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今天的目的,他達到了
袁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容景深已經不可能放下對溫綰的執念。
容家過去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容父因此過世,他都能往後再退一步,容景深到底還是輸給了溫綰。
容景鴻的神色很淡,偶爾看一眼容景深就會覺得他看溫綰的眼神諱莫如深。
他這樣,是不是讓溫綰慢慢解決心理上的問題,又能夠死死地姥姥的吃住溫綰。
他一定是想到了今天過後溫綰不僅會直視過去,還會把這件事情掛在心上,很長一段時間無法釋懷。
她自己永遠也不會主動逃離,以前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認識過自己的過錯,有十分強烈的逃避心理。
容景鴻覺得這個男人真的狠心,且沒有了他以前有的人情味。
這樣逼她,恐怕現在佔有慾多過了愛。
溫綰跪在那兒長時間沒有起來腿有些發麻了,膝蓋很疼,但她不想起來。
她沒有見過容父去世的畫面是怎樣的,只是後來從別人口中得知,容景深因為父親的去世,差一點就毀了。
他身邊的郁冰清從來都怪不得他,是因為她一手造成了悲劇,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而她卻還在耿耿於懷她坐牢期間,容景深特意跑到監獄里刺激她。
她一雙手撐著地面,眼淚吧嗒一下掉在地面上,她看著散開的眼淚,眼前一黑,沒有了意識。
她倒過去的瞬間,容景深邁開腿朝她跑了過來,彎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阿深……」
「今天的祭拜由媽和大哥完成吧,我先帶她走了。」容景深懷中抱著溫綰話都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先走了。
袁素本來是很想問問容景深的,被容景鴻暗地裡抓住了衣袖。
「媽,讓阿深走吧,他今天帶綰綰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容景鴻拽住了母親。
元素匆忙回頭看容景鴻的那一眼,容景鴻很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一些莫名的驚慌,怎麼阿深把人帶走之後,她就這麼緊張,甚至害怕。
「他什麼目的?」
「永遠的把綰綰困在身邊,媽,別再做無謂的事情,阿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阿深。」容景鴻徒然感到一陣無力。
他的這個弟弟,正在做著將來會後悔,眼下十分瘋狂的事情,如果他真的逼瘋了溫綰,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法好好過了。
不過人是什麼呢?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袁素張了張嘴,容景鴻依然鬆開了她的衣袖,將輪椅推倒父親的墓碑前,靜靜地注視著墓碑上的男人。
容景深抱著溫綰離開墓地,溫綰躺在後座昏迷不醒。
陷入夢境的她,徒然就被噩夢侵襲了,當年一直看不清面目的人逐漸變得明朗。
『綰綰,如果你愛他,就替他坐牢吧,他會原諒你的。』
溫綰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像是什麼聲音也發布出來似的,她到底想說什麼?
頭疼鋪天蓋地而來,逼的她不斷的退縮躲避,那段記憶跟電影片段似的,轉眼就從視線里跳開了。
再去勳章,已經了無蹤跡。
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座椅,臉色煞白,一直深陷夢中,沒有醒來。
容景深在別墅外面的陽台上,靠在這欄杆抽著煙,偶爾回頭看一眼在屋內沉睡的溫綰。
今天這種情況砸意料之外,可能她比他想的要脆弱一些,畢竟這些年她也沒有個什麼正經的歷練。
坐牢的一半也記不清楚。
公司里來過幾通電話,都是關於季北辰公司的,容景深橫眉冷眼,季北辰這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了。
季北辰的先天優勢就是先入為主,光是占著這一條,想要撬動他就很不容易。
但是他又怎麼會輕易退縮,就算是自傷八百,他也絕對不會讓季北辰佔到任何便宜。
「這些事不要總是請示我,商業領域,沒有兒女私情,我要的只有利益。」容景深滅掉了手中的煙頭,壓彎了指尖。
肖然能從容景深的語氣里聽出來他心情不怎麼樣,也沒敢多說什麼。
「您今天還來公司嗎?」
「不來了,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跟我打電話。」
肖然在電話那頭應下了。
「容先生,今天亞洲區婚紗設計大賽寄來了邀請函,您看?」肖然的話聲音逐漸變小。
能寄過來,說明是容景深特意去申請的,但是只有一張,這說明什麼,郁冰清和溫綰,只會給一個人。
時光那邊的名額應該是沒辦法給溫綰的。
「先在你那兒收好。」
他沒說要給誰,肖然看著手裡信封精緻的邀請函,低低淡淡的應了一聲,電話那頭就掛斷了電話。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推開門進了卧室。
剛剛在外面抽煙也還是滿身煙草味,沒有散去,他在床沿坐下來,一隻手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有發燒,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擔心快天黑的時候回發燒,看來是他想的有點多了。
她睡著的時候特別安靜,像貓咪似的,溫順柔軟。
容景深看著看著喉嚨一緊,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俯首吻住了她的唇瓣。
呼吸被阻,原本昏睡中的人因為沒辦法好好呼吸開始有些掙扎,被容景深按住了胡亂撲騰的一雙手。
溫綰最終醒過來,男人的唇舌正在肆無忌憚的侵襲著她的口腔,淡淡的煙草味也竄了滿口腔。
看到她醒來,容景深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大手輕輕捧著她的小臉。
「醒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些魅惑的嘶啞,溫綰想起來剛剛被他肆意親吻的時候,忍不住的臉發燙。
溫綰想推開他,奈何容景深一隻手臂撐在她的枕邊,她根本動彈不得。
「都昏睡一天了,再不醒過來,我就打算送你去醫院了,還好你醒來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里么有情緒一般,平平淡淡毫無波瀾。
溫綰輕輕別開臉不去正視他的臉,外面的天色好像很晚了,今天早上在墓地好像是自己悲從中來,一時間沒能控制好情緒,才會暈倒過去。
這個地方很熟悉,這個房間,也是她所熟悉的。
然後關於這個房子的裝修樣子猛然間從腦海里蹦了出來,注視著窗外的眼睛,開始不由自主的泛紅。
這是她年少時,跟容景深偷偷在一起的地方,這裡距離海邊不遠,站在陽台上甚至都能看到湛藍的海域,吹到咸澀的海風。
這裡屋裡屋外都是她跟容景鴻快樂的歡聲笑語,也是在這裡,她成年後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了這個男人。
過往的幸福還歷歷在目,他沖她溫柔的笑的樣子,他對她百般寵溺的樣子。
甚至他哄騙她上床,一聲聲輕輕的呢喃著她的名字,令她沉淪,陷在幸福里無法自拔。
看她忽然悲慟的狀態,容景深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精緻漂亮的鎖骨,真是性感呢,看的他恨不得一口吃掉她。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過去甜蜜幸福的回憶,如今想起來是不是覺得挺諷刺的?」他問她。
溫綰澀然笑了一下也沒有回答,是挺可笑的吧。
那時候自己年紀小,想的全都是跟容景深餘生快樂幸福的日子,怎麼會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結果。
「也不對,你已經不是那時候的你了,你沒那麼喜歡我了,或者說不再是那麼純粹的喜歡了。」
容景深仍然願意相信當初溫綰對他的喜歡是真的,畢竟在容家出事之前,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溫綰靜靜地躺在那兒,也沒有什麼反應,不反駁,也不承認。
「行了,起來出去走走。」容景深鬆開了她,抽身離開,大概是見不得溫綰這副樣子,看她這樣,總覺得心裡沉悶的很。
容景深離開好一會兒,溫綰才頂著有點昏沉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拉開衣帽間的門,看到滿滿一衣櫥自己的衣服。
已經不是從前那些衣服了,容景深是不是每年都在換?
是在等她回來?還是準備有將一天永遠的把她囚困在這裡,溫綰不敢去多想什麼,隨意挑了一件粉色的淺色居家長裙,肩膀微微露出一個一字肩,正好能看到性感的鎖骨。
下樓前,她將自己的長發隨意的扎了一個丸子,白皙細長的脖子便露出來了。
溫綰穿過樓下的客廳,從廚房跟前經過,容景深看著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院子還是和從前一樣,北邊圍牆跟前有個鞦韆,除了中間必須要經過的一條石鋪小路,其餘的都是草地,除了冬天,每個季節都是綠色。
溫綰脫了鞋子,光著腳走在上面,鬆鬆軟軟,也不覺得涼。
容景深煮粥的空隙,透過廚房裡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女人,裙擺很長,落到地面了,不會冷。
而她在院子里胡亂的走來走去,氣質清冷出挑,頗為像網上那些人說的小仙女。
男人欣賞著女人的美,她現在就是屬於自己的,原本她都會一直屬於自己的。
可是中間有整整四年,她不在自己面前,她也屬於過別人。
這裡的別墅是買下地皮修建的,是專門為溫綰修建了,風景特別美。
做好了飯,擺上餐桌,容景深從屋內出去,把院中的人攔腰橫抱在懷中。
溫綰望著他,隨意捆綁的頭髮也隨之散開,容景深把她抱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