她。
上嘴唇黏在牙齦上,又濕又冷,她舔了舔,才把嘴唇給撕下來。
徐盞把她給扶起來,插著習慣的杯子放在她唇邊,「喝點水,別說這種話,你不是這樣的人。」
她瞪大了眼睛,冷冷的瞳仁里幾乎反射出冷兵器的光澤,「你憑什麼說我不是?你了解我嗎?教授,別自以為是了。沒了這個孩子我不知道有多輕鬆,這根本就是個累贅,就算沒這次意外,我也會把他給打掉,我不需要孩子的拖累。」
徐盞聽了她的話后瞳孔縮了縮,卻沒有說話,而是固執的把習慣往她的嘴巴里送。
韓星絢被逼著喝了一口,下咽的時候喉嚨用里發出了咕隆聲。
徐盞放下杯子,扶著她讓她躺好,又給她蓋好了被子,「一會兒我去辦手續回去,我給你請了一個周的假期,你要卧床休息,以後一個月不能穿短裙子短褲,不能吃冰淇淋喝冷飲和酒,聽話。」
他的體貼像一把刀無情的刮開了她的偽裝,韓星絢羞惱起來,「我不用你管,你憑什麼要管我,別特么的跟我說你是孩子他爸。」
徐盞不理她,轉身就要走,韓星絢的話沒有受到回應,她忽然就恐慌起來。
伸手摸到了那個杯子,她用力給扔了出去。
奈何力氣很小,並沒有扔到徐盞,只是落在了地上。
徐盞回頭看著她,「心裡有魔鬼的時候不應該隱藏忽視,不如放出來正視。韓星絢,我不僅是犯罪學專家,我還是心理醫生,你的病我一眼就能看穿。」
草,誰有病,你他媽的才有病!
韓星絢手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她哭了好一會兒,等哭累了覺得無趣,擦擦臉拿開手,發現徐盞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正在看手機。
她還以為他走了,卻沒想到人家剛才只是去辦理手續,這會兒正等著她哭完好出院。
她隨便抓了什麼擦擦臉,挺沒趣的說:「走吧,我要回去睡覺。」
「嗯。」他站起來,把手機放在褲兜里。
韓星絢來時候的毯子已經弄髒了,徐盞問她的意見,「好要嗎?」
「當然要,這可是我朋友從澳洲給我的羊毛毯,很貴的。」
徐盞沒說什麼,把髒的毯子折起來,用一個袋子裝好,然後給她掛在胳膊上。
「你讓一個病人拿東西,你好意思你……啊。」
原來,徐盞已經把她給抱起來。
「我自己能走。」
她話說完,徐盞果然把她給又放在了床上。
她在心裡吐槽,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實誠,不知道女人說話是反著的嗎?
徐盞脫下了自己的風衣,給她兜頭蓋上,再抱起來的時候已經把她像嬰兒一樣裹得嚴嚴實實。
再次被她抱住,她也覺得自己像個小嬰兒。
這男人看著高高瘦瘦的,其實手臂上的力氣很大,也怪不得那晚把自己弄的青青紫紫。
那晚,唉!
一個小生命還來不及感受就沒有了,先前覺得輕鬆,現在竟然心裡發澀。
她抱緊了徐盞,不覺眼睛又濕潤了。
徐盞把她送回家后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給她燒了熱水整理了房間還順便扔了垃圾。
韓星絢開始還知道他幹什麼,後來她實在太虛了,躺著就睡著了,覺得被窩裡熱乎乎的。不對,是肚子熱乎乎的。
等她醒來,發現屋裡開著燈,一切變得井井有條幹凈而溫暖。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回國了,不由得喊了一聲,「心柔,你在哪裡?」
徐盞從廚房裡過來,他穿著白襯衣,腰間還圍著一條碎花小圍裙,淡淡的問她,「心柔是誰?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徐盞是見過藍心柔的,就在那年的正月,他讓晏名揚輸到條鋼管舞那次。
「心柔就是做牛肉醬的那個小可愛,剛才睡迷糊了,以為這是回海城了。」
「你家也是海城?」徐盞並沒專門去查過她,只是聽人說她是個網紅,卻不知道她竟然是海城人。
「嗯,我家是海城鄉下的,在海城買的房子,靠我自己。」說到這裡。,她是有點驕傲的,但是在國內估計很多人都不信。
「你很能幹。」徐盞笑了笑,帶著一點肯定。
這讓她覺得很舒服,隨後又問他,「你在幹什麼,聞著好香。」
「我去買了一隻雞,給你燉點雞湯喝。」
有人關心是一件很暖的事,可是韓星絢卻不這麼想。
她嫵媚的眼睛勾起,有些裝腔作勢的笑著,「徐教授,您這是要幹嘛?伺候我的小月子?」
徐盞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難道你要自己做飯吃?」
「我可以叫外賣,我真不需要你可憐我,也不需要你負責,都是成年人,這點事我還是擔的起的。」
徐盞忽然走近,他邊走邊解身上的圍裙。
韓星絢緊張的看著他,覺得他這個樣子有殺氣。
果然,徐盞把圍裙一扔,整個人撲到了她的身上。
他虛壓著她,用低沉蠱惑的聲音說:「韓星絢,我敢打賭,你一定被人虐待或者用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