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6章 一滴眼淚
這一日,整個凌峰山張燈結綵,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沉浸在掌門大婚,給自己帶來的福利中。
前幾日出現的風波,彷彿都被他們忘在了腦後,畢竟誰都不想在這個大喜之日,掃了大家的興緻。
這隻不過是一般凌峰山弟子的狀態,至於其它各門派的作為代表的精英弟子,一番常態,並未跟其它婚禮一樣,互相切磋,結交結交跟自己地位相同,實力相差無幾的弟子。從而來判斷,自己在這一代弟子中的成就如何。他們絕大多數的人,談論的焦點都是一個叫路天寶的弟子。
可以說,自從三生擊敗了天道子之後,關於他的討論,在這些自命不凡的各派精英弟子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對於三生的敬畏,佩服,慢慢的轉化成了了一股*跟敵意。
雖然這些精英弟子們,不敢挑釁天道子,甚至連跟對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只是面對不過凝氣境初期的三生,他們卻有足夠的自信跟資本。
在他們想來,挫敗了天道子的三生,無疑是現在方外之地風頭最盛的年輕弟子,若自己能夠趁機將其打敗的話,無疑也能夠讓自己同樣揚名方外之地。
對於這些平均實力都達到凝氣境大成,並且在同境界中都是佼佼者的存在,正面擊敗一個凝氣境初期的弟子並非什麼難事。親眼目睹了三生跟天道子之戰的眾子弟,非常清楚,三生能夠取勝,更多依靠的是心智,並非自身擁有那個程度的實力。
抱著如此念頭各門派的弟子並不在少數,甚至有些想要在三生復原之後,就第一時間提出挑戰。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三生在對戰的第二天,就從凌峰山徹底消失了,甚至還置本門派的命令不顧,至今都沒有出現。
這讓卯足了勁的精英弟子們,好像一記重拳打在空氣上一樣,無比的難受。而且在他們惡意的揣測下,幾乎形成了一股,三生是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才害怕逃避的公論。
這不僅沒有讓這群精英弟子們死心,反而讓他們更加迫不期待想要挑戰打敗三生,提高自己的名望。
最後,在得知三生是以給掌門尋找賀禮的名義下山,在大婚之日,這群各門派的精英弟子,並沒有向往常一樣上去觀禮,反而自發的堵在了上山的必經之路,只為等待三生的降臨。
另一邊,在凌峰山各個長老的努力下,龍菲菲的身份雖然從夫人變成了侍妾的存在,只是各方面的禮儀,排場,在南宮強人的堅持下,幾乎跟之前一般無二。對於這個要求,各位長老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從根源上透著心虛,誰也不想因為這些瑣事,觸已經發怒過一次南宮強人的霉頭。
「小姐,其實您真的沒有必要穿戴青衣,掌門發話了,您還是傳原來的紅衣就好,量那些長老也不敢說什麼。」
龍菲菲的閨房內,劉婆婆看著穿戴好青衣,將紅色的婚服認真的疊好放進箱子中的龍菲菲,極其不忿的說道。
在等級森嚴的方外之地,迎娶不同身份的人,所穿的服飾也有極大的區別。比如夫人是正宗的紅色禮服,隨嫁的侍女可以選擇粉色,侍妾卻只能穿戴青色。
「無妨,只要能夠嫁給強人,跟他廝守在一起,我並不在乎這些虛名。」龍菲菲一副陷入愛河的小女子模樣,隨後從自己身邊拿起一個箱子,交到劉婆婆手中:「今日我將大婚,此物不適合繼續飼養,麻煩婆婆將它帶到青琳所住的居所。」
劉婆婆早就知道龍菲菲飼養著一個寵物,卻並不知為何物,也不疑有他,接過來道:「可是青琳那丫頭,前日已經回家,尚不知什麼時候歸來,不讓老朽替你照顧幾日如何。」
龍菲菲微微搖頭,笑道:「青琳雖然走了,那個天寶今天不是回來嗎?麻煩你去下面等他,告訴他,不用來給我見禮了,照顧好我的小白就好。」
「哼,這個青琳還有天寶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一個在你大婚這麼重要的日子,竟然請假返鄉,另一個給你惹出來了這麼大的麻煩,至今都不冒個泡。」
劉婆婆為龍菲菲感到不值,抱怨一句,卻也去忠實的執行命令。
嗡嗡嗡!
很快,凌峰山頂的鳴天鍾,連續響了三聲,與開啟封山大陣時威嚴鐘聲不同的時,此刻的鐘聲顯得更加清脆悅耳,同樣洋溢出了喜悅的意味。
能夠作為凌峰山另一個標誌物存在的鳴天鍾,自然也不是凡物,其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夠根據敲鐘者的意念,發出能夠代表對方此事心情的鐘聲。
三聲鐘響代表婚禮的開始,如同長龍般的接親隊伍,敲鑼打鼓,極其熱鬧的從掌門府邸出發,向龍菲菲的住所而來。
雖然凌峰山的道路極其崎嶇,有些路徑的坡度要超過六十,不過接親隊伍中虛偽最低的都是凝氣境大成的高手。不管多麼崎嶇的道路,對他們來說,跟平地無二。
直到接親隊伍,行進到龍菲菲居所前,按照本地習俗,外人退去,整個房間內只剩下龍菲菲時,她那滿是痴痴幸福的絕美面孔上,才流露出一絲不舍跟眷戀。
「三生,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我比你更加清楚,咱們兩個人絕對不可能從這裡逃走,只希望你能夠帶走小白,為我博出一線生機,若此事不成的話,恐怕咱們只能來世再見了。」
一語完畢,從來不知哭泣為何物的龍菲菲,眼角下竟然醞釀出一絲剔透的淚珠,順著她凝脂般的肌膚滑落,她也蓋上了看起來頗為滑稽跟醜陋的青色蓋頭。
此時,三生正盤膝坐在,遠在凌峰山百里之外空無一人海邊,手裡握著一塊密密麻麻擁有無數細小坑洞白色石頭。從他身上未被彈落海沙的數量看,他已經再次端坐很久,已經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若沒有外力的作用,恐怕他一個月之後都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