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9章 被注視的危機
青琳作為方外之地的原住民,她出生在距離凌峰山數百公里遠的小鎮上,並且從小就表現出了驚人的修道天賦,堪稱整個小鎮上,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身為家中的掌上明珠,整個小鎮中人人稱讚的天才,青琳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跟夢想。
可惜,這所有的一切,隨著她十三歲那年,直接被凌峰山收為正式弟子,慢慢地徹底破滅了。
當年,尚且年幼的她認為,被凌峰山這樣的超級門派收為弟子,是她視線自己夢想的第一步,小鎮上的鄉民更是敲鑼打鼓,集體相送,很長的時間內,他們都為自己的小鎮,能出現這樣一位女修而驕傲。
但,唯有進入凌峰山的青琳明白,凌峰山並非天堂,甚至對初入凌峰山的她來說,稱之為地獄 也不為過。
她在家時,是家中的驕傲,是小鎮上人們津津樂道的天才。到了凌峰山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與周圍的弟子相比,並沒有絲毫的優勢。而且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在此處還要忍受實力比自己強,出身比自己高貴,師兄弟的欺辱。
這所有的一切,留給青琳不少心理陰影,但她卻只能將這些埋在心底,加倍努力去修鍊。雖然努力肯定有收穫,但並不一定能夠達到預期。在網羅周圍數萬公里天才的凌峰山,青琳這個小鎮的天才,也只能算是中上之資,而且她普通家庭的出身,也讓她受到太多的不公平待遇。
當她突破成為凝氣境大成,有資格越過龍門的那一刻,正是龍菲菲跟南宮強人訂下婚約,有資格挑選貼身婢女的時候。
那時前途還算明朗的她,做出一個讓不少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竟然主動放棄自己正式弟子的身份,主動請纓要做龍菲菲的婢女。
高位之人貼身服侍人員,雖然一般的弟子跟長老都不敢隨意開罪,說到底卻也是伺候人的工作,實際上為人所不齒,幾乎所有有點骨氣的弟子,都不會這麼做。
青琳之所以,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完全就是想要藉此掌控自己的命運。因為天資不錯,相貌更是絕佳的她,早就到了讓很多同齡男弟子爭相追捧之人。但是毫無背景的她,幾乎沒有自主選擇自己婚姻的機會,更為重要的是,至今並沒有那個男子走進她的放心。
若不做此選擇,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出身不凡的男弟子,動用自己的人脈,求掌門賜婚,那對她來說才是一生災難的開始。
做婢女的好處便是,除非她們自己願意,一般弟子根本就不敢隨意要求賜婚,這幾乎相當於從掌門夫人身邊要人,兩情相悅尚且好說,一旦被拒絕,後果則是比較嚴重。
原本為了靈魂自由,而甘願放棄凌峰山弟子身份的青琳,在被龍菲菲指給三生時,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並非過於擔心,她知道龍菲菲是絕對不會強迫她的。但就在三生療傷的時候,自上而下的一道命令,卻讓她陷入了絕望。
「難道是掌門讓你這麼做的?」三生眉頭輕皺,並沒有因為這份重視而開心。
「若是掌門開口,我還可以找龍小姐去說情。」青琳滿臉無助,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盡顯認命般的絕望:「這次是七長老親自開口,讓我做你的貼身婢女,滿足你的任何需求。」
「七大太上長老之一的七長老?」三生滿臉驚駭,等到青琳點頭后,焦急道:「他怎麼會注意到我呢?」
意識到三生對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不軌之心,對自己也不太感冒之後,青琳略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慢慢也恢復了理智。這對她來說,此事還有轉機。
「七長老當然不會注意到你了。」青琳本能輕視三生一眼:「他注意到的是天道子,不過就在你贏了天道子之後,據說同時驚動了七大長老,由七長老親自出面下令,不僅要滿足你所有的需求,而且等你傷勢復之後,還要親自對你進行指導。這番基於可是絕大多數核心弟子,都夢寐以求的。」
這番足以讓所有凌峰山弟眼紅的機遇,三生卻只聽出了危機。
之前他能夠在南宮強人面前隱藏自己的身份,並非他的計劃多麼高明,只是有龍菲菲跟青琳打掩護,南宮強人先入為主,壓根就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令人驚艷的表現,給凌峰山長臉,南宮強人這個掌門臉上也有光,也是他最願意看到的。
只是,經此一役之後,他幾乎成為了凌峰山的焦點,所有的目光勢必集中到他身上。他在被作為絕對核心培養的同時,對方勢必又會挖出他的所有底細,以及他的身體狀態。三生並不相信,自己服用的化形丹,能夠瞞過修為通天老怪的探查。更何況,他沒有仙根,以及完美之體的秘密,最終一一都會付出水面,再也沒有任何周旋的機會。
「你是說,等我傷勢好了,他們就要來嗎?」三生瞳孔微縮,一臉凝重。
青琳則歸結為,三生是過於興奮:「是的,我接到的命令,就是等你傷勢好了之後,馬上向負責此事的長老彙報。」
三生大腦飛速的運轉,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贏了天道子這個讓同齡修士仰望,讓眾多老怪心驚的天驕之後,對那些老怪的衝擊。
以他們此刻對自己的興趣,若他繼續留在凌峰山,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他們里裡外外檢查一邊。以他現在的身份跟修為,根本無法阻止此事的到來。
離開,便成了他現在唯一的選擇。
「青琳,我現在要下山為掌門結婚購買一份賀禮,你暫時不要向長老說我傷勢已經好了。」三生馬上做出了選擇。
「可是,七長老讓我貼身伺候你,若他得知此事,肯定會責怪於我。這種欺瞞之罪,輕則是要被廢掉修為逐出門派,重則被賜予剝皮抽骨的殘酷死刑。」青琳小臉一陣蒼白,顯然不敢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