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2章 恐怖的潛力
「怎麼可能!」
三生擺脫凌峰意志的瞬間,南宮強人第一反應不是阻攔跟追擊,而是仿若痴傻一般愣在了原地。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大腦,更是如遭雷擊。唯有他明白,一個凝氣境修士能夠擺脫,化神境七重天藉助天地意志形成的禁錮代表著什麼。
縱然他內心中,已經無數次拔高了對三生的評價,眼前這一幕,還是徹底粉碎了他原有的認知。
「給我沖。」
南宮強人在那裡發愣,三生卻一絲一毫的時間都不敢浪費,由於他投射而出空間石速度遠比他自身快,摺疊空間層被打破的瞬間,他距離因為空間石炸裂而打開的空間通道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若是在平時,十幾米對他來說不過眨眼便可以達到的距離,可惜站在空中,根本就無處借力的他,除了通過用力拍打虛空增加自己的速度之外,更多的只能依靠地心引力。
饒是如此,三生還是在空間通道收攏之前,到達了它的邊緣,最先將一隻手伸了進去,一股強烈的撕扯感馬上襲遍全身,眼看著就要將他跟龍菲菲拉扯進空間裂縫,讓他們在原地消失。
這一幕卻深深刺激了南宮強人,讓他瞬間從剛才的驚愕中,恢復了過來。
「你們休想!」
眼看幾乎寄託了自己所有感情的女人,跟著打破自己所有認知,同時又恨之入骨的男子已經到了消失的邊緣,南宮強人來不及施展任何武技跟道術,單憑自己超高的修為,用力向前猛然拍了一巴掌 。
呼!
隨著南宮強人手臂揮動,一直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虛幻手掌驟然幻化而出,彷彿是南宮強人的化身一般,就在三生半個身子都沒入空間通道的瞬間,其上蘊含的力道猛然拍在他的後背,一股遠超過空間撕扯的力道,硬生生將三生從空間裂縫中席捲而出,翻滾著向一旁掉落而去。
噗!
南宮強人倉促施展的一巴掌,三生卻感覺自己的整個後背被一堵石牆砸中一般,再也壓制不住翻滾的氣血,一口鮮血噴在龍菲菲的肩頭,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雖然沒有出現明顯的骨折,其上骨頭卻有不少出現了裂縫。
「董三生,你的確是一個人物,若給你足夠的時間成長,恐怕有一天你真的能夠達到威脅我的程度,只是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不過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擺脫我的凌峰意志,我到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南宮強人死死盯著三生,身體微微顫抖,外人會認為他是被氣得,唯有他自己內心深處明白,他是被三生的潛力嚇得。
早早被三生足智多謀,又殺伐果斷所吸引的他,在沒有知道三生的身份之前,就已經有了衣缽相傳的念頭。唯一讓他對當初的三生不滿意的是,對方的歲數太大,修為卻又太大,以常理來判斷,就算有緣步入化神境,卻也會止步於四重天。
等到三生的真正身份揭曉,他才明白,三生的實際年齡尚未十八歲,而並非天寶的二十六七歲。而且以他在凝氣境初期,體現出來的戰鬥力跟素質,他幾乎可以斷定,三生起碼能夠以七八十個正穴衝擊氣海達到凝氣境,如此一來,他就已經有了比肩天道子的可能性。
這樣的資質足以讓南宮強人心動,卻也不會影響他的初衷,直到三生憑藉自身的實力擺脫了凌峰山意志,他的徹底為這份潛力瘋狂了。
甚至某個瞬間,他腦海中還冒出,若三生現在願意回心轉意,真心拜入凌峰山的話,之前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將其收為關門弟子。
以南宮強人此刻對三生的恨意,心中都足以冒出如此瘋狂,明知道不可能實現的念頭,足以體現他內心的震驚。
而且在他看來,並沒有飛行能力的三生,只要遠離了摺疊空間層,就失去了最後逃生的機會,倒不會給他留一絲喘息的機會,可以從他口中得到更多信息的同時,也能夠防備龍菲菲在絕望之下引爆冥火石。
「南宮強人,我們兩個的痛快根本就不用你給,我現在就引爆冥火石,我就算是死都不會讓你玷污。」龍菲菲抱著氣血尚未平息,尚未恢復行動能力的三生,美目中閃過一絲決然,伸手抓過來冥火石剛要引爆,兩道聲音同時在她耳邊跟心間響起。
「不要!」這是南宮強人本能喊出的聲音,以他現在跟兩人的距離,除非施展凌峰意志,或者出手擊殺之外,根本就阻止不了龍菲菲的動作。
只是凌峰意志失去了往日的神效,殺掉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菲菲,我們或許還有機會。」三生無比虛弱的聲音,傳遞到龍菲菲的心田,讓她最終止住了已經窩在紫色冥火石上的小手。
雖然不明白三生所說的機會到底在什麼地方,本能的信任,還是讓龍菲菲馬上配合三生思考問題,再次沖南宮強人說道:「你不要我們兩個死,難道就是為了將三生煉製成最為陰毒的鐵衛折磨他,讓我成為一個人盡可夫的工具嗎?」
從未想過龍菲菲能夠擺脫禁錮的南宮強人,面對這個質問徹底沉默了。顯然他還未忘掉為了打擊三生,說出那些對極盡侮辱之言,也完全被龍菲菲聽到了。
「若你是真心對我的話,或許我們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說不定有一天,我會為了你反出方外之地,給你真正的自由。」南宮強人低著頭,在明了雙方裂痕無法彌補的情況下,還是吐露了心聲。
「呵呵。」龍菲菲譏笑道:「或許嗎?南宮強人,你自詡可以為我放棄一切,可以為我做一切事情,是我辜負了你的感情。那請你自問,三生為我做所的事,相對你的付出,又當如何?」
基於自己對曾經感情的緬懷,南宮強人很是不舍跟龍菲菲敞開心扉的對話。剛才已經沉默一次的他,再次沉默了。身為當局者的他,最為清楚三生此行付出了什麼,冒了多麼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