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燕窩
「勒總,您消消氣,消消氣,我們少爺已經在路上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有點堵車,實在是不好意思,怠慢您了!」
老管家一大把年紀了,腰彎成45度角,不停的在給勒天道歉。
這個勒氏是整個京都唯一一個能跟厲氏平起平坐的強龍,而他勒天就是這勒氏唯一的掌權人,而他的兒子就是勒齊南。
「知道怠慢,還不叫厲司凜那個臭小子快點,讓我這個老頭子等他,他也好意思,一個黃頭小兒,這譜擺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說到這厲司凜,勒天就是一肚子的氣,每次公司里有什麼項目,他總是像個攪屎棍一樣,有事沒事就來參和。
「勒總,勒總,你別生氣別生氣,我們少爺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因為生病了,今天剛出院,所以慢了點兒,剛才我已經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到了,您再坐坐,在坐坐,你看您不累,夫人肯定也累,我們這是剛剛為夫人燉的極品燕窩,給夫……」
勒天一聽是給自己媳婦燉的,「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等老管家把話說話完,直接就把東西端在了手裡,然後輕輕的嘗了一口,覺得味道純正,才用嘴慢慢的吹涼一勺子,朝著白冰的嘴邊送去。
這一舉動把走位的男男女女看的一愣一愣的,大家都知道勒氏的勒總很愛自己的老婆,從來不讓她曝光在媒體之下,怕她不習慣。
現在看來他不僅很愛,而且還很疼,有那個男人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麼肉麻的動作,而且還是做得那麼理所當然,絲毫沒有丁點兒的尷尬。
反觀白冰,滿臉的緋紅已經蔓延到了耳根子。
「好了,阿天,我自己喝,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喂,這麼多小輩看著呢?你也不害臊。」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白冰中暖暖的,她的每一天,每一刻都被滿滿的愛意包圍著,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若是那一天這個男人不再了,她是否還能好好的活著,因為那時候她已經被他給寵壞了,除了他,沒有人再能為自己做到這樣。
她曾經問過他,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寵著自己。
而這個男人的回答卻是她巧勁腦汁都沒有想到的,那天他站在金色的餘暉中,眼中滿是愛意的看著她說,我這麼寵著你,就是想把你寵壞,因為把你寵壞,別人就不會喜歡你了,而你也就永遠是我一個人的了。
那一刻,她哭了,因為愛哭了,從醒來的第一眼她看到的就是這個男人,這個滿身似乎散發著優雅氣息的男人。
「誰敢看?」
勒天低聲的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大家的耳朵里,所有人身子一僵,連忙移開了視線。
京都橫著走的大亨說話了,地都要抖三抖,更何況他們這些小蝦米,而且人家夫妻兩培養感情,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就你能!」
白冰的纖纖玉指朝著勒天的腦袋上一點,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順勢就被這個男人握在了手裡,然後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兩下,白冰轉頭一看管家還在旁邊,瞬間小臉爆紅,幾乎快要滴出血來。
老管家假裝將頭轉向了其他地方,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辣眼睛啊,這就像網上經常說的那個什麼詞兒來著?哦,對了!叫撒狗糧,真是的,少爺還沒回來他肯定都把狗糧給吃飽了。
「厲管家,我呢,就看在這晚燕窩的份上,就在等一會,要是在這湯見底后,那小子要是還沒回來,那可就不能怪我不給他厲家的面子。」
老管家連連點頭,少爺啊,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這個勒天實在是太難搞了,你還是快點兒回來吧!
「不給誰面子啊?喲,勒總這喂夫人喝燕窩呢?管家,要是不夠的話,再多煮兩盅,要是怠慢了勒總就不好了。」
聽聽,聽聽這說的什麼話,勒天忍著心頭火,把碗里最後的一口湯喂進白冰嘴裡,優雅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白色的手帕,親自喂她擦了擦嘴,然後微笑的轉過身子。
當看到厲司凜的那張臉時,笑容瞬間消失匿跡,這臭小子,真是不討喜,看著他那張臉,跟當初他那個死鬼爹一模一樣,要不是看在他是小輩的份上,真想上去給他兩下子。
「你這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勒伯伯不知道叫,就算你爹在,也不敢這麼跟我橫。」
真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若是沒記錯的話,他今天叫自己來應該是有事情要跟自己商量的吧?求人就是這種態度?
現在就讓你小子橫,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勒伯伯說的哪裡話?走走,去裡面坐!」
厲司凜陪著笑臉,將兩人從外廳請了進去,此時整個厲家大廳里已經滿是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各自聊著。
因為之前管家都說了,今天只是一場會友酒會,大家不必太拘束。
「這還差不多!」
勒天轉過身就準備去拉白冰,但此時她卻雙眼空洞的看著厲司凜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冰兒,冰兒,冰兒?」
勒天連著叫了三聲,她都沒有反應,然後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她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麼了,冰兒?」
「沒事,阿天,就是有些出神,腦子裡亂糟糟的,不是要進去嗎?走吧!」
白冰剛才看的其實並不是厲司凜,而是他脖子上掛的那個項鏈,古老的雕刻法,特殊的形狀,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非常非常的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得。
所以就在那一刻,她陷入了迷茫當中,因為她之前丟失了很多的記憶,阿天說是因為她得了失憶症,那些記憶反正也是不好的,不記起來也好,她現在過得非常幸福不是嗎?
可是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心中還是有些不甘,過去那些是不好,但那也是她的人生經歷的一部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不想就這麼如同白紙一張的活著,她想當一個女人,一個有記憶,有著完美人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