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燭光晚餐
許薄凡微喘著氣跑進公寓,大喊:「莫笑,你沒事吧?」
剛剛接到莫笑的電話,說她胃痛得快要死掉了,許薄凡立刻跑來了公寓查看她的情況。
喊了半天,沒有人應,許薄凡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忽然一個柔軟的身軀從後面貼來。
「薄凡!人家是嚇你的啦。」
許薄凡神情一滯,眸中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他握住莫笑的手轉身:「嚇我?什麼時候這種事也可以開玩笑了?」
許薄凡一臉嚴肅,看起來非常嚴厲,莫笑心裡抖了抖,不由得弱下來:「我,我是有一點點胃痛啊,很想你陪著我。你都不怎麼聯繫我,薄凡,你到底什麼時候和許沉涼離婚啊?」
說到離婚這件事,許薄凡勾了勾唇角。
「十年之後,我們的婚姻就自動到期!」
「什麼,十年?」莫笑瞪大了眼睛。
許薄凡聽到她的驚訝語氣,挑了挑眉:「怎麼,你以為是多久,說離就離嗎?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同意讓我和許沉涼結婚!」
莫笑心虛地不敢和他對視,她依偎到許薄凡的身邊,試圖用柔弱喚起許薄凡對她的疼惜。
「我沒有這麼說……我知道,你現在是商界新星,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當然不能這麼潦草離婚。可是……我真的等不及!我想擁有你,想擁有所有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已經,錯過太久太久了……」
莫笑嚶嚶地哭泣起來,許薄凡冷凝的表情也漸漸被她的哭聲軟化。
從小,他就很心疼柔弱的莫笑,覺得她是一個小妹妹,需要人保護。
這樣的保護,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許薄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低聲說:「好了,我不是向你保證過嗎?總有一天,你會得到你應得的。」
莫笑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她忽然甩開許薄凡的手,整個人撲到了許薄凡的身上,坐在他的胸前,莫笑迅速地解開自己的衣扣。
「你……」許薄凡震驚,「你這是做什麼?」
「薄凡,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不滿足!你說,怕我擔上小三的罪名,可是我不怕。為了你,我願意!」
莫笑說著,她要把自己獻給許薄凡,她和許薄凡相愛這麼多年,許薄凡卻從來沒有碰過她,這讓她很不安。尤其是,現在許薄凡還跟許沉涼結婚了……同處一個屋檐下,誰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麼!
說完這番話,在許薄凡眼底似乎發現了一抹動容,莫笑得意地勾唇,俯身就要脫下許薄凡的衣物。
可是,她的動作被許薄凡堅定地擋住。
「現在不行。」
許薄凡的眼睛里是一片深黑,如同波瀾不驚的古井,沒有被莫笑掀起一點慾望。
莫笑心裡一顫,手上也失去了力氣。
「如果你胃痛,下次記得去醫院。實在不行的話,我會聯繫一個私人醫生,請他定時上門來查看你的情況,叫我就沒必要了,因為,我可能來不及趕過來。」
許薄凡說著,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領。
他安排著這一切,看不出一絲被慾望侵襲的樣子。
莫笑心裡逐漸漫上一層恐慌。
怎麼回事?她是不是,掌控不住他了?
「唔唔!」
救命啊……許沉涼掙扎著,心裡充滿不可置信。
她來逛遊樂園而已,這附近怎麼會有綁架犯?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仍舊無法掙脫身後男人的禁錮。許沉涼腦海中閃過在網上看的那些例子,女生因為力氣的差距,即便拼盡全力,也反抗不了……
男人似乎覺得她的掙扎很好玩,湊近在她耳邊,熱氣噴薄在許沉涼的側臉上。
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知道嗎,你好香。」
變~態!
許沉涼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後勾起腳跟,向命根子踹去!
男人一陣低沉的悶笑,順勢往後躲,將許沉涼放開,口中說道:「許小姐,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直接啊。」
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許沉涼一愣,迅速轉身,在看清男人樣貌的一瞬間,眼睛里發出了明亮的光。
居然……是他!
她激動得直接撲了上去,男人大笑,把她接進懷裡。
「季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季哥哥,她小時候圈子裡唯一比她大的孩子,還是這麼壞,動不動就嚇她!
季霆悶悶的笑著,笑聲從他的胸膛里透出來,很有魅力,讓許沉涼有些臉紅。
她趕緊鬆開了抱著季霆脖子的手,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和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地讓季哥哥給她抱起來玩飛飛了。
季霆見她放開自己,眼神有些黯然,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掛起微笑:「沒辦法,太想你了,所以要提前回來看你。」
「季哥哥,幾年不見,你嘴變得更甜啦。」
許沉涼調侃著,可她眼裡閃爍的光芒顯示著她有多麼的高興。
季家和許家是故交,許沉涼和季霆更是從小就認識。可惜前幾年,季家出了一些事故,搬到了國外,他們就很少聯繫。
許沉涼拉著季霆左看右看,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她的眼神落在季霆身上,季霆的表情舒適極了,他也含著笑,寵溺地任由她打量。
「季哥哥,你是真的回來了嗎?我怎麼好像在做夢一樣。」
許沉涼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哈哈哈,」季霆再次爽朗地笑出聲,他實在是被許沉涼逗得忍不住,「那對你來說,是美夢,還是噩夢?」
「當然是美夢!季哥哥你快說,你為什麼回來的?不許敷衍我。」
許沉涼好像又變成了一個花季少女,在鄰家大哥哥面前不自覺地撒嬌。
季霆聞言,眼神驟然暗淡了一瞬。
許沉涼嚇了一跳,她感覺季霆眼裡的天空,突然從晴空萬里變成了陰雲密布。
而且,之前的晴朗,都只是短暫的假象。
季霆沉沉地嘆了口氣,勾起薄唇,像是在笑,可是他的眼神卻很悲傷:「因為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我最喜歡的小姑娘結婚了。」
許沉涼心頭震了震。
她這個婚結得很急,當時打電話給季霆沒有打通,於是只好給他發了郵件。後來許沉涼忙於其它的事情,也沒有再跟季霆聯繫過,沒有想到,季霆會在幾個月後,為了這件事專程回國。
她張了張嘴,想道歉,可是又說不出口。
她這件事辦得太差了!根本沒有禮貌,連婚禮的日子都沒有通知季霆。她怎麼好意思口口聲聲地再喊季霆哥哥?
許沉涼很無力,她當時心裡只有許薄凡,連親人都忘了考慮。
季霆對她來說,早已經是親人一般了。
季霆凝視著她,眼裡流露出幾分痛苦。
「涼兒,你既然還記得要知會我一聲,為什麼不再問問,我是否同意呢?你心裡,真的還把我當做哥哥一般看待嗎?」
季霆的語氣漸冷,就像當初帶著仇恨離開這片土地時一樣。
許沉涼一陣心慌,她很害怕季霆會就這樣討厭她,忍不住求助似的攀住季霆的手臂:「真的,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哥哥,除了你沒有人叫我涼兒,除了你再也沒有人寵我了。」
許沉涼說著,鼻頭一酸。
她從小被嬌養,可是長大之後,父母離世,親人離散,她竟是如此的漂泊無依。
很多時候,心裡不管有多痛苦,她也不知道該跟誰述說,只能自己默默吞下。
在季霆面前,她卻是再也忍不下酸澀,眼眶一紅,控制不住地滾出幾滴晶瑩的淚珠。
她猝不及防的眼淚讓季霆心中一痛,他將許沉涼摟進懷中,發誓般地說:「涼兒別難過,是季哥的錯。季哥再也不會拋下你了!」
許沉涼被按在季霆溫暖厚實的懷抱中,委屈如排山倒海襲來,毫無形象地大聲痛哭,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
可是她也知道,沒有誰是永遠不會離開另一個人的,季哥終究還是要回到他的天地去,她也已經長大了,沒有權利再這樣撒嬌。
許沉涼哭了個夠,不好意思地從季霆懷中退出來,鼻頭紅通通的,和季霆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現在,她終於能夠相信,季哥哥回來看她了!
不然,她還能在誰的身邊這樣肆意呢?
遊樂園外的儲物櫃里,一支手機反反覆復地振動了十數次。
許薄凡冷冷地掛斷又一次沒撥通的電話,眼中一片陰沉。
呵,許沉涼又換了個花樣,現在學會不接電話了。
真是個麻煩精!
許薄凡煩躁地丟開手機,右手一打方向盤,往遊樂園的方向開回去。
他中途離開,到時候許沉涼肯定又要拿這件事說事了,這會兒不接電話,是在給誰下馬威呢?
想象她那糾纏不休的樣子,許薄凡就煩得心頭火起。
遊樂園的面積很大,許薄凡一時半會兒根本不知道許沉涼在什麼位置,甚至不知道許沉涼是不是還在這個遊樂園。
他打電話給工作人員,從監控視頻上找到,許沉涼現在在冒險島。
還沒離開?許薄凡哼了一聲,還算識相,沒有再鬧一出類似於離家出走的戲碼。
許薄凡往那邊走去,遠遠的,看見許沉涼和一個男人並肩坐在木柵欄上,指著天邊的晚霞說笑的背影。
扎著丸子頭的女人纖柔可愛,穿著黑風衣的男人溫柔低頭,兩人喁喁細語,構成了一幅溫馨美好的畫面。
許薄凡的眸子倏然眯緊。 許薄凡渾身散發出一種彷彿雄獸被侵略了領地一般的殺氣,他周身的氣場危險至極,一步步向那兩人的方向走去。
該死的許沉涼,竟然還沒有回過頭來看他。
明明以前,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出現在她的十米範圍以內,她就會立刻用那種噁心死人的目光黏著他。
現在,他就站在她的背後,她卻不回頭看一眼。
許薄凡怒氣愈發嚴重,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他心裡確實有一股不甘的感覺。
許沉涼沉浸在話題中,對身後的一切毫無所覺,但她身邊的男人卻比她敏銳得多,明明絲毫未動,眼神卻輕微地閃動了下。
季霆輕笑一聲,微微側臉,讓身後人能辨認清他的面容。
許薄凡鷹隼般的雙目立刻盯住那張側臉,然後,步伐停下,整個人頓住。
那人是,季霆?
他竟然回來了。
不,應該說,他果然是要回來的。
許薄凡下意識地捏緊雙拳,季霆餘光瞥見,勾起嘴角輕輕一笑,本就側著的臉忽然往下壓,逐漸向許沉涼的方向傾去。
許沉涼說著說著話,發現季哥哥沒回應她了,不由得疑惑地轉頭看,就見季霆眼裡含著笑,妖冶俊朗的面容幾乎要湊到自己臉上,兩張唇即將相觸……
「啊!」
她猛然被人提著后領子拎開了,許沉涼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許薄凡,一陣茫然。
什麼情況,許薄凡怎麼突然出現了?
她看看許薄凡,又看看季霆,發現兩人正在對視著,趕緊站起來準備給兩人做見面介紹。
許薄凡眼中滿是殺氣,注視著季霆,如果眼神能殺人,季霆早已血流如注了。
季霆卻是十分閑適,含著笑容坐在那兒,一派十分悠閑的姿態,可是只有直視他的眼睛,才知道他的眼底有多冷。
許沉涼湊到兩人中間:「薄凡,你還記得季哥嗎?他剛從國外回來……唔唔!」
還沒說完,許沉涼就被許薄凡以手捂嘴,強制禁言。
許沉涼皺眉,眼睛亂轉,不停地「唔唔」反抗著,她不明白為什麼許薄凡不讓她說話。
她的掙扎亂動,讓許薄凡很是心煩,他乾脆長臂一伸,將許沉涼整個人鎖進懷裡,讓她無法動彈。
季霆玩味地看著這一幕,看著許薄凡的眼神卻是更冷了。兩人的對峙中,季霆首先開口道:「凡少,好久不見。」
許薄凡完全無視了季霆伸出來的手,他冷冷地看了季霆一眼,拽著許沉涼轉身就走。
他根本不好奇季霆為什麼突然回來,因為他在看到季霆的那一秒,就已經知道答案。
為了他牽著的這個女人。
許薄凡斜瞥一眼仍在茫然中的許沉涼,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煩躁。
「等等,這麼著急就要走嗎?」
季霆開口阻止。
「是啊薄凡,你剛剛去哪了?還沒有跟季哥哥好好打招呼,現在就走不禮貌。」
許沉涼說著,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她的手腕都被許薄凡拽出了一圈紅印,很痛,不過她並沒有抱怨,只是自己小口地呼呼兩下,試圖吹開痛意。
許薄凡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許沉涼撇撇嘴,她反正被許薄凡無視慣了,並不在意。
季霆卻是笑了笑:「涼兒,原來你不知道他剛剛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是知情的呢。」
「什麼意思?」
許沉涼眨眨眼。
許薄凡下頜線緊繃,有了絲不好的預感。
季霆長身而起,黑色的風衣盡顯霸道的氣勢,他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幢高級公寓樓的窗戶,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在沙發上擁吻,稍微熟悉的人都能認出來,那是衣衫不整的莫笑和許薄凡。
照片是用專業相機拍攝的,右上角還有時間顯示,正是一小時以前。
許沉涼獃滯了。
她的身軀在許薄凡的懷裡一點點變得僵硬,眼神逐漸灰敗,怔愣了許久,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原來如此。
她早應該猜到的。
許薄凡哪裡會願意出來跟她度什麼蜜月呢?
就這點時間,也要迫不及待地扔下她,去找莫笑。
許沉涼的心臟不可抑制地疼痛了一片,她強忍著痛楚,肩部輕顫。
方才還帶著靈動笑容的臉突然變得黯然,許薄凡看見她神情的轉變,心中竟有了絲說不出的難受,彷彿有隻手在抓著他的心臟。
許薄凡壓抑著海嘯般的怒意,森冷地看向季霆:「你找人跟蹤我?」
他這句話,就相當於默認了剛才他突然消失,的確是去找莫笑了。
許沉涼的心一點一點被失望灌滿,如同鉛塊在水中下沉。
季霆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嗤笑:「凡少,你恐怕要緊張些了。我不是平白無故回來的,我是——有備而來。」
他就是要阻止他們的婚姻,就算當初沒能及時攔截又怎樣?他寧願違背道德,也必須把這兩人拆開。
涼兒,生來就是屬於他的。
許沉涼的身子動了動,想離開許薄凡的懷抱。
儘管她知道,許薄凡這個動作並不能算是一個擁抱,但是,她已經不想離他這麼近了。
每次靠近他,她都會遍體鱗傷。
許薄凡下意識地手一緊,看著許沉涼擰開頭迴避的樣子,竟脫口而出解釋道:「這照片是假的,我和莫笑,什麼都沒有發生!」
說完,有些後悔。
他有什麼好跟許沉涼解釋的?有這個必要嗎?
他們只是協議關係,又不是正常的夫妻。
季霆皺眉,他沒想到,許薄凡竟然能對著鐵證鑿鑿的照片說瞎話。他眼眸黑沉如墨,進一步逼問:「凡少,你剛才是去找了某個女人,你敢否認嗎?如果你還要否認,你敢不敢打開行車記錄儀,讓我們看看!」
許薄凡的手指捏得咔咔作響,季霆真是越發麵目可憎,他恨不得一拳揍上去讓季霆閉嘴。
「夠了。」
許沉涼突然開口。
她猛然用力,推開許薄凡,神色淡淡的。
「季哥哥,薄凡既然已經說了,他和莫笑什麼事情都沒有,就不必再多問了。」
季霆一愣,緊接著是不可置信:「你相信他?!」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涼兒怎麼還能如此盲目地相信他?
「他是我的丈夫!」許沉涼忍不住低吼,迅速收斂自己的情緒,勉強維持平靜,「於情於理,我應該信任他,聽他的解釋。他既然已經做出了解釋,我還有什麼懷疑的理由嗎?」
季霆不敢苟同地看著許沉涼,恨不得衝過去把她搖醒。
他很想罵許沉涼太傻,但是他又捨不得。
因為涼兒臉上的表情太過心碎,她的眼眸低垂,嘴角輕撇,對許沉涼熟悉如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心裡藏著太多的委屈。
他從來,沒有看到涼兒如此傷心的模樣。
記憶中,她總是那麼嬌憨可愛,像一枚美玉,被放在燦爛的陽光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輝。
他才離開了短短三年而已,涼兒就被折磨成了現在這樣。
季霆眼中迸射出怒火,一直以來偽裝的紳士風度也險些維持不住了。
許薄凡也是一驚,他看慣了許沉涼胡攪蠻纏、糾纏不休的樣子,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根本不追問。
但不可否認,許沉涼在季霆面前親口說他是她的丈夫,讓許薄凡心中頓時十分舒坦。
他嘲諷地看向季霆,卻是對著許沉涼開口:「回去了,今天就不應該出來,真是掃興。」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長腿邁動,走得飛快。
許沉涼囁嚅了兩下嘴唇,卻沒說什麼。
走了幾步,發現許沉涼沒有跟上來,許薄凡擰眉回頭:「走啊?還愣著做什麼。」
許沉涼眸色暗淡,她沒有回應許薄凡,卻是轉頭看向了季霆。
眼眸中近乎哀求的神色似乎在說:「抱歉,季哥哥,沒能和你好好地敘舊。」
季霆被她如此的眼神看得心軟,再也不想去追究許沉涼的犯傻,他抬手輕撫許沉涼的臉頰:「傻孩子,不用顧忌我。我一直在你身後!」
許薄凡陡然又生出一股怒氣,這兩人竟然當著他的面卿卿我我,他憤怒的眼神幾乎要把許沉涼燃燒殆盡。
季霆發現了他侵略性的目光,輕蔑地瞥來一眼,本欲放下的右手不僅沒有收回,反而攬住了許沉涼的背部,低下頭,在許沉涼的額頭上愛憐地一吻。
「我會等你。」
他輕聲地說。
許沉涼仍在怔愣,已經被憤怒得快要暴走的許薄凡衝過來一把拽住,疾走出園,扔進車裡。
「好痛……」
背部砸在車門上,她忍不住低呼。
「砰!」許薄凡大力地關上車門,卻沒有坐在駕駛座,而是跟她一起坐進了後座。
「痛?跟季霆待在一起,你就覺得很舒服,對吧!」
「你什麼意思?」
和季哥哥相處確實如沐春風啊,許沉涼奇怪地看著許薄凡,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突然發怒。
不過,她常常看不懂他,所以,她已經習慣了不再去嘗試弄懂。
許薄凡身上散發出來的低壓讓她感到害怕,許沉涼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了縮。
許薄凡俊眸微眯,冷凝道:「你不是很看重婚姻的嗎?都是偽裝的吧,否則,你怎麼能水性楊花到了這個程度,丈夫就在眼前,你卻和另外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
許沉涼震驚地看向許薄凡,昏暗的車廂里,她的眼神中閃動著委屈和憤怒。
「許薄凡,你討厭我就算了,不要拉上季哥哥,更不要把髒水潑到他的身上!」
許薄凡對她從來是竭盡所能地惡意揣測,可是,她不能忍受因為自己的原因,損傷到季霆的名譽。
她只有這麼一個親近的人了,當然更要拼盡全力地保護他。
可是許沉涼沒想到,她對季霆的維護,更加地激怒了許薄凡。
他猛地撲了過來,將她整個人圈禁在狹小的空間里,許沉涼沒有著力點,半倚半靠在寬大的後座上,任人宰割的姿勢。
絲綢質地的連衣裙在剛剛的動作中已經起了褶皺,一邊衣帶半掛在肩上,透露出若隱若現的渾圓。
許薄凡低頭打量片刻,雙眼已經被怒火和其它的某種神色充斥,大手一揮,將許沉涼的衣服狠狠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