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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有結婚對象了

  樂樂今天的檢查結果又是好得不得了,肝腎脾胃,全部健康完好,沒有被感染或者排斥的癥狀,到底是年紀小,恢復能力也很強,再這樣下去,觀察二十多天就能出院了。


  許少白雖然已經離開了,但因為這項手術是許少白親自督促的,醫院的其他醫生都很盡心盡責,對樂樂頗多關注。


  過了這兩天,樂樂的傷口也沒有前兩日那麼痛了,漸漸開始吃一些東西,精神更好了不少。


  蘇瑞知道結果后,自然也開心不少,她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勸了蘇媽媽幾句,直到蘇瑞說想吃家裡做的飯,她才終於說服媽媽,先送她回家。


  李艾的那輛法拉利實在很拉風,蘇瑞還沒有開過這麼好的車,上了車,研究了好半天才敢踩油門。


  一路風馳電掣,蘇瑞漸漸能夠理解,為什麼那些人會拼死拼活地買好車了。


  習慣了法拉利的速度,回頭再開其他的車,只怕都是浮雲。


  蘇媽媽在旁邊連連交代著「慢點開」,等蘇瑞徹底上手后,蘇媽媽緊繃的神經才算慢慢地緩了下來。


  「媽媽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樂樂這邊還有其他的看護,沒什麼問題的。」蘇瑞一面小心駕駛,一面寬慰道。


  「……我聽說,心臟手術后,活得最長的一位,才十八年。」蘇媽媽喟然了一句,「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胸口悶得慌。」


  「樂樂和別人不一樣。過了這一關,他就會長命百歲。」蘇瑞的手握緊方向盤,目不斜視的回答,仍然是很自信很篤定的語氣。


  「媽當然希望樂樂能健健康康,只是——媽的意思是說,你還是要為自己多打算打算。別到最後,媽也不在了,樂樂也……一個人孤苦到老。」蘇媽媽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話后,最後嘆道:「聽李艾說,你今天去相親了?對方怎麼樣?」


  蘇瑞很自然地回答:「我已經有結婚對象了。」


  「是嗎?對方是什麼人?」蘇媽媽立刻來了精神,神采奕奕地打探到。


  「時機成熟后,我會讓他來見您,還要介紹給樂樂認識,現在還太早,我只能說,他是一個不錯的人。」


  「是相親認識的?」蘇媽媽還是不屈不撓地追問。


  不過,看蘇瑞這樣認真的表情,應該不是隨口胡謅來敷衍自己的吧。


  「恩,說來話長,呵呵。到時候就知道了。」蘇瑞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將話題掠了過去。不過,看蘇媽媽還在殷殷地看著自己,她也沒辦法忍住,只得又追加了一句,「他比我年紀大,大十四歲,對我很照顧,大概也不想要孩子了。」


  「十四歲啊……」蘇媽媽稍微猶豫了片刻,轉而間,又覺得釋然:「大點好,大一點會照顧人。」


  以蘇瑞現在的閱歷與心態,便是真的找一個同齡的男人,蘇媽媽只怕還不放心。


  「嗯。」


  蘇瑞點點頭,沒有再進一步聊下去了,事實上,如果再聊下去,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斯冠群對她而言,至今仍是一個謎。


  就算現在確定了交往關係,那又怎麼樣呢?她除了他的名字與年紀,其他的照樣一無所知。


  好在,蘇媽媽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她難得見蘇瑞那麼主動地去與一個人確定關係,唯恐自己的干預,反而會嚇走女兒的緣分。


  車程很快,很快便回到了蘇瑞居住的小區,蘇瑞本來打算回家收拾一下必需用品,再去醫院與李艾會合,然後去看看Alex,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卻接到一個公司打來的電話。


  「蘇瑞嗎?我是胡娟。」那邊一個熟悉的聲音淡淡道。


  蘇瑞從拿起話筒的時候,就聽出了胡娟的聲音。


  「胡助理,有什麼事?」蘇瑞也很客氣地反問道,一面將鑰匙遞給蘇媽媽,示意她先上樓。


  蘇媽媽見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沒多打聽,獨自上樓去了。


  「你現在能不能公司一趟?」胡娟道:「有急事。」


  「現在?」蘇瑞愣了愣,她看了看手上的腕錶:現在已經快八點鐘了。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公司此時只怕一個人都沒有了吧。


  「對,就是現在。」胡娟一再強調道:「我在公司等你,營銷部這邊出了點事,我們發現有人挪用了公司的款項,上面還有你的簽名,總之,你儘快來一趟。」


  蘇瑞聞言一怔,她當經理那會兒,確實簽過很多材料,但應該沒有這種挪用公款的事情吧。


  「好吧,我半個小時後到。」想了想,她還是答應了。


  還是先給李艾打個電話,讓她稍微等自己一會吧。


  蘇瑞沒有上樓,直接調轉車頭駛向了公司的方向,順便用耳機撥通了李艾的號碼,李艾也不知道正和誰煲電話粥,一直在佔線中,蘇瑞撥了三次,一直沒有回應,索性直接掛斷了。


  到公司后再打吧,她想。――


  蘇瑞很快趕到了公司樓下,整棟辦公室都黑黢黢的,沒有什麼人,不過,營銷部那邊還亮著燈,蘇瑞以前經常加班到很晚,便是通宵也是常常的事情,倒不覺得什麼。她很快上了樓,用門卡刷開辦公室的大門,原本以為辦公室里會有很多人等著自己,可是,蘇瑞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整間辦公室空蕩蕩的,哪裡有半點人影子。


  「胡助理。」她叫了胡娟一聲,聲音撞在牆壁上,彈了回來,在空寂的辦公室里,即便是細碎的聲音也顯得無比宏大。


  無人回答。


  胡娟並不在辦公室。


  蘇瑞覺得詫異,她拿出手機,正要撥打胡娟的號碼,辦公室的燈猛地一滅,周遭一面黑寂,蘇瑞嚇了一跳,隨即被巨大的恐懼所侵襲,


  她直覺出不對勁,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蘇瑞想離開這裡,然而眼睛還沒有適應這乍然的黑暗,她稍微一動,腿便撞到了旁邊的桌椅上,桌上的文件砸了下來,發出「哐當」的聲音。


  也在這時,兩個黑影從門外閃了進去,他們繞到了蘇瑞的身後,一個抱住了她的腰,另一個人則麻利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手機落在了地上。


  蘇瑞「嗚嗚」地叫了幾聲,可是鉗在腰上的手臂孔武有力,她的口鼻又被捂得嚴嚴實實,呼吸都喘不上,全身無力,越是掙扎越是覺得力氣流失嚴重,到最後,蘇瑞也累了,整個人被癱在那人的手臂上,捂住她口鼻的那隻手也移開去。


  「悠著點,別弄死了。」她聽見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道。


  「知道,死了就沒意思了。」前面的男人獰笑著,手在從蘇瑞的嘴前移開時,順勢摸了摸她的臉,蘇瑞的皮膚甚好,滑膩的觸覺讓男人很是受用,「小妞不錯,這單活真不虧。」


  「少說廢話,趕緊辦事。等會就來人了。」後面的人沉聲催促道。


  蘇瑞沒有做聲,她大口地喘著氣,著急著想恢復自己的氣力,但不知為何,她的意識反而開始渙散了,周身虛軟無力,鼻息間則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水味,類似於乙醚的味道。


  她知道,在那個人捂住自己的口鼻時,手上一定灑了乙醚。他們是成心想迷暈她,可是,分量也不算太重,大概不想弄出人命來吧。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埋伏在這裡?


  聽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是有人聘請他們來的,那個人是誰?胡娟……是胡娟嗎?

  蘇瑞已經想不到其他人選,電話是胡娟打的,辦公室這個地址也是胡娟定的,這個幕後指使,除了胡娟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然後,為什麼?

  她和胡娟確實常有罅隙,也吵過架鬧過彆扭,可這種小矛盾,又怎麼會讓胡娟寧願作姦犯科,也要陷害她?


  蘇瑞有點迷迷糊糊的,她真的想不到答案了,而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去將前因後果想清楚。


  「攝像機準備好沒有?」她又聽見一人說。


  「好了,先換個地方,別讓人發現是在這裡……拖到屋頂上去。」另一人道。


  蘇瑞整個人已經軟成了一團,她覺得自己就是一灘爛泥,隨便在哪裡都可以倒下去,乙醚的作用開始漸漸發揮了。現在的她,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們……想幹什麼?」等呼吸喘勻,蘇瑞還能勉強發出一點聲息。


  「和你玩玩而已。」一個人笑得極猥瑣,光線很暗很暗,辦公室的百葉窗是拉上的,外面的光一點都泄不進來,只有走廊那昏暗的應急燈,透過辦公室落地的毛玻璃,露出一點點暈痕。


  蘇瑞看不見那兩人的臉,只是感覺到一個人逼近了她,濃重的、讓人作嘔的呼吸,噴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胃部一陣翻滾,簡直想吐。


  可現在,便是想吐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她又被人扛了起來,從辦公室後面的消防通道里走了出去,樓梯很窄,這已經是大樓的二十三層,再上一層,是莫梵亞的總裁辦公室,再再上一層,則是這棟大樓的天台。


  天台平時鮮有人上來,除了一圈欄杆外,只有幾盆沒怎麼打理過的花卉,水泥地板粗糙冰冷,蘇瑞被對方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地上。


  她的後背砸得發青,不過,在這個景況下,蘇瑞反而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在她的面前,攝像機已經架了起來。紅色的指示燈在黑夜裡一閃一閃的。今天的月亮很圓,快到十五了,月光將整個天台照得曖—昧而隱晦。


  她隱約已經猜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蘇瑞突然覺得好笑:她剛剛用這一招去對付了那個討厭的陳老闆,沒想到,剛一轉身,便有人在她的身上如法炮製。


  這個世界,果然是山水輪流轉么?

  可是,為什麼?

  如果對方真的是胡娟,她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待自己?


  「你們收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們。」等完全認清自己的處境后,蘇瑞反而變得冷靜下來,她倒在地上,對著逆著街光、正面向著自己的兩個男人,討價還價道:「你們該知道,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他們顯然是老手,在這樣的月光下,尚懂得依靠角度,隱藏自己的面容。因為逆光的關係,蘇瑞還是看不到他們的臉,只看到兩個朦朧的輪廓。


  「小姐,我們只是執行者,收錢的也不是我們,你也別枉費心機了,大家早點辦完早點交差。」面對蘇瑞提出來的建議,他們似乎無動於衷,蘇瑞也漸漸意識到:他們並不是隨便請來的散兵游勇,也許,是一個更有紀律更有背景的組織。


  就為了好好地整一整她,居然與這些人打交道,蘇瑞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對方了……她對胡娟雖然不夠友善,但也從未在背後捅刀子過吧。


  這樣的恨意,到底從何而來!


  「我要和胡娟說話!」蘇瑞深吸一口氣,高聲道。


  那人聽蘇瑞說出委託人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後,蘇瑞聽到了手機鈴聲。


  右邊男人的手機響了。


  他背過身去,與對方小聲地交談了幾句,然後,把手機放在蘇瑞的耳邊,道:「有人想跟你說幾句話。」


  蘇瑞側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話筒則夾在地板與她的耳朵之間,那個人的聲音也順電流,傳了過來。


  「蘇瑞。」


  果然是胡娟。


  她甚至沒有掩飾的打算!


  「……為什麼?」蘇瑞其實有一股腦的問題想問,當然,最想做的,是破口大罵。都不過是同事,大家合則一起工作,不合就散!又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狀況,何必要弄這麼大的動靜!


  可是,到最後,蘇瑞只是極冷靜地問了三個字。


  為什麼?

  她不懂,不明白,一頭霧水,滿腔氣憤。


  「你別怪我,我也不過是幫另外一個人做事,誰讓你動了她的男人。」胡娟在電話里淡淡地說:「我就是一個經辦人而已。」


  蘇瑞怔住,「誰的男人?」


  問完后,她才倒吸一口氣,低聲問:「是蕭蕭?」


  她動過的男人,只有……莫梵亞而已。


  聯想起今天的事情,唯一有理由這樣做的人,也只會是蕭蕭——可是,蘇瑞萬萬沒想到,蕭蕭竟然用這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氣惱,更加沒想到,蕭蕭竟然與胡娟聯合了!

  難道蕭蕭不知道,動過她男人的女人,不止她蘇瑞一個人嗎?

  胡娟沒有否認,她的沉默,便是默認了蘇瑞的猜測。


  果然是蕭蕭。


  「她也不想對你怎麼樣,只是很討厭你一面當小三一面裝清高的樣子,你放心,這兩個人都很乾凈,功夫也不錯,你不會有什麼很糟糕的感覺,就當玩一次吧,開心點。」胡娟在另一邊這樣寬慰道。


  如果這能稱之為寬慰的話。


  蘇瑞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如果是蕭蕭,那麼,她今天確實沒有倖免的可能。因為白天的那個意義不明的吻,蕭蕭一定氣瘋了,她會想報復她,蘇瑞並不覺得奇怪。可是——


  「她今天這樣對我,以後也會這樣對你,你明知道你自己做過什麼,為什麼還要為虎作倀?」蘇瑞對著電話那頭冷冷地提醒道。


  如果蕭蕭因為今天的這個吻,而這樣報復她,來日,她若知道胡娟與莫梵亞上床的事情,豈不是更加氣憤?


  到時候,在以為被愚弄了之後,天知道蕭蕭會做出什麼舉動。


  聞言,胡娟卻表示毫無壓力,她笑了笑道:「莫總最後會喜歡誰,還說不準呢,不過,你卻是已經出局了。好好享受吧。」說完,「卡擦」一聲,電話斷了。


  蘇瑞聽著電話那頭的陣陣忙音,徹底絕望。


  沒有援助,沒有轉圜的餘地,她今天註定要在這裡被人侮—辱了,興許還會被拍照或者錄像,在今後的日子裡,也會被這些東西所要挾。蘇瑞今天做過同樣的事情,所以深知這種事所能帶來的危害。


  最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她不能再與斯冠群在一起了。


  斯冠群是那樣聞名的人物,倘若她今晚的事情被傳出去,他的面子又往哪擱?


  想到這裡,蘇瑞幾乎想苦笑:生活真是狗—屎,你以為它為你開了一扇窗,其實窗外是更深的懸崖峭壁。


  打手機求助?

  蘇瑞的手動了動,手指合攏,卻也只握到了一片虛無。


  手機也已經丟在了辦公室,在這個天台上,除了天上的一輪冷月,什麼都沒有。她孤立無援,毫無計策。


  而那兩個人,卻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他們旁若無人地調焦距、找角度,小小的觀景屏幕里映出蘇瑞蜷縮的身體,頭髮垂了下來,掩住她的臉,凌亂的髮絲讓蘇瑞顯得無助而堪憐。他們對這單生意真的很滿意,既有錢賺,又能嘗一嘗美人的滋味。


  「誰先來?」他們竟然還在那裡極冷靜地商量。


  「你先吧,這種小家碧玉,不就是你喜歡的型?」其中一個人居然還發揚風格,做起來孔融讓梨的事情。


  「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拍得好看點,我還要留著做紀念。」聲音漸漸及近,蘇瑞聽得心裡發毛,她努力地想躲開那個人,身體蜷縮著,往欄杆那邊挪了去,在後背靠著那冰冷的柵欄時,她甚至認真地考慮過一個念頭:

  要從這裡跳下去嗎?


  與其被他們這樣糟蹋,還不如跳下去吧。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閃了閃,很快便被打消了:她當然不能跳,她還有樂樂,還有媽媽,還有李艾,無論經受了什麼事情,她都必須活著,如果她用這種方式離開,那些活著的人該怎麼辦。她不能當那個懦夫。


  那麼……忍受著吧。


  就這樣忍受著吧,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就當做了一場噩夢。蘇瑞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再想,那個人終於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來,掀開了蘇瑞的小坎肩。


  蘇瑞今天穿著一件小弔帶裙,還有一件米色的小坎肩,小坎肩剝落後,便知見到她圓潤光滑的肩膀,她的皮膚還帶著點嬰兒的柔潤,並不是奇瘦的那種,軟軟的,滑滑的,手感極好。


  可是,在那個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她的肌膚時,上面立刻浮出一層小小的寒慄,蘇瑞又覺得噁心,胸口如翻江倒海一樣,一陣一陣地翻騰。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碰觸,讓她恨不得去死。


  被討厭的人撫摸。果然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蘇瑞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忍受全過程,她倒寧願對方把自己打暈了。


  可是,那些人顯然不想玩沒有意識的玩偶,他們將乙醚的分量掌握得很好,蘇瑞只是全身無力,意識卻清楚得很,清楚到能聽到那個人變得粗重的喘息聲,能感覺到他的手滑進自己衣服時的感覺,這讓蘇瑞想吐。自然,吐也是吐不出來的。


  那個人終於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將弔帶扯了一邊,連同胸衣的透明帶,衣服歪歪地跨在右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以及半面乳罩,上面的人的呼吸變得更為濃重,蘇瑞只覺得胸口一片冰涼,她下意識地想抬手掩住它,手指剛一動,又被那人用膝蓋壓住,兩隻手掌全部抵著粗糙的水泥地,痛得她激靈了一下。


  好吧,她不反抗了,她真的不反抗了,如果結局已經註定,那就盡量讓自己少吃點苦吧,最好不要留下什麼痕迹,她不能滿身青痕地出現在媽媽面前。


  那人跪坐在蘇瑞的身上,膝蓋抵著她的手臂,頭則俯下來。似乎想吻她,蘇瑞趕緊將頭一偏,那個噁心的、讓蘇瑞胸口憋堵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臉頰邊,她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口氣。偏偏對方還感覺良好,甚至順著她的脖子吻了下來,似乎想撩撥她。


  蘇瑞一陣絕望,她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她沒跳下去?


  那個討厭的,讓她噁心至極的吻,終於落到了她的肩上,那人的動作也忽而急促起來,此時的蘇瑞確實堪稱誘惑:看上去瘦瘦的身體,其實並不是真的削瘦,她的骨架不大,其實有一點嬰兒肥。酥—胸半露的模樣,亦相當之惹眼。


  那兩隻在她的胸前徘徊的手,終於開始胡亂地撕扯著她的衣服,蘇瑞左肩一疼,她知道,弔帶裙的弔帶已經徹底斷裂了。


  也許肩膀上還留下了一道顯眼的淤痕。這實在很糟糕,她會沒辦法掩飾的。


  蘇瑞強令著自己什麼都不要想,或者想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可是,還是沒辦法忽視此時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的鼻子發酸,眼淚早已經流了下來,只是蘇瑞一直咬著唇,努力沒有發出半聲哽咽而已。


  就在那個人的手就要順著她已經半赤—裸的身體,撫到她緊繃的小腹上時,天台的門突然「哐當」一聲,似被什麼人推開了。


  那人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借著月色,朝小鐵門的方向望過去。


  蘇瑞死死地咬著嘴唇,不知道是該不該去呼救。也許來的是另外一個同謀者。來的人,是另外一個同謀者嗎?


  「你們在幹什麼?」隨著一聲叱喝,蘇瑞的心離開放了下來,原本已經乾澀的眼淚,突然洶湧,竟是怎麼停也停不住。


  是莫梵亞。


  居然是莫梵亞。


  見有人發現他們,那兩人也不敢多做逗留,蘇瑞身上的那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另一個人則收起來攝像機,尚能從容地應了莫梵亞一聲,「沒什麼事,玩玩而已,我們走吧。」說著,他們就這樣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蘇瑞氣得牙痒痒,可是,她不能叫莫梵亞留住他們。她沒辦法抬頭看,不知道現在進來的人,到底是莫梵亞一個人,還是很多人,倘若是他一個人,他是打不贏這兩個訓練有素的男人的。


  所以,即便委屈,即便不甘,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至少,她要保護莫梵亞遠離危險。


  莫梵亞似乎也沒發覺出了什麼事,還有點一頭霧水的感覺,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擦過他身側,大搖大擺地走了下去,頭一偏,又看到剛才被他們壓在身下的女人。


  這一看,莫梵亞心口頓時狂跳:他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

  他快步跑過來,在相差幾步遠的時候,莫梵亞終於愕然,「蘇瑞?」


  現在衣衫盡褪,匍匐在地上的狼狽女人,竟然是蘇瑞。


  蘇瑞偏了偏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莫梵亞:他的表情寫滿驚愕,似乎這次的出現,真的只是一個偶然。


  「怎麼是你?發生了什麼事?」莫梵亞一面追問,一面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蘇瑞的身上,他彎下腰,想將她抱起來,卻被蘇瑞輕輕推開了。她的動作不大,可是態度去異常清冷。


  莫梵亞怔了怔,看著她滿臉的淚痕,有點舉手無措,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對你怎麼了?」莫梵亞繼續追問。


  蘇瑞沒有回答,她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廣場,腦子裡只有一個意識: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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