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 至寶的誘或
生死之戰中,為了保命而認輸,不管在任何時候,什麼地方,都是一件被人鄙夷的事情。三生現在這個認輸的決定,卻讓周圍的人歡呼雀躍,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的希望的光芒。
相反,原本為了打敗三生,想要為自己增加名望的李標洪,聽到三生有了認輸的念頭,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偷走的一樣。
人的野心跟慾望,都是隨著時間一直成長,永遠都不可能滿足。
最初時,李標洪單純想要打敗三生,為自己增加名望。不過隨著事情的發展,相對於打敗三生能夠獲得的虛名,他更加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流金槍。
注意力的轉移,讓他認為,好像以他凝氣境大成的修為,擊敗一個凝氣境初期的修士,也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切實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在李標洪認為必勝的預估下,三生認輸反而會讓他失去,那桿已經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的流金槍。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因為必要的需求,而是因為過分的貪心。
「路天寶,你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如果你現在認輸的話,我倒是可以繞你一命,只要你承認自己是一個沒種的廢物。」李標洪口是心非繼續刺激三生。
原本滿是自信的他,在流金槍的誘惑面前,卻變得患得患失。他非常清楚,除非自己能夠將三生一擊斃命,或者將流金槍搶奪自己手中,只要給對方一絲開口的機會,自己就會跟這件至寶擦肩而過。
「呵呵,認輸可從來不是我的作風。」三生平靜的開口,等到李標洪精神一振時,馬上又改口道:「不過有時候能夠審時度勢一下,選擇退讓,也並不失是一個好的選擇。」
「那你到底打不打?」李標洪心態已經亂了。
察覺到李標洪的心境變化,三生嘴角泛起一絲,外人根本就無法察覺的弧度,一抖自己手中的長槍,卻流露出一種頗不順手的生澀感,而後開口道:「為何不打,有種的話,你就放馬過來吧,我到要看看你跟天道子到底有多麼大的差距。」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生死之戰,拼的就是氣勢跟勇氣,雙方約定好的瞬間,馬上就會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三生跟李標洪的對戰,卻處處充滿了詭異。決戰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不僅沒有發動進攻,反而都不約而同的一起向後退,好像都是怕了對方一樣。
三生後退是因為,綜合實力處於絕對下風的他,不可能直接衝上去送氣。李標洪則擔心自己的攻擊過於猛烈,嚇到三生,讓他心生畏懼而直接投降。
此刻的李標洪在對流金槍的貪心下,心境雖然不在那麼平穩。不過他能夠在這堆精英弟子中佔據首位,並且還能夠想到,利用打敗三生增加自己名望的方法,足以證明他也是心智敏捷之輩。
他有百分百的信心打敗三生,卻並非一味的盲目自信,知道眼前這個人既然能夠在天道子的追殺下,活過一分鐘,就足以證明不是他能夠一擊必殺的人。
原本懷著各種各樣複雜心思的看客,面對場更加詭異的形式,表情都顯得無比糾結。
現在這兩個人,那裡像是赫赫有名大門派精英弟子進行的決鬥,分明就像是兩個膽小如鼠的懦夫,極不情願的登上了拳擊台一樣。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足足半分鐘過後,他們雙方連一次試探性的攻擊都沒有施展。李標洪一直想要找一個能夠將三生一擊斃命的機會,全身戒備的三生,卻讓他找不到任何出手的機會。
「天寶,我看這個李標洪單純就是言語狂妄之輩,口口聲聲想要挑戰你,現在卻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你直接認輸就好,我們凌峰山弟子,不屑於跟這樣對手交戰。」凌峰山長老也是老奸巨猾之輩,在他口中,三生認輸反而成了高風亮節之舉。
「哼!」
聽聞此話,一直陷入糾結的李標洪,終於稍稍放下了自己內心的包袱,選擇了出手。手中的黑水蛇鞭甩出,
看似只有兩三米長的鞭子,甩出后,竟然迎風便長,驟然間便達到了十幾米的長度,蜿蜒扭曲著,彷彿真的活體黑水蛇般,向三生纏繞而去。
面對這個掄圓一圈,就可以佔據大半個決鬥場的詭異蛇鞭,三生也是心中一動,認為蛇鞭的威力不止於此,現在的形態應該是李標洪單純為了試探。
「雖然我不知這個蛇鞭的威力幾何,不過它能夠隨意伸長縮短的特性,卻是我現在需要的,我勢在必得。」
三生眼睛中閃過一絲貪婪,看向流金槍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真的嫌棄。於他心意相通的流金槍器魂,則回應了一個頗為委屈的神念。
若槍魂可以開口說話的話,肯定會沖著三生一頓大罵。這根本就不是它廢物,而是三生自己實力不濟,無法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而黑水蛇鞭完全就是為凝氣境巔峰或者初到化神境的修士,量身打造的法寶,在李標洪手中,幾乎能夠發揮出所有的威力。單從表面上看,顯然更加讓人心動。
嘶嘶!
黑水蛇鞭在李標洪的操控下,發出陣陣嘶鳴聲,展開身形之後,陣陣黑氣子在其周身盪起,隨後竟然在鞭頭凝聚出一個虛幻的蛇頭,吐出同樣漆黑的蛇信,散發出陣陣邪惡跟陰冷的氣息,向三生的腿部纏繞而來。
這種由獸骨煉製成的法寶,雖然並沒有完全融合原本的獸魂,卻還依然保持著妖獸的某些特性跟本能。
四周觀戰的弟子,雖然都認為三生必敗無疑,只是無緣得見三生跟天道子對戰過程的他們,內心深處卻同樣期待三生有所驚艷的表現。
只是讓他們不解的是,直到黑水蛇鞭臨近三生身前,他不僅沒有做出有效的遮擋動作,彷彿連想要躲避的念頭都沒有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