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自我毀滅的傾向
溫綰也沒有回信息,他在回來的路上才知道是季北辰送她回家的。
她現在是連信息都不用回了,容景深心底里都是莫名的怒意。
最近跟季北辰之間鬧的那麼凶,她是不是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說,她打算暗地裡支持季北辰?
容景深從容景鴻房間里出來之後,明顯的是一臉怒意,樓下的袁素看著兒子下樓準備出門。
「阿深,去哪兒?」
「媽,大哥怎麼無端端的心情不好,怎麼回事?」容景深眼看著快到門口的時候因為袁素喊他一聲順便停住了腳步問她。
袁素微微一愣,「我不知道,他今天出去一趟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你們談的很不愉快么?」
看起來好像心情不怎麼好的不只是容景鴻一個人,這容景深最近跟別人開戰也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容景深冷冷得勾了勾唇,他並非是不介意容景鴻跟溫綰過多的接觸,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大哥,這些年又把感情藏的這麼好,應該放心。
最近是怎麼了?是覺得憋了這麼多年不想藏了嗎?心裡也開始有了燥意。
「他身體不太好,您應該好好的照顧他。」容景深不願意去跟他計較,關於溫綰的問題,他們永遠都會存在爭議。
「我知道。」容景深比容景鴻要犀利的多,心思也沉,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容景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走到玄關處換鞋離開。
他不說,袁素也知道,他是去找溫綰,跟郁冰清在我會見這麼多年,他也沒有跟人家確立關係。
是不是他身邊的位置就一直是給溫綰留著的。
溫綰還在等下做刺繡,容容景按了密碼進門,她坐在窗前的工作台前沒有察覺到家裡進了人。
她低頭低的特別狠,以前她就有頸椎病,現在應該是更嚴重了。
「時光的設計師都很自由,你完全可以白天不用去公司。」容景深站在她身邊好一會兒才出聲。
本來做事做得全神貫注的溫綰一下子被忽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嚇到了。
手裡的東西下意識的丟在了工作台上,然後抬起頭去看面前的男人。
「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溫綰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如果不是容景深要求,她是真想換了密碼。
容景深的一隻手放在她肩上,「你不也沒有回我消息?當時是不是在季北辰車上?」
溫綰沒有否認,她上了季北辰的車,容景深肯定會知道,這兩個人這幾天斗的狠,彼此看誰都不順眼,當然會互相監視。
「今天溫兆華跑到公司里來,一整天心情都被影響。」她的託詞是完美的,這一點,容景深是相信的。
「所以你跟季北辰訴苦了?」
容景深字字句句不離季北辰,這段時間跟季北辰鬧成那樣,好像是為了她似的,但是她哪有那麼金貴。
溫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眸直視他的眼睛,「沒你們兩個要怎麼斗,能不能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她很反感自己這麼夾在中間,被人隨意擠壓。
容景深我誒微眯著眼,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有些粗魯帶著十足的蹂躪意味,溫綰一雙手無力的抵著他的胸膛。
「阿深,我今天不方便,你別這樣。」溫綰生怕他會在這兒會脫了她的衣服,用力的推開他一些,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容景深眸色微微沉了沉,「我來找你,只會幹這一件事是嗎?」
「你剛剛心裡不是那麼想的嗎?」溫綰覺得容景深強詞奪理,他哪一次來是單純跟她聊天的。
「我只是生氣,為什麼你跟季北辰走的越來越近?很想跟他復婚嗎?」
「你誤會了,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我說不可以,他一定會停在朋友的位置上不再往前。」她的意思,其實也很明顯,季北辰跟強取豪奪的容景深不一樣。
「是嗎?」容景深唇邊噙著一抹冷笑,可能是最近被季北辰給影響了,情緒這麼容易受到波動。
溫綰點點頭,眼神很確定。
容景深看了她半天,把她從卓沿邊上一把撈進了懷中,大手輕輕撫過她的後背,「剛剛很抱歉。」
以前溫綰都會痛經。
「現在還經常痛經嗎?生理期間要好好休息,比這麼傲著自己身體,如果不是太著急太重要的工作,可以完全放在一邊慢慢做。」
容景深像是寬慰孩子一般,大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
溫綰皺了皺眉,「只是偶爾會痛,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都會很注意。」
少吃冰淇淋,也開始養生,只是跟季北辰離婚之後,她就沒有了這個心情。
隨著所有的記憶開始一點點抽絲剝繭一般的從腦海里冒出來,那段時間一直維持的閑適心境已經蕩然無存。
然後承受的就是關於過去全部的痛苦。
容景深擰著眉心,薄唇緊緊抿著,想說什麼,可是又難以說出口。
季北辰一定告訴了她,他今天白天在哪裡,但是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問,或者稍微有點情緒。
她這樣平靜欣然的態度,他心坎里都是疼。
「綰綰,你應該生氣的,我去陪了別的女人,你應該生氣的。」他還抱著她不願意鬆手。
溫綰微微一愣,隨即苦澀一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對我真的沒有感情了吧,這麼多年,我早該想到的。」容景深說起來這些,心頭漫過陣陣失落。
溫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容景深鬆開了她。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回了卧室。
她生理期,他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就是抱著她睡覺,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
她記得,以前她生理期的時候,容景深也是這樣做的,只是現在這麼做,她只剩下難過。
「靠近一點,不然睡到半夜,你會冷。」容景深將她摟進了懷中,沒有給她機會再從自己懷中掙脫。
一個星期之後,就是容父的忌日了。
溫綰沒有主動問過容景深,為了避免自己在這一天會失神總是重複回憶過去痛苦的記憶,她可以把自己的時間排的很滿。
十次有九次都是在公司里待到晚上八九點鐘,回去的時候正好能夠好好的睡一覺。
她知道,容景深一定會在忌日這天心情變差,她不想變成他泄憤的物件,只能躲著他。
前兩年陪著容景深去墓地的除了家人還有郁冰清,但是今年,容景深沒有再允許郁冰清一塊兒前往。
「阿深,怎麼今年就不行了呢?」郁冰清看著眼前的男人,只有滿心的難過,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她覺得好遙遠。
「冰清,我們家你沒有必要一直這樣,做好你自己就已經很好了。」
郁冰清都能感覺到,每一次他都不願意在她這裡呆很長時間,現在呆的時間也是越來越短了。
「阿深?」郁冰清著急的上前想要拉住他。
容景深不著痕迹的躲開了她的手,「別這樣對自己,你們家現在目前經不起任何的打擊。」
她心裡一直都知道,從一開始,容景深對她就只有憐憫,只是可憐她而已。
他對她有感恩之心,所以她對溫綰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之後,他也沒有對她發怒生氣,。
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容景深不應該這麼對他。
「是不是你以前說過的會娶我,也是假的?」郁冰清感到絕望,為什麼這麼多年她都已經那樣努力了,還是難以得到這個男人的心。
容景深瞳孔微微皺縮了一下,如果到最後跟溫綰都沒有什麼結局的話,他會娶她的吧。
「不是,只是目前無法兌現而已,冰清,我不想給你什麼希望,也希望你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郁冰清一個人站在那兒眼看著容景深決然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如果溫綰繼續活在他的世界里,他永遠也不會放下過去娶她的。
她哭得幾欲肝腸寸斷,也沒能讓他回頭多看她一眼。
今天溫綰去看心理醫生了,容景深親自開車過去接她。
見到醫生的時候,剛剛給她催眠結束,溫綰還在沉睡中,醫生示意他先離開治療室不要打擾溫綰。
「溫小姐有自我封閉和自我毀滅的傾向,她自己感覺不到,不夠催眠后就能完全將她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那應該要怎麼治療?」
「強制性的恢復以前的記憶,或者完全忘掉過去的所有,都是可以的。」
容景深臉色有點冷,「你不覺得你的這個結論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容先生,我也是醫生,降低對病人的傷害才是我們的職責。」
容景深並不希望溫綰想起來什麼,這段時間的平靜讓他明白溫綰什麼都不想起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醫生看著容景深的臉色,大概也知道對此他不願意溫綰恢復記憶。
「容先生,病人只有直面現實,才能夠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醫生的視角沒有那麼多的情感糾葛,他們只需要把病人從泥淖中救出來。
「容先生,病人只有直面現實,才能夠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醫生的視角沒有那麼多的情感糾葛,他們只需要把病人從泥淖中救出來。
容景深綳著臉,「不要強制性的給她恢復記憶,順其自然吧。」他最終還是妥協,退了一步。
眼前的安寧並不是永久的安寧,幕後黑手怎麼樣都還是要找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一直逃避,根本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醫生也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不管怎麼樣,這方面還是要徵求家屬的意見的。
溫綰從沉睡中醒過來的時候,容景深就坐在身邊她微微一怔,看著他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阿深,你怎麼在?」
男人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頭頂,「本來過來接你,結果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