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半黑半灰!
無名凝神查看隻覺氣息衝腦,靈魂顫動,身軀數次崩潰。
剛經曆九色雷電轟擊,尋常痛楚他可以忍受。
天佑圓珠,不知禍福,當前顯然無法作為,既來之則安之。
他查看四周,深林古木綠草如茵,野花隨風萬籟俱寂。
雷電不複存在,石球已無蹤影……
“這是怎麽回事?”無名震驚莫名,心有夢幻,可剛才經曆真實不虛。
“難道石球便是圓珠所化,雷電是守護殺陣?”
他沉心思索,覺得想法接近事實。
不說殺陣,最外圍散逸雷電可滅殺人皇。
石球附近雷力能瞬間抹滅人帝,甚至根本走不進核心!
《九章》源起,他感悟不少。
殺陣即針對龍騰下浮地,也可能排斥虛空強者,域外強者。
如此猜測,無名心頭狂跳,不由自主遙望深空——世間沒有絕對強者!
天外,難道有強者超越人帝?
無盡虛空深處是否還有更強者?
無名自覺渺小,現在任何一個中人級或者地人級都能抹殺自身。
天外有天!
這一點,頂級人物也許有所認知,但平凡大眾不可能有真實概念。
他們認為龍騰下浮地是天地中心,深邃古老源遠流長。
地大物博,曆史浩瀚如煙!
人帝級已是修煉者巔峰!
或許太過淺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當代對虛空有具體認知。
無名隻覺背脊發寒,心神莫名顫抖。
“這意味著沒有人可以靠近?”“排斥無盡虛空,阻止強者進入石球核心,為何?”
“自我能夠進入,因為《主》之道?”“這是鑰匙之一?”
無名不會狂妄,認為世間隻有自己可以,巧在自己修煉《主》之道。
“此地怎會和爺爺有關?”
“石球和爺爺有聯係嗎,為什麽他記憶不清?”
“我來自何處,父母是誰?!”
“如此恐怖事物,竟然存在自身天佑中,太沒道理!”
石球無蹤雷電無影,蠻荒深林恐怖源頭也隨之消失?
無名決定,圓珠隻能是秘密!
太離奇,關係到易慕老人,可能牽扯陰謀,難以確定禍福。
“禍患,我來自受!”
他不擔心自己,耽擱時間太久,胡爾和花魂不知身處何地。
無名朝太極潭飛奔,他四處尋找,最終在不遠處找到胡爾和花魂。
兩者已受傷昏迷,回想當時有雷聲敲打,自己不時氣血翻湧口吐鮮血,無名心有後怕。
倘若胡爾和花魂再深入些,後果不堪設想。
無名呼喚花魂,其花悠然轉醒,她優先感應到莫名親切,眸中之人由朦朧到清晰。
“我不是在做夢?!”“哇呀,你是誰?”
“無名,這是鬼魂?”花魂又傷心又害怕。
眼前之人莫名熟悉,隻是臉上一半黑,一半灰。
“花魂,是我,什麽鬼魂。”
其花飄來無名臉邊,她眼眸驚異,“你臉上……”
無名納悶,“臉上有花不成?”
“快將胡爾姐姐喚醒。”“救人,治傷。”
“她怎麽昏倒在這裏?”
無名扶起胡爾,花魂飄近查看,隨後取出靈藥給她喂下,自己服用小粒丹丸。
片刻後,胡爾幽幽醒來,“我在哪裏?”
她轉過頭,瞧見其花小臉上全是擔憂,她釋然道:“花魂你沒事就好。”
胡爾感知背上有他人體溫,抬頭之際眸中詫異,“無名,你臉上…?”
無名納悶,“我的臉,有古怪?”
“去潭邊瞧瞧,好醜!”花魂心有納悶,“幾年不見,這變化太過分。”
無名緩步走向太極潭,冷泉清澈見底,明如鏡。
自己麵上,一半黑,一半灰。
“臉譜?”
他自己都嚇一跳,喃喃低語,“這,這是怎麽回事?”
無名用力揉捏皮膚,很疼,又摸幾下,那黑灰之色由內而外生長。
無法摸除也不能清洗。
他要哭,這是徹底毀容?
自己雙手一隻黑,一隻灰,撩起褲腳,同樣,掀起衣服身上也如此。
“天……!”
他險些再次崩潰,就看著雙手,目光呆滯。
胡爾和花魂朝無名靠近,其花擔心他想不開,自尋短見。
胡爾感同身受輕扶著他,“無名,別太難過,我不會在意!”
花魂卻是嬉笑,“別想不開跳潭,我可還要汲取泉水。”
胡爾生氣,“這時候你還落井下石,有沒有良心?”
其花笑顏,“沒什麽,妖獸不都稀奇古怪,又不是沒有辦法。”
“呃,胡爾和我都是妖,不過和他們不一樣。”覺察話多有失,花魂連忙解釋。
胡爾聽聞有辦法,一時歡喜,“你有辦法?”花魂嗬嗬直笑,“帶個麵具吧!”
無名非常無語,敲其一記,“這是什麽辦法,還不如就這樣!”
花魂湊近他,仔細欣賞,而後笑道:“習慣也就好。”
她有幸災樂禍,“如此,和我妖共鳴……”
“你原先還算英俊,這回和美人絕緣。”
無名歎息,一切都認,隻擔心嚇到別人。
他不敢想象——自己倒茶之手,如此黑,別人會有什麽反應。
“你沒事吧。”胡爾滿心擔憂,美目不移。
“你時運不濟,發生何事?”花魂也追問。
無名思索道:“我在太極潭等待胡爾姐姐,被奇異香氣吸引,便尋找而去。”
“不曾想,香氣是陰陽草所發。”
他神情後怕,“奈何陷入幻境,莫名其妙就吞下其草,迷蒙中我聽見有人呼喚,可是漸漸失去意識。”
“醒來後,我就去找你們,可能是中毒!”
無名無奈,“不過,我沒有覺得不舒服。”
“陰陽草,奇怪。”花魂若有所思,“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也是陷入幻境,才知曉。”無名解釋。
胡爾比較茫然,從來沒有聽聞,她長居落野山,所見也是有限。
“隻要人沒事就好。”胡爾安慰,她更擔心無名解不開心結。
她沒糾結無名容貌,自語道,也許如花魂所說,這反而是件好事?
胡爾微微搖頭,美眉一皺,我怎會這樣想?
“我們回去吧,別讓叔叔擔心。”無名似有後怕不願意多待。
三者緩步返回茶山。
他以同樣理由和胡生解釋,胡生也覺得神異。
陰陽草本是杜撰,胡生自然沒有聽說過。
無名編謊,事情經過沒有漏洞,虛實真假,糊弄過去。
胡生沒有太多在意,孩子安好,人無事便是幸運。
無名臉上半黑半灰,容貌怪異,山中人見到都感覺驚異。
有人認為不詳。
茶農明叔直言,這是傳說中的天雷黑,會帶來災禍。
胡生氣極,“此為歪理!”
胡爾則勸慰無名放寬心懷。
無名沒有太多不自然,他認為自身最重要之事找尋。找尋爺爺,還有父母。
老人從來沒有提過,他不知父母生死,身在何方。
“爺爺,你是否安好?”
此後一年,無名大多時間都待在陰陽泉,他搭建草屋遮風擋雨。
潛心修煉《主》之道,同時也精研茶道。
花魂大多時間陪著他,研究靈藥解決陰陽草之毒,但沒有任何效果。
胡生父女留守茶山,胡爾經常來,偶爾一起修煉。
無名有感,《九章》可能是功法,他無比好奇暗中琢磨、修煉,可始終不得入門。
源起篇,他獲得許多體會,隻是每當凝視圓珠就會頭痛欲裂,肉身崩潰。
“圓珠隻是旋轉,沒有任何作用?”
它沒有給自我帶來強大,反而臉上一半黑,一半灰。
外在還是天佑圓珠造成,也許正如茶農明叔所言,天雷黑,不祥。
兩月後《主》之道也沒有獲得突破,《九章》沒有進展,他決定離開。
他越來越思親,認為不能坐等。
爺爺不會自己回歸或者偶然出現,極有可能失去記憶,困頓某地。
無名原無爭強鬥狠之心,也無突破巔峰之意。
不過經曆許多,道心初立!
需要實力守護!守護自我和親人。
他決定去各大陸流浪。
胡生、胡爾知道其人幾年來成長不少,這次沒有更多勸說。
胡生擔憂仍存,但也認命,天意如此,人力又能如何?
孩子通過自身努力,定然會有轉機。
胡爾牽念多有不舍。天地何其寬廣,落野山太小。
她眼眸看去遠方,天涯迷蒙,無名有願望,遊曆河山,我該如何……
花魂這次堅持要和無名一起,“我要遊曆美好世界!”
無名辭別胡生胡爾。
臨下山之時,胡生將兩件東西交給他。
一塊山玉,一塊紫水晶牌。
“孩子,這兩件東西慕老曾今托付給我,讓我合適時候交給你。”
他語氣慈祥,心裏不無傷感,“山玉裏麵,應該留有信息,也許有些答案就在其中。”
“不過山玉以靈魂力書寫,運用獨特手法封禁,可能機緣合適才能打開。”
無名接過輕輕撫觸,他感受山玉,仿佛能夠感知爺爺的溫度。
淚水在眼眶打轉,隻是忍著。
紫水晶牌那是富豪象征,以精神力一掃,無名愣住,存額兩億六千多萬水晶幣。
此時他才知曉,爺爺當真是富豪級!
無名無比感動。
這也許是老人終生積蓄,竟然留給自己,他頓時陷入沉默。
胡生也將水晶牌交給他,“孩子,這是我多年積累,沒多少你拿著用。”
無名以精神力查看,餘額六百多萬,相比老人胡生所存很少。
他的心坎有溫暖彌漫。
胡爾將水晶牌交給無名時,還給他一個麵具,多套衣物。
胡爾存有六十多萬。
無名將紫水晶牌交給胡生,“叔叔,這筆錢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另外我帶著反而不安全。”
他把胡爾水晶牌還回去。
“我收下叔叔的,謝謝!”無名笑言。
胡爾有些生氣,“嫌我給的少嗎?”
對於常人來說六十多萬,可以在月牙灣帝國一般城市置地建屋。
無名連忙解釋,“叔叔已給,你留著用,以後我也能想辦法。”
“麵具和衣裳我很喜歡!”
青衣樸素衣袖稍長,可遮蓋裸露肌膚。
瞧見無名高興,胡爾這才微微笑起。
“麵具由我親自雕琢,用盡父親送我的六絡神木。”
胡生也笑道:“前後耗時七八個月!”
花魂許久沒有插嘴,笑道:“她非常用心!”
胡爾隻看著無名,笑而不語。
無名戴在臉上,眼中滿是感動。
麵具就如摸著臉龐雕琢出來,無論胖瘦都十分合適。
正麵之容些許英俊並不搶眼。
雕琢精美,每一個地方都用心打磨,可見胡爾耗費心神。
無名心底意緒莫名,“胡爾姐姐……”
他試過之後取下麵具,小心將東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