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狗咬刺蝟
就連當事人之一的三生,都實在不明白,這個豺道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句話,就可以讓敖元章放過自己這個被其是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未來生死大敵。
「豺道友,你我二人雖然沒有什麼交集,卻也沒有任何過節。」
豺道人還未露面,敖元章卻虛報一拳開口了:「我並不知三生是你的弟子,他也從未提起,今天之事咱們就此別過,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桀桀……」
豺道人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就算是三生也忍不住想要捂耳朵了:「現在井水已經犯了河水,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解了。」
隨著聲音再次響起,一個讓眾人眼睛再次跌落的身影終於在醉仙池門口浮現,大家都迫不期待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傲家家主主動妥協。
只是當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五,乾瘦的向一隻老猴子,更是尖嘴猴腮有股說不出來猥瑣的老頭浮現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不知閣下到底想要如何?」敖元章對豺道人只是忌憚而已,談不上多麼可怕。
豺道人搖頭晃腦,活像是一隻成了精的大老鼠,一身髒兮兮幾乎將他全身都包裹住的大袍子,讓他看起來,又好像是一隻大老鼠在頂著一個包袱在運動,讓大家對他的印象中惡劣到了極點。
「到底如何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決定的,我只期望今天不要有人身亡,否則的話,就連我也救不了你們傲家。」
豺道人一步三搖,形象雖然猥瑣到了極點,環顧四周之時卻有鷹視狼顧之相,讓被他注視之人都不由心底發寒手腳冰涼,最終他的目光卻鎖定到了躺在地下生死未卜的二牛身上。
當他徑直走向二牛,距離敖元章還有四五十米時,陡然止步,沉聲道:「敖元章,你可知我豺道人的規矩?」
敖元章稍稍一愣,彷彿回憶起什麼,臉色糾結,很是極度不情願的倒退了十幾步,跟躺在地上的二牛足足保持了五十米的距離,豺道人的才開始繼續邁動自己的腳步。
三生的目光也集中在豺道人身上,從眼前的形勢判斷,這個豺道人很有可能是跟二牛一起過來的人,卻又不知為何,他卻並沒有跟二牛一起前來。
「他還有救嗎?」三生無比擔憂開口道。
豺道人只是掃了三生一眼,眼睛中全部都是毫不掩飾的失望,開口道:「有老夫在,他還死不了。」
啪啪!
話音剛落,豺道人快速在二牛身上的穴位點了數下,待到鮮血止住,他才伸出自己那乾癟的好像雞爪一樣的手掌,在二牛的胸前摩挲著,幫其骨頭正位,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從自己身上,變戲法一般,摸出來一個白玉瓶,滿臉難掩的肉疼,珍之又珍的掏出來一顆入口即化的蠟丸,掰開了二牛的大嘴扔了進去。
「你小子就不能長點記性嗎?這一年你都吃了六顆七轉續命丹了,在這樣下去,非被你吃窮了不可。好在你皮糙肉厚,這樣的傷勢有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也就能夠恢復了。」
豺道人的一句話,讓三生跟敖元章都鬆了一口氣。對三生來說,二牛的安危是最關鍵的。敖元章卻慶幸並沒有鬧出來人命。
「豺道友,既然這位二牛並未生命危險,這件事情就此別過如何?」敖元章再次忍不住開口,顯然想要早日了解此事。
豺道人卻搖搖頭:「這件事情恐怕你我說了不算,人差點都被你們打死,總得有賬要算,你們這些人全部不能走。」
再三退讓的敖元章,此刻終於被激出了些許火氣,在他看來,自己以傲家家主的身份,如此對豺道人,已經夠給對方面子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豺道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豺道人,你該不會認為我敖元章怕了你吧。你可別忘了,這裡是明珠市,我們傲家的大本營,老夫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大,若真的拼個你死我活,你當真認為你能夠從這裡全身而退嗎?」敖元章咄咄逼人道。
原本彷彿佔據了主動權的豺道人,竟然沒有反駁:「單論實力,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傲家的底蘊我反也非常清楚,你們聯起手來,也不會給我任何機會。」
「哼,你知道就好。」敖元章一甩袖子,冷哼道。
豺道人卻不緊不慢,滿是陰沉的笑容:「不過你們傲家底蘊雖然厲害,不過眼前的情況下,想要將我留下,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吧?」
「你……」敖元章一臉彷彿活吞了蒼蠅的表情,滿是說不出來的噁心。他現在對上豺道人頗有一種狗咬刺蝟難下嘴的感覺,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而是因為對方無恥的秉性。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站出來維護三生之人,不是這個豺道人,而是一個跟他實力相仿的其它化神境的高手。敖元章都敢搏命一戰,徹底清除這個潛在的巨大威脅,偏偏這個豺道人,讓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豺道人號如其人,幾乎從來不跟任何人正面對戰,只會隱藏在暗處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咬人一口。
原本這樣的個性很多人都有,但豺道人卻將其發揮到了極致,再加上他無比隱忍的個性,跟睚眥必報的性格,足以讓所有跟他有過節的人夜不能寐。
由於豺道人成名時間太早,他的具體出身,就連敖元章也不太清楚。他也只記得這個人,在凝氣境時,不過是一個聲名狼藉膽小如鼠之輩,名聲大振卻源與他剛剛成為化神境之時。
很多事情,由於年代過於久遠,已經不可考。關於豺道人成名之事,敖元章卻從無數人的口中聽到大致相似的描述。
大概在六十多年前,豺道人跟當時一個已經沒落的二等家族的弟子發生了衝突,具體是何事,已經隨著歷史消散。此時引發的後果,卻在所有家族的歷史上都留下了濃重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