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弄髒了
「你說、你說,什麼事情,我答應你就是了!」
沈馥馥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現在傅茯苓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傅茯苓緩緩拉出一個笑容,在沈馥馥耳邊附耳說了片刻。
沈馥馥登時震驚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傅茯苓,後者則微微地沉了臉:「怎麼,這件事對於沈小姐來說應該不難吧?」
沈馥馥又被嚇得縮了脖子。她這才意識到,傅茯苓並不像是以前在她面前表現的那個慈愛溫和的富家太太,她太可怕了。
沈馥馥咬牙沉思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頭:「好,我聽你的就是了……你答應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啊!特別是我爸媽,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傅茯苓輕笑一聲,雍容的臉上又恢復了慈愛的表情:「那當然了,伯母怎麼會捨得讓馥馥吃苦呢?」
**
傅薄凡約好的飛機在中午,他把最後一點工作收了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傅茯苓卻拄著手杖出現在酒店大堂里。
「要離開了,也不跟母親打聲招呼?」
傅薄凡頓下腳步。
「我以為,我們之間多說一句話,只會多增加一句話的仇恨。」
傅茯苓的麵皮抖了抖,勉強壓抑著說:「我只是聽說我的兒媳懷孕了,想去看看她,這樣也不可以?」
傅薄凡勾起一絲冷笑:「不是不可以,而是……休想。傅夫人,不管你在想什麼,我勸告你收起那些想法,因為,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再碰到她一根寒毛。我和你只是合作的共同利益關係,總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希望你想明白這點。」
傅茯苓沉默,傅薄凡抬步往外走,餘光瞥到傅茯苓跟在自己身後走了出來,皺了皺眉,沒有搭理。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到那個島上,回到許沉涼身邊,短短几天不見,思念和不安快把他給灼傷了。
傅薄凡走到車邊,剛拉開車門,忽覺身後有人接近,他眼神一凜回頭格擋,擋掉了身後人的一拳,卻沒有防住那人另一隻手在看不見的暗處,將一根針頭戳進了他的後頸。
傅薄凡五指收緊幾乎要將那人的喉嚨捏碎,但藥效很快發揮作用,他失去意識無力倒下。
傅茯苓站在車門邊,擋住了酒店大堂里熙熙攘攘人的視線。
「快把他弄進車裡去。」
「是,夫人。」
傅茯苓也坐進了車裡,對著驚恐的司機說:「不要緊張,我的孩子身體不是很好,這趟遠行我捨不得讓他一個人去。你先開到富麗酒店,我把他安頓好,然後,我代替他,你送我去坐飛機。」
「……哦。」
他只是個網約車司機,哪裡搞得清這些事情,看這老夫人帶著的保鏢也不是普通人,他不敢招惹,於是乾脆什麼也不說,照辦拿錢。
一個小時后,傅茯苓坐上了去往某個小島的直升機。
工作人員沒有看到傅薄凡,頗為奇怪,但是面對僱主的母親,再加上傅茯苓巧言令色的解釋,他們很快接受了傅茯苓代替傅薄凡去看望養胎的兒媳婦的提議。
「多謝了。」傅茯苓被人攙扶上了機艙,優雅地微笑。
許沉涼,要怪就怪你躲得不夠遠,還是影響到了我的薄凡,這次,你想逃出生天,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傍晚時分,傅薄凡頭痛劇烈地醒來。
他抬起手來想揉自己劇痛的額角,卻發現自己手上壓著一個什麼東西,傅薄凡下意識地彈跳起來,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他勉強睜開還有些混沌的眼睛,看清眼前一幕時,渾身血液冰涼到了谷底。
沈馥馥渾身不著一物地躺在他的床上,頭髮凌亂,身體殷紅,渾身散發著被徹底疼愛過的氣息,這是偽裝不出來的,傅薄凡驚恐地低頭,發現自己也是同樣渾身赤/裸,剛才,正是沈馥馥壓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傅薄凡發出低啞的嘶吼聲,強忍著頭腦里的劇痛,試圖回憶之前的一切。
被注射了莫名藥物之後,他看到了無數的幻想,光怪陸離,有各種各樣荒誕的元素,他都分不清自己在那段時間是能自主行動的,還是完全昏迷的。
他的動靜弄醒了沈馥馥,沈馥馥撐起身體看到他,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緊接著泫然欲泣地哭訴起來:「薄凡,你怎麼離我這麼遠?你是不是怪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在酒店裡等朋友,伯母忽然把你帶了過來,然後,你不由分說地就抱住了我,然後……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很無辜!」
「我不信。」傅薄凡站了起來隨手扯來一件浴袍遮住自己的身體,他看著沈馥馥的眼神彷彿在看著一堆死肉,而不是一具曼妙的、赤/裸的年輕女人的身體。
「我就算是被下了葯,也不可能對你有感覺,因為我現在只要看著你,我就噁心得想吐,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所以,我就算醉死在春/葯裡面,也不可能對沉涼以外的任何女人有反應。」
傅薄凡篤定地說著。
他本來有些慌亂,但,說完這番駁斥沈馥馥的話,他反而找到了某種自信。
他不可能背叛許沉涼的,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有一點點的背叛,許沉涼就再也不會要他了,他和她之間一絲一毫的可能都不會再有。
所以,就算是拿刀殺了他,他也不可能和別的女人……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呢?」
沈馥馥低泣著,拿出一個iPad。
「你和我……結束之後,你就睡著了,伯母走了進來,給了我這個。她說,她知道你不會認賬,所以她把我們之間的那些事給記錄了下來,有了證據,以後你就不會悔婚,會娶我……」
「我有妻子,我的妻子是許沉涼,永遠!」傅薄凡怒吼出聲。他一手奪過沈馥馥手裡的那個iPad,看著上面暫停界面的縮略圖,傅薄凡的手指尖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咬咬牙,點開視頻,流瀉出的呻吟聲立刻淹沒了整個房間,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被壓在底下的女人很明顯是沈馥馥,抱著她親吻的男人……
傅薄凡手指微顫,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腰上的那顆淺色的痣,臉色灰敗。
那男人只露出後背,整張臉埋在沈馥馥的胸脯上,但那背部線條的輪廓,還有那顆痣,一切的特徵,都和傅薄凡如此符合。
沈馥馥觀察著傅薄凡的臉色,適時地低泣起來:「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我們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心裡也是甘願的,我戀慕你已經……」
「嘔——」
沈馥馥話沒說完,就被衛生間里一陣嘔吐的聲音給打斷。
她抬頭一看,面前已經沒有了傅薄凡的蹤影,他衝進了衛生間,對著馬桶狂吐。
沈馥馥的臉色,一寸寸變得猙獰,手指甲恨恨地掐進手心裡。
跟她發生關係,真的讓他這麼噁心?噁心得真的吐了出來?
該死的傅薄凡,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見識到我的魅力,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讓你和任何一個愚蠢的男人一樣,在地上跪舔我沈馥馥!
傅薄凡將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再無可吐,卻還是一陣陣的反胃。空空的胃裡抽搐了起來,緊縮著一下一下地疼痛。
他用清水洗凈了臉,抬起頭看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灰敗,雙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不能這樣……不能相信,這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一定會被許沉涼丟棄的,他絕對不能把自己弄髒……
傅薄凡深深呼吸,整張臉冷凝,拎上大衣快速地離開,留下裝著正在擦淚的沈馥馥在身後僵住。
傅薄凡匆匆經過走廊,按下電梯,他不知道的是,在同一層的某個房間里,一個剛剛享受過歡愉、一臉饜足的男人正拿著毛巾,對著酒店裡光滑明亮的鏡子,一點點擦掉后腰上畫上的那顆痣。
傅薄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離他約好的直升機起飛時間過了將近八個小時,傅薄凡立刻撥出電話問:「我的飛機呢?現在可以起飛嗎?」
他要去許沉涼那裡,現在,立刻,他要遠離這裡的一切,回到只有他和許沉涼的那個小島上,什麼生意,什麼地位,他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許沉涼還在他身邊,還能被他擁抱著……
「這個,傅先生,我們查到您那架直升機在指定時間已經起飛了,搭乘人署名是——您的母親。」
轟——
一聲巨響,如同天降的巨大火球,將傅薄凡的生活砸了個粉碎。
他竟然,又給了傅茯苓傷害沉涼的機會。
無限的恐慌包圍了傅薄凡,許沉涼身上覆蓋著血跡的樣子,許沉涼雙眼空洞朝他冷笑的樣子,許沉涼說,帶給我最大傷害的人就是你……
傅薄凡五指狠狠地抓緊,將自己的臉頰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才因為疼痛勉強保持住一分清醒,對那邊吩咐道:「不管是直升機還是客機,現在給我安排一班最近的,安排好了立刻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傅薄凡換了個號碼,撥通了境外某個安全管理機構的電話。
他輕輕啟唇,用義大利語說:「佛羅鎮273號的別墅里住著我的妻子,她身有殘疾,我現在很懷疑有一個亞洲裔五十八歲的女人要傷害她,請你們對這棟房子加強防衛,看見符合我形容的女人,立即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