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搬到帝景來？
千煙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為什麼？」
「你那邊不安全。」溫南說的直接，「有人找過去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跟之前顧堯轉給她的話一樣。
確實，她的那個小區根本談不上什麼治安，畢竟房租就那麼高，在這偌大的雲城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風平浪靜的，是因為還沒那麼出名而已，就算是網上知名度再高也不至於有狗仔來拍，但是現在進了娛樂圈始終不一樣了，多得是人想要挖掘她的隱私。
尤其是在知道千煙的背後有金主的情況下，巴不得什麼時候挖條消息出來，如果把溫南挖出來了那更是大料了。
「好。」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淡淡的應了聲。
「嗯，等我回來。」
溫南掛了電話，千煙坐在沙發上握著手機，靜靜地盯著地板。
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現在可真是讓她很抑鬱了。
有些決定好像都是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的，感情也是。
千煙把自己的落寞掩飾的極好，很平靜的接受了溫南要訂婚這個消息，等到什麼時候他們訂婚的消息出來了，她也就不用掙扎了。
……
莫千禾估計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洗澡速度竟然跟顧堯差不多，顧堯剛出來她就搭了條毛巾在肩上徑直朝千煙走過來了。
「溫南還沒回來？」莫千禾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四下看了看。
「沒有。」千煙應了聲，「他路上堵車了。」
「哦。」
莫千禾靠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個抱枕，不說話了，一臉悶悶的表情。
而顧堯就直接坐在了一旁，不時的用毛巾擦著頭髮，也不說話。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你怎麼了？」千煙憋不住了，戳了戳千煙的手肘，「今晚上你們不是有事嗎？」
「是啊，有事！」莫千禾臉色忽然就沉了下去，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就是不高興啊，找你聊會兒！」
「……」千煙一臉無語，「那你聊？」
「不想說話！」莫千禾憤憤的。
千煙：「……」
那你聊個鬼啊。
顧堯擦頭髮的手頓了頓，側著頭來看了莫千禾一眼，聲音冷淡，「差不多得了。」
男人沉著一張臉，跟之前那樣似笑非笑的樣子不同，帶著些許凌厲，頭髮被他擦得有些亂糟糟的，卻沒能降低那張臉的顏值，微微側著頭的樣子讓五官更深邃了些。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都是跟好看的人一起玩兒的。
「我得不得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找你吐槽。」莫千禾聲音清脆，說的話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顧堯：「……」
真的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虧他還出來陪她淋了一場雨。
千煙有些尷尬的圓場，扯了扯莫千禾的衣角，「你又跟千澈吵架了？」
「……」
這下，都安靜了下來，顧堯也不說話了，只是看了千煙一眼，又垂下了頭，有些煩躁的擦著頭髮。
看他那樣子，千煙都怕他把自己的頭皮給蹭掉了。
很是詭異的氣氛。
千煙的眼睛轉了轉，流連在門口的方向，就盼著溫南能趕緊回來調節一下。
「沒吵。」半晌，莫千禾才略顯煩躁的開口，把懷裡的抱枕的捏的變形了，「就是不舒服。」
「所以發生了什麼？」千煙盡量保持著耐心。
莫千禾轉過頭去一臉喪氣的看著她，一瞬不瞬的，「今天晚上的宴會，莫千澈把周妍給帶去了。」
這下好了，連哥哥都不叫了，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千煙靜靜的聽著，不做回答。
後來莫千禾才補充道，「爸媽本來就有讓他們兩個聯姻的意思。」
「……」
莫千禾說完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細長的睫毛留下了一小片陰影，手指擺弄著抱枕的流蘇，整個人的氣壓都很低。
顧堯也不說話，這樣的時候說什麼話都沒意思，而且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站在哪邊都不對。
千煙抿了抿唇，指間捻著衣角無意識的搓動著。
「所以你就生了這麼大的氣？」她輕輕的開口，軟綿綿的樣子。
顧堯的眼皮一跳，果然莫千禾就炸了，「這麼大的事我還不該生氣了！？」
「你生氣然後就去淋了雨，大晚上的吹著涼風滿城亂跑？明天生病感冒的是你又不是別人，搞不好到時候周妍還要登門用個什麼身份來照顧照顧你呢。」千煙一字一句的說著，「你不喜歡的人哪個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怎麼現在倒是變成瞎折騰自己了？」
「……」
「到時候人家登堂入室的時候你還發著高燒，生氣有屁用。」
「……」
顧堯這回是真的受到了驚嚇，驀地抬頭看著千煙。
不遠處坐著的女人面容依舊柔和，精緻的臉上只有認真，沒什麼開玩笑的神色，好像就是這樣說的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安慰一樣。
琥珀色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顧堯微抿著唇，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千煙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像一個人。
莫千禾被她這話說的一愣，想起韓涼繁今晚上又是以一種姐姐的姿態在她面前晃悠的時候，更煩了。
她抓了抓頭髮，「你跟我說這個我就來氣！今晚上韓涼繁也是，還沒嫁進溫家呢，就想著把我當妹妹了！」
千煙的目光一頓，沉默了幾秒。
莫千禾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的轉過了頭。
所謂的惺惺相惜，不過就是因為大家都是一樣的人罷了，就算千煙藏得再好，莫千禾也不難察覺的出來她對溫南的不一樣。
就算不是愛，卻始終也是動了情，心這種東西一給出去了，最後想抽離的時候就太痛苦了。
更何況，現在的溫南根本就不是一個能讓千煙付諸於感情的人，他有自己的歸宿。
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而溫南的不得已大概就是隨便選擇一個合適的人過完一生，畢竟對他而言好像都不重要。
「那也是正常的嘛。」千煙扯著嘴角笑了笑，對上了莫千禾的目光，「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你得早點習慣。」
「……」
莫千禾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顧堯的目光也收了回去。
不一樣。
千煙在某一瞬間讓他想起了顧錦，當初的顧錦跟莫千禾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想法稀奇古怪的，跟正常人思維完全不一樣。
至少在很多情況下，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讓莫千禾試著接受這樣的事實，畢竟他們是兄妹，再或者就是開導幾句，結果千煙直接就讓她反擊。
而自己，又只是個雲淡風輕的人，其實沒那麼敢愛敢恨。
……
雨夜的馬路上，車子慢悠悠的前行著，坐在後座上的男人滿是矜貴優雅，神色清冷到無人敢靠近。
小吳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裡面瞥他，後背上汗涔涔的，總覺得後頸發涼。
溫南又接到了溫阮嵐打來的電話，他就算是在雲城，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溫家大宅，除了前幾天中秋節的時候迫不得已帶著韓涼繁回去了一趟，他又開始拖著時間不回去了。
溫阮嵐被他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弄得有些心煩，卻又不能再說些什麼。
說到底她也是為了溫家這點血脈，不願意再看到溫南以身犯險，再出什麼事了。
「阿南，明天帶著涼繁回來一趟吧。」溫阮嵐苦口婆心的勸著，「你也不能總是不著家啊，涼繁現在回國了你也才帶著人家回來了一次，趁著有時間還是多回來獃獃吧。」
「明天我還有事。」溫南淡聲拒絕了，「等我有空吧。」
「什麼事不能往後推一推？你就不能多陪陪涼繁嗎？」溫阮嵐嗔怪他，「你們兩個都要訂婚了，總要多相處一些。」
「……」
溫南的眉頭皺了皺，窗外的風也好像鑽了進來，在他的眼底穿梭。
「姑姑，我說了今年我沒這個打算。」
溫南的聲音沉了下去，眼裡浸染了墨色，看不到底。
莫名的有些煩躁。
「又不是讓你急著結婚。」溫阮嵐嘆了口氣，「是讓你先把婚訂了，涼繁也還沒確定會一直留在國內，讓你們談結婚肯定早了點，所以先把訂婚的日子給確定下來。」
現在溫韓兩家看了幾個訂婚的時間，只是決定想在今年把婚事給定下來，卻沒有確定準確的時間。
溫南對這些很淡漠，從來沒有急著提起，韓涼繁作為一個大家閨秀，自然也不是上趕著往上貼的人，就這麼耗著，幾天下來急的人只有雙方的父母。
「結婚都不急，訂婚急個什麼？」溫南冷著聲音反問她。
「也不是急，就是想讓你們多相處一下，免得外面那些人說閑話。」
「……」
閑話。
溫南嗤笑了一聲，「什麼閑話？」
無非就是他跟千煙傳過的那些緋聞，都是捕風捉影的，也沒人真的看到點什麼，就算是看到了，也沒有媒體有那個膽子跟溫氏對著干。
而千煙那個女人，發現一點風吹草動就想著自己要怎麼全身而退，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是讓溫南恨不得掐死她。
能讓溫南真的有興趣的人，目前好像就只是一個千煙，所以他真的還沒準備放她走。
「你還跟我裝不知道！」溫阮嵐快被他給氣死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你之前怎麼樣我不管你，但是現在涼繁回來了，你總不能把人家給晾在一邊兒，涼繁是真心愛你，你總不能辜負了人家。」
溫南忽然笑了，很是涼薄，「真心愛我的人不在少數。」
那豈不是他每個都要娶回家來，不辜負人家一片真心？
小吳被他這個笑聲嚇得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冷汗都出來了。
從來沒覺得溫南是個自戀的人，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也不算是自戀，但是聽語氣實在是太嘲諷冷漠了，在這種雨夜很有壓迫感。
「那些人哪是真心愛你？」溫阮嵐反駁了他，「門當戶對的感情才能看得出來是不是真心，別的人哪個不是看上你的錢財和地位。」
「……」
溫南沒說話。
溫阮嵐耐著性子勸他，「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不是逼著你非要今年結婚，只是你人生大事總要定下來了，你都已經28馬上要29了，你趙伯母家的孫子都在上幼兒園了！」
「……」
「我們也沒有非要說你在三十歲的時候得要個孩子，你現在事業有成總要考慮家庭問題，涼繁都已經從國外回來了，溫韓兩家聯姻的事情也是你親口同意了的，現在人家在國內，趁早把婚事定下來也好。」
溫南目光沉沉的，抿了抿唇，「明天再說。」
掛斷了電話，溫南側過頭看了看外面的景色，雨比之前小了一些，車窗的玻璃上倒映出來了男人清冽的臉龐，眉宇間帶著不耐，車內的氣壓低到可怕。
好在道路在慢慢通暢了，速度也提上去了一些，小吳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叩著膝蓋，眼底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腦子裡卻勾勒出來了那個女人的模樣。
千煙的喜怒哀樂都在他面前展露過，可是大多時候都是巧妙的偽裝，甚少把自己真實的一面顯露出來。
那真實的感情那一面，又到底是如何？
……
帝景苑。
溫南推門進來的時候，莫千禾正被顧堯給拽了起來，拖著她準備離開。
溫南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換了鞋走進來，「抱怨完了？」
莫千禾從來都不屑於要有太多的什麼朋友，阿諛奉承的人看得多了也就淡漠了，尤其是受了最好的朋友離開的打擊之後，她對友情看的更淡漠了。
但是她願意跟千煙走得近，溫南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願意。
有時候甚至莫千禾自己都不知道，就只是覺得千煙比起其他人來要好得多。
「差不多了。」莫千禾吐出一口濁氣，這時候也不跟溫南較勁了。
畢竟是16樓，要是被溫南扔下去摔成肉餅了得不償失。
千煙抬眸，看著男人清雋的臉，心裡更是壓抑。
「差不多了就回去。」溫南擰著眉，很是嚴肅，「別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沒事就鬧脾氣。」
「……」
莫千禾耷拉著腦袋，被溫南訓得大氣都不敢出。
反正之前在千煙面前叨叨了快二十分鐘，溫南和莫千澈的壞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一肚子的抱怨現在騰空了不少，溫南教訓她當然也只能聽著。
面前的姑娘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
溫南眉頭動了動，眼看著又要開口說些什麼了，千煙沒坐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溫南有些時候不會給人留情面的，尤其是生氣的時候，莫千禾再被慣著也不行。
本來她就夠難受了，要是溫南再責罵她幾句，莫千禾今晚上怕是心再大也睡不著了。
只是千煙始終沒有立場去護著她，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以朋友的立場，她沒資格去遮住溫南的嘴，以情人的立場，她根本沒資格去管金主要說些什麼。
往常她或許還會衝上去攔住溫南，畢竟溫南慣著她，可是一想到他要訂婚了，千煙就慫了，沒有了平時那種氣勢，怎麼圓滑和平的給處理過去都不知道。
千煙的臉色有些微妙，欲言又止的樣子，卻遲遲沒有開口，緩緩垂下了眼帘，心裡很是抑鬱。
溫南忽然抬眸掃了她一眼，隨後才煩躁的嘆了口氣，「行了，把她送回去吧。」
顧堯挑眉，「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
溫南沒搭理他略帶曖昧的話語，而是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頗為糟心，「誰讓你穿我衣服的？」
「沒事，我不嫌棄你。」顧堯很是大氣的擺了擺手，拽著莫千禾就往門外走。
溫南：「……」
這幾個人真的是要翻了天了。
千煙摸了摸鼻子，整倆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後，才發現溫南朝她看了過來，自己抬腳就走了過去。
下意識的。
就像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出現了，自己就總是想站在他身側。
外面不能光明正大，家裡總可以吧。
「我餓了。」溫南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千煙，嗓音低低的，伸手把人給帶進了懷裡，「給我做點吃的？」
千煙：「……」
他這家裡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會有人來住一晚上的，要不是有阿姨每天打掃，這裡的灰怕是都能當床睡了，還做吃的……
「你晚上在外面沒吃東西？」千煙疑惑的看著他。
溫南淡淡的應了聲，若無旁人的抱住了她。
「怪不得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感情是回來開小灶。」顧堯都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又折返回來了，抱著臂倚在牆上，「我也餓了，留下來蹭一頓唄。」
溫南側過頭去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滾。」
顧堯碰了一鼻子灰，看到溫南那準備把他扔出去的表情，還是不說話了。
嘭的一聲，兩個人大步流星的離開，把門關的震天響。
一室安靜。
千煙被溫南抱在懷裡，難得的溫順乖巧，就這麼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口。
男人身上的氣息摻雜了女人的香水味，千煙心裡五味陳雜，眼裡的苦澀漸濃。
「怎麼了？」溫南察覺到了她的不對，低頭看著她。
畢竟這姑娘在他離開之前還跟只野貓似的，字字銳利，現在倒是變得溫順多了，連句多的話都不說。
「沒事。」千煙為難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做什麼給你吃，估計這裡不會有新鮮的食材的。」
她有些頭疼的樣子，溫南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這裡每天有人來打掃，廚房裡該有的東西都有。」
「那我給你煮碗面？」千煙盡量的讓自己去忽略那股味道。
「嗯。」溫南也沒挑剔，拍了拍她的臀，讓她去了。
進了廚房，千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之前靠在他懷裡的那種感覺像是一點點的在讓她窒息一樣，又壓抑又難過。
溫南會拒絕很多女人，但是不會拒絕那個陪自己餘生的人。
千煙站在廚房明亮的燈光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本來也就沒有資格去產生這些感情。
溫南只需要給她錢給她珠寶首飾給她前途就好了，真心什麼的，誰都不要拿出來。
……
客廳。
沙發上的男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把外套脫下來扔在了一邊，直直的靠在了沙發上。
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頭頂的燈光刺眼，好像透過眼皮照射了進去一樣。
溫南的眉頭動了動，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神色恢復了清冷。
溫阮嵐的話在他的腦子裡打轉，算不上特別煩躁，心裡卻也有些不耐煩，說不上來的感覺。
溫南轉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目光沉沉的。
千煙給他煮了一碗麵條，幸好冰箱里還有雞蛋，正好給他煎了個蛋，調好味之後才端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的口味都差不多，除開千煙無辣不歡，溫南不喜歡吃辣之外，都不吃香菜，也不需要小蔥來提味，給溫南做起吃的來就越發的得心應手了。
「你這邊沒有新鮮蔬菜了，就只煎了個蛋。」千煙把面端到了餐桌上，才把溫南給叫了過來。
「嗯。」溫南應了聲，坐在了她身側。
「那你先吃？」千煙說著，「我去把房間整理一下。」
「不用。」溫南拉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拽下來坐下，言簡意賅的，「陪我。」
千煙：「……」
於是千煙就這麼坐在溫南的旁邊陪著這個男人吃面，他倒是面不改色的，旁邊坐著一個人盯著他也能吃的非常安心。
就是吃碗面，溫南都好像比別人優雅斯文一點，看的千煙都餓了，只能訕訕的轉移了視線。
千煙撐著腦袋，乾脆就靠在了桌子上，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側臉。
真好看。
她在心裡感嘆了一聲。
可惜不是屬於她的。
又是一聲感嘆。
貓瞳里細碎的光都好像被揉碎黯淡了下去，直到溫南吃完，千煙都還有些出神。
「想什麼呢？」
男人低低的聲音拉回了千煙的思緒，她乍然回神的時候，溫南的眉眼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沒什麼……」千煙趕緊坐好，老老實實的看著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呵。」短促的笑聲落入千煙的耳中，面前的男人彎著唇，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收拾一下，我先去洗澡。」
溫南的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肌肉的線條都隱隱被勾勒了出來，皮帶更是把精瘦的腰身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千煙看著男人的背影抿了抿唇，視線落在了那口碗上。
如果忽略掉莫千禾今晚上跟她說的那些話的話，她現在的心情應該還算不錯，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看上去還挺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