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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醫見衷情篇 給她塗藥

  他低頭看著她的小腹,忽然說:「把褲子給脫下來。」


  聽了他的話,藍心柔是真傻了。


  看著她震驚的樣子,白景譽冷淡的說:「你想什麼呢?我是怕你別的地方燙壞了跟不了黏在一起,你這褲子太緊,不好處理。這點常識都不懂,你還是護士嗎?」


  給他罵的沒脾氣,但藍心柔還是堅持,「可我總不能不穿褲子吧?」


  白景譽目光自然落在她的腰部一下,不過也就是片刻,就舉起雙手,把自己的彩虹毛衣給脫了下來。


  他的毛衣裡面貼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因為是貼身的,所以能看到他優美的肌肉線條。


  他拿著比了比長度,「給你當個裙子可以了吧?」


  輕輕抿了抿唇,藍心柔在心裡說:「當然可以了,又不是第一次穿。」


  白景譽把毛衣遞給她,卻發現她遲遲都沒換,「你還愣著幹什麼?」


  「你先出去。」說出來,她的臉都紅透了。


  白景譽走到門口,他輕輕把門給關上,「快點。」


  藍心柔忙把上衣先脫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毛衣,然後才把褲子給脫下來。


  脫得時候她看過了,雖然小腹連著大腿的地方有些紅,但是比上面的輕多了。


  過了一會兒,她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發現白景譽已經不見了。


  沒臉再回去,她抱著自己的臟衣服回到了房間里。


  剛進門,就傳來敲門聲,她打開一看,是白景譽。


  白景譽的目光自然落在她身上,她穿著他的毛衣鬆鬆誇誇,長度剛好蓋過大腿,這樣俏生生的站在哪裡,柔軟的毛衣貼著她的曲線起伏,真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他一句話,藍心柔有些不自然的把身體縮了縮,「白院長,您有事嗎?」


  白景譽這才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摸摸喉結,又舔舔唇才說:「給你送葯。」


  藍心柔伸手接了過來,「謝謝您。」


  說完,倆個人一個站在門裡一個站在門外就這麼看著,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藍心柔覺得再下逐客令趕人不好,就拽了拽毛衣說:「那個,這毛衣我換下來洗洗就還給您。」


  「才穿了幾分鐘,不用洗,你進去換,我拿著就好。」


  藍心柔還能說什麼,只好找了自己的衣服走進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她換了剛才出門前穿的家居服出來,手裡拿著他的毛衣。


  她想要放在床上摺疊一下,卻給他扔在一邊,「你上床去,我給你塗藥。」


  藍心柔當然拒絕,「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的。」


  「藍護士,上床躺好,這是命令。」


  看著他耐心告罄的樣子,其實藍心柔還是挺希望他摔門就走的,可是人家偏不,就那麼不耐煩的看著她,如果她不答應,好像他能用強了。


  藍心柔沒法子,只好慢吞吞的上了床,然後跟閉上眼睛撩起了衣服。


  白景譽倒吸了口冷氣,這丫頭磨磨蹭蹭的,果然起水泡了。


  「有沒有針頭?」


  「啊?」


  「這裡的水泡要扎破,否則後期會化膿。」


  藍心柔在心裡哀嚎,以後堅決不要喝湯了。


  她虛弱的說,「有,在桌子上面的小箱子里。」


  白景譽去打開,拿了一個細的過來,還有棉球和紗布。


  「一會兒你忍著點,有點疼。」


  「那你輕點兒,我怕疼。」她的聲音都在發顫。


  「嗯,一會兒就好了。」


  藍心柔害怕的閉上眼睛,再回味剛才倆個人的對話,特麽的不對勁兒呀。


  第一次的時候,她求著他,說她疼,她是第一次。


  可那個時候他的人已經給藥物控制,閉著眼睛用力伐沓,汗水低落在她的鎖骨上……


  「啊!」發顫的叫聲帶著那麼點嬌媚,叫的白景譽頭皮一麻。


  他皺起眉,眼瞳里的光灼熱起來,卻盡量控制著,「別叫。」


  「可是真的很疼,啊。」


  白景譽覺得自己沒法子給她弄了,她這樣叫,好像他在……


  腦子裡不自覺的就把那天做過的夢給代入了,其實不需要代入,她這樣躺在那裡,露出潔白柔滑的小肚子,又叫的那麼銷魂,他會以為自己在……


  捏著針的手用力,他的指關節都發白。


  深吸一口氣,他用三十年的定力趕緊把水泡給她戳破,然後塗上藥,額頭上已經是除了一層細汗。


  「好了」他把她的衣服給拉下來,藥膏扔在她手邊,「一天三時換藥,記住了。」


  說完,不等她有所表示,轉身就走了。


  藍心柔想要叫住他,他沒拿毛衣。


  可是他走的太快了,而且看樣子還很彆扭。


  聯繫他出汗的樣子,藍心柔很快就知道了答案——他是給尿憋的!

  大概白院長不好意思在一個女生的房間里上洗手間,所以才趕緊回去。


  她心裡對他都多了一層敬佩,其實他是個正人君子,要不是那次給人下了葯,她都沒法想出他本能的樣子。


  輕輕摸了摸給他細心貼了紗布的燙傷處,她的心裡甜甜的。


  其實剛才她喊不是剛為了疼,而是用疼來掩飾他手落在她身上的感覺,天知道被他這樣摸是多大的一種折磨,她都有感覺了。


  把臉埋進枕頭裡,她羞愧的哀嚎起來。


  白景譽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然後衝到浴室里。


  後背靠在門上,他粗重的喘息,可是腦子裡的畫面根本停不下來。


  不僅僅是夢裡的那些,他那麼真切的感覺到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喊叫,白白的皮膚在他眼前直晃,那讓人銷魂的溫暖緊緻讓他從腳舒爽到頭皮,太真切了!


  不過這也夠詭異的,他明明還是個……「孩子」。


  這麼想著,他的手解開了皮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雖然別墅里有專門的醫生護士照顧明玥,可藍心柔還是繼續自己的責任,她去跟護士把明玥平時的一些習慣跟吃藥時間交代了一下,讓她感動的是對方是華人,否則她那蹩腳的英文怎麼行。


  說到這個,又讓她感到自卑。在這裡,從白景譽的父母到助理到白景譽,每個人都說的一口流利的英文,而是就像個小傻子,更像個走錯世界的異類。


  這次出國白景譽要陪著父母幾天,他們定的是一個周的時間。


  他在陪著父母,藍心柔就沒什麼可做的,她又不敢一個人出去,大部分時間都悶在房間里。


  從那次喝湯事件后,她就不用跟白家的人一起吃飯了,而且白景譽很多時候要陪著父親去應酬,人比較忙,跟她見面的時間幾乎沒有。


  但藍心柔卻不這麼覺得,她覺得白景譽是故意避開她。


  她不傻,有一天她偶爾聽到了白爸爸跟白媽媽的對話,就是質疑她的身份,白媽媽說白景譽跟她解釋過她只是照顧明玥的人,讓白爸爸不要多想。


  這些話他們就是不說藍心柔也想得到,可是想到歸想到,她聽到了還是有說不出的難受。


  這樣的日子她過的很艱難,簡直是歸心似箭,想家裡那個別人家的男朋友都要想瘋了。


  在要回去的倒數第二天,蘇黎世下了雪。


  都說來蘇黎世要是遇不到下雪是白來了,她決定出去走走。


  她穿了一件厚厚的短款羽絨服,頭上戴了個蓓蕾帽就準備出門,她一定要在外面多自拍幾張回家給睿睿看。


  可剛走到門口,她就遇到了白景譽和一個女人。


  那女的長得很高挑,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腰帶在她腰間鬆鬆一攬,就顯出了纖細的腰肢。


  她腳上穿著黑色的平底靴子,跟白景譽慢慢的走著,也不知道白景譽說了什麼,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這個女人藍心柔見過,好像是當地有名的華商世家的小姐,跟白家也是世交。


  這幾天,白景譽主要也是跟她在一起,藍心柔看到過幾次,只是他們都沒看到她罷了。


  現在這樣面對面遇到了,她很窘迫,要想當作看不到走過去不太好,可是要去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會不會給白景譽恨?


  她正躊躇著,不由得貼著牆根走,而他們在看樹上的雪,好像沒看到她。


  藍心柔鬆了一口氣,剛要準備開溜,就聽到那個美女說:「小姐,能請你給我們拍張照片嗎?」


  藍心柔差點撲到在地上,她忙點了點頭,跟烏龜一樣挪過來。


  白景譽在看到她后微微扭過頭去,好像很厭惡她。


  藍心柔心裡很受傷,甚至有些惱怒的想,你以為我想要出現在這裡,有本事你給我換張機票我立刻回國去。


  可是這不過是她的空想,她能做的也就是乖乖的走過去,接過女人手裡的手機。


  「景譽,你靠過來一點。」


  白景譽好脾氣的對女人笑笑,然後靠了過來。


  女人主動靠到他肩膀上,然後撥了撥沾著雪花的劉海,然後對藍心柔說:「好了。」


  都不需要調整什麼,眼前的不管是人是景色,都可以如畫。


  古樸典雅的別墅,飄揚的雪花,英俊的男人和美麗的美人,還有親密的擁抱姿勢,最後都定格在手機上。


  鏡頭上的男女刺痛了藍心柔的眼睛,她飛快的把手機還給女人,然後連看白景譽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飛快的跑了。


  白景譽看著她的背影,皺起了眉頭,連女人叫她都沒聽到。


  「景譽,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


  「你看看,我們的照片拍的多好。」


  白景譽接過她的手機,眯起眼睛去看的時候按了刪除鍵……


  「怎麼沒了?」


  女人立刻把手機搶過去,「怎麼可能沒了,你按哪裡了?」


  白景譽很無辜,「你這手機太敏感了,換個牌子。」


  好容易哄著白景譽跟她拍照,去給他刪除了,女人氣的要哭。


  「我不管,我們再拍一張。」


  「辛楠,快進去吧,外面冷。」他推開她的手,轉身往屋裡走。


  辛楠咬咬唇,跟了上去,眼睛里流露出失望跟不快的情緒。


  藍心柔走出別墅,也沒管什麼方向,一直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抬起頭來,看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這個城市的一切彷彿都被白雪蓋住,到處都是一個樣子。


  她覺得有些累了,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應該是個公園。


  停頓了片刻,她還是走了進去,拿出手機準備拍照的時候忽然心又是一陣刺痛。


  剛才白景譽跟辛楠拍照的畫面揮之不去,像是沾在她腦子裡一樣。


  她咬咬牙,抓了一把雪搓在臉上。


  因為走路的關係,她的臉有些發熱,現在跟雪一碰,她立刻打了個寒噤。


  不過情緒好像好了些。


  她拿手機拍照,同時來了幾張自拍。


  可是她都不滿意,照片里的自己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受了欺負的窩囊樣,她又都給刪除了。


  這樣走走拍拍,等覺得確實累的走不動的時候,她才往四周看,發現自己呆的地方有些荒涼,不似剛才可以看到咖啡館商店了。


  有些害怕,她想要往回走,可是雪花已經把剛才的腳印掩蓋住了,她又是個路痴。


  站在路上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勇氣給白景譽打求救電話。


  她不過是個來照顧病人的護士,哪裡有臉讓老闆出來找她?


  這裡又不是荒郊野外,她相信一定會找到路的。


  她橫衝直撞繞來繞去,不覺雪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了。


  她有些慌,拿出手機在白景譽的名字上點開了幾次,最後還是沒勇氣打出去。


  淚水大滴的落在手機上,她忙用手去擦。


  可是這一擦,卻把電話給撥打出去,她在愣怔一秒后,忙給掛斷了。


  跟著,白景譽的電話就打進來。


  她連掛斷的勇氣都沒有,把手機扔到包里,沿著河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一直到跑不動為止。


  包里的手機早就毫無聲息,她懊惱的蹲下,把頭埋在膝蓋里。


  藍心柔,你這個笨蛋,大笨蛋。


  現在的日子有什麼不好的,你偏偏要動心思,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哪怕你站在世界上最高的樓頂,也碰不到,還會被大風吹了下去。


  你有一個乖巧的兒子,有個好姐妹,有住的地方,有穩定的工作,還有一點點存款,你的日子已經過的很好了,你有什麼不滿足?憑什麼不滿足?


  她在心裡詰問著自己,可淚水卻跟開了閘的河水一樣,怎麼都管不住。


  這個龐大的世界忽然變小的,小的只有她膝蓋上的那點黑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感覺不到雪落在身上的冰冷,剛想要抬起頭,就聽到了一個比雪還冷的聲音,「你打算在這裡呆多久?」


  這個聲音……她緩緩的抬起頭,因為低頭哭了太長的時間,她眼冒金星再加上已經黑天了,她看不清對方的臉。


  可是他的聲音他的氣味她再熟悉不過,是白景譽。


  手撐著地想要爬起來,可是腿麻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忽然,手臂受到了粗魯的撕扯,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給他抓著抱起來。


  「啊。」小小的驚呼聲軟弱可憐,聽的都有些矯情。


  白景譽把手裡的傘塞給她,「拿好了。」


  藍心柔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自己能走,白院長,對不起,您把我放下吧。」


  白景譽理都不理她,大手甚至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


  「回去再跟你算賬。」


  他沒帶她回家,而是把她給抱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浴盆里放滿了熱水,他把她給抱到了浴室,抿著唇就給她扒衣服。


  藍心柔忙用手去擋,「你,你幹什麼?」


  白景譽緊緊捏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眸子很兇,嚇得藍心柔直哆嗦。


  結果,他把羽絨服和毛衣都給她扒下來,就剩下一件貼身的保暖內衣。


  他拿著衣服往外頭走,「自己進去泡泡。」


  藍心柔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看他的樣子,就想要是跟殺豬那樣把自己洗乾淨了下刀子。


  對於一個手術外科醫生真沒什麼難的,他會把自己分解的一塊塊,而且保證出最少的血。


  泡在熱水裡,藍心柔狠狠鄙視了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刑偵小說上才有的內容,腦殘呀。


  白景譽把她的衣服交給酒店,讓去烘乾,自己則在外面無聊的翻著手機。


  可是煩的很,腦子裡老是她縮在雪地上一團的樣子,那麼可憐,就跟被人遺棄的小動物一樣。


  白景譽不是楚江河那種看著冷其實內心熱的人,他是看著清淡其實內里如冰,別人是當醫生時間久了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而他是與生俱來的淡漠。萬事萬物自有法則,盡人事聽天命都是常態,他沒那麼多時間去悲憫別人,任何人都需要靠他自己的本事活著。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他看著這樣的藍心柔,他的心從來沒有過的柔軟,他想要保護她,不要再看到她這麼無助的樣子。


  扔了手機,他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有半個小時多了,藍心柔還沒有出來。


  雖然說女人洗澡比較麻煩,但也不知道一點動靜都沒有呀。


  他走到浴室門口敲門,「藍心柔,藍心柔。」


  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心悸。


  他嚇壞了,忙推開門進去,發現藍心柔的身體滑下去,連嘴巴都被水淹沒了,只剩下半個頭在外面


  他顧不上別的,忙把她從水裡抱出來,裹上大毛巾給抱到床上。


  他拍她的臉,「藍心柔,藍心柔。」


  根本沒有反應,他去掐她的人中,又去壓她的胸口給她做心肺復甦,最後捏著她的鼻子給她做人工呼吸。


  做這些的時候他腦子裡可一點旖念都沒有,完全是一個醫生救人的姿態。


  幸好藍心柔很快就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看著跨騎在自己身上的白景譽,有氣無力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白景譽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他從她身上下來,又拉了被子給她蓋好,「你剛才暈了。」


  藍心柔摸摸頭,「暈了嗎?我還以為我睡著了。」


  「睡著了?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要是我晚進去一會兒,你就要溺水而死了。還有,在外面的時候,你迷路了為什麼不打電話?你是要凍死還是要被人暴力致死?你知道這個城市看似美好的外表上藏著多少時刻在覬覦著單身女人的禽獸嗎?」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語氣少見的激烈,因為生氣,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


  藍心柔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不由得的嚇懵了。


  半天,她才張開軟軟的唇,「我……」


  「你什麼你?藍心柔,給我打了電話為什麼要摁斷,你最好給我個滿意的答案,否則……」


  藍心柔緊張的嗓子發乾,「否則怎麼樣?」


  他忽然壓在她身上,隔著被子去碰她的……「否則,我就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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