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醫見衷情篇 是安全期
白景譽見她一直獃獃的不說話,不由得問道:「你好像不願意我見你的兒子,不會是你兒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吧?」
他的話一說完,藍心柔的手都涼了。
她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她誇張,是白景譽太神通廣大,要是他誠心去調查,一定會發現蛛絲馬跡,到時候睿睿的身世藏不住。
白景譽看到她緊張的樣子不由得失笑,他也沒別的意思,要是以後他們在一起,當然要跟孩子搞好關係。他以為藍心柔不讓自己見孩子,是怕他討厭孩子。
說喜歡當然太牽強,但他會愛屋及烏,既然選擇愛一個單親媽媽,那麼就會把她的兒子當自己的。
想把這些想法告訴她,又覺得不是機會。
最後,他淡淡的說:「行了,跟你開玩笑,緊張什麼。」
藍心柔僵硬的笑了笑,心情十分複雜。
華容蘇醒后情緒很不好,除了藍心柔不見任何人。開始衛奇還來過,可是在被拒絕了兩次后,他也不再出現。
藍心柔鬆了一口氣,真怕他會繼續刺激到華容。
可是問題來了,在初五那天,華容的父母來了海城。
當接到電話,藍心柔的人完全是慌的。
她有半生是在無父無母的情況下孤身長大,最不會的就是跟長輩們周旋,更何況是那麼尷尬的關係。
華容現在這個精神狀態也不好,她要怎麼在他和家人之間溝通平衡?
可是人來都來了,她怕不怕的都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
從醫院回到家,二老已經站在家門口,華容的父親長得五大三粗說話耿直,華容的母親很溫柔。
華容遺傳了母親的清秀,跟父親沒什麼共同的地方。
華父一進門兒就大聲說:「你們太不像話了,說好了回家過年,我跟你媽媽等到你們黑天,連個電話都沒有,有你們這麼做兒女的嗎?」
藍心柔一個勁兒的賠不是,額頭直冒汗。
華母覺察出不對勁兒,「華容呢,他人在哪裡?」
「他,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裡。」
華父華母對視了一眼,華母說:「我早就說一定是出事了,要不華容他不會不守信用,你看看給我說對了吧?」
華父急的青筋都出來了,「他怎麼了?遇到車禍還是別的?」
藍心柔在來之前已經給華容說好了,就說是車禍,傷到了手,她也給他的傷口做了處理,看起來像是手臂受傷而不是割腕。
「您二老先別著急,他不說就是怕你們擔心。他現在在醫院裡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出院了。」
華母急的不行,「那你趕緊帶我們去看看呀。」
「好,這就去。」
要喝茶休息什麼的都別說了,沒誰的父母在聽到兒子出事還能淡定。
藍心柔把他們給帶到了醫院,華容剛輸完液,正在閉目養神。
「容容,你還好嗎?媽媽來了。」一進門兒,華母就失控了,撲到了兒子身上。
華容拉住了媽媽的手,唇瓣哆嗦了幾下,哽的說出話來。
華父眉頭皺的死緊,他看著嚴肅,其實也是疼兒子的。本來還有幾句責備的話,可在看到他沒有血色的臉什麼都說不出來。
藍心柔去拉華母,「您快坐下來,他都沒事了。」
華母坐下,可眼睛卻一刻都捨不得離開兒子。
華父還好些,他問道:「傷到哪裡了?腿嗎?」
華容終於開口了,「沒有,就手臂受了點傷,你們怎麼就來了?」
「不來你媽在家就擔心死了,你呀!」
最後一個呀顫巍巍的,老人家迅速別過臉去,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這些年,華容跟家裡的關係並不好。
父母親都是那種最正統不過的人,根本不能接受引以為傲的兒子是個同性戀這樣的事實。所以當年那件事發生后,雖然他們也幫著他尋找出路,但到底是傷心透了,這才回到老家去住。
眼不見心不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希望華容都受到教訓改過來。
兩位老人都是知識分子,當然知道這不是病,可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特別是華母,這些年她除了不停地看這方面的書,還一直在自我譴責的路上。
她不明白是自己懷孕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還是小時候對華容的教育出了什麼問題,好好的一個孩子為什麼會這樣呢。
答案當然是無解,華容的成長環境正常且普通,身邊也沒有這類人,他更沒有被當成女孩子嬌生慣養過。相反的,他從小就被教育成一個有當擔的男人。這隻能說,是他的身體先天就有了問題。
熬了這麼多年,就在要對他放棄了的時候,他竟然打電話說要帶一個女人回家過年,華容根本不會想到,接到電話的那一晚,老夫妻抱頭痛哭。
藍心柔有兒子什麼的都不是問題,只要她是個女人。
可是還是出了差錯,過年那天老夫妻在家足足等了一天,還是沒把人給等回來。雖然華容打了個電話說有事不能回來,但太敷衍了,倆個人怕再發生什麼變故這才趕過來。
現在雖然看到兒子受傷了,但這個叫藍心柔的女人在他身邊忙裡忙外,倆個老人終於放下心來。
華母覺得,這些年沒今天這麼舒心過。
她非要留在醫院裡陪著兒子,華容不讓,最後一商量,決定提前出院。
藍心柔去問醫生的意見,剛好遇到了白景譽。
他穿著白大衣,站在走廊的窗戶那裡,大部分的臉都是逆著光的,只看到一個布著淺淺胡茬稜角分明的下巴。
聽到了腳步聲,他回過頭來。
藍心柔上前一步,對他微微笑著點頭。
「白院長,您怎麼在這裡?」
他冷淡的眸子從她身上滑過,然後繼續看著外面。
藍心柔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撓撓頭,她想要越過他往前走。
剛走過他身邊,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回來。」
她腳跟黏在地上不敢走了,聲音小小的像是在耳語,「有事嗎?」
還有事嗎?這都幾天了,她大概都忘了他這個人存在了。
白景譽心裡酸的厲害,要是真能有她天天陪著,他倒情願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見他一直不說話,藍心柔只好主動說:「華容要出院,我去問問甘醫生,看看有什麼要注意的。」
她說完,白景譽還是沉默。
「那個,我先走了。」
白景譽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藍心柔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想到了那天他用這手……
臉騰的就紅了,她趕緊把那些綺念甩出腦子。用略發顫的聲音說:「還有什麼事嗎?」
「那天我沒做安全措施。」
藍心柔慢半拍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臉更紅了。
她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沒,沒事,我是安全期。」
作為醫生,他嚴肅專業的告訴她,「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保證,你好好注意著。」
「注意什麼?」
白景譽用力捏了她一下,算是對她的粗線條的懲罰。
「你說呢?」
「我……」
她打了個嗝,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意外總是會發生的,比如睿睿。
她有些后怕,不會這次也中獎吧?
看著她白了臉,白景譽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她不願意生自己的孩子,但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她未婚生子帶來的陰影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白景譽覺得女人的心事真是比醫學論文還複雜,他怎麼研究也研究不明白。
藍心柔終於恢復了正常,她把手從白景譽手裡掙脫出來,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你放心好了,我會注意的,就是有……也不會造成麻煩。」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了要打掉?
白景譽剛要跟她說個明白,藍心柔卻抬腳跑開了。
他要去追,卻給一個科主任喊住,「白院長,您在這裡呀,我剛好找您有點事。」
白景譽氣的牙疼,當然,是給藍心柔氣的。
辦好了出院手續藍心柔就給華容收拾東西,去扔垃圾的時候她又看到了衛奇在外面徘徊。
她怕他給華容的父母看到,所以沒像前幾次那樣視而不見,而是走了過去。
看到她走過來,衛奇也是一愣,隨即收起那像被丟棄的小羊羔的迷茫表情,戒備的樣子就像個小狼狗。
藍心柔心裡說果然是天生的演員,一個情緒轉化的這麼快,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衛奇,你跟我來。」
沒跟他廢話,這種人多說了也沒什麼作用。
衛奇這次挺乖,跟著她去了一間雜物室。
藍心柔看看左右沒人才說:「衛奇,華容的父母在這裡,如果你還想他好,就別給他找事兒了。」
「他怎麼樣,我就是來看看他。」
「他現在還行,就是情緒不好。我給他做了情緒檢測,有抑鬱的危險。」
「抑鬱?你別嚇唬我。」
藍心柔真的很無語,「我嚇唬你幹什麼?你不相信就算了。」
衛奇的臉垮下來,「他真的不想見我嗎?」
「你自己想想,他都用死來抗拒你了。衛奇,你愛他嗎?」
衛奇沒想到藍心柔會問自己這個,一時間傻了,怔怔的看著她。
「華容跟我說過,你其實不愛他,以前你小是為了刺激好玩,可是你自己都沒想到其實你也是。你覺得他毀了你的生活,毀了你,所以你對他的不是愛而是仇恨,對不對?」
沒等衛奇說她繼續說下去,「可是他愛你,他的筆記本里有個文件夾叫qin,密碼是你的名字全拼,裡面收集著你從十幾歲到現在所有的照片,還寫了很多關於你的日記;他的手機密碼也是你的名字全拼,我甚至可以想到他的QQ微博微信甚至銀行卡密碼都是跟你有關的。一個人到底有多愛一個人才能讓他的一切都充斥在自己的生活里?」
衛奇完全懵了,那張俊臉再也做不出虛假的表情,只是瞪大了眼睛毫無焦距。
「衛奇,其實你比我小不了多少,是誰慣的你活的這麼恣意?傷害別人你很爽,但你沒想到這樣做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那些喜歡你的人更會因為你的人品離你越來越遠。長點心吧,華容這次是命大,白院長及時趕到幫他止血,否則你不但要負法律責任,還會一輩子都生活在悔恨里。」
說完,藍心柔不想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如夢初醒的衛奇卻喊住了她,「你等等。」
藍心柔站住,卻沒有回頭,「幹什麼?」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她冷哼,「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
「可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還一個勁兒的拒絕我。」
藍心柔忍不住回過頭,恨恨的盯著他說:「你怎麼這麼蠢?還不是因為你的一句他把你引上歧途?他拒絕你,抗拒著自己的本心是希望你好好的正常的過日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真的?不是因為恨我?」
藍心柔壓抑的噓出一口氣,「懶得跟你說話,蠢死了。」
她快步離開,這次連衛奇喊她都不停下。
衛奇抱著頭蹲下來,他蠢嗎?他把一切都搞砸了,華容再也不會原諒他,也不會愛他了。
他的拳頭用力砸在自己頭上,衛奇,你這個蠢貨!
徐晶看到了藍心柔從雜物間走出來,本來沒多注意的,可剛要走就聽到了雜物間的動靜。
她拉開門,看到了衛奇……
華容出院回家,藍心柔忙的腳不沾地。
首先要給二老安排住的地方,華容的房子是三居室,住的地方是有,只是她自己就不能再和睿睿住在一起了,否則她和華容的事兒就露餡了,到時候老二又會傷心懷疑。
偷偷把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抱到華容床上,她對他說:「今晚我先在你房間睡,等二老走了再說。」
華容一臉的歉意,「心柔,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瞧你說的,這算什麼苦。一會兒我去買菜,再把睿睿接回來,你媽問了好幾次了。」
「嗯,你小心點,不用做太多菜,這幾天實在是辛苦你了。」
藍心柔笑笑沒說話,戴上圍巾出門了。
她剛走,華母就到了華容的房間里。
看到床上的被子和枕頭,她眼裡閃著欣慰的光,拉著華容的手說:「容容,心柔是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人家,聽到了嗎?」
華容發自內心的點頭,「媽,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對她好,把她的兒子當成自己親生的。」
「你們也趕緊再生一個,她上班忙就交給媽媽帶。男孩女孩都無所謂,其實媽媽蠻喜歡女孩子的。」
華容眼裡閃著一絲嚮往的光芒,媽媽說的那是正常的生活,他也許有一天會擁有。
藍心柔帶著睿睿回來,一進門兒華母就塞給他一個大紅包。
睿睿嘴甜,爺爺奶奶叫個不停,結果把華父叫高興了,又給了他一個大紅包。
藍心柔帶他去睡覺的時候數了一下,竟然一個紅包一千,倆個就兩千。
再加上給她那個兩千的,倆個人就拿到了4000塊,她拿著去了主卧交給華容。
華容說:「給你就拿著,這是老人的心意,這些年他們就盼著這一天。」
當然,他們盼著抱孫子,但他們是假的,欺騙老人的感情已經不對,現在哪能再騙錢。
藍心柔放到了他床頭櫃的抽屜里,「我不要,放在這裡了。」
華容只是笑,「你呀,還是在見外。」
藍心柔覺得他怪怪的,卻說不上哪裡不對頭。
睡覺的時候她把被子鋪到了地上,華容看到了不由的皺起眉頭,「你在地上睡?」
「嗯,你就將就幾天吧,我知道你會不習慣,我也不習慣。」
「地上又冷又硬,要睡也是我男人睡。」
「開什麼玩笑,你是病人呢。地上有地暖,一點都不涼,你快睡吧,今天一直沒怎麼休息,一定很累了。」
看著鑽到被窩裡臉上還掛著甜笑的女孩,華容心情十分複雜,更多的是感動。
這一次,他不但給藍心柔帶來了災難,更多的是麻煩。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怨懟過,反而一直照顧他,他這心裡暖暖的。
她是一個好女孩,就跟母親說的那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女孩,能跟她在一起是他的福氣,他一定要放下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好好跟她過日子。
躺在地上的藍心柔卻在想什麼時候跟他提出離婚,她不是急著跟白景譽在一起,只是跟白景譽發生了那種事,就算她跟華容不過是形婚,也不該這樣欺騙他。
倆個人各懷心思,想的卻是南轅北轍倆個方向。
第二天,藍心柔就開始上班,家裡有老人照顧,她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現在一空閑下來,她就想起白景譽,想起他那天說的注意。
那晚他們可不止一次,要是真有意外,那睿睿就有弟妹了。
可是他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那睿睿呢,也不想要嗎?
「心柔姐。」
她抬頭一看,是徐晶。
「你想什麼呢,叫你都不答應。」
藍心柔搖搖頭,「沒什麼。」
「心柔姐」徐晶過了一個年,好像胖了一點,一張臉更圓了,粉粉嫩嫩的,聽可愛的小姑娘就是話癆。
「什麼事?」
徐晶看看左右,神秘兮兮的說:「我跟你打聽個人。」
藍心柔一下就提高了警惕,「誰?」
「衛奇呀,那天我看到你們在雜物間說話了。」
「你打聽他幹什麼?晶晶你聽我說,那個男孩子不是你能招惹的,離他遠點。」
徐晶稍微有點胖,容貌也平凡,唯一能看的就是雪白的皮膚跟笑起來的倆酒窩。最大的問題她這個人單純的很,比藍心柔還傻白甜。
聽藍心柔那樣說,她不高興的撅起嘴巴,「心柔姐,我知道他長得好看又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將來是要做明星的,可是我就是喜歡他。」
「喜歡他?」
藍心柔簡直想要罵娘,徐晶這個傻姑娘喜歡誰不好去喜歡一個gay。
「你見過他幾次就喜歡他?沒搞錯吧?」
徐晶一臉的夢幻,「沒幾次呀,可是愛情一瞬間就來了,他對我也很溫柔。」
看著她一臉的花痴和夢幻,藍心柔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估計沒什麼用,但她還是多說了一次,「徐晶,那個男孩子真不簡單,如果想要安全,你離著他遠點。」
「我才不要安全,不是飛蛾撲火不是轟轟烈烈,算什麼愛情。」
藍心柔算了一下,她跟徐晶好像也就差了兩三歲,可這愛情觀怎麼像差著一代人呢,現在的孩子真不得了。
不過看她這意思倒是跟衛奇有點像,算了,她管不了。
剛回到工作崗位,她又接受了另一波八卦。
原來,白景譽去蘇黎世了,大家都議論他這次回去會不會跟辛楠訂婚。
藍心柔想的卻是他突然回蘇黎世,會不會是他母親的病情有了變化。
盤算著飛機落地的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她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也沒別的,就是問問他到了沒有,有沒有什麼事。
可是過了很久,他都沒有回復,藍心柔更加擔心起來。
鼓起勇氣,她把電話給打了過去。
電話一聲聲響著,在磨損著人的耐心和勇氣。
她耐心是有的,缺的是勇氣,這個真經不起磨損。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手機終於給人接起來,白景譽清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
「白院長,是我,藍心柔。」
「嗯,我知道。」
他冷淡疏離,好像很不耐煩跟藍心柔的對話。
藍心柔的心是敏感多疑的,那點點勇氣瞬間即消失殆盡。
「你很忙對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嗯,那先掛了。」
他這樣說,真的讓藍心柔很失望。
就在她要掛電話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那邊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確定是辛楠。
這個時間是蘇黎世的深夜了,她在他身邊。
藍心柔快速掛斷了電話,真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別蠢的事。
剛才還在說人家徐晶單純,她又何嘗不是個傻子。
看看社會上那些好男人的人設,開始都是深情顧家,跟太太簡直是一對神仙眷侶,可後來卻因為一件事曝光了,才知道他們根本都是外面小三小四的養著,那種一夜情倒貼約炮更是不計其數,有位成功人士就說過,他們也是沒辦法的,喝點酒後那些女人倒貼,他們一沒付出感情二沒浪費錢財,玩玩又有什麼了不起。
作為有錢又顏的白景譽其實已經不錯了,他不濫交也不花心,可是這些都證明不了他跟自己睡了就非要娶了她。
就跟他開的玩笑要負責一樣,也許在他的認知里,做情人也是負責的一種。
她的態度也不好,大概已經讓他默認了她可以被潛規則,當個安靜懂事的小三。
藍心柔忽然苦笑起來,到底是存在著希望才會發生這些,是她妄想了。
默默的把手機放好,她揉揉臉,開始下午的工作。
她雖然只有二十多,可她絕對不是徐晶那樣只為愛情活著的小女孩了,她有睿睿,這才是她生活的全部。
晚上回家,華母已經做好了一桌子飯菜,而且都是她愛吃的。
華母一邊擦手一邊說:「這些都是華容說著我做的,你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藍心柔夾了一塊粉蒸肉塞到嘴裡,有荷葉的味道,是她們南方的做法。
看到她驚訝的樣子,華容笑著說:「這個季節買荷葉很難,媽是用干荷葉做的,味道要差些。」
「嘗嘗這個糖醋魚,我是跟菜譜學的,估計也學不到精髓。」
藍心柔都要哭了,「阿姨,已經很好吃了,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
華母欣慰的笑了,「還叫阿姨,該叫媽了。」
藍心柔抿抿唇,那聲媽遲疑了好久最後還是喊出來。
華母哎了一聲,藍心柔看到了她眼裡的淚水。
忍不住過去抱住她,「媽,我的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您要是不嫌棄,以後我會跟女兒一樣孝敬您。」
華母摸著她的頭髮放聲痛哭,「好孩子。」
晚飯結束,藍心柔的手腕上戴上了一隻碧綠的翡翠鐲子。
這是華母送給她的,鐲子水頭潤澤捧在手裡就像一泓碧泉,特別漂亮。
華母說:「我們華家也算是有點傳承的家族,先祖還是清朝的探花,這鐲子就是從那個時候傳下來的,有百年的歷史了。」
藍心柔覺得手腕都要發燒,這麼珍貴的東西都給了她,她哪裡敢要。
所以當睡覺的時候她照例放在了華容床頭櫃的抽屜里。
華容沒跟昨晚一樣寬容,他看著藍心柔的眼睛說:「心柔,是不是我們家的東西你都不準備要?」
藍心柔抬起眼帘,臉上的笑容沒變,「太珍貴了。」
「你忘了我們以前說的嗎?你跟我回家,本來就是要好好過日子,難道不算數了?」
藍心柔心頭一顫,是的,就在昨晚,她還想著要跟他離婚的事。
不過哪怕是到了現在,她想的還是離婚的事。
她沒法子騙自己,就像華容他沒法子騙自己一樣,這樣的倆個人湊在一起搭夥過日子,一時是可以的,但絕對不能一世。
以前她以為可以過一輩子,可是最近發生了這些事終於讓她看清楚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應該生活在正常的環境里。而她自己更不該去依附一個男人生活,過去那幾年她和睿睿相依偎,已經很好。
所以,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等他的父母一離開也搬回韓星絢的房子里,跟華容也把離婚手續辦了。
在藍心柔長久的沉默中華容已經知道了結果,他嘴裡就跟嚼碎了黃連一樣,苦不堪言。
試探著想要說服她,「心柔,你不願意,對不對。」
「華容,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過日子,你不該勉強你自己。叔叔阿姨都是很開通的人,雖然你要是跟女人結婚是對他們的最好的回報,可是這樣你會不開心的。」
「怎麼不是一輩子?你不相信我能改好嗎?」
「華容,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是你……」
「我知道了,你其實是怨我的。這次你被衛奇害的差點被人強暴,你不可能不怨的,也對,你不能再和我這樣的危險分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