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使神差
她那個位置,身下有一塊尖銳的岩石,眼看許沉涼的額角就要撞向岩石,閃避不及的時候,一個懷抱忽然接住了她。
許沉涼怔怔地看去,許薄凡髮絲凌亂,將她牢牢扣在手裡,瞳孔尚且是受驚嚇的緊縮狀態。
許薄凡呼吸輕微地顫抖,接著大吼:「想死就早點說!我挑個時間,不看見就行了!」
許沉涼看著他,忽然眼底一熱。
她真是,太好滿足了吧。竟然只要這樣待在許薄凡的懷裡,她就能遺忘許薄凡曾在她身上加諸的種種痛楚。竟然只要看著許薄凡為她稍微慌張那麼一瞬間,她就能覺得幸福。
偶爾,腦海中會有一個理智清醒的聲音敲打著她:你愛得太慘,太沒有原則了。
但許沉涼義無反顧。
愛總是這樣,不知所起,無法抑制。
戒指找到了,傭人們紛紛心頭大鬆了一口氣,不明白深更半夜的,這兩個主人在折騰些什麼。但是不管怎樣,現在終於折騰完了,就謝天謝地了。
於是薑茶、毛巾一齊上來,把許沉涼裹得嚴嚴實實。有人接手,許薄凡自然樂得輕鬆,丟開許沉涼,自己上樓洗漱睡覺。
許沉涼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咬唇,將戒指緊緊握在手心裡。
她沒有把戒指還給許薄凡,因為潛意識中有點害怕,如果許薄凡再丟一次,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勇氣,不顧一切地去找回來。
就像許薄凡對她昭然若揭的厭惡和嫌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久。
即便立刻做了保暖措施,許沉涼在水裡待了大半個小時,又同時被雨淋,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這場感冒頗有些來勢洶洶,可當事人自己卻並不知情。只覺得身上有些酸軟,便爬上二樓主卧去休息。
主卧的大床上,許薄凡側身躺著,背對著許沉涼。
許沉涼苦笑,自從結婚那晚許薄凡因為憤怒,破了對莫笑守身的承諾,也就不再矯情,大大方方地睡在主卧里,而不是另開一間客卧。
反正,他早已修鍊了無論何時都能當許沉涼不存在的神功,兩個人靠得這麼近,會胡思亂想、會心馳沈盪、會難受至極的,只有許沉涼一個人而已。
這恐怕是另一種懲罰的方式吧。
但今天,許沉涼頭昏昏沉沉的,實在是沒有力氣去想這麼多,盡量不引起大動作地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一角,讓自己躺了進去。
頭剛挨著枕頭,就陷入了昏睡,於是許沉涼也不知道,半個小時后,許薄凡的糾結。
許薄凡本來睡得好好的,睡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火熱的身子忽然滾進了他的懷裡。他在夢中一凜,睜開眼,看見月光下許沉涼額發凌亂,貼在頰邊,臉上紅撲撲的,呼出的氣息貼在他頸子上,灼熱燙人。
許薄凡伸手一探,頓時皺眉,不高興地搖了搖許沉涼:「喂,醒醒。你發燒了!」
許沉涼不省人事,朦朧中感到身邊有人在和自己說話,忍不住哭訴道:「頭……好痛啊。」
一邊說著,一邊想伸手給自己揉一揉,卻渾身無力,手臂在被子上移動了幾厘米,不動了,又陷入昏沉。
許薄凡鬼使神差,給她揉了揉額角。立刻又反應過來,這根本沒一點用處,於是翻身下床,端來一杯水和幾顆藥丸。
給許沉涼餵了幾顆布洛芬緩解頭痛,又餵了退燒藥和感冒藥,許薄凡關掉床頭燈,嘀咕:「自作自受。」
許沉涼彷彿在睡夢中也聽到了許薄凡在欺負她,委屈地癟癟嘴,卻耐不住粘人本性,還是纏了過去,雙手環住了許薄凡的腰,臉貼在許薄凡的心臟下方。
許薄凡的腹肌溫熱,正好緩解了許沉涼額頭上的熱度,觸感、高度又正合適,像一塊量身定做的軟玉抱枕,許沉涼抱著就不想撒手。
「喂!」許薄凡有點抓狂,喊又喊不醒,要扯著她扔開,許薄凡又下不去手。
但是身上被她蹭過、被她的呼吸侵染過的地方,都感染了她身上的熱度一般,灼燒起來,形成一股熱流,湧向下腹。
許薄凡瞪著眼,對著黑暗裡的天花板。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要是沒有才不正常。許薄凡對自己重複著,卻不由自主地分出心神去感受,和許沉涼胸口相貼的那部分。
許沉涼在夢中不舒服地動了動,膝蓋微抬,掃過被子下矗立的頂端。
「!」許薄凡猛地彈起,翻身將許沉涼狠狠壓住,手腳禁錮著她的手腳。
許沉涼被弄得有點醒了,勉強睜開眼,半眯著,眼中有氤氳的水汽,慵懶地睞著許薄凡。
月光下,她迷濛的睡眼不像平常那樣清澈,反而帶著純真的魅惑,讓許薄凡的呼吸瞬間粗重。
他感受著體內奔流的慾望,越發控制不住自己。
深夜,身下躺的就是他的妻。
許薄凡眼神一暗,單手撐著床,另一隻手伸進去游移。
在他的撫觸下,迷迷糊糊的許沉涼不自禁發出一聲呻yín,像貓似的,撓著人心。
許薄凡的呼吸一滯,月光下,兩人對視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