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原因
默默的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也隔阻了與外界的一切,亦如她那早已關閉的心門……厲司凜,我知道,我只是那一串數字而已,京都女子監獄的一起歷歷在目,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會忘記自己是誰?
「對不起,厲先生!」
她躺在床上,低沉著嗓音,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
「厲先生,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只是一個囚犯,代號303,我,一直都記得,我也知道,我什麼都不是,我不會再像三年前那樣,去肖想不該想的東西!」
慢悠悠的話,讓厲司凜心中的怒火,一點點不斷的升騰,渾身散發出一股核人的氣息。
「你是在怪我懲罰了你?」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正在瑟瑟發抖的女人,這句話像是疑問,又像是了肯定。
「不,不敢,我只求厲先生,讓我活著離開天上人間。」
離開,又是該死的離開,厲司凜滿心滿眼都是煩躁,一想到這個女人離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嘭。」
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病房裡已經失去了男人的身影。
天上人間辦公室內。
厲司凜正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黑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電腦上的那一張照片。
三年前的她,是何等的風姿,是何等的美麗,就連他也忍不住,差點晃了心神。
儘管厭惡著她的所作所為,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自豪感,自豪連這個京都第一名媛都拜倒在了他的石榴褲下。
現在,她的一切又像罌粟一般,引導著他的心,讓他沉迷,讓他失去自我。
「叩叩叩…」
陣陣敲門聲,喚回了男人思維。
「進!」
話音落下,紅姐踩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她忽然覺得今天的大老闆身上多出了一些什麼東西。
對了,是多了一些人氣,一個人該有的氣息,不再像以前,如同那地獄的撒旦一般,不敢讓人靠近。
「厲總!」
「嗯,說說吧!」
說說?說什麼啊?紅姐的腦子忽然短路,疑惑的看了一眼椅子上的男人。
她覺得要是在這樣下去,她一定可以變成神探柯南,以後跟大老闆說話都用猜的,進門前首先要打聽好大老闆到底想知道什麼?
「說說,那女人滿胳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哪位客人的特殊要求?」
滿胳膊的傷?紅姐用腳趾頭一想就知道,恐怕大老闆是沒有看過喬喬的身上,若是看了之後,他一定會覺得那胳膊上的傷口都不值一提。
紅姐不愧是紅姐,厲司凜確實是沒有看到喬喬身上的傷疤,之前一直以為那滿床的血是從她胳膊上流下去的,而對於醫生的警告,他更是不以為然,傷了胳膊而已,至於要死要活的?
「她胳膊上的傷都是食人魚咬的,這次的客人是喬落小姐。」
紅姐現在也不想在隱瞞什麼,公事公辦的聲音徐徐的在辦公室響起,她不知道厲司凜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但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站在哪一邊。
畢竟一邊是愛的女人,一邊是恨的女人,不過按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大老闆到底是不是恨,他自己恐怕也說不清了。
若是恨,他為什麼會幫喬喬出去,若是恨,他又為什麼一聽說喬喬受傷,立馬就趕了回來?但若不是恨,他為什麼不放她走,為什麼要把她流放到這個地方,又為什麼不斷的折磨她。
無數個為什麼,恐怕連厲司凜自己也搞糊塗了吧!只希望他以後不要為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後悔!
「落落?她看到那個女人的樣子了?」
單單從這一句話,紅姐就知道厲司凜的心偏向了誰,既然這樣,那問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也許,不知道吧!」
厲司凜一聽就覺得不對頭。
「什麼叫也許?你最近好像對我很不滿意!」
冷冷的一句話,立馬讓紅姐清醒過來,最近的這些是事情似乎讓她忘記了眼前這位的身份,現在想一想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喬喬再怎麼悲慘,大老闆再怎麼狠厲,那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自己似乎有些關心過了頭,作為她的頂頭上司,厲司凜是最討厭別人管他的私事,紅姐並不是不知道。
但是喬喬的事情她也管了不少,大老闆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反而讓她自己鬆懈了許多,變得驕躁起來,還好,還好發現的早,紅姐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大老闆不發火併不代表他會看一個手下的臉色。
「厲總,喬喬當時去的時候是帶著面具,但是會所里不少人都知道是她,至於喬落小姐有沒有從其他人的嘴裡知道,那就不清楚了,所以.……」
「嗯,落落應該是不知道。」
應該是不知道?這句話不知是說給他自己聽,還是說給紅姐聽,恐怕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吧?
這些年來場子發生的許多事情,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喬落的一言一行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厲司凜一直覺得她只是調皮,愛玩而已,那些都無傷大雅。
但是喬喬這件事,他就真的不敢斷定,他從小心疼的女孩到底是調皮愛玩,還是本性如此,現在他也只有拿著一個善意的謊言來欺騙自己的心。
「喬落小姐當時特意囑咐我們把這個特殊的表演告訴……」
「叩叩.……」
紅姐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立馬止住禁聲,站到了一旁。
「進。」
「凜哥哥,你回來了啊?落落好想你啊!」
喬落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撲進了厲司凜的懷裡,小臉親昵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十足小女孩的模樣,那麼可愛,那麼純潔。
厲司凜怎麼看,都覺得那件事情喬落是不知情的。
「小丫頭,我才走了一天好不好?」
男人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一股發自內心的笑印上了臉頰。
「誒呀,人家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隔了3個秋天了,人家想你不也正常嘛。」
喬落抬起小腦袋,打趣兒的說道,一雙明眸大眼中不含半分的雜質,像極了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姑娘,充滿了天真與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