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可以叫我包租公
“姥姥！”
老婦方一出現，半空中的小蝶陡然色變。閃下身來，直接擋在眾人身前……
“嗬……你還有臉叫我姥姥？小蝶，姥姥我對你一直都是寵愛有加。未曾想你竟然會為了區區一個書生就背叛我。甚至不惜燃燒魂力逃走，真是讓我好生傷心啊！”
老婦冷笑一聲，同時靈覺掃向淩青衣和青瑤二人，等確認二人確實是普通人之後，才暗鬆口氣。她原先對於遇到生人還挺開心，但是在過來的路上，發現這座宅子出現得極為不合理，不禁有些擔憂是不是和禹城人仙有什麽關係。她片刻前就到了附近，但並未立即現身，而是隱藏起身形，坐等淩青衣二人出現之後，又謹慎觀察了一番，才現身。
淩青衣倏然感覺脊背發涼，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好在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蝶知錯，願跟姥姥回去，甘受任何懲罰！”
小蝶盈盈俯身，向老婦低頭。
“既已知錯，那還不回來？待我將這三人氣血魂魄吸幹，就帶你回去！”老婦聞言臉色稍緩。若是可以，其實她也不想真的致小蝶魂飛魄散，因為小蝶是她送給一個大妖魔的禮物。名義上是小妾，其實就是一個爐鼎。當然，做什麽用途，與她並沒有關係。
“還請姥姥放他三人一條生路！一切皆是小蝶自作主張，無論姥姥有什麽懲戒，小蝶絕無怨言！萬望姥姥網開一麵！饒過他三人吧！”
小蝶跪倒在地，聲音淒然。
“怎麽？你想與我談條件？”
老婦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比之方才更加狠厲。
令蔡誠看見小蝶跪地苦苦哀求，不知為何，隻感覺一陣熱血上頭，過去一把將小蝶扶起來。
“小蝶，你快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向一個妖物磕頭求饒！今日我就是死，也絕不讓她帶走你……”
淩青衣嘴角僵了僵，朋友，激怒一個對你滿身意見的大妖真的好嗎？再說你死了，人家自然是想怎麽帶就怎麽帶。
看來今日這事無法善了了。淩青衣默默盤算著自己的勝率有多大。大妖大妖，天可憐見，他也不知道這妖有多大啊。希望係統靠譜一點，如來神掌能幹得過這頭樹妖。
老婦氣極反笑。這書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的威嚴，若是不殺，恐難消心頭隻恨。
“桀桀，你這麽急著找死。我便成全你！”
淩青衣歎了口氣，左掌慢慢抬起。
“不……姥姥，他隻是無心之言。姥姥大人大量，饒他一命吧！”小蝶見樹妖眼中紅光閃過，哪還能不知她已經起了殺心。
老婦厲聲喝道：“住嘴！你當這書生又安得什麽好心麽？他不過也是想借你之力，逃出大荒山罷了！你當他真會將你帶進禹城嗎？且不說禹城之內的人仙能不能容你，憑你區區遊魂野鬼，恐怕剛靠近禹城大門，就會被護城大陣碾得灰飛煙滅！”
令蔡誠聞言臉色煞白，他隻是區區羸弱書生，豈能知道修行之人的手段？他原本隻是想把小蝶帶到禹城，脫離苦海。沒想到竟然差點好心辦壞事，急忙開口解釋。
“小蝶，我……”
小蝶隻是搖頭，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她當然知道令蔡誠是什麽樣子的人。
“公子，不用說了。小蝶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再說了，這是小蝶自己的選擇。公子仗義相助，小蝶已是感激不盡。仙家手段豈是我們凡人能知道的？不來禹城，咱們也無處可去。”
確實，以珈藍寺為中心，退回江城的路上是樹妖的地盤。唯一的選擇也隻能是往前走，到禹城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來，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就和他一起魂飛魄散吧！”樹妖強忍憤怒，下達了最後通牒。
淩青衣頓時不幹了。這是老子的地盤好不好？經過官府認證的，在我的地盤上喊打喊殺的，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啊！他堂堂係統擁有者，不要麵子的嗎？
“咳咳……這位樹妖姥姥！容我說句話……”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本座說話？”樹妖當時就惱了，還真當她是什麽善男信女不成？她已經決定要大開殺戒了。
淩青衣瞬間就臉黑了。
“在下乃是你站著的這塊土地的合法擁有者！也是此間青衣寨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包租公！”淩青衣理直氣壯的喊道。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這位淩兄，於生死關頭尚有如此氣度。吾不如也……”這是令蔡誠的想法。現在他對淩青衣充滿敬佩。
小蝶臉色更添慘然，好嘛，原本一個令蔡誠已經讓樹妖姥姥在爆發的邊緣，再加這個自稱包租公的淩青衣，看來今天這幾個人是想不死都難。
樹妖怒極反笑，你是想死得有尊嚴一些嗎？
“念在你和小蝶姑娘是舊識的份上！我可以讓你現在離去，既往不咎！”淩青衣將樹妖的話，原封不動、義正言辭的複述了一遍。他伸出左掌，正正對著樹妖姥姥。語氣雖然不太將樹妖放在眼裏，但是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按照樹妖的意思，慫也是死，不慫也是死。就算如來神掌打不過這老妖精，死也要死得有骨氣一點。
青瑤在淩青衣開口的時候，就默默的站在了淩青衣的旁邊。從淩青衣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默默的做個小透明，一言不發。眼見局勢已經劍拔弩張，她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淩青衣身邊，即使她才和淩青衣認識不到兩天時間。
“青瑤，一會我叫你跑的時候，你不要猶豫，立刻就跑。戚老板留有兩匹駿馬在後麵。你騎上馬之後立刻逃！”。
淩青衣側首在小姑娘的耳邊說道。
青瑤沒說話，隻是輕輕搖頭。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個人說要帶自己回家時候的場景，自從她流落禹城以來是從未有人如此對她，這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如果老天真要自己死的話，那就和他死在一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