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所向披靡
綠茵皺了下眉頭，目光中帶著非常不能理解的光盯著她。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在這六界之中，他們都削尖了腦袋想要接近王，就算不能接近王，能在這宮中謀個職位，都已經是幸運了。」當初為了爭王身邊侍女的位子，她可是擊敗了上千對手，才走到王身邊來。而她，竟然還不願意靠近王所在的地方。要知道，那個地方，可是六界所有雌性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位置。
「要不要這麼誇張。」秦暮朝不相信的道，雖然這裡看著很高大上，剛在大殿內時，那些人都非常畏懼他。但，六界這麼大，難不成他還能一手遮天。
「秦姑娘若不相信，日後定見分曉。」看得出她一點也沒有相信，綠茵也不再多解釋。
不過，她什麼也未說，到是讓秦暮朝有些遲疑了。
秦暮朝目光賊兮兮的掃了周圍一眼，聲音低沉的問道：「那要是得罪了你們王，找誰可以保住小命。」
綠茵搖了搖頭，眸中帶著自豪的光芒道：「據吾所知，這六界還沒有誰敢和王叫囂。」
「不是吧！」秦暮朝驚訝的說著，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不是說神魔不兩立嗎，天上的那些神仙，難道不管管。」這也太狗血了，電視里可不是這麼演的。
綠茵眸中的溫柔褪去，此時像戰場上衝鋒殺敵的女將軍，自信張狂的道：「神？神算什麼，不過是吾王閑來無事時，扔下的一盤沙而已。」
秦暮朝更不明白了，他一個成魔的妖，怎麼又和神仙扯上關係了。不過聽起來，好像還是個大故事。當即她眸光狡黠一閃，討好的伸手環住綠茵的手臂，擠出一臉討好的笑容道：
「綠茵姐姐，你給我講講，魔君的豐功偉績唄。」
綠茵有些發怔，雖然關於王的事，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但是這青天白日，她們兩人在此討論王，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看出她有些遲疑，秦暮朝抓著她的手臂，搖晃道：「綠茵姐姐，你就滿足我這一點小小的好奇心吧，咱們邊走邊說，好不好，好不好。」
綠茵被她搖得腦袋發暈，加上平日幾乎無人與她交談，便道：「那，就講一點點。」
「綠茵姐姐你真好，人美心又善良，難怪可以在魔君身邊侍奉。」得到想到的答案，秦暮朝連又拍了下馬屁。開什麼玩笑，這六界沒有人敢與他動手。如今自己又在他的地盤，純屬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只能任由他擺布。若是能了解他的一些事情，說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
「那有。」綠茵嬌羞垂頭一笑。
秦暮朝見火候到了，主動挽著她的手臂向前走去，竊竊私語道：「綠茵姐姐，你剛剛說魔君閑來無事扔下的一盤沙而已，是什麼意思啊。」
綠茵想了想才道：「那就從王還是妖界的一隻小妖時講起吧。」
秦暮朝聽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原來他以前只是一隻小妖啊。
「因為時間過於久遠，所以吾所知也是聽說。只知那時這裡還稱之為楓封林，六界界線分明，互不相通。但吾妖界雖與凡間也無關係，卻又密不可分。有一次，人類的王要修建宗廟，就派人來摧毀楓封林。可楓封林里百年未有人類出現，那裡早已經成了眾妖聚集地了。很多妖在那裡修鍊，繁衍後代。可人類卻要為了給死人建宗廟，就要摧毀這裡的一切。」綠茵說到這時，情緒上顯然有些敵意。
秦暮朝雖然覺得人和妖爭地盤很搞笑，但自己的家要摧毀，這種心情她還是很能理解的。
「所以，你們打起來了？」
「嗯。」
「那人類，完全不是你們的對手啊。」因為沒有身在其中，所以對於這場戰爭，並沒太多好奇。
「吾等輸了。」綠茵咬牙切齒的說道。
「輸了，你們是妖啊，有法力怎麼可能還會輸。」秦暮朝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們是妖，但人類里也有修行之人。加上天界在背後幫忙，楓封林被摧毀，那裡居住的妖，不是被殺，就是被捕。」
「那你們的王被捕了？」秦暮朝表情微凝，對於這個事實，她心情很不爽。
「是，人類和天界聯手，王也被捕了。」
「不是說六界互不干涉，天界和人類聯手，其他三界呢？」
綠茵冷笑一聲：「吾等妖界，需吸取日月精華，修鍊百年才能凝聚成妖丹，下個百年，才能幻化成人形。人類與天界為自己的私心，竟然把楓封林的戰爭按在了妖界頭上。想要藉此除掉妖界，得到妖丹增進自己的修為。其他三界，亦也是想趁亂分一杯羹。」
秦暮朝瞪大了眼睛，她大概可以想象到，五界唯攻妖界，妖界眾生的慘死狀了。
「你們妖界的妖丹，這麼搶手。」
「妖丹可煉化，只要服用者有足夠的掌控能力。」綠茵毫不在意的說出自己的弱點。與其說不在意，應該是她自信現在無人能從她體內得到妖丹。
「那的確是好東西。」這和人民幣，已經沒有區別了。「那，後來呢？」怎麼在其他五界圍攻的情況下，還能死裡逃生。
聞言，綠茵眸中透著閃耀的光芒。
「吾王修鍊成神，擁有了無盡的法力。」
「從一個小妖，突然修鍊成神？可是，天界不是你們的敵人嗎，為什麼他還去成神。」秦暮朝有些暈乎了。
「王是如何修鍊成神吾不知道，必然是吾王天資過人。」綠茵崇拜的說著，對於他們的王，她堅信不疑。
隨即，她陰冷一笑：「至於為什麼成神，自然是用他們最得意的姿態，摧毀他們了。」
秦暮朝咋然，好吧，這個解釋很合理。以彼之身，還彼之道。
「然後，你們的王是怎麼報仇的？」以他那生冷的脾氣，估計是二話不說，直接開撕吧。
「王給他們上了一課，殺了主導這場戰爭的幾位神。」
綠茵平靜的說著，可她眼睛里充滿了嗜血的火光。秦暮朝可以感覺到，她此時滿滿的殺意，而她卻又隱藏的很好，可見，對於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是順從的。
「接下來呢？」秦暮朝好奇的問。
「在天界停留一段時間后，王便厭倦了。原本王要回妖界，恰逢魔界的王挑釁下戰書，王便在歸來的途中，又去了趟魔界。」
「哇塞，魔界的王，那一定也是超級厲害的。」秦暮朝聽著這故事，都已經忍不住要拍好叫好了。
「哼，他不過是憑藉著當初從吾妖界奪得的妖丹來增進自己的法力。可是，捨棄神體的王，直接墜落成魔，法力倍增。」說到這，綠茵眼睛里全是敬仰，好像那場對戰，她就在一旁觀看。
雖然沒有場景描述，秦暮朝大概明白，魔界的那個王，當時估計要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所以，他才會不屑於神，卻又被稱為魔君。之後，他就從魔界，又回到了你們妖界。」果然啊，每一個成功人的背後，都離不開曲折。
綠茵搖了搖頭：「王沒有回到妖界，而是去了冥界。」
「去冥界，去那幹什麼？你們妖死了，也歸冥界管？」
「不是，王去做什麼，吾等並不知。只知，王踏平了冥界后，回到了楓封林，在這裡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宮殿。」
「我去，他這麼喜歡戰。」那性子看起來明明很冷，不像是主動找事的人啊。
「戰？」綠茵看著她不屑一笑：「吾王法力無邊，何需戰。只是，給那幫愚蠢的傢伙一個警告而已。」
「那這裡，就是眾妖的聚集地了。」秦暮朝並不關心他『戰』的原因，只是這裡原本是妖界的修鍊之地。如今，她人生地不熟，又在賊窩裡，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王不喜熱鬧，這裡只有我們，其它妖王，在我們腳下，只有等到某些日子時，他們才可以踏入這裡。」
「就像今天，獻貢品的日子？」
綠茵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殿宇道：「到了。」
秦暮朝正想著以後如何從這裡逃走，聽她一說，不禁抬起腦袋看了過去。
白色的宮殿，充滿了寧靜詳和安逸之色，就如同天使之城，讓人無法拒絕靠近它的魅力。
「這是他住的地方？」秦暮朝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眼前所看見的鬼斧神工。但，這一刻，她已經忘記了恐懼，只想去接近這座神秘的宮殿。
「這是給秦姑娘您的宮殿，王的宮殿，在那邊。」綠茵平靜的說著，抬手指向另一處。
秦莫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在哪？」她眼前，只有翻騰的雲海，和靜靜盛開的奼紫嫣紅。
「現在，您還看不見，以後或許，您就能看見了。」綠茵淡然的說道，隨即引著她，悠哉的向白色的宮殿走去。
秦暮朝興奮的跟在她身後：「那，這裡，是不是就只有我一個人住。」
「是的，如何有什麼需要，您可以召喚吾來準備。若沒有別的什麼事，您最好獃在宮殿里不要出來，雖然這裡不允許其他人進入。但，這裡面難免會時而有幾個剛幻化成形的妖。」綠茵提醒著她道。
話落，兩人已經等到宮殿外。
秦暮朝看著上面寫的幾個字，輕念出聲道：「一夢居。」這三字，到挺符合她現在的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