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5章 窮會傳染
英才館雖名義上不看背景,只注重修為跟資質。
只是出身平凡的修士,除去資質逆天好之外,根本就達不到進館的標準,其內大多數人除了優異的修鍊資質外,更是非富即貴。
他們也都是吃慣見過之人,正常的選拔跟獎勵並不能讓他們心動。
畢竟這種選拔比試雖說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受傷卻是難以避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了江湖就會有爭鬥,那些平時積怨頗多之人,也會借著這種機會光明正大的發泄私憤。
這些英才們大多都是二十多歲,正處於修鍊的黃金時期,一著不慎被人重傷修養數月跟一兩年便得不償失了,若是因此留下什麼隱患更會讓人悔恨終生。
至於能夠得到尊主國使者借鑒的機會,卻足以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中山國乃至於附近諸國,最夢寐以求的事情便是得到尊主國的青睞,尤其是那些國力不弱,卻一直未被記錄在冊的國家更會為這樣的機會瘋狂。
以正常的渠道,任由他們國力再強,在好似山嶽般的尊主趙國面前,他們也是螻蟻般的存在,對方壓根不會多看他們一眼,自然也沒有機會從不入流的國家得到趙國的認可。
可是,只要他們本國某個天驕,能夠得到尊主國的青睞,有機會為官為士的話,他們的籍貫自然會被記錄在冊,原本好似佔山為王流寇般的國家,便有機會得到認可。
有據可查,最近數百年來,有幸得到尊主國認可的國家,有近半都是通過此種方法。
如此一來,不管是否自願,凡是有機會或自信有一戰之力的英才們,都磨刀霍霍,卯足了勁想要借這次機會一爭長短。
三天時間太短,除去那些處於修鍊關鍵結點之人,還可以閉關賭一把,爭取一下頗境。
其餘諸人自然都將目光放在了外力上,不管是寶器還是法寶,對個人戰力的提升都是立竿見影的。
那個自稱無所不能的趙家閣,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首選。
至於趙家閣的天價,他們反而不用考慮,凡是被本國給予厚望的英才,背後自然有一國財力作為支撐。
英才們背後的金主,自身的故土,出手闊綽的同時,小算盤也打得噼里啪啦的,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他們幾乎做出了同一個決定。
凡是進入最終十強之人,所有花費跟購得之物,則作為獎勵直接賜予參賽者。至於無緣十強之人,所購之物則要視其表現來決定是否上交國庫。
無形之中,將自身的風險降到了最低,也杜絕了自家英才,藉此機會中飽私囊。
人才,尊嚴,自由等等一切被譽為最可貴的東西,無一不能夠用價值來衡量。
可貴的一個貴字,無形中便昭著了這種價值觀。
就算是宣揚以人為本的中土世界,無時無刻不在為了利益而發動戰爭,每天都因為權力鬥爭而死人。
當然,站在功利的角度來看,雙方看似不太公平,實則也是各取所需而已,沒有理由去一味的苛責。
看似對東山國一無所知的三生,實際已經猜出眼前反常一幕的真相。
金蟾大妖橫空出世,直接向整個西戎世界宣戰,勢必會有一場波及數個世界的混戰。
在此之前,各方為了彰顯底蘊,鼓舞士氣,肯定會有一場別有用心的比試,一如每甲子都會進行的五界混戰。
三生從老黃口中得知,此時距離甲子之約只剩下兩年時間,正是各個尊主國挖掘各方人才著重培養的時機。
只是這種平時不宣與人的比試,被各個尊主國借著金蟾大妖降臨的機會,換了一種面目展露在世人面前。
這些本身就不窮,現在又陡然而富的英才們,想要短時間內最大程度提升自己的戰力,趙家閣無疑就成了他們的首選。
按照石思川的說法,趙家閣平時稱之為門可羅雀也不過分,他們做的正是那種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聲音。
現在三生站在人聲鼎沸,好似飯點前農貿市場的趙家閣前,望著那無比霸氣的燙金大字,不由皺起了眉頭。
眼前景象自然跟低調行事的風格不符,以他現在的裝束,進入八方街就會吸引相當多的眼光,若是進入趙家閣的話,更會是所有人眼中的異類,註定少不了麻煩。
「前輩,若您現在不方便的話,咱們可以選擇三天後再去,有這些財大氣粗的英才們在前,我估計這裡寶物起碼要溢價三成。」石思川看出三生的猶豫,以為他是膽怯,很貼心的為他找了一個台階。
「三成?若我是這裡的掌柜,那裡還會直接標價賣這些寶物,弄個拍賣會讓眼前這些二傻子們爭價去,說不定可以翻好幾倍,反正他們也不是花自己的錢。」
三生本能以自身的商業思維考慮,原本有些猶豫的他,忘了一眼懷中的白狐,滿腔內疚便充斥滿他的胸膛。
其它任何事情他都可以退縮,由著自己的性子去活,唯獨在有關龍菲菲的事情上他不能夠這麼做。
只要能夠讓她過得稍微舒適一些,有助於她的恢復,不管上上刀山還是下油鍋,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我進去買了自己所需之物就走,若是你害怕的話,就不用跟著我了。」
三生輕聲開口,環繞自身雙臂,讓沉睡的白狐在懷中更舒適一些,也防止被其他人碰到,在人群中找准縫隙,直接擠了上去。
在他身後猶豫良久的石思川,直到三生就要邁入趙家閣時,才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跟了上去。
他內心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乍看起來好似平凡跟寒酸的前輩,實則絲毫不比那些讓他仰望的英才們差,若他現在不跟上去的話,恐怕此生再也無勇氣踏入趙家閣。
原本擔心自己能否在人群中擠出一條道路的三生,臨近門口,才發現自己多慮。
凡是看清他裝束,又被他靠近的人,都好似躲瘟疫一般跳到了一旁,還不忘拍了拍距離他最近,卻壓根沒有觸碰的衣衫,好像在驅散晦氣,又怕窮會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