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5章 試水
按照淳于雁最初的計劃，不管三生氣急敗壞，還是沉默不語，他都自有辦法，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
只是對方卻表現的比他還要愜意跟遊刃有餘，好似自己成了客方，到了對方的主場。
他的直覺告訴他，此種表現，勢必有絕對的實力做為依仗，理智卻根本就不願相信這一點。
若他選擇跟三生針鋒相對，無形之中就會將自身「降低」到跟對方同樣的地位，這顯然不是他能夠接受的接受。
選擇就此離去，雖會有人將其解讀為這是他的大度跟寬容，相對之前的豪言壯語，不免有打臉之嫌，他同樣不願看到。
不知不覺中，他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進不是，退也不是，無形之中將自己放在火上烤。
若在之前，三生根本就不屑於跟淳于雁這樣的人計較，只是隨著心性大變，以及新的籌謀，他並不介意陪對方玩一玩。
「向掌柜，這兩塊空間石我都要了，你隨意開價，我絕對不會還價。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聽那些只會大放厥詞，身上連百八十塊中品靈石都沒有窮鬼的叫囂。」
三生朗聲開口，雖在沖向朝木說話，其內的嘲諷恐怕就算是聾子都能夠看出來。
「小子，你在說誰？」
臉色本就略顯尷尬的淳于雁，驟然陰晴不定，慍怒開口，尊者之資再現，四周靈氣攢動，攪動一方空氣，讓四周之人的衣衫獵獵作響。
此種異象剛現，四周頓時響起一片驚呼，就連向朝木這個見多識廣的掌柜都兩樣放光，暗道自己還是小覷了淳于雁的資質跟潛力。
一般蛻凡境的修士，只能讓靈氣在經脈中自行運轉。靈氣外放則是凝氣境的標誌。
只是不敢凝氣境大成，還是巔峰的修士，能夠控制的也不過是自身的靈氣而已，能夠遠程控制法寶，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類似於，眼前這種單靠己身氣魄，便能夠輕易攪動一方風雲的能力，就算是一般的化神境修士都未必能夠做到。
向朝木自問，以他三重天巔峰的實力，不僅能夠做到，還能做的比淳于雁更好，卻也清楚，自己尚未摸到四重天的門檻時，絕不可能輕描淡寫的在呼吸間，就可以攪動四周的靈氣。
相對於淳于雁驚才絕艷的表現，三生身上那一絲初陽意志所帶來的溫暖跟親和力，瞬間就變得無光。
這隻能說是包括向朝木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識貨而已。
三生身上的異象再淡，也屬於意志的雛形，屬於那種最少一隻腳都可以踏進七重天的類型。
淳于雁所造就的聲勢雖驚人，依然屬於資質的範疇，最多能夠支撐他走到六重天而已。想要真的邁進傳說中的那一步，還需要新的機緣。
「誰搭腔我就說誰。」飽受新時達網路洗禮的三生，修為跟資質或許在異界根本就不算什麼，懟人的功力跟氣死人不償命的手段，絕對是尊者水平。
「你……」
出身豪門望族，且是天驕之子的淳于雁，什麼時候聽到過這種無賴式的嘲諷，本能張嘴要反駁，張開之後卻壓根不知道說什麼。
三生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也沒有打算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你什麼你？你這個人就是賤吶，我見過撿錢的，撿法寶，撿靈藥的，唯獨沒有見過你這種自己撿罵的，我看你這個人不僅是一個窮鬼，還是一個賤貨，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污染土地。」
原本都覺得三生是在作死，對他滿心鄙夷的眾人，不少則是大開眼界，什麼還動了拜師學習之心。
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罵人的啊，不僅一個髒字沒有，更不是問候對方女性家屬的下流手段，就可以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
一時好奇之後，他們逐漸也慶幸過來，嘴上一時爽，容易火葬場。
三生則完全視淳于雁為無物，不顧對方那張已經變成紫茄子的帥氣面孔，轉而向同樣發愣的向朝木開口。
「向掌柜，你趕緊開價吧，這兩塊空間石，你打算收我多少靈石，以及我在你那裡繳納的定金，又假價值幾何。」
身在主場卻更願意置身事外的向朝木，多麼希望淳于雁可以有力的回擊。
如此一來，他們雙方就可以分一個高低，他更方便開出一個合適的價格，更準確在一方身上押寶。
這些考量自然無法擺到檯面上，他更不想留給三生不好的印象，只能沉吟一下，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模樣。
「你要的那兩塊空間石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更是我家主人動用了不少關係跟人情才搞到手的，若您要單純用靈石交易的話，最少都要二百二十快中品靈石，若是以物易物的話，您抵押在我們這裡的寶物，可以作價四十塊中品靈石，若您全部用此物作價的話，只需五支便可。」
話到後面，以向朝木的身份都不由的用上了敬語，只因此比交易實在是太大。
若三生只有一株的金品靈藥的話，他還可以歸結對方是幸運跟偶然所得，若他能夠拿出來第二支的話，此事則需要重新考量。
三生微微點頭，對比淳于雁之前花費百塊靈石購買的空間石，眼前二百二十塊的價格已經不能用公道來衡量了，完全可以程度上實在。
只是他雖有足夠的金皮人蔘，卻不想就此托出。
畢竟此物一旦現身，一番炒作之後，價格勢必還會翻倍。
更重要的是，有能力消費起這種靈藥的，自然都是大富大貴之輩，其中蘊含的人情跟機遇，不足為外人道也。
此後，他不免需要繼續跟趙家閣打交道，尤其是實力折損嚴重的他，也需要一道雲山霧罩的護身符。
狗不能喂太飽，人不能對太好，話糙理不糙。
「我本來只想要購買一塊空間石的，所以準備不足，所以這塊你先幫我保管，這是兩株跟之前同樣品質跟年份的靈藥，應該可以換另一塊空間石了吧。」三生選擇了折中，扔出三株金皮人蔘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