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覺得臟
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的表情,許薄凡嗤笑一聲:「裝累了吧,終於要卸下柔情的偽裝,回到真實面目了么?」
許沉涼聞言,身子猛地一滯。她轉頭瞪向許薄凡,在後者的眼裡,看到了清清楚楚的嘲笑和諷刺。
她無論做什麼,許薄凡都是如此,冷冷地蔑視,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對她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
許沉涼在手心,掐進了深深的痕迹。她冷凝著面容,忍著心底深切的刺痛,開口道:「是啊,還有什麼裝的必要嗎?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她就是故意挑釁的!就算許薄凡再怎麼蔑視她,還不是和她結婚了。許沉涼深深地吸一口氣,他愛著莫笑,可她手裡卻有莫笑沒有的證件!
在法律上,她已經是許薄凡的唯一。
想到這裡,許沉涼安撫下自己心中的波動,她去了洗手間換衣服,許薄凡突然砸開了門。
他單手死死地箍住許沉涼的腰,另一隻手掐緊她的下巴,對著化妝鏡兇狠地盯住她的眼睛:「你又在算計什麼?嗯?你想報復莫笑,報復我,呵,你來呀,總有一天我能耗死你。」
許沉涼看著鏡子中的兩人,明明看起來是在擁抱,可她身上被許薄凡箍緊的疼痛卻在提醒著她,這只是一場毫無感情的挾持。
這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啊。
許沉涼忽然感到無比的悲哀,她無力地說:「許薄凡,如果可以的話,我誰也不想報復,我明明只是想要你愛我一次。」
她輕輕的聲音中將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押了進去,許薄凡英俊的側臉卻不為所動。
他冷冷地沉默了許久,忽然勾起嘴角,展出一抹邪笑。許薄凡手臂用力,將許沉涼整個人往地上一丟:「那就,如你所願!」
大手迅速地扯碎許沉涼身上精緻的婚紗,許沉涼忽然意識到什麼,慌亂地掙紮起來:「不,許薄凡,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你要我成為你的人,呵……那就來吧,我看你能消受多少。反正對你,也沒必要做什麼前/戲,你就是這麼賤啊……」許薄凡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獅子。
痛!
許沉涼無聲地慘叫,尖銳的疼痛讓許沉涼連喊叫聲都啞在喉嚨里。
隨著許薄凡的動作,她的視線不斷晃動,吊燈的光使她暈眩,許沉涼的雙手無力地四處尋找,想要摸到什麼能夠依靠的東西,可所及之處都是冰涼的地板。
她想儘力把自己蜷縮起來,就像一隻小獸,受到傷害時,總想擁抱自己,尋找安慰。
這場酷刑,不知維持了多久。許沉涼昏昏沉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這樣被丟在洗手間的地板上。
許沉涼的眼角滑出一滴眼淚,又飛快逝去。
勉強清理完自己,許沉涼疲憊地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卧室里,早已沒了許薄凡的蹤跡。
儘管剛剛,許薄凡給她帶來那麼深切的傷痛,許沉涼還是不由自主地抬眼,尋找著許薄凡的身影。
可是,整座房子空蕩蕩的,許薄凡早已經離開了。
許沉涼只在床尾的小桌上,發現了許薄凡換下的衣物,凌亂地擺著。
看來,他是到旁邊的浴室沖了個澡,才離開的。
碰過她,他覺得臟,所以要立刻清理乾淨。
許沉涼已經顧不上心中的絞痛,她忍著身下的酸痛,瘦削的身子,在床上蜷縮著,累得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許沉涼拖著虛軟的雙腿勉強收拾好自己,叫來梅嬸,吃了點東西。
面對家中傭人欲言又止的關切神色,許沉涼淡淡一笑,沒有多說。
她來不及用太多的時間去傷心,因為,晚上她還有一個宴會,作為許氏的繼承人,許沉涼必須露面。
既然事關許氏的臉面,她就必須神采奕奕,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短。
許沉涼化上了精緻妝容,修飾掉那些青紫的痕迹,穿上禮服前去赴宴。
她昨天的婚禮驚動了A市大半個上流商業圈,此時宴會上也不乏有熟人調侃道:「許總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今日看起來分外動人。」
許沉涼微笑著舉起酒杯,應了這句奉承。
她是商業圈裡最年輕的女總裁,今年才二十三歲。許氏是根基穩固的大家族,許多人都想攀求她,更不乏有人動了和這位年輕的女總聯姻的心思。可是,許沉涼最終卻選擇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而這男人,相傳還是許氏的養子。
討論聲中,又是一道陌生的女聲插進來。那女人彷彿不經意地問道:「請問許總,對於您丈夫新婚第二天就和美女相擁逛商場的事,有什麼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