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深情有力
她的睡衣肩帶滑到肩膀下面，露出大半白嫩的肌膚。
一雙修長的腿更是緊貼在渾圓的大腿上，春色撩人。
沈良夜只覺得鼻子里又干又癢，忙仰起頭。
這個妖精，勾人不償命，他早晚得死在她身上。
明玥也看到他眸子里的危險，頓時往外頭跑，「你趕緊擦乾了去喝參茶，不準胡思亂想。」
沈良夜沒奈何的搖頭，胡思亂想還不是她造成的嗎？
追到房間，沒等上床就把她給就地正法。
手扶著床被他從身後狠狠撞擊的時候，她眼裡汪著淚水軟兮兮的撒嬌求饒，「老公，輕點兒。」
這樣媚入骨髓的聲音，簡直讓沈良夜的血都要燃燒起來，他一下下傾訴著自己的深情有力，不打半點折扣。
這樣的喜歡，是真的深入到骨子血脈里。
完事後，沈良夜抱明玥去洗澡，他看起來精力不錯，明玥卻累的跟死狗一樣。
倆個人相擁而眠，半夜的時候卻被沈良夜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明玥睜開惺忪的眼睛，問他什麼事。
沈良夜的眼睛迸射出厲色，「我爸爸他自殺了。」
「自殺？」
「哼，自殺未遂，現在在醫院裡搶救。」
明玥坐起來，「那你是不是要趕過去看看？」
沈良夜一把摟住了她的腰，「不用，反正又沒死，睡覺。」
明玥用力拉住他，「別這樣，你不管怎麼說都是沈家的兒子，為了面子也得去。」
沈良夜撫著額頭嘆息，「為什麼他不直接沒了，我給他舉行喪禮。」
明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別這樣說。」
沈良夜拿開她白皙如玉的手，「玥玥，難道你不恨他嗎？」
明玥眼神黯然，「當然恨，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分開這麼久，我們孩子的悲劇、大人的悲劇可以說都是他造成的，最可恨的是他不該對你隱瞞遲遲的身份。我不是什麼聖母，不會因為他是你的爸爸就對他原諒。」
「但是我在乎的是你，我怕你會被人詆毀謾罵，而這一切是因為他的原因就更不值得，你了解我的苦心嗎？」
沈良夜用力把她給抱在懷裡，「玥玥，謝謝你對我的好，有你這麼對我，即便全世界與我為敵我也不在乎。」
明玥趴在他肩頭小聲說：「可是我在乎呀，我想要你也想要你和全世界都好好相處。」
沈良夜的大手插在她柔軟的頭髮里，聲音有些哽咽，「好，我去。」
「這才是我的良夜哥哥，我的好老公。」
沈良夜起來穿衣服，明玥想要幫他。
沈良夜按住她，「不用你，你睡覺，我自己來。」
「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幫你。」
夏天的衣服沒有多複雜，明玥親自替他選了一條深色休閑褲一件淺色條紋襯衣，臨出門又加了一件米色薄外套。
「穿上，都入秋了，晚上涼。」
沈良夜的吻落在她額頭上，「你早點睡，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嗯，你帶著倆個人去，路上小心些。」
沈良夜走後，明玥睡不著，她翻來覆去熬到天色微明，才模模糊糊的睡過去。
這一睡就到了上午8點多，她做了個噩夢給嚇醒的。
其實也不算是噩夢，她又看到「明玥」了。
這次看到她，明玥並沒有慌亂，反而跟「她」交談起來。
「魏誠然是不是有胃癌？」
「明玥」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我怎麼知道？」
「我還以為你無所不知呢，我今天還想起他在T國的時候曾經胃痛住院，看來你還不如我。」
「明玥」臉色有些蒼白，「你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些什麼？」
明玥忽然發現，她不過是自己的心魔，真沒那麼可怕。
「沒有很多，但是我已經不怕了，就算在M國的時候遭遇了很多不堪，可那根本改變不了我的生活。我不會刻意去想，但想起來也不會再逃避，所以你根本威脅不到我了。」
「明玥」擰著長眉，似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的。
「你確定？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會破壞你現在的安逸生活，甚至毀掉？」
明玥為所謂的笑笑，「我相信那些不會發生，因為我相信沈良夜對我的愛。既然你代表的是過去，難道你就對他沒信心嗎？」
「怎麼會有？他根本沒保護好我，讓我受了那麼多苦，我恨他。」
明玥沒說話，同情的看著「她」。
那個女人是高傲的，她立刻惱怒了，「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可憐你。」
「你憑什麼可憐我？你不過是個逃避現實的可憐蟲而已。」
「可是你又豈不是在逃避現實？你說不愛沈良夜，那你除非不是明玥。只要是明玥沈良夜這三個字已經深深的烙印在骨子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割捨的，現在你回答我，你不愛他嗎？」
面對明玥的咄咄逼人，那個「明玥」開始節節敗退。
「我恨他，我真不愛他。」
「承認吧，愛他又不是丟臉的事，不是說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他嗎？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愛是你的一種損失。」
「明玥」看著明玥，臉色透明的幾乎要消失。
「我可以嗎？」
明玥沖她伸出手，「你可以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本來就是一體。」
「她」沒有把手放在明玥的手裡，反而在喃喃自語，「可是魏誠然也對我很好的。」
「他的好是毀滅性的佔有，是他讓你和孩子分開。」
「對呀，我該有倆個孩子的。」
明玥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他以前到底做了什麼，可是他現在身患絕症卻依然不放棄加害我，這樣的男人實在不算是好。」
「身患絕症？他的胃嗎？他的胃痛有好久了。」
明玥喜出望外，「你都知道呀，你很了解他嗎？你說他得了病不去治病卻來海城，是為了什麼。」
「她」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還能有什麼？活不長了自然想要你陪著他度過生命的最後階段，他想要你陪著。」
「我不會去！」明玥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
朗朗白日，晨光明媚，孩子們的笑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明玥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呆怔的目光漸漸收攏。
每次做這樣的夢，她都以為自己會醒不過來，而從此主宰自己身體的會是那個代表著所有負面情緒的「明玥。」
可是每次因為對沈良夜和孩子們的愛讓她即便痛苦也不放棄，這才能從噩夢中醒過來。
不得不說，醒來的感覺真好。
她起床，猛地大力拉開窗帘，讓大片的陽光傾瀉進來。
她打開窗子，讓涼爽的秋風吹進來。
花園裡孩子們正帶著貓狗跑來跑去，活潑的笑聲跟銀鈴一樣清脆的回蕩在花園裡。
活著，真好！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有沈良夜給發的微信語音。
點開，只聽到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我在醫院裡，搶救很及時，沒什麼問題，你在家好好休息。」
「等我，愛你。」
明玥心裡甜甜的，立刻也給他回過去，「記得要吃飯，等你回來，我也愛你。」
說完后，她抱著手機傻笑，臉紅紅的。
明玥快速的到浴室里梳洗，然後換上一套充滿活力的衣服。
白色毛邊兒短裙，粉色鑲嵌藍邊兒撞色t恤，特別青春無敵。
她把頭髮抓起來做了個半丸子，樣子非常俏皮，看著可不像倆個孩子的媽媽，簡直像個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
她這樣走到花園裡，丸子和遲遲都站住，定定的看著她。
明玥拉了拉衣服，「怎麼了？」
丸子先撲到她懷裡，「媽咪你好漂亮。」
明玥捏著她的鼻子，「小壞蛋，就你會討好媽媽。」
遲遲雖然沒撲進她懷裡，卻也靠的很近，「真的，媽媽你好漂亮。」
說完了他大概怕明玥不信，還補充了一句，「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媽媽。」
明玥樂的臉上開了花，她蹲下一人親了一口，「你們兩個小寶貝，也是我見過最最可愛的孩子。」
丸子挺認真的想了想，「媽咪，你是不是因為愛我們才這樣說的？」
「嗯？」
「湯圓比我好看。」
白景譽家的湯圓長得像媽媽，小小的臉蛋兒跟湯圓一樣白嫩嫩軟綿綿，一雙逆天的大眼睛跟卡通畫一樣，小嘴巴卻一點點，真正的櫻桃小嘴。
最重要的是人家長得很纖細，除了臉上有點嬰兒肥之外，小手小腳跟洋娃娃一樣。
而相比她，丸子確實要胖的多。
她的手腳都跟藕節一樣，一節一節的，臉上肉多雙下巴。
丸子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杏眼，卻微微有點桃花眼上挑的樣子，當然比不了人家的日漫眼大，而且她的嘴巴也不是一點點，要大一點豐潤一點，唇珠明顯，還翹起來。
這樣的容貌真的很漂亮了，長大了后一定是個絕頂美女，可女人都是對自己容貌不滿意的，小丸子也不例外。
明玥無奈的揉著她的頭髮，「你跟湯圓都美麗，各人有各人的特點。」
丸子卻認準了人家好，撅起小嘴巴說：「媽咪你胡說，你就是因為安慰我才這樣說的，嗚嗚，我阿彌湯圓好看。」
尼瑪糟心的孩子，她能不能別想的那麼複雜。
明玥只好去求助遲遲，果然，遲遲的小手摸摸她的臉，對她說：「妹妹，你覺得媽咪好看還是藍阿姨好看？」
丸子看了看明玥，「當然是媽咪好看。」
「那你是不是為了安慰媽咪才這麼說的？」
丸子搖頭，「當然不是，媽咪長得比藍阿姨高，還是媽咪好看。」
「那就是了，我們也覺得你好看，不是安慰是真心的。」
丸子立刻高興起來，「咯咯，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遲遲用力點頭，「當然。」
「咯咯，丸子愛你喲。」
明玥真是汗顏，自己連個幾歲的小孩子都不如了，誰說智商高情商就不高？她可是覺得遲遲雙商都厲害的要命。
「好了，我們洗手吃早飯去。」
帶著孩子去吃飯，李嫂端飯的時候問道：「先生呢？怎麼沒看到？」
明玥回答道：「他昨晚去了醫院。」
「爸爸怎麼了？」遲遲很擔心。
明玥忙說：「不是爸爸，是你……爺爺，他昨天進了醫院。」
李嫂的手一抖，「沈老先生？他是病了嗎？」
明玥看了眼孩子，欲言又止。
等孩子吃完去玩，李嫂忽然又問了明玥一次，「沈老先生到底怎麼了？」
明玥有些疑惑，她不記得李嫂跟沈文坤有什麼深入的接觸，為什麼一直問。
不過她不是外人，明玥便告訴了她，「聽說是自殺，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昨晚良夜走的時候太匆忙，今天也一直沒來信息。」
「哦。」李嫂答應著，有些魂不守舍。
明玥也沒有多想，去房間跟孩子玩去了。
過了一會兒，李嫂來請假，說有事情要去辦。
明玥允了她，還讓司機去鬆鬆她。
李嫂拒絕了，她自己走出去坐車。
李嫂不在家，中午是明玥自己做的飯。
中午的時候，明玥帶著孩子午睡，沈良夜卻回來了。
明玥忙問他餓不餓，他點了點頭。
她要去給他做飯，沈良夜疲憊的倒在沙發上，跟明玥說簡單做點就好。
明玥覺得他情緒不對，不過也沒有多問，就去廚房給他做飯。
中午煮的米飯還在，她給他炒了一葷一素倆個家常菜。
沈良夜果然是餓壞了，很快就吃掉一碗米飯，直到明玥給添第二碗的時候才慢下速度。
明玥把湯推給他，「你先喝碗湯，別急。」
「今早就沒有吃飯，餓死我了。」
明玥替他夾菜，「不是說讓早上吃點東西嗎？小松沒給你去買？」
「有的，吃不下。」沈良夜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其實他自己面對沈文坤真無法做到昨晚說的那麼絕情。
人就是這樣，明明對方曾經把自己害的慘不忍睹，可親情的關係擺在那裡，他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明玥站起來去給他倒水，「那你爸爸他？」
「沒什麼大問題，純粹吃飽了撐的。對了，李嫂在那裡照顧他。」
「李嫂？」明玥完全懵了，「李嫂不是請假說自己有私事嗎？怎麼去了醫院？」
話剛說完，明玥猛然想起李嫂問起沈文坤病情時候擔心的樣子，卻更覺得疑惑。
這倆個人風馬牛不相及，恐怕就是見面也沒有一兩次，李嫂怎麼會主動去照顧他呢？
沈良夜推開面前的碗，顯然沒有了再吃飯的心情。
「怎麼了？」明玥的手蓋在他手上。
「玥玥」沈良夜的喉結上下滑動，薄唇幾次開合，顯然有些話很難啟齒。
明玥給急的不行，「到底怎麼了？」
「玥玥，」沈良夜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在醫院裡，李嫂說她其實是我的親生母親。」
「啊？」明玥徹底石化，這是什麼樣的神展開呀。
「你媽媽不是你父親的堂嫂嗎？不是說在生你的時候就去世了？」
「是的，他們當時是這麼說的，甚至連我爸爸都是這麼認為的，但事實不是。」
「李嫂其實叫鍾心蘭，她是我爺爺兄弟戰友的女兒，後來她家出事兒就寄居在我堂伯父家裡。」
「她，我堂伯父，我父親，三個人一起長大，她和我爸要好，卻為了報恩嫁給了我堂伯父，而我爸爸也只能娶了李欣。後來，李欣因為妒恨，就算計她，給她下藥想讓個司機和她通姦，結果被我爸爸發現了，最後那一晚跟她呆在一起的是我爸爸。」
明玥的手在桌子上划來划去，果然是一段隱秘的愛恨情仇。
「後來我堂伯父知道了這事兒，喝醉了出車禍死去，而我堂伯父那一家對她恨入骨髓，想要把她給弄死。我爺爺廢了很大的力氣和讓出一些利益才把她給保下來，但條件是她生了孩子后又離開。我爸爸不同意，他鬧著要跟李欣離婚娶她，卻給我爺爺關了起來。」
「後來所有的人都以為她生孩子后得病死去，我爸爸對我是又愛又恨，扔給了李欣不管。我爺爺怕李欣養廢了我，才帶到身邊去養活。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鍾心蘭在外流落多年最後到了楚家，而她來我這裡，也是為了更近的靠近我。」
說到這裡，沈良夜再也說不下去，用手抱住了頭。
明玥走過去，把他的頭給抱住。
沈良夜把臉貼在她柔軟的小腹上，聲音有些悶，「玥玥，她竟然對沈文坤還有情，她對那個弱弱無能的男人還有情意。而我一直以為對我好的爺爺，竟然也跟沈文坤一樣，為了沈家的血脈留子去母，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更可笑的是她在我身邊幾年我都不知道，拿她當傭人。」
這個打擊的確是夠大的，而且是怎麼都讓人想不到的。
明玥半天才想好安慰他的詞，「其實她應該是很滿足的，她選擇用這種方式站在你的身後，其實也是一種愛的表現，她能照顧你和你的孩子，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也是這樣說的，我只是想不到。」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走，我陪著你去午睡一會兒。」
明玥哄著沈良夜，把他哄到床上，可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
果然人生太戲劇化，她自己死而復生，魏誠然得了絕症，沈良夜的親生母親竟然一直在身邊。
睡夢裡的沈良夜眉頭緊皺，顯然緊繃的情緒沒有一絲舒展。
明玥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揉著他的額頭。
沈良夜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給抱到懷裡。
「玥玥。」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沒睡著，你陪我說說話吧。」
明玥輕輕嗯了一聲，「你也別多想，我們經過那麼多事情，說起來這也不算什麼了。」
「嗯，我知道，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我唱個歌給你聽吧？」
沈良夜來了興趣，「好啊。」
明玥低低哼起來，她唱的是一首T國民歌，有些熱帶風情，還蠻好聽的。
沈良夜聽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睡吧，睡醒了才有精力去應付。」她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充滿了愛憐。
沈良夜感覺到來自她的愛意，不由得勾起了唇。
下午沈良夜沒有去醫院，而是去了公司。
雖然暗處有敵人覬覦，可自己的生活還是不能亂。
他的公司有一處項目就要竣工，因為是改造老火車站，頗被國家重視，賀峻出院後幾乎泡在工地上。
不過聽說他跟宋醫生的感情有條不紊的升溫，宋醫生不是個黏人的女孩，而且她自己也忙。
沈良夜去工地走了一趟，再三和賀峻叮囑最後的把控，這才放心離開。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他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