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提線木偶
如果沒有容家那件事,就算是跟容景深分開了,她也能夠重新尋求幸福,但是偏偏容家就出了事,她跟容景深弄成了現在這個地步。
外面把她的名聲都傳爛了,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心機女,遊走在各色男人之間的花蝴蝶,水性楊花,反正怎麼難聽怎麼往她身上安插。
可是溫綰從未去在意過,是真不在意,還是故作堅強,不得而知。
郁冰清的確是最需要這個大賽的入場券,可容景深拿著邀請在手裡半天也沒有決定要給郁冰清。
「冰清是知道了我手裡有這個邀請函?」容景深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一眼肖然。
肖然微微一僵,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不好,在沒有摸清容景深的意思之前,一不小心的就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抱歉,容先生,是我處理不當。」
還好是快到下班時間了,不然郁冰清過來被人看到了,豈不是又要傳流言蜚語。
「你去通知一下,讓公司的人提前下班。」他手裡的邀請函收好后低聲吩咐。
肖然點點頭,這個圈子沒有幾個人郁冰清跟容景深的關係。
這麼多年,容景深從來都不允許誰亂傳他跟郁冰清的關係,他不允許,誰能傳呢?
郁冰清來的時候,公司上下的人已經走了個乾淨,連樓下的前台都下班走了。
看到這副景象,郁冰清覺得很難過,是不是現在她在他心裡再也沒有什麼位置了。
拳頭下意識的握緊,然後又鬆開,朝著電梯口走去。
這麼多年,她得忍的多辛苦,憑什麼現在就要放棄,容景深所做的一切總是會考慮溫綰,這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容景深坐在皮質上乘的老闆椅上,方向朝著窗外,門口有腳步聲靠近,越來越近。
他坐著沒有動,郁冰清從外面進來看到他清清冷冷坐在那兒的樣子,郁冰清有一種看到溫綰坐在那兒的錯覺。
自從上一次溫綰出事之後,容景深心裡就一直有個疙瘩,對她的態度也不似從前了。
這種相似,刺的郁冰清心口發疼。
「阿深……」
容景深聽到了她的聲音之後,才慢慢的轉過了椅子。
「來了。」
「這麼怕別人議論我們之間的關係嗎?這麼早公司就沒人了。」她有點生氣,可是在容景深面前,又習慣性的不願意表現出來。
「我若是不想讓他們議論,他們也不會議論,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聽說你爭取了亞洲區婚紗大賽的邀請函。」郁冰清開口開的很直白,她想要什麼,一直都很清楚。
容景深眼神里夾著冷淡,還算是很溫和。
「嗯,爭取了,但不是給你的。」
郁冰清也沒有想到他也會回答的這麼直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不是給她的,自然就是給溫綰的了。
「你一定要這麼殘忍?」
「不是我殘忍,我覺得你現在還不適合到這麼大的舞台去,沉下心來好好做婚紗,才能重振漫步雲端。」
郁冰清看著他,眼底所有所有的熱情逐漸凝結,「那我媽媽呢,她是無辜的,到底是憑什麼?這件事,能說不怪溫綰,那怎麼可能呢,我媽的死,跟她的老闆有很大的關係。」
她忍著,因為她覺得容景深無論怎樣都會給她討回一個公道,可是她等來的是什麼?
「是不是跟沈小姐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的,再說,如果你之前不做那種事情,溫綰又如何跟你提那樣的條件,而做決定的始終都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孤注一擲,不是你貪念太重,這後面的事情又怎麼會發生!」
容景深不疾不徐的理清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郁冰清被他堵的無話可說,只有怒火堵在嗓子眼裡,很是難受。
「所以你還是很介意,我拿了她的東西。」
容景深注視著她的眼神開始越發冷漠,「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介意了嗎?」
郁冰清看著他,渾身涼透,「阿深,她以前做過什麼,你都忘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
「那都是我的事,更是容家的私事。」他淡淡的一句話將兩人之間的而距離拉開的很遠。
郁冰清冷然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這些她不是沒有做過心理準備。
「你想知道的,想聽的,不想聽的,都聽到了,可以回去了,我讓司機送你。」容景深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他起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開了。
男人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樣子,特別冷漠,這是一種郁冰清從未感覺過的冷漠,這麼多年的努力,因為一件婚服,什麼都毀於一旦。
真是讓人憤怒又覺得很不值得。
「阿深,哪怕是一次,能不能站在我這邊,這次機會給我的吧,溫綰以後還會有機會的。」郁冰清不甘心的追了上去,還是拉住了他的衣袖。
容景深無奈的停住腳步看她,「那一次我沒有出面澄清過什麼,已經是站在了你這邊,可你還是輸了,從你開始偷拿婚服開始,就註定了你要輸的解決。」
郁冰清的漫步雲端,除了迎合當下人的喜好之外,還更傾向於賺錢。
做生意賺錢並沒有什麼錯,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只是他不喜歡罷了,溫綰做婚服從來都是秉著真心,秉著一腔熱情去做,沒有利益觀念。
他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扯開,快步離開郁冰清身邊。
郁冰清站在那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自己的視線里走遠消失,留不住的,始終都留不住。
容景深懷裡揣著邀請函去了南嶼公寓,溫綰還還沒有從公司回來,男人就在家裡做好了晚餐等她回來。
溫綰從公司里拿了好大一塊布搭在肩上,開門就聞到來自廚房的香味。
她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客廳,容景深在餐桌前擺好了晚餐,看到她看著自己一副傻樣,輕輕抿了抿唇,伸直了腰朝她走了過來。
把她肩頭布料卸下來下來,還有點沉。
「這些東西讓人送過來就好了,這麼沉還得自己拿回家。」
「這些都是上等的絲綢,弄壞了就虧大了。」溫綰跑到工作台把上面的東西騰乾淨,讓他把布料放好。
容景深瞧著她,心疼不了的樣子也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婚服的布料要麼鮮紅入學,要麼深沉穩重,漢朝也好,如今的改良版也好,做起來都是挺費精力的。
「吃飯吧。」
現在也七點鐘左右,溫綰看著滿桌豐盛營養的晚餐,好奇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溫綰坐在餐桌前吃飯,容景深將邀請函推到她面前,「時間在十月中旬,還有二十天左右,你好好準備一下。」
看著眼前新風無比精緻的邀請函,她確確實實的愣住了,她看著他,「這是什麼?」
「你應該是見過了,還問我做什麼?」
「這個給郁小姐更好吧,她現在更需要,這樣的比賽挺適合她的。」
「也很適合你,你從來沒有獨立的去國外參加過這樣的活動,該出去走走的。」容景深談話的重點不在比賽上。
溫綰拿著信封在手裡來來回回的摩挲著,「就是這個原因?」
「不然呢?」
「可是我覺得你不會讓我單獨出國。」
「我會。」容景深回答的肯定,沒有什麼比溫綰重新對生活充滿希望更重要,大膽一些又何妨。
女人精緻好看的眉心逐漸擰了起來,「怎麼突然這樣,我並沒有在意過什麼,也沒有很想去參加大賽。」
她淡而如水的樣子,完全是對名利的不在乎,這圈子裡象牙這個機會的人很多,可是她偏偏不同。
容景深忽然伸手過來捏住了她下巴的骨肉,「我就是要你在意,你不是說我給你的安排你都聽嗎?」
溫綰看著他的眼睛,她已經從這個男人眼裡看不出來喜怒,更別說他在想什麼了。
可是既然他這麼巴巴的送上門,她也只好笑納了。
「謝謝。」她輕聲道。
容景深挑了挑眉,「只是謝謝?」
溫綰小臉不著痕迹的僵硬了一秒,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人還沒能回過來,就被容景深一把扣住了後腦勺,碾壓著她的唇舌,索取的更深。
等男人短暫的滿足之後,才放開她,溫綰紅著臉,呼吸很急促。
「吃飯。」他低聲道,桑音比剛剛略微低沉沙啞一些,溫綰的耳根子更紅了。
跟容景深在一起久了,他的情緒變化,聲音乃至於氣息變化,她都了解,他在隱忍著慾念。
這一夜容景深在南嶼公寓過夜,郁冰清在小區外面傻傻的等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等到他出來。
夜風寒涼,郁冰清還沒撐到第二天天亮,人就倒了下去。
清晨溫綰醒來時,身體處於某種酸疼中,在床上猶豫了好久才決定起床,結果被男人有力的臂膀圈進了懷中。
男人貪戀的吻落在她的蝴蝶骨上,溫綰覺得有些酥麻,隱藏的鬍渣扎的她好癢。
「我得起床了,你不是要去公司嗎?」溫綰推拒著他,無奈自己還是被他緊緊的圈著,惡意作弄了她好一會兒才鬆開她讓她好好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