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替她
看著厲司凜拿起那瓶酒,分十個小杯子依次倒了進去,喬喬雙眼通紅的盯著那十個小小的杯子,甚至有一種想撲上去,打翻它們的衝動。
可是旁邊那餓狼般的雙眼,卻讓她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她緊緊的握著雙手,極力的忍耐著來自心底的那種恐懼。
「秦樂,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充滿磁性的聲音淡淡的在包廂里響起,秦樂走向前去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心中滿是疑惑,不就是一小瓶酒嗎?為什麼要分十個杯子裝?別說一瓶就算是十瓶也不在話下。
其他的人也滿是費解,不懂厲司凜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有喬喬知道,厲司凜現在是在賭,賭她是要秦樂的命,還是要自己的命。
「好。」
昏暗的燈光下,曾經這個大男孩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可以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男人。
可是她卻沒有那個資格,讓這個男人為自己失去性命,他該擁有更好的。
而且她真的不想再背一條命,真的不想再欠一身債,因為她已經還不起,也沒有能力再還了。
「等等!」
秦樂的手還沒碰到杯子,就被喬喬給阻止了,厲司凜笑了,喬落也笑了。
厲司凜笑的是這個女人終於丟掉了她的倔強,喬落笑的是這個女人終於可以去死了。
「想通了?」
男人挑著眉不屑的看了一眼喬喬,錢啊,果然是個好東西,沒有人不愛錢,也沒有女人抵抗得了金錢的誘惑。
「我……」
「喬喬,我可以!」
秦樂走上前去將喬喬拉在自己的身後,一臉挑釁的看著厲司凜,一瓶酒而已,又不是毒藥,他不怕。
秦北看著喬喬滿臉擔憂的樣子,似乎也發現了那些酒有問題,但是又說不上來有問題在哪裡,自己的弟弟從小就練就了一副好酒量。
別說這小瓶的伏特加,就算大瓶的他喝個幾瓶也不再話下,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喬喬這個女人他雖說談不上多了解,但是她的脾氣多少還是知曉的,畢竟曾經也追過她,這個從前就連天塌下來都不會皺眉的女人,現在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露出擔憂之色。
「不行,你不能喝,那不是一般的酒,我惹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
喬喬的話說的非常堅定,那雙枯井般的眸子似乎在這一刻恢復了生氣。
「喬喬,我是個男人!」
秦樂的這句話說的很重,重的喬喬不知該如何如何接下去,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卻真的不敢讓他去冒那個險。
厲司凜冷眼看著兩人互動,深邃的眸子有些許的寒霜,他不知道秦樂是在什麼時候對這個女人產生這種心思的,三年前?三年後?或者說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你們商量好了?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秦樂抬起頭將喬喬往秦北的身邊一推,讓他幫忙拉住,然後自己便朝桌子上的那10個小酒杯看去,透明澄澈的伏特加像是礦泉水一般被靜靜的擺放在精緻的杯中。
從喬喬的神態里,他也知道這幾杯酒肯定跟其他的酒不同,但是再多的不同他也不怕,頂多就是度數高一點而已,事先他已經吃過解酒藥,喝完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秦北,你放開,放開我!」
看著身後的男人,喬喬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總是有種來自心底的厭惡,以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儘管他曾經追求過她,但是在他的眼中,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半分的愛意。
人人都說秦家大公子優異,對她喬喬窮追不捨,愛意滿滿,但是只有喬喬自己知道,這個男人也不過是想挑戰某些東西而已,愛,何曾有過。
「秦樂,不能喝,不.……」
喬喬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秦樂直接端起一杯酒,瞬間倒入了喉中,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看著秦樂此時的表現會不會出現什麼異常。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
「別擔心,沒事!」
秦樂轉頭給了喬喬一個安慰的眼神,但事實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事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厲司凜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大家都很了解,不論做什麼事情,他永遠都不會只打雷不下雨。
所以秦樂現在不止是有事,而且是有很大的事。
當碰到杯中酒的那一剎那,他的雙唇就已經失去了知覺,入喉之後酒中傳來的灼燒感讓他差點就將酒吐了出來。
但是想到厲老大,他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現在他的胃裡已經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又如同被人在拳打腳踢似得,生疼生疼。
若不是有他特質的解酒藥,現在他還能不能站在這裡真的很難說,他現在終於知道喬喬為什麼擔憂,為什麼害怕了,因為她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精餾伏特加。
喬喬緊緊的盯著秦樂的側臉,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沒事?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他不知道,他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連著皺三下眉頭嗎?
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酒精很快就麻痹他的神經,他努力的想睜大眼睛,回頭再看一眼自己愛的女人,可這似乎都成了很奢侈的一件事情。
當秦樂拿起第二杯酒的時候,他的手微不可見的顫抖了起來,臉色蒼白,雙眼通紅,在這昏暗的燈光之下,他似乎已經快要失去他想保護的那個女人的身影。
「秦樂,不能喝,你不能喝了,秦北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聽到沒有,那是你弟弟,是你弟弟啊?」
「喬……喬,放心,我可以保護你!」
秦樂說話的時候舌頭已經開始打結,眼睛所看的方向也跟喬喬有所偏離。
厲司凜仍舊沒有任何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語言,默默的環抱著胳膊,看著兩人的你情我愛,但是眼中跳動的怒火卻出賣了他。
他現在只想掐死這個女人,只想讓秦樂下地獄,下地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吃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對別人關心,讓他嫉妒到發狂。
「不,不行,不能喝,不能再喝了,你會死的,會死的!」
秦北一聽立馬就鬆開了鉗制著喬喬的手,當秦北那杯酒剛要下肚的時候,她瘋了似得沖了過去,奪了他手中的酒杯,然後扶著他那即將倒地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