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0章 溢價
嚴格來說，霧冰果不算太美味，只是其獨特的草木清香，以及那股可以讓人頭腦清明的清涼之氣，足以讓人慾罷不能。
準確來說，它的誘惑力並非作用在味蕾，而是直接帶來身體上的舒爽跟月月。
這個意外之喜讓三生食指大動，迫不及待打開剩下的幾個盒子，好似吃糖豆一般，一顆接一顆的丟進口中，品味著滋味各異，直接帶著他身體不同體驗的奇異果子。
十顆果子本就不多，黃豆大小的個頭也只能給人塞牙縫，片刻就將所有果子消滅殆盡的三生，意猶未盡稱讚道：「不錯，不錯，還有沒有其它味道的一起都給我端上來吧，若是價格合適的話，我可以考慮大批購買一些。」
等待殷勤侍候的三生，許久之後都沒有等到回應，疑問著回頭，才發現石思川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整個人都傻了。
直到他用力在其眼前晃動手臂，石思川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喪考妣般哀嚎起來：「完了，完了，若是讓掌柜的知道我就死定了，就算掌柜的不知道，我也沒臉繼續活下去了。」
三生心中的不解更濃，他不明白之前被自己禁錮了修為，變成一個廢人的石思川還能夠強自鎮定，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他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站起來，好好說話。」
三生輕拍一下石思川的額頭，幫其穩定心神，臉上露出一絲不耐。
幾近失態的石思川，在雙重恐懼彼此抵消之下，反而恢復了清明。
望著桌子上空空如也的十個盒子，他再也難掩心疼跟肉疼。
他雖是八方街的夥計， 卻跟所有奢侈品的售貨員一樣，這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消費起的，甚至隨便幾件，加起來比他的性命更加貴重。
「前輩，我們十方果內的商品是不提供試吃服務的，不僅我們如此，整個八方街內所有的商品都是如此，您只有買下來才有資格吃掉，而且這些果子無比珍貴……」
雙重刺激下，石思川幾乎跳了起來，聲調也提高了八度，暫時忘記了對三生的敬畏。
此事若不得善終，他將生不如死，那時是否得罪眼前這個前輩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根據三生的裝束來看，就算他是化神境的修士，卻未必是財大氣粗的那種，一想到這裡，石思川幾乎萬念俱灰。
三生心中釋然，內心雖有笑意，卻也理解石思川的反應，並未在繼續這個品性不錯的夥計。
「不就是幾顆果子嘛，我這個前輩還不至於買不起，多少靈石一顆？」三生輕描淡寫道。
「靈石？」
聽到這個詞，石思川好似瀕死之人打了強心劑，迴光返照般兩眼放光，卻依然保持著身為夥計的基本素質。
「那得看是什麼品質的靈石，您也知道，不同品質的靈石，價值相差極大……」
呼啦！啪！
「夠不夠！」
話未說完，三生手掌一翻，直接掏出三塊下品靈石拍在桌子上。
按照他最初的念頭，原本想要拿出次品靈石的，一來是他身上的次品靈石數量太少，二來石思川誇張的表現，也讓他無法估計果子的價格。
「這是……」
接二連三的刺激，讓石思川神經大條了很多，看到眼前三塊靈氣氤氳極具實質化的靈石，還是一陣呼吸急促，想要一把抓過來驗證真偽，又怕冒犯三生，才堪堪忍住了。
「夠了，夠了，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品質如此好的靈石，雖然我無法準確判斷它的價值，但一塊起碼能夠購買二十顆果子。」
石思川修為不濟，眼力勁卻極佳，他驟然想到眼前這位前輩看似身無長物，眨眼卻能夠掏出如此珍貴的靈石，身上勢必更為珍貴的收納石。
想到這裡，他不僅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眼神也逐漸熱切起來。
身為八方街內的夥計，他能夠接觸到位高權重的人雖然不少，對方卻壓根不拿他當人，機遇自然也無從而來，眼前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前輩，儼然是他這輩子最接近狗屎運的機會。
三生不動聲色收起來兩塊靈石，開口道：「找你們掌柜估算出此靈石的真正價值，多出來的部分給我兌換成你們的果子，此後我有些事情要你幫忙，若是讓我滿意的話，自然不會虧待你。」
石思川美夢成真，聽到自己做夢都想要聽到的話，美的都要冒鼻涕泡，走路都有些飄飄然，好似獻寶一般，捧著那塊靈石，風一般沖了出去。
三生肯進來，花費如此多的時間，自然是想要找一個了解此地規則，又可以被自己掌控的人，石思川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對此幾乎一無所知的他，不想因此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石思川疾風般出走，歸來卻姍姍來遲，身後還多了一個年逾五旬的凝氣境大成老者，從他的穿著跟氣度來看，是本店掌柜無疑。
靜等二人進店，三生眼帘都不曾抬一下，看似是表達不滿，實則對眼前這一幕早有預料。
他雖不了解西戎之地靈石的具體價值，卻也知道這個世界修士的境界普遍低於方外之地，根源在於，此地嚴重缺乏靈石跟其它靈氣濃郁，有助於修士突破瓶頸的寶物。
否則天谷國也不會數代國君之力，在異士府內打造出一塊靈境之地。
這種依靠陣法強行聚攏靈氣，提升某地靈氣濃度的方法，之所以沒有普及，因為有著無法消弭的缺點。
陣法可以聚攏靈氣，卻並無過濾的功效，濃度的增加並不能改變駁雜的程度，一般修士在那裡修鍊，可以減少吐納所需的時間，並不能降低煉化靈氣的難度。
因此在天谷國中，唯有那種只差一線就可以突破瓶頸的修士才會被准許進入靈境之地，更多的時候，那裡更像是一個培育靈藥的基地。
三生手中的下品靈石品階雖不高，價值卻不菲，就算在方外之地七八塊也可以換取一支品質極佳的千年靈藥，在西戎世界中，只要不用其來購買靈氣更為濃郁的寶物，最少都要溢價十倍，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