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0章 虎子犬兒
「傳我帥令,在天黑之前,務必在美人束的通道內,建造起五十一堵石牆。若天谷國這隻孤軍敢從這裡突破的話,我要他們在每經過一堵石牆,都務必讓他們留下一萬具屍體。」
豹頭環眼天生具有大將風度的林朝陽,開始之際,聲音雖然不高,低沉的嗓音卻極具震撼性,讓身邊之人心生敬意的同時,四周裸露的沙粒更是沙沙作響。
單從兩軍氣度上來看,盧子國部隊的氣度不僅絲毫不比三生手下的大軍弱,甚至隱隱還有超出一絲的跡象。
林朝陽能夠以凝氣境大成的修為,讓許多化神境修士死心塌地的跟隨,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這次他領兵前來圍堵,還有家恨。
長子繼承父業,一直都是華夏文化中,流傳了數千年的傳統。
盧子國跟天谷國對峙了這麼多年,天谷國這邊的扛鼎人物自然是那個以計謀聞名的百里智,盧子國那邊便是盧朝陽的父親盧土虎。
在天谷國的民眾的心中,百里智就是他們的戰神,正是這個大將軍的用兵如神,才讓天谷國能夠維持至今。
對盧子國民眾來說,百里智卻只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而已,一直都是被他們的大將軍盧土虎壓著打,若非他們不願損失太大的話,天谷國早就不復存在了。
客觀來說,百里智跟盧土虎領兵風格截然不同,綜合能力卻是半斤八兩。盧土虎佔據上風,只是佔了國力的優勢。
而身為盧土虎長子的盧朝陽,早年間便表現出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特質,他一直都是父親的驕傲。
甚至他父親臨死之前,就公開宣稱過,當盧朝陽突破到化神境之時,自己就退位讓賢,將自己正帥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他就兒子手下當一個副帥。
當有人指出,兒子命令老子有悖人倫之時,換來的卻是盧土虎的破口大罵。
「老子兒子比老子強,證明老子的種子好,我在手下聽令,老子願意。你們這些人有種也生一個比自己強的兒子。自己生了一群廢物,就別來耽誤我兒子的前程。」
這番粗狂中略顯粗鄙的話,在盧土虎口中廣為宣傳,還在盧子國的高層之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震動。
如果說,普通人生一個兒子比自己強的概率是五五分的話,已經爬到頂尖,位極人臣的人精們,想要再生出來一個比自己優秀兒子的概率,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在沒有人勸說盧土虎之前,所有人抱著兒子都是自家好,老婆都是別家好的傳統思想,也不覺得自家的紈絝子弟有什麼丟人了。
有了盧朝陽這個大標尺站在那裡,遭殃的卻是盧子國那些紈絝二代。
幾乎在同一天,盧子國都城內的紈絝二代,發現原本對自己給予厚望,就算自己犯下小錯也會護短的父親,突然間好像經過親子鑒定,確定自己不是親生的一樣,橫挑鼻子豎挑眼,動輒就是一頓竹筍炒肉。
慢慢地等這群被父輩嫌棄,狠狠操練過的紈絝二代們反應過來,他們才知道讓自己遭罪的罪魁禍首竟然是盧朝陽。
其實更準確點來說,他們應該把賬算到盧朝陽的父親身上,只是報復一個掌握了半國軍權的大帥,莫說是他們這些沒有實權的紈絝二代了,就是他們的父輩中,也沒有幾個有這樣的膽子。
而且盧家早年就被國君賜予國姓,歷代都忠心耿耿,就算是打小報告,潑髒水都找不到地方。
最後,倒是有幾個在家裡被嫌棄到頭腦發熱之輩,發誓要找盧朝陽報復。
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再有自己的父輩壓著去盧家負荊請罪。
畢竟盧朝陽除了無與倫比的軍士跟領導才能之外,他的修為在本國同代人中,也能夠排進前三。
紈絝二代之間的打鬥,與欺負弱勢群體不同,他們的家奴跟下屬根本就無權參與。而且就算他們那邊人再多,還能夠多得過盧朝陽親爹手下的將士?
對此,一項無比護短的盧土虎,卻顯得無比大度,不僅沒有追究,而且還熱情款待了這群妄圖報復自己兒子,卻被自己兒子暴揍的人。
沒有得到任何懲罰,還能夠化干戈為玉帛,一眾鬧事的紈絝二代自然滿心歡喜。
最初的憤怒過後,當盧朝陽無情的巴掌彷彿冰雨般在他們臉上胡亂的拍的時候,他們才清醒的認識到兩者的差距。
他們跟盧朝陽這個將門虎子相比,不管是身份,背景,才能,還是前途,壓根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些二代雖然出身高貴,縱然無才也可以在父輩的安排下進入仕途,獲得一個不錯的官位,只不過這個官位跟他們的父輩相比,起碼要差了一個等級。
盧朝陽可是早就被內定為,盧土虎的接班人,就連盧子國的君主對此都沒有意義。
而且以他的才能,恐怕不僅僅是繼承父位那麼簡單,權勢恐怕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兩者相比,高下立判,一方能夠爬到父輩的位置,就樂得屁顛屁顛的,感嘆祖墳冒煙了,另一個將來的成就註定要超過他們的父輩。
冷靜下來的二代們,沒有了或者說再也不敢有對盧朝陽的嫉妒之心,反而想要借這次機會跟他拉近關心,為自己的未來鋪平道路。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等他們到了盧家,發現盧朝陽這個正主根本就沒有在現場。
至於盧土虎這個行事不按照常理的統帥,所說出的話造成的傷害,堪比盧朝陽巴掌的暴擊。
「哎,知道你們過來了,我本來想要讓朝陽留下的。可是朝陽臨走之前,說了一句什麼,蛇鼠才會一窩,虎子怎麼能夠跟犬兒在一桌共飲?」
此話一出,原本暗中慶幸的二代們臉都綠了,帶著他們過來賠罪的父輩臉色也不好看。
只是盧土虎裝作醉眼朦朧,喝多了樣子,繼續在傷口上面撒鹽:「我這個大老粗,最多也就能夠看看兵法戰策什麼的,這些東西我根本就不懂,有那位賢侄熟讀詩書的,出來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