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時間長了總會有感情的
她聲音很輕，像是開玩笑的自嘲一樣。
每一次都能有人讓千煙跟溫南扯上關係，大概是溫南在雲城真的太過於神秘了，而千煙又被藏得太好，一點身後的人的動靜都挖不出來，所以才會讓人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溫南。
加上上次千煙突然出事，溫南又出現在了醫院裡，一連幾天，想不鬧出新聞都很難。
自然，池琰也就知道了。
所以那個時候才那麼心急的想要過去，卻直接就被千煙給拒絕了，就連沈默都說他去了之後不方便。
沈默好歹混了這麼多年娛樂圈，裡面那些錯綜複雜的感情和關係看的都很清楚，更是明白溫南和千煙的關係，或許就跟外面傳的一樣，所以池琰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的好。
池琰對千煙談不上什麼盲目的信任，也可能是因為自信，所以才覺得千煙說的話也有幾分在理。
不是誰看不起誰，千煙的出身和經歷就註定了她不會跟溫南那樣的人有交際，就算是她現在簽在了J集團名下，外面傳的再沸沸揚揚，池琰始終都抱有懷疑。
「我說呢。」池琰鬆了一口氣，「果然那些媒體都喜歡胡說八道，看到誰熱度高就拿出來博眼球。」
「本來就是啊。」千煙端起果汁，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才輕輕放下，很是淡然的樣子，「現在做媒體的都是這樣，不然標題黨是怎麼來的？」
從她的臉上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一絲表情的錯誤，滿臉都是對那些無良媒體的唾棄。
池琰本來也就只是試探著去問了幾句，看她這個樣子也算是放下了心，隨意的提及，「只是覺得那些人把你和溫南綁在一起挺奇怪的。」
「怎麼奇怪？」千煙咧著嘴角，笑得燦爛，「現在的八卦不都是盛行女明星背後有大金主嗎？」
千煙一點兒也不避諱那些話題，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越是這樣，越不會讓人生疑。
也幸好是她這些年來的演技越來越好，就連池琰也沒能看出來個什麼不對勁。
「那你跟溫南能扯得上關係嗎？」池琰彎著唇，忽然又看向了千煙。
那樣的目光幾分打量幾分試探，還有認真。
千煙聳了聳肩，「你覺得我能嗎？」
她那一臉『我倒是想』的表情，讓池琰收起了視線，輕笑了一聲，像是無意的提醒，「主要是你們是一個公司的，畢竟他也算是你的老闆，我就只是問問，扯不上關係的話最好。」
「……」千煙的動作頓了一下，「為什麼？」
「溫家在雲城崛起的這麼快，靠的都是溫南一人之手，就連當初隻手遮天的洛家也沒現在的溫家勢頭猛，他還不到三十歲能有這樣的地位，不是個好招惹的人。」池琰認真的說著，「還有他身邊的那幾個朋友，都不是什麼善茬。」
是。
確實都不是什麼善茬。
溫南28歲就站到了常人都不敢想象的位置，甚至是無人可以撼動，就連韓家也只不過是個勉強能算得上門當戶對的而已。
如果真的要算起來，哪怕是除開當初敗落了的洛家，這雲城還有個莫家排在溫氏後面呢。
也得虧顧堯沒在雲城折騰，不然的話估計就是三大巨頭了。
千煙聽得認真，畢竟也沒人會跟她聊起那些豪門名貴的事情，一來她朋友沒幾個，二來她也不需要知道，反正她是這輩子都不可能過上那樣的生活的。
「你就比我大個一兩歲，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千煙打趣著問他。
「我家經商，多少也會知道一些。」池琰的聲音淡淡的，「都說雲城這個圈子裡，惹誰都不能惹溫南。」
「為什麼？」千煙饒有興趣的樣子，雙手托著腦袋看著池琰，「誰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了？溫南能吃人怎麼著？」
她調侃的話語讓池琰的表情柔和了幾分，滿目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隨後才跟她解釋了起來。
「我也知道的不算多，但是光憑溫家的發展和他把洛家壓下去的事情就看得出來，不是個什麼好惹的人，當初的洛家在雲城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了，也沒幾年光景就消寂了下去，而且那幾個豪門之間發生的事情也全都被壓了下去，沒人敢提。」
「……」
「可怕的不是一個人喜怒無常，而是他面無表情的看淡生死，一顆心麻木不仁。」池琰就這麼跟千煙聊起了八卦，「溫南就是這種人吧。」
「……」千煙若有所思的直起身子，細眉緊鎖著，「他這麼神秘啊。」
隱約間千煙感覺得到，池琰說的被壓下去的那些事情，應該跟之前莫千禾說的死去那個女孩兒有關。
那這麼說起來，他們那群人的故事還真是不少啊。
「所以我看到那些消息的時候，是真的擔心。」池琰這回真的很認真的看著千煙，雙眸里太多的都是濃情，「J集團最高的身份的那幾個人，沒有一個能惹的。」
千煙怔怔的看著他，好像還沒從八卦中回神一樣。
「怎麼了？」池琰看她在出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沒事。」千煙猛地回神，喝了口水敷衍了過去，「就是覺得這些豪門的故事太挺多的哈。」
「嗯，是不少。」池琰傾身揉了揉她的頭，「所以我才擔心你，不過等你以後自立門戶了就可以了，沒那麼多捕風捉影的緋聞。」
「自立門戶？」千煙笑了起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在娛樂圈一個藝人做到最好的時候，就是出去開一個自己的獨立工作室，可以安排自己的行程。
但是這種對於她現在來說，未免有點太早了，像是想要一步登天似的。
「怎麼不可以？」池琰挑了挑眉，笑容像是拂面的春風，「等你的電視劇播出之後，肯定會大紅大紫的，自立門戶難道不是遲早的事嗎？」
「借你吉言。」千煙端著果汁朝他敬了一下，隨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洛家，我怎麼沒什麼印象啊？」
「歷史都改朝換代的那麼快，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年代，家破人亡還不就是一朝一夕的事，洛家早就宣布破產了，後來的苟延殘喘也沒能在溫南的手下存活多久。」池琰頓了頓，「而且你以前也不是個喜歡關注那些的人，自然就不知道。」
千煙點了點頭，沒再問下去了。
兩個人對於溫南的話題也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外面的雨依舊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玻璃上的水珠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千煙這個人吧，性子涼薄，就連路家的破產都沒對她造成影響，更何況一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洛家，現在突然問起也不過是因為跟溫南有關罷了。
關於他的事情，千煙總是想多了解一些。
可是偏偏對於外人來說溫南又太神秘了，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去了解，而他本人……
千煙自嘲的低頭笑了一聲，收斂起了情緒，跟著池琰結了賬後走了出去。
……
外面的風雨交加，雖然沒那麼劇烈，但是也算是涼意透骨了。
有種一秒入了冬的感覺。
比起出門的時候，千煙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頓飯從赤道吃到了北極的感覺，雖然沒到裹棉襖那麼嚴重，但是也冷的縮了縮脖子。
肩上一暖，站在身側的男人就已經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搭在了肩上，帶著溫熱的溫度和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氣息。
千煙愣了一下，側過頭去看著池琰。
「別著涼了，先披著。」池琰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才撐起了傘，「等會兒到車上了會暖和一點。」
「那你呢？」身側站著的男人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在風中身上的輪廓被勾勒的很清楚。
看上去都覺得冷，而池琰像個沒事人一樣，攏了攏她的衣服后，把人往自己的身側帶了帶，「我不冷，走吧。」
千煙：「……」
外面的雨都被風吹得斜著落在了人的身上，兩個人共打一把傘，難免有個人就會濕了衣衫。
池琰不著痕迹的把千煙護在懷裡，雖然沒有僅靠著，卻還是把風雨擋下來了大半。
千煙側過頭去的時候臉色變了變，看到池琰打濕了的肩膀很是尷尬，「你把衣服穿上吧，別待會兒你感冒了，你乾的可是治病救人的活。」
池琰按住了她準備脫衣服的手，笑得如沐春風，「這點兒小風小雨都給你擋不住，怎麼好意思站在這兒？」
低低的聲音，倒像是告白一樣有些曖昧了。
千煙像是沒聽懂的似的，「那你要是生病了我會良心不安的。」
「……」池琰沉吟了一聲，「那你多來醫院看看我就好了。」
千煙：「……」
真的是時間太能改變一個人了，池琰以前哪是這麼活潑的人啊。
畢竟是國慶期間，就算下了雨街道上沒有了行人，車輛卻多了起來，剛剛開出去沒多長一段路，就堵起了車。
池琰修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嘆了口氣，「唉，假期的時候出行真的太堵了。」
「是啊。」千煙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過頭看著他，「對啊，國慶節，你不用回家的嗎？」
「你聽過一句話嗎？」池琰忽然笑著反問她。
千煙沒反應過來，「啊？」
「都說做醫生這一行的，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天上下刀子都得去上班，哪有什麼假期。」池琰說的很痛心疾首，「也是幸好你沒入醫生這一行，我都是今天才下了個早班。」
千煙咂舌，「這麼可怕啊……」
怪不得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看著外面排起了長龍的車輛，雨水落在擋風玻璃上又被雨刮器刮開，不出兩秒又模糊了視線。
車內靜謐的沒有聲音，片刻后千煙才後知後覺的叫了一聲，「媽耶——今天你才下了個早班，那不是該回家去跟你父母好好獃一下？」
結果卻跟著她一起被堵在了這半道上……
「沒關係，他們去參加酒會了。」池琰嘆了口氣，「也不在家，我節日結尾的時候回去一趟就行了。」
「……」
哦，他不說她都差點忘了。
千煙神在在的說著：「你跟我混在一起久了，我都給忘了你也是個富家公子哥了。」
雖然池琰比不上溫南莫千澈那群人，但是池家在雲城也是有點兒地位的，再不濟也是上層社會那圈子裡的人。
池琰低低的笑了一聲，「忘了就忘了吧，你把我當什麼都行。」
「……」
千煙心跳驟然停滯了一秒，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池琰開了口。
「什麼時候能升級當男朋友最好。」
千煙：「……」
她有些驚愕的側過頭去看著池琰，也不是詫異他的表白，而是詫異這個時候突然的開口，差點打亂了她的思緒。
千煙沉默了幾秒，才訕訕的笑了，「開什麼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
外面的長龍動都沒有動一下，車子就這麼被雨水沖刷著，外面的雨聲都被玻璃給隔絕了起來，池琰轉頭注視著千煙，說的很是認真，「我是認真的，小煙，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假的，這麼長的時間我一直沒有說，就是怕突然開口嚇到了你。」
「……」
「但是話還是有說破的時候，現在不告訴你，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池琰頓了頓，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在我看來，表白這種事，還是要當面說比較好。」
「……」
千煙抓緊了安全帶，指腹在上面磨蹭著，她倒不是被表白給嚇到了，而是在思考著要怎麼說才能不那麼傷人。
畢竟池琰一直都挺照顧她的，對她也很好，她總也不能像是對待其他那些追求者一樣又倔又傲，直接把人給晾在一邊。
狹窄的空間內，外面霓虹燈的燈光把兩個人的臉照的忽明忽暗的，一時間無話。
「池琰。」千煙輕輕地叫著他的名字，側過了頭，雙眸很是認真，「我現在沒有準備要談戀愛，而且……我對你也沒有那種喜歡的感情，在一起不合適。」
「……」
池琰沉默了一下。
在聽到千煙那句對自己沒有喜歡的感情的時候，眼裡閃過了一抹失落，和詫異。
隨後他才反應了過來，依舊是那樣的紳士態度，「我不是要為難你，只是想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至於感情，日久生情，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總會有感情的。」
「……」
千煙張了張嘴，看著男人那張清雋的臉，忽然間覺得胸口有點堵。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池琰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輕地笑了，伸手去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溫熱的手掌就那樣貼在了她的頭皮上，「你只要別拒絕我就好了，至少做朋友的機會不能給我剝奪了吧？至於合不合適，那也只有在一起了才知道。」
「但是對我來說，朋友就是朋友。」千煙說的很堅定。
「……」
這無疑就是在明著拒絕池琰了，放在她頭上的手有片刻的僵硬，隨後才收了回去。
池琰看向了前方，聲音低低的，「但是我對我來說不是，小煙，我喜歡你，也會像以前一樣照顧你，至於后話，誰也不能說的太滿。」
「……」
雨夜的馬路上，車子堵了個水泄不通。
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了。
……
——
燈火通明的室內暖意融融的，走出去了的人倒是都打了個冷顫。
溫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眉頭微微皺了皺，脫下外套遞給了韓涼繁，畢竟身側的女人只穿了一條長裙，手臂和半個後背都露著，被這風一吹怎麼都會冷的瑟瑟發抖。
「謝謝。」韓涼繁笑著接過來披在了自己身上，伸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天色還不錯，沒想到變天這麼快，先上車吧，待會兒你別著涼了。」
「沒事。」溫南淡淡的開口，微微側了側身。
韓涼繁的右手順著他的手臂滑了下去，蔥白的指尖劃過男人的手腕，想要牽住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卻在一半的時候，溫南不動神色的動了動，雙手抄袋，站的筆直。
「……」
韓涼繁眸色微暗，扯著嘴角很快的化解了這樣的尷尬，繼續挽住了他。
溫南只是從她的臉上掃了一眼，就淡漠的轉過了頭，莫千澈帶著自己的女伴走了出來，身側的女人穿著鵝黃色的晚禮服，柔柔弱弱的樣子，半靠在了莫千澈的身上。
「阿澈，下雨了。」周妍抬眸，嬌聲說著，抱緊了莫千澈的手臂蹭了蹭。
「媽耶下雨了下雨了！」莫千禾咋咋呼呼的沖了出來，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可憐的神色，徑直就衝進了莫千澈懷裡，把周妍給擠到了一邊，「我好冷啊！」
「……」
莫千澈糟心的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手臂從周妍手裡抽了出來，「鬆開。」
「……」莫千禾頭也沒抬，「不！我冷！」
「……」莫千澈真的是要被她氣死了，看上去溫潤如玉的公子翻了個白眼，咬著牙把自己的外套從她緊抱著自己腰身的手臂下扯了出來，脫下來給她披在了身上，「穿好！」
周妍抱著自己的手臂站在一旁：「……」
顧堯一臉高深莫測的掀了掀眸，扯著嘴角笑了笑，沒吭聲。
莫千禾這回倒是滿意了，老老實實的穿好了莫千澈的外套，就這麼站在了他身側，緊靠著。
「千禾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韓涼繁被莫千禾這些動作弄得笑了起來，朝周妍看了過去，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周小姐不要見怪。」
「不見怪。」周妍鬆開了咬緊了的后槽牙，盡量讓自己沒在風中發抖，「兄妹之間感情好是自然的。」
「兄妹感情要是不好，難道還能跟你好嗎？」莫千禾嘀咕著，卻是所有人都聽見了。
溫南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反正又不管他的事，而韓涼繁自然就是站在莫千禾這邊的，頂多就是說幾句圓場的話。
要論關係，真的在溫南面前說得上的話的女人估計就是莫千禾了，畢竟死的死散的散，剩的這唯一一個哪怕她恃寵而驕上了天，他們也會捧著，更何況莫千禾做事也有度。
要想在溫南身邊站的安穩，這幾個人自然就要籠絡好，畢竟她可不想做一個空有其名的溫太太。
「胡說八道什麼。」莫千澈擰著眉呵斥了一聲，才扭頭看向了顧堯，「你先送她回去。」
顧堯：「……」
「顧堯送我？」莫千禾被他弄得都懵了，「那你呢？」
莫千澈看了周妍一眼，聲音淡淡的，「我送周小姐回去。」
沒了存在感的周妍終於有了笑容，朝莫千澈點了點頭，這才敢上前了半步站在他身側。
莫千禾這回是真的炸了，肚子里的火完全不是這場雨能澆的滅的，溫南和顧堯都看在眼裡，卻沒能說些什麼，兩個人交換眼神的時候，莫千禾已經頂著雨走出去了。
「莫千禾！」莫千澈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跳，剛想追上去就被顧堯扣住了手腕。
「好歹是我的女伴，我去追。」顧堯乾脆也不打傘了，撂下一句話之後就追了出去。
雨里的那個姑娘已經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就算是搭著外套都覺得寒意刺骨，顧堯過去一把抓住了人的肩膀就給往車的方向帶。
「走吧。」溫南收回了視線，俊臉上沒什麼波瀾，淡淡的說著。
莫千澈終究也是收起了視線，任由身側的女人挽上了自己的手臂，兩個人撐著傘徑直帶著自己的女伴離開了。
「千禾這是怎麼了？」韓涼繁坐在車內，找到紙巾給溫南擦了擦手，剛剛有雨水飄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看她今天晚上都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沒事。」溫南自己接過了紙巾，垂眸擦了擦，像是無意間的疏離，「她就是那個脾氣。」
「好吧。」韓涼繁的手頓在那裡，有些尷尬的收了回去，「那千澈今晚上可能得花點功夫去哄哄了。」
溫南散漫的應了聲，不說話了。
韓涼繁靜靜的坐在他的身側，微微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嘴角斂著笑意。
至少他沒拒絕。
……
到了韓家之後，傭人都趕了出來。
溫南身形頎長，韓涼繁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披著黑色的西裝，下擺露出來的是雪白的禮服裙擺，女人眉眼彎彎的笑得溫柔，男人的臉上雖然清冷，卻沒有一絲不耐。
「回去休息吧。」溫南的聲音淡淡的，垂眸看著面前的女人。
同樣的精緻妝容，衣服襯的人曲線玲瓏，溫南這時候卻想起了千煙。
沒有顯山露水的樣子，溫南移開了視線，沒有往下半分，也沒有停留片刻。
韓涼繁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淅淅瀝瀝的雨，一陣風吹得她往溫南懷裡鑽了鑽，下意識的抱住了男人的手臂，柔聲說著，「外面這麼大的雨，要不今晚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