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不要走
是啊,她憑什麼,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讓這兩個傻瓜一個又一個的為她付出,為她犧牲,她欠阿藍的,現在又欠蘭蘭的,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條爛命背負了這麼多的東西,她從來都不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蘭蘭不說,這麼多年一個人默默的背著這份苦果?她心疼了,真的心疼了,傻姑娘,傻瓜,真是大傻瓜,你們兩個經常說我是傻瓜,可是你們呢?你們才是最傻的,最傻的那個!
「花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這不能作為我傷害蘭蘭的理由,但是我還是想說一聲對不起,我這裡有張卡,是我們三姐妹的東西,我希望你幫我交給她,我,我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400萬,那張卡是她跟阿藍的夢,但是現在也是她跟蘭蘭的夢,那是她犧牲尊嚴換來的錢,也是她賣命換來的錢,給蘭蘭,給這個傻姑娘,她沒有半分的怨言。
因為自己欠她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自己能為了阿藍去奮鬥,為了阿藍去低頭,為了阿藍去死,可是她不能讓蘭蘭為了自己再去做任何的犧牲。
她只想她好好的,美美的,幸福,就像她們當初的誓言一樣,若我哪天先走了,希望你也要快快樂樂的笑著,開開心心的活著,因為我會在海的那一頭等著我們再次相聚的那一天,你要放開心,放寬心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用擔心我,因為我會過得很好。
喬喬一步一步的朝門口走去,腳下的步子彷彿有千斤重,每一次的抬腳似乎都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喬……喬,你,你當真又要拋下我嗎?」
毫無力氣,毫無威信的一句話,帶著若有若無的氣息,狠狠的砸在了喬喬的心上,她瞬間轉過身子。
只見床上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紅著眼眶滿眼控訴的看著自己。
她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跑向了那個差點再也見不到的女子。
「蘭蘭,對不起,對不起,蘭蘭,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你知不知道,知不道我害怕,害怕你會跟阿藍一樣,害怕你也去到那個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害怕,真的,真的好害怕,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趕你走的,蘭蘭,你原諒我好不好……」
多年的擔憂,多年的內疚終於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了出來,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不斷的從她眸子里滑落,兩個女孩也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為她們的友誼蒙帶上了一把更加珍貴的枷鎖。
人家都說鎖代表著不自由,可是她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解開,她們的友誼就像那鄉間的煙火一般,充滿著濃濃的溫情。
「喬喬,傻瓜,我們是朋友,我們是姐妹,說與不說真的重要嗎?我們一起發過誓,我們一起立過盟,我們還一起說過很多很多的願望,你難道都忘了嗎?都忘記了嗎?」
蘭溪帶著淚珠小臉因激動染上了一絲紅韻,她希望喬喬能夠站起來,她希望喬喬能夠堅強起來,人生在世有什麼坎坷走不過去的,有什麼河趟不過去的,沒有,都沒有,只有那些倒下卻不願意爬起來的人。
她不想她的好朋友也變成這樣,所以她一次次的保他,一次次的救她,不僅為了她們之間的友情,也為了她心底間的那一抹信任,以及那份執著。
「我的記得,記得,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以後也不會忘記,蘭蘭別哭了,乖,對你身體不好,我們都不哭了,好不好?」
「嗯,不哭,不哭,我要美美的,以後都美美的,哭還真不適合我呢?」
「噗,傻瓜,哈哈,又哭又笑的小傻瓜.……」
喬喬邊給蘭溪擦著淚,便捂著小嘴笑了起來,這一刻彷彿全世界都只有她們,只有她們兩個人,原來電視裡面的友情並不只是童話。
花姐在一旁看到兩個人的相處也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原來有些事情在姐妹之間是不需要介懷的,原來有些事情在姐妹之間也可以變的那樣的簡單,原來所有的誤會不過都是因為太在乎了而已!
跟蘭溪把誤會解開了之後,喬喬整個人都變了很多,不止是臉上的光彩,就連渾身散發的氣息也暖了不少,不再像幾天前那麼冷冰冰的,但是對待厲司凜仍舊沒有多少的表情。
她的變化可以對厲九,可以對紅姐,可以所有人,但唯獨不能對厲司凜。
喬喬一直在心裡不停的問自己,他到底還重要嗎?可是每一次的回答都是,重要!她放不開,放不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漠視,用這種態度來維護自己的尊嚴,維護自己該有的風度。
晚上,喬喬照常去了會所,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勒齊南,自從喬喬回厲家之後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任何消息,他不僅要幫她去照顧蘭溪,還要不斷的從各個方面打聽她的消息,簡直忙的焦頭爛額,還好,還好她沒事。
「怎麼了?這幾天怎麼都沒有消息?我都快擔心死了!」
喬喬很自然的拿開了她勒齊南握在她手腕上的五指,淡淡的露出了一個小臉。
「沒什麼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躺了幾天就好了,讓你擔心了,還有齊南,謝謝你幫我照顧蘭蘭,有你這個朋友,我三生有幸。」
朋友,只是朋友嗎?勒齊南的心頭劃過一絲苦澀,也好,至少不是陌生人。
這些期間他將喬喬過去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現在這個情況下,能跟她成為朋友也算是一件好事,至於成為女朋友,這件事?急不得,還得慢慢來。
「客氣什麼,我們倆都什麼關係了,你說,是不?」
勒齊南愛昧的撞了一下喬喬的胳膊,臉上又流露出了那種痞痞的笑意,讓人看不清他說話的真假。
「嗯,你說的對!你先去上面喝兩杯吧,我有些事可能要親自處理一下!」
當說這句話的時候,喬喬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狠厲,彷彿一隻伏蟄已經的雄鷹,在等待著獵物上鉤的那種感覺,讓人頓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