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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醫見衷情篇 不可描述

  藍心柔低頭看到自己衣服的扣子都給解開了,忙紅著臉手忙腳亂的去扣。


  白景譽轉過身來,他夾著煙的手按住了她的小手,啞聲說:「我來。」


  藍心柔腦袋幾乎要戳到肚子上,「不用,我自己……」


  他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給解開的,我來扣。」


  藍心柔:……


  他的右手手指間夾著香煙,扣扣子的時候那白色的煙霧就熏到他臉上,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藍心柔看著他的這幅模樣,給驚艷到了。


  他自己大概不知道,他現在這幅帶點頹唐落寞的浪子模樣有多迷人。


  他平時都是一般正經的,連褲子上的皺褶都是最中規中矩的樣子,可現在忽然變成了這幅模樣,簡直是引人犯罪。


  藍心柔用了這二十多年的定力才讓自己把目光從他身上撕下來,她咽了一口口水,喉嚨里發出了咕隆的聲音。


  這是在車裡,那麼小的密閉空間,聽起來分外的響亮。


  他的眼睛眯的更緊,忽然俯身,在距離她嘴巴還有一個睫毛的距離時,像親吻又像撩撥一樣,把嘴裡的白煙吐在她唇上。


  藍心柔給嗆得咳嗽起來,她皺起眉頭捏著粉拳去打他,「白景譽,你好討厭。」


  白景譽唇貼著她的唇,他眯著眼睛很享受這樣小幅度摩擦帶來的酥麻,「藍心柔,你才是個討厭鬼。」


  她去推他,「是,我最討厭,麻煩你離著我遠點。這樣撩來撩去,有意思嗎?」


  他一個用力就把她的頭夾在胳膊下面,看起來像是脅迫了良家少女的歹徒。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起碼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你這樣欺負人,太壞了。」


  他鬆開了她,這次卻主動把頭靠在了她肩膀上,「藍心柔,給我靠一會兒。」


  藍心柔知道他剛才那些激烈的情緒都是因為心情不好引起的,他現在恢復了正常,她也不敢去打擾他,靜靜的讓他依靠。


  倆個人在路邊的車裡大概坐了半個多鐘頭,期間不少的車從他們身邊經過,也有不少的行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每個人都是一段不可複製的生活,有自己的歡樂更有自己的悲傷。


  在藍心柔的肩膀發麻以為他睡著的時候,白景譽忽然睜開眼睛,直起了腰身。


  「去哪裡,我送你。」他恢復了平靜,好像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藍心柔知道他足夠強大,其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他這偶爾流露的脆弱一面。


  那他為什麼給她看,她不敢去想。


  「去哪兒?」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次。


  「去商場。」


  藍心柔說完又後悔了,她其實可以自己去的,這樣說了反而等於承認要白景譽送。


  他也沒再多問,直接開車把她給送到了海城最大的萬象廣場。


  他跟她一起下車,藍心柔只好問他:「你要去哪裡?」


  「跟你一起。」


  這下藍心柔終於躊躇了,「白院長,你也知道我是個結婚的人,這樣做不太好。」


  他緊緊盯著她,「那剛才在車裡給我抱給我親,這也是結婚的人應該乾的嗎?」


  藍心柔結巴起來,無言以對。


  白景譽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的說:「你抬起頭看著我。」


  藍心柔沒法子,只好心虛的抬起頭來。


  「華容是個gay,你們是形婚,對不對?」


  藍心柔瞪大了眼睛,很詫異也很害怕。


  完了,被他知道了,那他會不會查出睿睿的身世?

  白景譽當然不知道她這麼複雜的心思,只是淡然的說:「藍心柔,有很多事兒我還得想想,所以你現在別逼我下決定,現在你陪著我去給我媽媽買件衣服,行嗎?」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是他容得人拒絕嗎?


  藍心柔給他拉進了一家手工旗袍製作工作室,讓她幫忙選一條。


  她低聲詢問他,「什麼場合穿。」


  「晚宴吧,比如我的訂婚宴會什麼的。」


  藍心柔心頭一緊,看著他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三分哀怨,他這是要準備跟辛楠訂婚嗎?那他還說什麼決定,難道他想要她給他當情人?

  這些念頭在腦子裡不停轉換,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到他說:「選好了沒有?」


  藍心柔指著一件紫紅色綉鳳穿牡丹圖的布料說,「這件就很好,富麗堂皇,很適合。」


  白景譽點點頭,「那好,你看好的,就行。」


  藍心柔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她又不是正牌兒媳婦,關她鳥事兒。


  「再選一件。」


  「哦,這件又是什麼場合穿的?」


  「我不知道,你喜歡的就好,反正是送給你的。」


  「我?」藍心柔指著自己的鼻尖,然後忙擺手,「我不要。」


  「過年後上班會有年會,你穿這個正好。」


  這裡的旗袍都是手工定製,價格不菲,就是一件普通的不需要刺繡的都是上萬,她哪裡敢要這麼貴的禮物。


  白景譽卻不管,他指著一件藍色暗紋錦緞的短款改良旗袍成品說:「這件,給她找來試試。」


  藍心柔不想試,可是在他威脅的目光下只好硬著頭皮去了試衣間。


  磨嘰了好一會兒都不出來,白景譽去敲門,「好了沒有?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


  「好了好了。」


  藍心柔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羞澀和無奈,磨磨唧唧的打開了門走出來。


  白景譽低著頭,所以先看到的是白皙的小腿,再往上是一片溫柔而夢幻的藍色,那藍色間有海洋有山川,起伏縱橫高低不平,一寸寸勾引著男人的視覺。


  他忽然上前一步,把她給推進了更衣間。


  這裡的更衣室很寬敞,倆個人也不擁擠,這點讓白景譽很不滿意。


  更衣室不是都應該小小的嗎?為什麼要搞的這麼大,他連靠著她都沒有理由了。


  藍心柔雙手抱胸,退到了牆根兒那裡,「你進來幹什麼?」


  他逼近,動手就要幫她解精美繁複的盤扣。


  藍心柔用手緊緊揪著,「白景譽,你有話好好說。」


  他勾起嘴角,今天她已經好幾次叫他的名字了,不再是恭恭敬敬的白院長,這讓他很舒服。


  「以後就這樣,叫我名字。」


  藍心柔沒有去注意這些,她實在是太窘迫了,外面還有很多人呢,讓人家以為他們在裡面幹什麼,難道也要來個更衣室paly嗎?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


  她的敷衍態度讓白景譽不悅,終於給解開了兩顆扣子,微微一扯就能看到糖紙裡面包裹的雪白可口的大白兔奶糖。


  他舔舔唇,咽下對她的渴望,拿了她的衣服蓋在上面,「衣服拿回去,但年會的時候不準穿,知道嗎?」


  藍心柔反而忘了尷尬,她皺起一張小臉兒,「我都說了我穿著不好看,你非要讓我穿,現在知道辣眼睛了吧?」


  她竟然好能這麼誤解,他該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嗎?


  答案是不,他要是今天不讓她知道她自己有多誘人,以後還不知道要犯下什麼樣的錯誤呢。


  他忽然靠近一步,直接壓上了她的胸口。


  那樣被刻意的碾壓,藍心柔敏感的身軀就跟觸電一樣,羞恥的電流讓她小腹發熱,身體簌簌的抖起來。


  白景譽注視著她酡紅的容顏,聲音沉沉暗啞,「藍心柔,你自己不明白嗎?不是辣眼睛,是太顯身段了。看著這麼瘦,這裡該有D了吧?」


  藍心柔羞囧的都要哭了,「才沒那麼誇張,只有C而已。」


  只有C而已,她腰特別細,所以看起來才顯得大好嗎?


  白景譽喉結上下滾了滾,大手掐著她的腰讓她更緊的貼著他,「以後不準穿太緊的衣服,知道嗎?」


  藍心柔想要吼回去你管得著嗎?不過她沒這個膽子。


  而且她自己也知道這點,被人叫「巨X童顏」也不是一天了,她可沒有那股子勇氣迎著男人們不可描述的目光。


  男人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胳膊上划來划去,「這件旗袍送你的就帶回去,但不要輕易穿出去給別人看,知道嗎?」


  「那我要了幹嘛,我不要。」


  「聽話,穿給我看。」


  藍心柔猛然抬起頭來,卻不想眼睛就這樣落在他黑眸的漩渦里。


  唇給捉住,她這次又給他親了個夠,那隻邪惡的大手還在她身上流連,把有肉的地方都給捏了一遍。


  等從更衣室出來,藍心柔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了,低頭就往外頭沖。


  白景譽簡單的囑咐了幾句,拿起包裝好的旗袍,就跟了上去。


  藍心柔哪裡還有心情去買東西,就要回家。


  白景譽知道今天對她做的事兒有些過分,也不敢再強求她,就把她給送回家去。


  看著她狼狽逃跑的小背影,他不由的勾起了嘴角。


  媽媽的病,還有對自己婚姻的逼迫,就在幾個小時前他覺得是進入了死角,可是這會兒他卻又看到了光明。


  他覺得他該找個時間跟華容談談,個人取向值得尊重,但是他不能一直浪費一個女人的青春。


  等等,這些是不是要經過藍心柔的允許,要是她生氣了可是會哭的,他實在不願意見到她的眼淚。


  還有她那個兒子,到底是不是華容的?要是不是,又會是誰的?

  藍心柔這個小姑娘,本來可以是簡單的跟白紙一樣,卻沒有想到其實是副看不懂的抽象畫。


  藍心柔本來等著華容回家後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去買禮物,可是沒想到晚上8點多了他還是沒回來。


  她給他打手機,關機。


  沒法子,只好先給睿睿洗澡讓他睡覺,自己在客廳里等人。


  大約是半夜一點多他才回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


  在打開燈看到藍心柔的時候他眼裡的愧疚一閃而過,換好鞋子后他走過去想要把藍心柔給抱起來。


  可是她卻醒了,揉揉眼睛問道:「你怎麼才回來?還喝酒了,你開著車回來的?」


  華容忙搖頭,「沒有,一個朋友送回來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藍心柔站起來,「沒事就好,晚安。」


  「心柔。」華容喊住了她。


  藍心柔回頭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長睫毛,睫毛落在眼窩處的陰影里,越發顯得皮膚雪白細膩。


  「嗯,什麼事。」


  「沒事。」華容揉揉她的頭髮,「就是告訴你我到了年底應酬會很多,你不用等我。」


  藍心柔挺慚愧的。


  從搬到華容這裡,除了她和兒子有一個住的地方外,家裡的生活費華容不讓她拿一分錢,還經常給睿睿買好吃的和玩具,可以說真的像一個丈夫和父親,盡到了養家糊口的責任。


  雖然不是真的夫妻,但是雙方的尊重是應該有的,可是她今天和白景譽……


  這跟出軌應該沒什麼區別吧,她覺得對不起華容。


  現在聽華容這麼說,她的心裡更難過。人家為了這個家要去應酬打拚到半夜,而自己呢,又為了了他做過什麼。


  想到這裡,她忙拿出了沙發上放的一條淺駝色的圍巾遞給他,「我織的,今晚跟那個織完,是用最柔軟的羊絨毛線,又輕又軟,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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