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入獄

  秦立雙手掛在牢房門上,身上那身華麗的服裝全都被剝了下來,套上了一套破棉衣。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人不是我殺的。”


  “你們趕緊查清楚啊,我真的沒殺過人,快把我從這放出去。”


  秦立無助的向外麵呼號著。


  牢房裏原本還怨氣衝天,結果其他人呼嚎的聲音都沒秦立大,反倒被他一個人的聲音給壓下去了。


  “兄弟別叫了,能到這兒來的有幾個不冤的?”


  說話的人就在秦立身後的陰影處,秦立這時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室友在這。


  “你是誰?”


  那人半截身子都藏在陰影裏,聽著秦立這麽問,將腦袋給伸了出來。


  這是一張怎麽樣的臉,亂糟糟的,頭發胡亂的披散下來,有的披在肩膀上,有的搭在鼻梁上,有的直接將他嘴唇都給蓋的嚴實。


  在這一頭秀發的掩蓋之下,這張臉再也看不到任何有用的細節,隻是能夠看到這還是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在這說話。


  秦立被這室友的打扮給嚇了一跳,小心的後退了一步,靠在牢房門上。


  那人見著秦立的反應,不屑的搖了搖頭,又緩緩的向後靠了過去,重新靠在了牆壁上,又回到了陰影裏麵。


  “人都已經到這兒來了,是誰還重要嗎?”


  他的話說得如此滲人,讓秦立聽著心裏一陣陰森森的。


  秦立急忙說:“你胡說什麽呢?我有兄弟在外麵,他們一定會把我救出去的,他們不會將我自己丟在這不管的。”


  秦立自己這話說的也多少有些沒底氣。


  雖然趙永樂手段很多,本領通天。但是如今強力自己麵臨的狀況是什麽?

  是有一具屍體就切切實實的在他屋裏被發現了,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還不是百口莫辯。


  那人聽著像是冷笑了一聲。


  “在外麵一定有朋友吧?”


  “當然了,而且我朋友可厲害的很。”秦立給自己壯著膽兒說,“我沒有亂說,他本事可大了,反正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我給救出去的。”


  “果然還是個年輕人啊,等你在這牢房裏蹲上二三十年,你也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你這老頭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做事光明磊落,我從來沒殺過人,我也不可能在這蹲上二三十年!你便誆我吧!”


  秦立賭氣似的走到另一個角落蹲了下來,剛好與室友遙遙相對。


  這人說話沒個分寸,隨便說說就如此嚇人,秦立可不打算再給他多說什麽了。


  那人悠悠的歎了口氣,兩人一明一暗,秦立的在那陽光依稀照得到的角落裏,而他則是一直坐在黑暗中。


  秦立還以為這人歎了口氣之後會說些什麽,結果沒想到這老頭歎了口氣之後就什麽話都不說了,把人憋的難受。


  “喂,老頭!”


  那人笑了笑:“看你像個讀書人,怎麽也是沒大沒小的。”


  秦立自知理虧,說話聲音也小了一些:“老先生,你是為什麽進來?”


  那人反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為什麽進來的?”


  秦立有些惱火,看著他說:“老頭,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你且回答我。”


  “都說了我是被冤枉的,還有什麽好說的。”


  秦立悶悶不樂地蹲在牆角。


  “本來前天喝酒喝的好好的都沒什麽事,可是一大早醒來忽然就發現屋裏躺著一具屍體,這種是跟見了鬼一樣。”


  聽著秦立說完,他的獄友忽然間身體顫抖了一下。


  “是在哪裏?在望仙樓嗎?”


  那人聲音也有些顫抖的說。


  “你怎麽知道?”


  秦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看著這位室友。


  “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竟然知道我是在望京樓裏被人栽贓陷害,那我想你一定知道這裏麵的內幕,一定能幫我出去對嗎?”


  秦立急忙走著湊了過去。


  “你不覺得這樣說很可笑嗎?”那人不住的笑著,“如果我有機會可以洗脫冤屈的話,我早就出去了,也不會在這鬼地方一呆就是30年。”


  “怎麽會呢?既然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就去找縣太爺把這事說明白了。”


  盡力還是不願意放棄,希望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能夠出去的,不像是麵前這個獄友這麽悲觀。


  這人笑著抬起頭來,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秦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就怪,你身上有他們看中的東西吧。”


  “什麽啊?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我什麽都沒有,我身上哪來的東西?”


  秦立委屈地看著他說。


  想想自己昨天不就是喝多了一點喝的神誌不清的,誰能想會碰上這事兒。


  而且問題是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那血淋淋的軀體就躺在身邊,更是讓秦立當時連反抗的心思都沒了。


  獄友忽然間站了起來,半蹲著一步跨出來,到了秦立麵前。


  “小子,你身上要是沒點寶貝,你能到這來嗎?”


  “胡說八道,我什麽都沒有,我都跟你說了,我就是個跟班的。”


  “跟班的?跟誰的班?”


  “跟誰的班?”秦立嘟嘟囔囔的說著,轉念一想忽然間意識到形勢有些不對,“那間房子本來應該是趙兄的才對!”


  “趙兄?”這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那麽看起來你口中的這位趙兄,應當就是破局的關鍵了。”


  “什麽意思?”


  “這種事情還不正常嗎?仗著你對他的信任,讓你住到他的房間裏,再將這等人命案子嫁禍與你,然後將你的財產盡數吞並,多老套了。”


  “你胡說八道,趙兄怎麽可能是這種人?”秦立怒不可遏的瞪著他說。


  “那你說呢?你說他如果不是這種人,為何你又出現在他的房間裏,接著又在這蹲大牢,他呢?卻在外麵自由自在。”


  秦立本來沒往這方麵想也覺得沒什麽,但如今轉念一想,這事情越發的蹊蹺。


  為什麽她總覺得趙永樂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其中的軌跡,然後特意安排這出戲嫁禍於自己。


  可是為什麽?自己如此信任的趙兄,一開始沒有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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