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欺負我
錦被柔軟的大床上,身形頎長的少年滿足地打了個滾,在枕頭裡悶悶地打了個酒嗝,露出一臉幸福的傻笑。
他身後,有一雙男人的手在遊走著,一點點順著他的衣帶滑下,撩開那礙事的衣擺,帶著那布料一點點滑落,接著,就是裡衣,那雙大手毫不猶豫,往下輕輕一剝,像剝雞蛋似的,露出了白皙嫩滑的肌膚……
愛德華覺得冷了,縮了縮脖子,不滿意地哼了哼:「誰?你幹什麼?」
他迷濛的雙眼裡滿是水汽,就像掩藏在薄霧下的瑪瑙玉,勾魂攝魄,足以讓與他對視的任何人動情。他眯縫著眼睛,看清了身後的人,於是,獃獃地看了好一會兒,翻個身,單手杵著下巴,調笑地說:「你很帥,你想對我動手動腳嗎?」
瑪格利安冷著臉:「換衣服。你一身酒氣,把我的床弄髒了。」
愛德華:「……」
他醉了,說話是沒有邏輯的,聽瑪格利安這麼說,便忘了自己之前在說什麼,乖乖地放下左手,趴在枕頭上:「哦,抱歉……」
「既然覺得抱歉,就快點配合我換衣服。」
「嗯,好。」愛德華很乖巧。
「坐起來。」
愛德華吃力地撐著身體跪坐在床上,像暈乎乎的小狗,耷拉著腦袋。
「轉身面對我。」
愛德華點點頭,脫衣服要面對面地才方便,於是他撐在床上轉了轉,面向瑪格利安。
瑪格利安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似乎有些沙啞:「然後,吻我。」
愛德華呆住了。
他傻傻地仰著頭,似乎聽不懂這個指令,無法理解地看著瑪格利安。
瑪格利安也好脾氣地看著他,一點點湊近了,低醇的嗓音在兩人越來越近的唇間變成了濕潤的呢喃:「不會嗎?就像這樣……」
隨著話音,一起落下的是瑪格利安炙熱又柔軟的唇瓣。
他用力按壓,反覆碾磨,幾乎在第二秒,他的雙手就牢牢掌住了愛德華的背部,將他更加貼合地依偎往自己的胸膛。
愛德華腦中嗡地一響,酒意登時散了個一乾二淨。
他死命地瞪大眼睛,拚命地掙紮起來:「你,你在作什麼……唔……放開我,我不是愛德華,我是……」
「你是女生。」瑪格利安趁著「愛德華」張開口說話的間隙,在她唇內掃蕩一圈,才滿足地退開,表情冷冷地說,「我知道。你這裡雖然不大,但還是有的,也就只有被你騙的那個中國女人,才會眼瞎到看不出來。」
說著,他的爪子竟然毫無羞恥之意地放在了她的……胸上!
還捏了捏,好像在丈量什麼!
「啊啊啊,你這個變態,放開我!」愛德華快要瘋了,她用力地推搡著瑪格利安的胸膛,她力氣不小,而且因為常習武藝,推搡男人胸膛的動作並不像是小貓輕錘那樣無力,她是動真格的,使上了渾身的力氣,尋常男人早就已經被她掀翻,可是,瑪格利安巋然不動,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變態?為什麼這麼說我?是因為我吻了你,還是因為我碰了你?可是,我覺得你很喜歡我,我們是不錯的一/夜/情對象。」說完,瑪格利安又將唇按了下來,好似分開說話的這短短几秒鐘就已經讓他難以忍耐。
他再次攥住愛德華的雙唇,對待它們像是對待果凍一樣啃咬吸舔,愛不釋口,愛德華被吻到呼吸急促,碧眸漸漸迷離起來。
「看,我說過了,我們很契合。」瑪格利安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呢喃一樣迴響在愛德華耳邊,「不試試嗎?在異國他鄉,和一個只見一面,轉瞬即忘的男人,而且,還恰好是你欣賞的類型……這種條件,還不足以讓你心動?」
愛德華的思緒被牽引,她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沒有所謂的貞操觀,她的掙扎,跟所謂的守護自己的清白扯不上邊。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只要做你自己願意的事情。」瑪格利安好像一隻會讀心術的妖精,聲音低低的如繃緊弦的大提琴,在愛德華的身上遊走。「交給我,我很乾凈,也很有……技術含量。」
愛德華張了張嘴,似乎想拒絕,但無意間,她的目光和瑪格利安的目光相逢,那點所謂的堅持,就在那深潭漩渦般能將人吸引進去的雙眸中消失得一乾二淨。
沒錯,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考慮對錯,不考慮會給誰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她只屬於自己,愛不愛,想不想,都應該由她自己做決定。
她迷迷糊糊,不記得自己有點頭,也不記得自己有搖頭,直到被男人強健如豹的體魄給覆蓋,整個房間的燈光都變得搖晃起來……
「咚咚咚!」
半夜,門外響得很急,許沉涼登時爬了起來,警惕地瞪著門口,右手不自覺地拿起了桌邊的一個酒杯,做了一個防衛的姿勢。
「serena,開開門。」
愛德華的聲音,小聲地在門外喊著,好似帶著一點啜泣。
許沉涼一愣,趕緊走下床去,披了一件外套,打開門。
打開門的瞬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忽然覺得很不對勁,非常違和,好像看到外星人降臨了地球,又好像看到沙漠里突然長出了一條魚……
但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口那個穿著弔帶睡裙的可愛女生已經撞進了她的懷裡。
那個可愛的女孩子狠狠地摟了摟她,就抹著眼淚往房間內走去,踢踏掉了腳上的拖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嘶……」她似乎牽扯到了腰部,痛得齜牙咧嘴,隨即更憤怒地低聲罵道,「那個混蛋。」
許沉涼獃滯地看著她,一臉木然的表情,腦袋裡完全沒法分析眼前的狀況。
不過,手上倒是很配合地關了門。
「你還站在那兒做什麼?」少女一邊啜泣,一邊抬起水汪汪的碧眸看向許沉涼,「快過來呀,坐在我身邊。」
那溫潤的,好聽的聲音,顯然是來自一個熟悉的人。
「愛德華?」
許沉涼咽了咽口水,盯著少女,叫出這個名字。
少女這才愣了愣,連忙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瞭然,不好意思地抬頭對許沉涼說:「啊,其實,我那個身份是假的……我的真名不叫愛德華,我叫做西索。你可以直接叫我西西,我是……某個很尊貴的人的女兒,從生下來,我就註定要繼承他的一切,所以在我的家鄉,我一直是以男裝示人,之前也都習慣了,抱歉沒有及時和你解釋。」
愛德華,不對,西索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做錯事的表情,
「沒關係!」許沉涼立刻說,她只是一時驚訝罷了,並不是存心要讓西索難過,「你不用和我說得這麼清楚……就像我對你也有所隱瞞一樣,你的故事,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西索抬起頭,感激地點了點。
許沉涼過去擁抱了她一下:「我們還是好朋友,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好的!」西索整個人投入許沉涼懷中,她比許沉涼高出些許,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只能彎著腰,許沉涼都替她覺得勉強,不過她一臉幸福,那……就算了吧……
許沉涼嘆了口氣。
這一天過得,還真是玄幻。
西索緩過勁來以後,就咻地一下從許沉涼懷裡把頭拔出來,臉上的表情全是義憤填膺。
「那個混賬!」
她又罵。
可惜,她所知道的髒字十分有限,這讓她罵人的力度也稍顯不夠。
「你說的,是誰?」許沉涼擔憂地看著她,西索在動作間,衣服下滑了一些,露出了雪白的肩膀,還有肩窩裡的那枚吻痕。
想到分開之前,西索跟她說要去喝酒,許沉涼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她握緊了西索的手,緊張而認真地說:「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西西你不要怕,告訴我是誰,我會幫助你,要用法律制裁他!」
西索愣愣地看了她一眼:「是有人欺負我了!不過,還不至於動用法律。我喝了一些酒,意識不是很清楚,然後被我們在船板上遇到的那個男人帶進了房間……」
許沉涼高度緊張,她瞪大眼睛,心裡充滿悲憤,恨不得立刻出去找那個叫什麼馬的人算賬。
「然後,他說我身上都是酒氣,要幫我脫衣服。」
「不!你沒答應他吧?你知道他在騙你,對不對?」
「唔……我當時只是覺得,有人服侍我,挺好的,所以就乖乖讓他脫掉。可是後來,他突然要我吻他。」
「……西西你別拉著我,我現在就要去報警,一旦靠岸,就把他抓起來,這個畜生!」
「呃,你先聽我說完,然後,我就答應他,和他makelove。」
「……欸?」
許沉涼整個呆住。
她重新審視西索的表情,似乎覺得,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真的很好親……」西索甚至露出了有些回味的神情。
許沉涼眨了眨眼,壓下差點暴走的情緒,重新坐了下來:「那……你說他欺負你,是怎麼回事?」
許沉涼本以為西索是被壞人引誘,但是,如果她是自願的,那性質就很不一樣了。
西索咬牙,扶著腰,怒道:「他欺負我,他說他技術很好!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