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床邊的蟲子
沐藍錦不知道詹姆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對他所說的‘準備’沒有一絲準備。
“到底是什麽事情?我一無所知,感覺自己正在被人當成猴子一樣戲耍!”
“藍錦,你隻要接受這一切就行了!如果有不懂的事情,我會安排專業的人去幫助你的。”
詹姆士淡然的樣子,仿佛是劉備臨終前給阿鬥安排後路一般。
“專業的人去幫我?那麽,我就什麽都不用做,隻當個掛名領導人就可以了吧?”
“藍錦,你現在還有成長的空間。等到你已經不需要有人輔助的時候,他們自然都會退下來的。”
詹姆士先生淡漠的語氣,讓沐藍錦難受極了。
仿佛她隻是一個傀儡,隻要按著他的意思做就可以了!
雖然知道日後很可能會接管詹姆士先生的產業,但是沐藍錦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用這樣的方式!
“詹姆士先生,您做什麽事情都是這樣急不可待的嗎?我都沒有做過任何的準備,包括能力上的,心理上的,就要開始按著你的計劃去做個傀儡了嗎?”
“不!藍錦,我早就說過讓你準備好了。從小蓮去世的那一刻起,不,從你遇到了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該做好準備了!”
沐藍錦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如果我沒有出現,不,如果你沒有遇到我的話,會把這些都交給左蓮嗎?交給一個病人?如果她嫁給左雨,那就是交給左家……倒是一舉多得了!”
詹姆士靜靜的看著沐藍錦:“從來都沒有如果。”
“……”
不可否認,詹姆士說的是對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給‘如果’機會。
給它的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出現了這個假設詞,給了人希望。
然而這希望,卻是渺茫的。
明知道是渺茫的,卻還是抱有期待,是不是太過天真了呢?
沐藍錦帶著這渺茫的希望,自嘲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您高高在上的樣子。那個時候的您,才是最真實的吧?”
“我隻跟我想親近的人親近。”
詹姆士說完,起身徑直離開。
沐藍錦無力的靠在了桌子上,整個人都要支撐不住了。
壓力,如空氣般卷襲而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壓力了。
而這些的原因,都是因為她成了詹姆士的女兒了。
在得到了優待的時候,也同樣會有隨之而來的負麵效用!
拿起冰箱裏麵的水咕嚕咕嚕,喝光一瓶後,沐藍錦又拿了一盒牛奶,準備上樓睡覺了。
剛一進客房,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走進去一看,裏麵竟然多了一條巨型蟲子!
“誰在那裏?”
沐藍錦皺著眉頭,隨手拿起了一個花瓶就要砸過去。
‘蟲子’的扭動停了下來,探出了一個腦袋:“是我!藍錦,我想了又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是應該冷靜一下了!”
“什麽?那你就回房間冷靜呀!來這裏弄的像是蟲子一樣做什麽?”
沐藍錦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皇甫禦將身體從裏麵鑽了出來。
“我不是蟲子,隻是想要把這個睡袋給撐開!可是它好像是撐不開的!真是難弄!”
“皇甫禦!”
沐藍錦氣極了。
說好要冷靜的人,又出現在自己床邊,還弄個睡袋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做什麽?
“藍錦,我覺得我們雖然需要冷靜,但不應該分房!有什麽事情,還有什麽疑惑,還是需要溝通的!所以,我決定跟你在同一個房間裏麵,慢慢的冷靜!”
“慢慢的……冷靜?皇甫禦,我現在冷靜不下來了!你給我出來!”
沐藍錦手裏拿著幾張隨手抽出來的A4紙,卷成了筒子就往皇甫禦的麵前招呼!
“來吧!不要往我的臉上招呼就行!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皇甫禦英勇就義的探出了身體,看起來坡有‘舍命培君子’的樣子!
無奈的丟掉了手中的卷紙,沐藍錦生氣的坐了下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這個世界真的是一點讓人順心的事情都沒有!
見沐藍錦坐下來,沉默不語的樣子,皇甫禦小心試探道:
“你不是想要打我一頓出氣?因為我沒對你說實話?”
“你去療養院,是為了見前女友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向我坦白,但是你什麽都沒有說。甚至,還為了不讓我知道,假裝去找父親。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沐藍錦的聲音低沉,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皇甫禦徹底鑽出了睡袋,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她。
“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的!”
“你抱過她嗎?應該抱過吧!在你們交往的時候!”
沐藍錦忍不住又泛了酸。
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弄的不知如何作答,隻能輕拍著她的背,以作安撫。
但是這沉默,讓沐藍錦更加的難受了。
一把推開了皇甫禦,紅著眼睛怒道:“你既然願意抱她,那就去呀!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沐藍錦!你能不能理智點呀!我自從跟你結婚,真的是把所有的緋聞都斷掉了!也跟其他的人避開了所有可能會讓你誤會的地方!即使現在去見了單以純,也並沒有越矩呀!”
皇甫禦突然覺得,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竟然還拿著陳年舊事來說事!
“你還頂嘴!那好,你自己在這裏睡吧!我回房間去!”
“沐藍錦!你怎麽蠻不講理!”
皇甫禦一把抓住了沐藍錦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床上!
床墊顫抖了兩下,被壓扁。
很快,床墊被壓倒。
男人欺身而上,不給她再逃的機會。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藍錦,你這樣跟我鬧,你知道結果是什麽嗎?”
“我知道!會把你推到單以純的溫柔鄉裏,無法自拔!你大可以去試試!到時候,你將會淨身出戶!”
皇甫禦整個身體都壓在了沐藍錦的身上,推又推不動,沐藍錦甚至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了。
可是男人沒有鬆手的意思。
“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就說過了,結婚,我就沒打算離婚!”
“那麽,初夏呢?你敢說沒對初夏承諾過,會跟我離婚了娶她?”
皇甫禦緊緊的盯著她,冷聲問道:
“你希望我真的娶了她?”
男人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麵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