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的心頭寶
楚若研面色更難看了,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事兒都已經做了,再後悔有什麼用!
「如何?如果你覺得一千萬少的話,我還可以多加一倍。」
陳迦硯眼睛微微眯了眯,垂眸看向桌上的酒杯,伸手拿了起來,晃了晃杯身,漂亮的液體在裡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把錄像帶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楚若研沒料到陳迦硯竟然會拒絕她,他一向都對她有求必應的!
「她到底有什麼好?你竟然也……」
陳迦硯直接打斷她:「能讓周瑾生不如死的一枚棋子,你未免把她想的太廉價了,至少在我這裡,她的用處還很大,也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楚若研自然知道兩人之間的仇怨,最終嘆了口氣:「都多少年了,還放不下?」
陳迦硯沒接她這話題,直接向她保證道:「你放心,他們兩個絕對沒有未來,就算周家破天荒的同意了,我這關,他恐怕也過不去。」
楚若研有些心動了:「只要你能幫我拆散他們,我可以把錄像帶給你。」
陳迦硯輕挑起一側眉毛:「都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如果你得到了,或許就會發現,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在乎。」
楚若研反問一句:「或許吧。但得不到,總是不甘心的,不是嗎?」
陳迦硯聳了聳眉,似乎是在表示贊同,不過話題隨後一轉:「錄像帶呢?」
楚若研:「等他們分手后,我自然會給你。」
陳迦硯最討厭別人跟他討價還價,就是他喜歡的人也不行。
「看來,這筆生意沒法做啊。」
楚若研:「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自然就不會再拿這錄像帶生事,怎麼?難道你不信任我?」
陳迦硯非常篤定地說道:「這錄像帶,你若不給我,周瑾也會通過其他方式得到,到時候,你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若研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從包里拿出了一個藍色的U盤,放在了轉盤上,給陳迦硯轉了過去。
「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
陳迦硯伸手拿起U盤,看了看,然後回道:「我只負責拆散,至於你們究竟有沒有那個緣分在一起,那可就跟我沒關係了。」
楚若研心想,只要他們兩個不在一起就好,她總還是有機會的。
陳迦硯突然嘆口氣:「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永遠在一起了,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楚若研蹙眉:「你想反悔?」
陳迦硯反問:「我會有機會嗎?」
楚若研斬釘截鐵地回道:「沒有。」
陳迦硯輕飄飄地回了句:「你可真殘忍。」
楚若研突然有些彆扭:「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多喜歡我,否則,你也不會情人換不停了。」
陳迦硯輕笑出聲:「在明知道沒有希望的情況下你還要我為你守身如玉,你可真貪心。」
楚若研:「我沒有。你……」
楚若研想勸陳迦硯『回頭是岸』,可最後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個時候,放在桌邊的手機突然響了,陳迦硯瞥了眼來電顯示,張揚的眉毛下意識地向上一挑。
蘇眠在走廊里來回地踱著步,怕被人聽見她跟陳迦硯的談話,只好又往前走了走,進了樓道。
等待音持續著,她無聊地邁下幾個台階,然後轉身又走上來,如此反反覆復。
陳迦硯則看向對面的楚若研,任由鈴聲一直響著卻未接聽。
楚若研拿起自己的包包,朝陳迦硯微微一笑:「我就先回去了,希望你……別食言。」
楚若研離開后,手機鈴聲也適時地斷了。
蘇眠停下腳步,垂眸盯著手機屏,心裡越發的煩亂。
但很快,陳迦硯便回過來了電話:「有事兒?」
蘇眠抿了抿唇,一手抱臂,一手舉著手機,試探性地問了句。
「事情調查地怎麼樣了?」
周瑾這邊都已經出來結果了,她就不相信陳迦硯沒查不來。
不過,楚若研那可是他的心頭寶,等著他給自己討公道,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陳迦硯從桌上拿起那U盤,在眼前轉了轉,回道:「這一天還沒過去呢,你未免太性急了些。」
蘇眠悶悶地嘟囔著:「被爆照的是我,我當然著急了。」
陳迦硯:「你怎麼不去問周瑾?」
蘇眠沒好氣地回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問過?」
陳迦硯:「哦?他怎麼說?」
蘇眠說了個小謊話:「他若是知道,我又豈會來問你!」
陳迦硯突然笑了,在蘇眠聽來很是莫名其妙:「他撒謊了。」
蘇眠皺眉:「什麼?」
陳迦硯解釋:「據我所知,在背後整你的人,他已經知道是誰了,看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重,你得繼續加油了。」
蘇眠眉頭鎖的更緊了:「你怎麼會知道?」
陳迦硯唇角一勾:「因為,消息是我傳給他的。」
蘇眠一怔,反應過來后,臉色一沉,他果然已經知道背後黑手是楚若研了,但她還是明知故問道。
「是誰?」
陳迦硯:「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動不了她。」
蘇眠:「現在動不了不代表以後動不了,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前提是,我得先知道仇人是誰啊。」
陳迦硯沒說話,目光落在一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眠故意道:「這個人就算我惹不起,難道陳總也不敢惹嗎?」
陳迦硯眉梢動了動,表情看不出喜怒:「想讓我替你出氣?」
蘇眠反問:「不行嗎?你不是我的……金主嗎?」
後面金主兩個字說的很小聲,也有些彆扭。
陳迦硯突然有些想笑,將手裡的U盤往桌上一扔,回道:「是楚若研。」
蘇眠:「……」
陳迦硯:「怎麼不說話了?」
蘇眠:「剛才,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陳迦硯:「你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
蘇眠:「我得罪過的人沒有幾個。」言外之意就是,早已猜到八九成了。
陳迦硯:「怎麼?不再爭取一下了?」
蘇眠哼了聲:「我有自知之明。」
陳迦硯直言道:「沒錯,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動她的。」
蘇眠咬牙切齒道:「所以,這個仇我記下了,以後,我會找機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的。」
陳迦硯:「不是我打擊你,這個仇,你報不了。」
蘇眠蹙眉,心裡特別的不痛快:「因為有你護著她嗎?」
陳迦硯沒回答,只是抬腕看了眼手錶,隨即說道:「半個小時后,我會到酒店。」
蘇眠現在哪還有那個心情去伺候他:「我身體不舒服,去不了了。」
陳迦硯也不生氣,只是一字一頓地說道:「錄像我已經拿到手了。」
蘇眠怔忪了兩秒,瞬間喜形於色:「真的?」
陳迦硯故意逗她:「既然你不舒服,那……」
蘇眠有些心急,也怕夜長夢多:「我馬上過去。」
就算冒著被這混蛋壓在床上蹂躪的風險,她也一定要將那錄像給拿到手,然後就地銷毀,永絕後患。
蘇眠去到酒店的時候,陳迦硯已經到了。
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流水聲,蘇眠在想,他應該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吧。
她放輕腳步,鬼鬼祟祟地拎起被扔在沙發上西裝外套,將他的兜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口袋翻完了,她又去翻他的公文包,也不管裡面有沒有機密的文件,在她看來,那錄像比什麼都重要。
她翻的太專註了,以至於浴室里的水聲停了,她都沒察覺。
陳迦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眠正背對著他,抱著他的公文包在那不停地翻來翻去。
「在找什麼?」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眠嚇了一跳,懷裡的包直接自由落體,掉在了沙發上。
心虛地轉過身,兩隻手都不知道往那放了,眼睛也飄忽不定,不敢跟三米之外的男人對視。
但她也不想掩飾她此行的目的,索性直言道:「錄像呢?」
陳迦硯的上半身赤裸著,下半身只裹著一條浴巾,結實的肌肉隨著他的走動起起伏伏著,而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蘇眠。
「不問自取是為偷,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縱容了,才會讓你這麼的沒規矩!」
陳迦硯的聲音不大,但讓人聽後足夠膽寒了。
蘇眠也知道隨便亂翻別人的包不太好,她只是太心急了,她也怕這個男人會突然反悔,將錄像扣留在自己手裡,那她以後還不得乖乖聽話?
「抱歉。」
蘇眠道歉是認真的,是她有錯在先,她承認,也反省。
「錄像呢?」
蘇眠又問了一遍,很急切。
陳迦硯繞過她,在沙發上坐下:「知道,我為了給你擺平這件事兒,花了多少錢嗎?」
蘇眠沒問:「你可以直接在我的勞務費里扣。」
陳迦硯不疾不徐地回了句:「那就等你什麼時候還清了欠公司的債,再來問我要那錄像。」
蘇眠沒想到他會來這招:「你——」
氣憤歸氣憤,但她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陳迦硯的視線在蘇眠的身上掃了兩眼,然後道:「衣服脫了,你若今晚伺候的好,我說不準一高興就把那錄像給你了。」
蘇眠才不上他的當,他會有那麼好心?
也不跟對方說再見,直接轉身就準備離開。
陳迦硯將腿一翹,一手自然下垂,放在沙發上,一手半搭在沙發扶手上,眉目輕挑,唇角上揚,姿態一派閑適。
「你今晚若是出了這個門,那錄像,我立刻讓人發給各大媒體。」
蘇眠腳步一頓,很沒出息地回過身,怒視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說道。
「既然是花不少錢買回來的,再送出去,豈不是虧了?你是個商人,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陳迦硯眉毛擰了擰:「你不信?那你大可以試試。」
蘇眠可沒那個勇氣去嘗試,這王八蛋沒準真能做得出來。
就在兩人正僵持著的時候,蘇眠的包突然震了兩下,裡面的手機響了。
從包里拿出手機,見是季緣打來的,忙接了起來:「喂?不忙了啊。」
季緣:「怎麼樣了?我看輿論是控制住了,整你那人,查出來是誰了嗎?」
蘇眠下意識地看了眼陳迦硯,然後輕聲嗯了聲:「我現在在外面,等回去了跟你說。」
季緣聲音陡然拔高几個分貝:「現在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敢出門?有助理跟著嗎?」
蘇眠背轉過身,朝陽台方向走,捂著嘴巴,壓低聲音道:「我現在在陳迦硯這裡。」
那邊沉默了幾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蘇眠八卦道。
「對了,那個張色狼被辭退了,你知道嗎?」
蘇眠:「誰?」
季緣:「張承德,就是給你房卡的那個。」
蘇眠確實不知道,她一向也不關心這個:「因為什麼呀?」
季緣:「你傻啊!你是不是跟陳總提了他想潛規則你這事兒?」
蘇眠皺眉:「嗯。」
季緣:「我一猜就是。我就說嘛,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覬覦!」
蘇眠嘆氣:「我只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
季緣:「你呀,事到如今,已然改變不了什麼了。不如就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優勢,該要什麼要什麼,最起碼別讓自己受委屈。」
蘇眠回頭看了眼,然後低聲道:「整我的人是楚若研。」
季緣:「誰?楚若研?怎麼會是她?她……」
看吧,誰都不相信,楚大美女會做出這種事。
蘇眠:「她跟陳迦硯『交情匪淺』,這事兒,也只能這麼不了了之了。」
季緣跟她想法一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蘇眠:「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口氣,她咽不下去。這可不是給你一巴掌那麼簡單,她差點兒因為那照片身敗名裂,一想到所有人都看過她不穿衣服的樣子,她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說夠了嗎!」
如寒冰般刺骨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緊接著,一隻臂膀便從她的腋下穿過,直接扣住了她的腰,往後一扯,背撞上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