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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跟侯門子弟幽會

  大半晌的上諫最終還是讓景帝拂袖而去,沒多長時間一份更為直白的摺子便到了龍案之上,景帝這回也清晰了詳情。


  「去請昭儀來。」景帝揉了揉額頭,霎時想到了定陶這門親事的怪異之處,原來如此,這兒頭還藏著如此的貓膩!

  身為皇廷公主卻行為不檢,跟侯門子弟幽會……這字字句句在打著宣


  仁帝的臉!


  史昭儀來的倒也快,畢竟宣室殿來傳話的次數一日至少也有個一兩次。


  「朕再問你一回,定陶跟涪陵侯世子的親事……畢竟是怎個一回事?」


  瞧見景帝如此的面色,史昭儀一愣,分明自己就掃了尾封了口,壓根不可能傳出來!


  「陛下,此是咋了?陛下不是也見過涪陵侯世子了?賜婚的旨意這兩日也該下了。」史昭儀睹了眼邊上面色同樣不好的尹舍人,方才意念到真的是出完事。


  景帝一怒而起,卻撞向了案桌的桌角,一桌子的摺子灑在地,賀元真那本摺子也跌在史昭儀的足邊,她只來得及睹了眼,可這睹見的內容已然夠令她心神大震了!


  「陛下您留神著身子!」史昭儀惶忙向前撫住了景帝,「畢竟是啥人在搬弄是非!臣妾一心為定陶,又在驪山圍獵時覺得涪陵侯世子是個脾性好的,怎的就傳出話來了?!」


  景帝被撫著躺在榻上,可胸口還是不正常地劇烈起伏著。


  聽見驪山圍獵景帝就想到了賀元真摺子里寫得那些東西,他一把甩開了史昭儀的掌,「驪山圍獵那一日朕的身子不好,倒是錯過了好戲!」


  史昭儀心神大震,她也曉得這個賀元真是個啥脾性的人,他可是敢以命相搏來死諫的人物,這事從他口中說出來可不是讓景帝動了怒火。


  來不及細思是怎麼惹上了賀元真這個老頑固,史昭儀咬緊唇后徑直地跪下了,她含淚訴道:「臣妾雖然做了昭儀,可臣妾心中頭清晰,這昭儀之位是陛下給的,臣妾這些年為陛下生兒育女,心中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要給定陶跟無贏最好的東西,無贏脾性冷淡也不受您的喜愛,臣妾心中也從不委曲,只期望日後他能遠遠去往封地,一生平安……」


  景帝聽見這兒亦是心中一陣動容,經年來他一心要撫持栽培的皆是跟自個相像的老四,對於老三,從來想得亦是封個親王。


  「臣妾唯有如此一個女兒啊,臣妾不曉得有何人瞧不得臣妾跟定陶好過,就非要捏造謠言來誣陷臣妾,臣妾只期望定陶能好生地嫁給一戶尋常人家,臣妾也不須要什麼高門望族……涪陵侯府是臣妾深思熟慮后最好的選擇,不會給任何人帶來不悅……陛下……定陶亦是您的女兒啊……」


  史昭儀哽噎著盯著景帝,直至他嘆口氣,「這些年朕虧待你了。」


  「臣妾有兒有女衣食無憂,何時有過委曲。」史昭儀見景帝態度鬆動了方才微略微安下心。


  「臣妾只期望定陶過得好,這門親事是臣妾做主的,不管有何話也都該是沖著臣妾來,還望陛下明察,還定陶一個清白,她還未曾出嫁便被潑上如此的污水,臣妾著實是心疼!」


  景帝揉著額頭斜依在迎枕上,雖是看起來身子好多了,可內里的虧虛又怎可能一夜之間好起來,今日鬧了如此一回景帝又不適起來。


  「朕累了。」景帝指了指地那摺子,「尹祿海,把這摺子退回去,就道是朕的旨意,他賀元真倘若再上如此的摺子,朕必定不放過他。」


  翌日晌午剛過,獨孤容姿就見到了匆促而來的洛聞舟,他一身的常服步伐匆促。


  他來不及參禮便開口說:「容姿小姐,方才賀家被降罪了!」


  獨孤容姿正在院中修剪著一株小蒼蘭,聽見此話她掌中的動作也停滯了,放下了竹剪,她蹙眉道:「咋回事?」


  洛聞舟忙道:「昨日陛下上了早朝,賀元真上了那道摺子,被駁回后他更為疼斥史昭儀恣意妄為,陛下把他貶往涼州了,舉家……」


  獨孤容姿一愣,「才如此一天時,倒沒料到,賀元真居然就如此輕易被她史昭儀處置了。」


  洛聞舟點頭,不過倒也有些唏噓,「賀家畢竟是功臣,日後起複也不難,眼下離了長安倒也算是保了平安。」


  獨孤容姿垂下了眼帘,輕嘆道:「這事倒還算是我牽連了賀家,你手下可還有人能調動,護著賀家往涼州去罷,照看些。」


  「容姿小姐安心,聞舟明白。」


  說著洛聞舟又道:「不過為這事史昭儀也沒落著好,定陶公主跟涪陵侯世子的事可是傳遍了長安,涪陵侯夫婦還在想著走薊州王妃那兒的路子呢。」


  「薊州王妃從來不會理睬這些朝政抑或後宮之事,他們只怕是找錯了人,倒是此時史昭儀也不會棄了他們涪陵侯府,否則定陶公主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獨孤容姿又拾起了竹剪,她瞧了片刻才修剪起來,「彼時史昭儀肯定忙著堵悠悠眾口了,蒙烽這兩日在幹嘛?」


  洛聞舟蹙眉道:「行跡不定,前些時日他倒是去過了沈府,不知是求葯還是怎麼的。」


  「沈府?」獨孤容姿修剪蘭花的掌再一回停滯了,「華五爺?」


  洛聞舟聽見這個華五爺也忍俊不禁起來,東街被封了一條街的鋪子后乾脆自己關掉了長安所有葯廳,還順勢陰了鎮遠侯一把。


  「著實,蒙烽去過華家,但聞舟想不出蒙烽跟華家可以有何聯繫。」


  洛聞舟當然不知,但獨孤容姿卻是想到了華五爺在裡邊的作用。


  「無礙,這事你不必過問了,先把賀家送出長安。」


  獨孤容姿望了望掌邊的這株蘭花,修剪過後才盯著討喜些。


  洛聞舟蹙了蹙眉,「這事就如此算了?」


  獨孤容姿涼涼一笑,「這一筆筆賬到時可都要悉數算在她史昭儀的頭上,兵部那些東西你都藏好啦?」


  洛聞舟點點頭,「絕不會有問題,蒙烽即即是懷疑我,可他拿不出證據那也事沒轍。」


  「你跟獨孤家的關係他還未摸透呢,哪兒敢輕舉妄動。」獨孤容姿微微抬起手拂去了竹剪上的半片蘭花葉,明眸中似有流光婉轉。


  洛聞舟迅疾挪開了自個的目光,「那聞舟這就走了。」


  獨孤容姿點點頭,待到洛聞舟走後,她對婉貞道:「把這盆蘭花送去我嫡姐那兒,擺在博古架旁的那張紫衫木木案桌上。」


  婉貞忙應了,「小姐不隨著一塊去?」


  「片刻采兮該來了,我在這兒等著她即是,片刻跟她一道去見嫡姐。」說著獨孤容姿又把掌中的竹剪交與了邊上的小丫頭,「去備些清淡的茶點。」


  洛采兮沒過多長時間也到了,畢竟是來長沙王府拜會不比尋常,她換了身桃紅刻絲銀鼠襖子,瞧


  著倒是喜慶了不少,施了脂粉的面上姣麗了非常多。


  比起來一身雲白軟綢闊袖蘭花紋襖裙的獨孤容姿反而是典雅素凈了,但獨孤容姿的容顏本就姣麗些,瞧著仍是氣韻華貴些。


  洛采兮見了獨孤容姿就低首望了自個的衣襟一眼,惴惴不安道:「容姿小姐。」


  獨孤容姿知道她心中的忐忑,調笑道:「都敢扮作葯童了,今日怎的又沒了膽氣?」


  洛采兮見獨孤容姿還是如平日一樣,方才放了心,她眼下儘管衣食無憂可畢竟還是寄人籬下,且大哥即便是當了兵部的官兒那亦是為獨孤二小姐辦事。


  「容姿小姐儘是取笑采兮了。」洛采兮笑著向前參了禮。


  獨孤容姿撫住了她,「眼下我也不在家裡,也不曉得你跟福嫂過得如何,倒是安心不下。」


  洛采兮趕忙道:「容姿小姐白擔憂了,采兮非常好,福嫂也可以啦非常多,僅是時而陰雨天犯病,多虧了夏先生……」


  聽她提到夏真軒時的語調,獨孤容姿抿了抿唇,還是覺得要把洛采兮留在長沙王府一陣子才好,畢竟洛采兮也恰是方才既笄的年齡,不管是避嫌還是其它,他倆人是真的不可以放在一塊兒了。


  「采兮,這會子我嫡姐也該是醒啦,不若陪我去坐一坐罷。」


  洛采兮趕忙笑:「此是采兮應該做得。」


  彼時的宮城之中,合歡殿的內殿里氣氛冷凝,史昭儀正襟危坐在上首的圈椅上,一身的雍容華貴,可眉梢的怒意更為明顯。


  「母嬪,賀家之事當真是太過倏然了。」姬無贏亦是匆促趕來,昨日聽聞這事後他就急匆促地辦下了賀家的罪證,否則也沒辦法如此快掰倒賀家。


  史昭儀仍是一臉怒容,眸尾細微的蹙紋都突顯了,「無風不起浪,賀元真那老東西雖不是啥善茬,可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來跟我作對。」


  「這消息雖然是被堵著,可畢竟知情者也不少,短時內也查不出畢竟是何人走漏了風聲。」姬無贏蹙著眉沉音說著。


  「好在他賀家也不是一片白紙……」史昭儀冷冷一哼,「要跟我作對,他還得估摸估摸自個的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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