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青衣寨
半個時辰後，老淩家祖宅前。
“少爺，這就是我們的家嗎？”
女孩雖然曆經磨難，但似乎並沒有那種暮氣沉沉的感覺。至少在淩青衣與她短短接觸的這半個時辰裏，沒有任何異樣。除去外貌，感覺她和普通少女沒什麽區別。
“曾經算是，明天以後就不是了！我們去城外住，怕不怕？”淩青衣搖搖頭。
青瑤明亮的眸子，看了一眼淩青衣，輕聲笑道：“現在我已經是少爺的婢女了。不管城裏城外，少爺在哪，我就在哪！”
“沒想到你還挺會說話！”淩青衣發自肺腑的感歎道。
“少爺是不是覺得，像奴婢這樣的人。就應該自怨自艾，怨天尤人？”青瑤語氣輕快的道。不等淩青衣回答，又道：“其實啊，一開始的時候，奴婢確實覺得老天何其不公，為何我們一家曆來行善積德，卻落得如此下場！不過後來，時間久了，就想通了。奴婢這條命，已經不僅僅屬於自己了，還屬於那些拚命救我的那些親人們。我要帶著他們那一份活下去，活得比以前更好！這樣，他們才不會白白死去……”
淩青衣沉默了，這疑問確實在他心中出現過。女孩雖話語間豁達不羈，但淩青衣知道，一個女孩子，親人離去，相貌被毀，甚至走路都不方便，會受到多少一樣的目光，令人不敢想象。而她還能這麽想，著實令人欽佩。
隔著麵紗也能看到她眼中的光芒，淩青衣心中泛起一陣憐惜。
“擊不垮我們的事情，終將使我們更加強大！”
“少爺，你說話也挺好聽的！”
“嗯？一般一般啦！”
一晚無事。
第二天一早，戚萬兩就帶著一眾下人在門口等著。敲門卻發現是一個麵帶輕紗的女子開的門。不禁楞了一下。
“戚老板，來的那麽早！”淩青衣打著哈欠出來，打了聲招呼。
“今日可是賢侄喬遷新居的大日子，左右無事，我已經將酒肉食材都備好了。咱們可以早點出發！”戚萬兩沒有問女子的身份，隻是向她拱了拱手。然後笑著和淩青衣說道。
“戚老板有心了……那我們便出發吧！”淩青衣說著就將鑰匙交給戚萬兩。一行人隨即上馬車。
三個時辰之後，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青瑤，以後這就是我們家！”淩青衣遠遠指著那幾棟高聳的建築，豪氣幹雲的說道。
“嗯！”青瑤重重點頭，眼睛裏閃過一絲欣喜。三年來，這是第二次有人和她提到家這個字。第一次是昨晚，出了人市大門的時候，淩青衣說的。
也許是已經打過招呼，亦或者是遠遠看到車隊。當眾人靠近的時候，呼啦一下就湧出許多人。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意，曆時二十餘日的工程今日就結束了。他們可以回家看看自家的婆娘，自家的娃子。最重要的還是能拿到不菲的工錢！
“弟兄們！今日淩公子請來了醉仙居的大廚，準備犒勞犒勞弟兄們！今日酒肉管夠！”戚萬兩使了個眼色，劉二會意，趕緊大聲喊道。雖然一切都是戚萬兩操辦的。但是他沒有搶淩青衣的風頭。
眾工匠聞言大喜，醉仙居的吃食可不便宜，隨便一頓都要一兩銀子以上，他們可不常吃。沒想到今日能在這吃上！
“多謝公子！祝公子新居大吉！”
“祝公子萬壽無疆！”
“祝公子早生貴子！”
淩青衣原本美滋滋的聽著眾人的恭賀，但是聽著聽著就覺著不對勁了。這群糙漢子，好話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也不管場合合不合適，拿起來就用！
青瑤眼中滿是笑意。
“賢侄！你這大小也是個府邸，唔……或者寨子之類的。但不管如何叫，總得有個名頭才是。晚些時候，還要揭紅布！我觀你門頭上還沒有任何名稱哩！”將眾人打發去幹活之後，戚萬兩滿頭大汗的說道。
淩青衣一拍腦袋，竟然忘記了這茬。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才道：“現在想還來得及嗎？“
“無妨，賢侄想好名稱，叫兩個工匠用木料刻出來，掛上去暫時代替，先揭紅布也就是了。等明日回到城裏再找人刻匾，刻成之後再換下來！”
“我這原本打算租出去的。倒是不能叫做淩府或者淩宅了。不如就叫——豬籠寨好了！”淩青衣愁眉苦臉的想了好一陣，才說道。又到了最難的起名環節了，起名什麽的當真令人頭痛。既然這裏是仿照豬籠寨建設的，那幹脆也叫豬籠寨好了！
原本笑眯眯的戚萬兩聞言，頓時臉色一僵，和滿眼震驚的青瑤對視一眼，許久才澀聲道：“哈……哈哈，賢侄，你這名字起得非常……非常有特點！不過……再考慮考慮？”
戚萬兩這兩句話說得非常委婉。豬籠寨？這是什麽腦回路才能想出如此有才的名字？
“青瑤，你覺著呢？”淩青衣沒理會戚萬兩，他的意見無關緊要。
青瑤微微搖頭，輕聲道：“奴婢隻是一個下人！如此重要之事，少爺當自己決斷！”
“說的這是什麽話！以後你也要生活在這的！這裏也有你一份，讓你說就說嘛……”淩青衣故作不悅！
踟躕了一下，青瑤才低聲道：“要不……少爺再考慮下其他的？豬籠寨這名字著實有些……”說話點到即止。
淩青衣臉色一垮，天可憐見，他真的沒有起名字的天賦啊。起得比較好的算是包租公係統，還是誤打誤撞碰上的。
“你有什麽建議嗎？”
“啊？”淩青衣的話，讓青瑤呆了呆。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名字？你也看到了我實在沒有起名字的天賦……”淩青衣聳了聳肩。坦蕩誠實是他自認的優點。
猶豫了一下，青瑤才道：“公子名諱中有青衣二字。不防就用青衣作為名稱！”
青衣寨？唔……這名字和豬籠寨聽起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淩青衣對這個名字很滿意！！
“不錯不錯，青衣寨！又上檔次又好聽！就它了！”淩青衣當即拍板。
戚萬兩趕緊安排人去刻字。其實叫什麽和他沒什麽關係。即使淩青衣堅決要起豬籠寨，他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