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求人的姿態
「你也不相信爸爸?」舒森看著女兒,有點不知所措。
是,他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最難以自處的,是他的這個女兒。
舒悅無奈的嘆了一聲,「爸,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你這麼難堪,是爸爸的錯。」
「這件事情的經過我要知道的很相信,不然,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舒悅急切的想要解決眼下的問題。
無論如何,她都要讓爸爸無罪釋放。
「那天晚上我是去應酬的,遇到了之前來事務所應聘的實習生,我的事務所你是知道的,不招收實習生,就拒絕了。
在那兒遇到也差不多不認識了,在桌上酒過三巡,不知道後來是嗯么回事,喝了兩杯白酒一下子就趴在了桌上。」
「爸,那天陪您應酬的人您都還記得吧,都告訴我吧,他們都是關鍵所在。」這桌上的酒好好的,怎麼能把人給喝趴下了。
舒森這麼多年應酬數不勝數,什麼時候喝兩杯白酒就會把自己給喝趴下的,他真是一點也沒想到。
「記得。」
舒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慕城卻難得這樣按耐住了性子沒有去過問舒悅,現在的舒悅一定是急的焦頭爛額了。
他不能貿然幫忙,而他這一次也想做一次卑鄙小人,被舒悅這樣耗著,托著,對他來說,實在不是個辦法。
「慕總,這是您要的資料,很齊全,這個官司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背後收益的人卻是不簡單。」金秘書看著慕城的臉色一字一句的說道。
「哦?怎麼一個不簡單法?」慕城不緊不慢的問道,也沒有著急翻開資料來看。
「跟林家的二公子有關,我想可能要藉此為難舒小姐。」
「想要借這個機會為難舒悅的,何止是林家二公子一個人。」慕城笑了笑,輕輕抿了一口咖啡。
金秘書看著慕城,「慕總,這……」
「我也想為難她啊,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要是平常,哪能輕易的威脅到她。」男人笑起來的樣子很溫和。
可這笑意在金秘書看來寒涼入骨,叫人看了心裡瘮得慌。
「您一向疼愛她,怎麼忽然這樣?」
「我去為難她,總比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為難要好一些。」他們以前也是抵死糾纏過無數回了,現在繼續在一起糾纏,其實還沒那麼難受。
這樣一想的確是這樣,舒家有難,能幫忙的人很少,誰都不願意跟權貴對著干,畢竟大家都要在這海城長久的住下去,圈子人脈還是要要的。
「她現在怎麼樣了?」
「那些陪著舒先生應酬的人口徑一致,已經被人收買,舒小姐現在也請不到任何一個一律是能為舒先生打這個官司,這海城的人心,被控制住了。」
大多數人都想抱著看戲的心態的,誰都不是好人。
金秘書覺得現在慕城如果拋出橄欖枝的話,那舒悅一定會抓著這一根救命稻草游上岸的,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只要是能救舒先生,她一定會委曲求全的。
慕城眸色微微沉了沉,看她四處碰壁,還是覺得很心疼的,明明他這裡的門一直為她敞開著,怎麼就不願意來求求她呢?
「明天安排我出差吧。」
「可是這眼下……」
「她那麼有骨氣,說不定為了不跟我糾纏,直接讓自己老爸去坐牢,這個女人狠著呢,什麼自私的事情做不出來。」
她不過是仗著所有人都愛她而已,可是現在她就會發現,執著愛著她的人,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金秘書嘴角忍不住的扯了扯,算了,慕城要怎麼做自己心裡有數,哪裡輪得到他來提醒。
舒悅在海城連續碰壁一個星期有餘,才明白過來,這背後的人算計的滴水不漏,她要求助,就偏不讓她能夠得到幫助。
實在是太可怕了。
舒悅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脫了高跟鞋,一雙腳就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忍受著寒意竄進腳底。
太累了,她無力的看著地面,眼睛的酸澀卻是怎麼也忍不住,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爸爸去坐牢嗎?
明明是受了不白之冤,為什麼就沒有人伸張正義?所有的人都在看戲,都在看著舒家跟當初的容家一樣如何墜落下去。
「舒悅,回來了怎麼不進家門?」方涵開門看到門口的人,她這副樣子看著有點狼狽,她看在眼裡也是疼在心裡。
這些天她一定是累壞了,每次回來什麼都不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但是她也知道,這件事情辦起來一定是非常棘手的,如果是被算計,她可能求助無門。
「媽,我沒事。」
「我聽說了一些,沒有人願意做你爸爸的辯護律師。」
慕城就在眼前,她為什麼不去,他可是海城大學法學系的教授,以前也是做律師的,打了不少出名的官司,從來沒有輸過。
她現在連一句軟話都不願意說,慕城憑什麼心甘情願的來幫忙,她是過來人,男人在想什麼,她其實知道。
慕城想要的就是屬於這個人,如果想要得到幫助,舒悅就得把自己當給他,舒悅肯定不會願意。
她是她的媽媽,這樣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也不願意為難她。
「回去吧,我做了飯,乖,別想了。」
方涵的隱忍,舒悅當然能感覺到,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是她不想而已。
「媽,我真的對不起你們?」她連自己都不捨得為父母犧牲,太自私了吧。
「說什麼了,起來了,地上涼的很,你還不穿鞋。」方涵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然後轉身進屋拿了一雙拖鞋給她。
吃過飯舒悅上樓回了卧室,開始給慕城一遍遍的打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始終是無人接聽,她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慕城這是終於對自己失去了興緻了嗎?他不想要她了,所以她的這個求助電話,他也不會接聽。
「金秘書,你好,你知道慕城最近在哪兒嗎?」
「慕總昨天去外地出差了,舒小姐,您找他嗎?」
「嗯,能麻煩你把具體的地址給我嗎?」舒悅心裡有點擔心,慕城會不會願意幫這個忙。
「好的。」
在金秘書把地址發給她之後,不是很遠的距離,舒悅連夜開車就過去了,兩三百公里的路,舒悅開的極快,三個小時不到就到了。
站在酒店房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她敲了很久的門,慕城才一臉睏倦的開了門。
看到門口的舒悅,似是有些詫異,慢慢睜圓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你現在還想要我嗎?」她望著他,眼神濕漉漉的,慕城靠在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已經快要入冬了,這麼冷的天,她竟然還從海城趕了過來。
「我以為我們一直保持著那麼冷漠的關係就能夠慢慢忘掉你的,我正在努力,並且我覺得自己能做到,為什麼這個時候你又出現了?」
「我爸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如果你還想要我……」
「舒悅,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覺得我一定還想要你?」慕城看著她,逼迫自己狠下心來,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不然她將來還是能夠很輕易的離開自己的身邊。
「阿城……」她走過去,毫不猶豫的投入他的懷中,這種帶著目的性的投懷送抱,雖然不是慕城喜歡的。
但這是舒悅第一次這麼主動的。
慕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剛剛對自己投懷送抱的人竟然就在自己懷中無力的滑了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麼燙?這些天她勞累奔波,氣候又不好,累到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她不辭辛苦的跑過來求自己求成這樣,心口就跟被誰狠狠地捅了一刀似的,她早點來求他,不是挺好的嘛?
非得這麼折騰自己。
人生病的時候身體就特別難受,人昏昏沉沉,就是沒辦法入睡,整個晚上,舒悅都是在床上不安的動來動去。
後來慕城索性將她禁錮在懷中,不讓她有機會亂動。
「我好難受?」她喃喃自語,想要掙扎。
慕城輕輕吻過他的長發,「我真是容易輸給你,小傻瓜,等我回來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連夜跑來?還把自己給弄生病了。」
舒悅昏昏沉沉的,沒有再說話了,興許是沒有聽到慕城說什麼,又或者是自己沒有力氣去想怎麼回答了。
清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退燒了,但是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昨晚抱著你自己的人不在,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起來了就去吃點東西,然後吃藥。」慕城的聲音是從沙發里傳來的,舒悅這次啊看到沙發里的慕城正在端著電腦看。
舒悅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穿上了男人的襯衣,裡面空無一物,鬆鬆垮垮,歐陸風光。
她走起路來有點無力,可還是咬著牙走了過去,「阿城……」
「舒悅,有沒有人說你真的特別的識時務,又特別聰明?」是個非常知進退懂分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