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快, 快，上台，聞瑤, 你準備好了沒。」
「來啦。」聞瑤匆匆擦了下唇角, 踩著高跟鞋, 噠噠噠地走上台，幕布還遮擋著, 她趁此機會, 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相片，直接用美顏相機, 拍完了發出去, 順勢編輯。
聞瑤：好看嗎？
發完后, 她順手把手機扔給助理，長腿邁了出去，一瞬間萬丈燈光朝她打來，那發相片出去那一瞬間的緊張消失不見, 挺胸翹臀, 屬於超模的自信涌了上來, 周圍閃光燈啪啪啪地朝她打來。
今日是夏季蕾絲主打, 抹胸跟蕾絲裙，露出了細腰，金色蕾絲令皮膚更白。走完一圈下來, 好幾個雜誌主編想找聞瑤談話，聞瑤卻擺擺手，「下次再談, 我還有事兒。」
幾個主編眼睜睜地看著她鑽進了幕後，蕾絲邊跟椅子擦身而過。
其中一個笑著道：「哎, 還想找她談談下期封面的事兒呢。」
「可不是，挺甩我們面子的。」話是這樣說，卻帶著寵溺。
「聞小姐嘛，進模特界就是玩票，找她經紀人談談？」
「行吧，走吧。」
*
帘布放下，聞瑤直奔助理那兒，助理趕緊把手機遞給她，知道她要手機，聞瑤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第一時間打開了微信，一眼看到了江譯的頭像置了頂，她點進去，卻發現還是她發出去的兩張相片，跟那句詢問。
他還沒回呢。
助理在一旁看了幾眼，安慰道：「江秘書可能在忙。」
聞瑤放下手機，「我知道，我就看看。」
但過了一秒，又拿起來看。
還是沒回。
聞瑤想了下，編輯了一條朋友圈。
聞瑤：啊啊啊啊，想吃火鍋。
很快，各種評論回復。
大哥：回來，我帶你去吃。
二哥：嘖，你在暗示什麼？暗示我們喂不飽你？
VVB：走啊，姐姐帶你去。
LIUN：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你想吃火鍋這麼簡單的事情，找我啊，找我啊。
評論一堆，卻沒有一個她想看的，聞瑤抿唇，又一次把手機放下。這邊經紀人過來，安排聞瑤上車回酒店，聞瑤喪氣地道：「好八。」
說著，起身去換衣服，穿著白色上衣跟牛仔褲，戴著鴨舌帽，上了車，外面有些粉絲，不多，都是沖著聞瑤來的。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跟娛樂圈掛鉤又跟娛樂圈有點小差別，大多數模特都是默默走秀，默默為了爭取一個秀場而上各種餐桌，靠的都是圈裡的名氣，極少能吃到粉絲的熱度。
聞瑤的人氣上來，靠的是名氣跟經驗，當然，多少也有家庭背景的支持，聞瑤咔嚓咔嚓地吃著巧克力。
看了眼外面的燈紅酒綠，說：「這裡離黎城遠嗎？」
「挺遠的。」助理坐在後排，小聲回答。
「我什麼時候黎城有秀場啊？」
經紀人自己開車，掃她一眼，說：「這個月中，不過你得答應我，先走好秀。」
「好耶。」聞瑤眼睛一亮。
車子緩慢開著，一路開到酒店，聞瑤吃完了三個巧克力，肚子算飽了，經紀人跟助理送她送到房門外，還囑咐她說：「晚上不要打遊戲，早點兒睡覺，聊天.……也不能聊太晚。」
「好的好的。」聞瑤擺手，說著刷卡進門，關門，來到沙發，她癱著就不想動了。
拿起遙控隨意地搖一下，接著，點開了電視，期間，視線掃了幾眼那手機，沒有一點兒動靜，聞瑤撇嘴，繼續按著電視。
終於。
手機響了下。
微信跳了出來，正是江譯。
聞瑤感覺呼吸都停了，拿起來，鎮定地點開。
江譯：好看。
聞瑤：那我.……朋友圈你看了嗎？
江譯：看了。
聞瑤立即退出去，點開朋友圈一看。
聞瑤：啊啊啊啊，想吃火鍋。
江譯：火鍋油脂太多，不利於保持身材。
聞瑤：「.……」 ……
。。。
，，，，，
，，，，
幾秒后，她又打起精神，編輯。
聞瑤：那你在幹什麼？
江譯：剛下班。
聞瑤：你晚上自己做飯嗎？
江譯：是啊，聞小姐吃飯沒？
聞瑤：還沒吃呢！
江譯：快去吃吧。
聞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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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聞瑤：我不知道吃什麼。
江譯：不吃油膩的吧？
聞瑤：好想吃你做的菜。
江譯：我做菜手藝一般。
聞瑤：那，我去黎城你做給我吃嗎？
江譯：你不嫌棄的話，可以。
聞瑤：「耶！！」
【笑臉】
【太陽臉】
【一直笑】
【萌萌噠】
聞澤厲：「在海市？我帶你去吃火鍋。」
聞瑤：不用了，我不餓，不想吃火鍋，我想吃家常菜。
聞澤厲：「你怎麼一時一個樣？你是想告訴我，你連家常菜都吃不起嗎？」
聞瑤：呸，不用你操心。
聞澤厲：「你怕是活膩了！」
聞瑤：咯咯咯。
*
七月中旬，天氣大熱，站在黎城的地面快要烤焦了，聞瑤趕緊鑽進車裡，一臉生無可戀，「那個，今天的秀多少套衣服？」
「三套，都在後半場。」助理看著行程表。
「走完不是錯過吃晚飯的時間了？」聞瑤拿著冰袋，問道。
「是的，不過你可以在後台先吃點.……」助理有點兒哄著，今天經紀人沒跟著來，只有她帶著聞瑤，要她盯著聞瑤，她感覺吃力。
「啊，不吃。」聞瑤摸摸肚子，接著拿起手機想了一下編輯。
聞瑤：我到黎城了，走完秀都好晚了，來不及找你吃飯了。
江譯：聞小姐，不好意思，我也正想跟你說，我今晚有事兒，不如下次約？
聞瑤：你有什麼事？
江譯：私事。
聞瑤：什麼私事？
江譯：不方便說。
聞瑤：「.……」
【喪頭喪尾】
【無精打采】
「聞小姐？打起精神來。」化妝師抬高聞瑤下巴，「眼皮掀一下，讓我看看。」
聞瑤喪著掀起眼皮，化妝師無語，「聞小姐，你這是喪夫呢？」
「你說對了。」聞瑤語氣沒有起伏，回復。
化妝師：「不至於的，現在喪了也不用守著，兩三個月就可以重新找了，想象一下那個畫面？精神起來沒有？」
聞瑤：「.……」
「這是還沒有？」化妝師無奈，「我給你弄點精神的啊，別砸我招牌。」
說完，眉筆拿起來，開始化。
助理也是擔心，買了好多聞瑤喜歡吃的東西，讓她一邊化妝一邊吃，利用等待的空檔吃，聞瑤雖然喪，但幸好還是吃的。
到她上場，助理還是緊張的，跟在身後，說：「我們要在黎城呆好多天呢，你也就一場秀，是不？」
「才一場秀呢，時間多的是。」
你隨時可以去找江秘書。
聞瑤想了下，有點道理。但還是喪，走上台階，助理的心跟著提起來，就差趴過去把聞瑤的眼帘給拉扯起來，白色燈光打了過來，聞瑤眼眸一眯，身子下意識地挺直，接著再沒那點頹廢。
裙擺搖曳，高跟鞋咔咔咔地走了出去。
助理見狀，鬆了一口氣，差點虛脫了都。
三套衣服下來，將近九點半，聞瑤後背隱隱都是汗，她換好了衣服，拿著手機翻來翻去，問助理：「我們去吃點什麼？」
助理抬頭：「你想吃什麼？」
「都行。」
一定要吃點東西，否則心情好不起來。
助理想了下，「我們去對面的茶餐廳吃吧？」
「好啊。」聞瑤起身，撈起小包，噠噠噠地走出去，助理趕緊跟上，這秀場外還有很多好車剛開走，去茶餐廳要走人行天橋，很快，抵達餐廳，聞瑤一進門就要選靠窗的位置，然而走了沒幾步后，她腳步猛地剎住。
身後的助理也跟著撞到了她的後背，「聞小姐？」
助理跟著抬頭。
就看到了不遠處靠窗的位置。
穿著白襯衫跟牛仔褲的江秘書坐在那兒，他的對面，是一名長發披肩的年輕女人，兩個人正笑意盈盈，那年輕女可看出少許的靦腆。
助理看向聞瑤。
聞瑤抓著小包，一秒后，她說：「吃飯。」
說完，她走過去，卻選了隔著一條走道的相鄰的餐桌落座，她坐下后，斜對面就是那個年輕女人，她想了下，又換了一個位置，換到了對面，這會兒斜對面是江秘書，助理安靜地看聞瑤選好，她才膽膽顫顫地上桌。
聞瑤坐好后，卻不知道做什麼，看一眼江譯。
江譯還沒發現她，她伸出手，招了一下：「服務員。」
這一招。
江譯轉頭，看了過來，兩個人視線撞上，聞瑤捏緊小包，江譯沖她禮貌地點點頭。
聞瑤：「.……」
*
「我家裡沒什麼要求.……就是希望早點兒結婚.……」林舒說完，發現江譯看了眼旁邊，她也掃過去。
恰好撞入了一雙漂亮的杏眼，那女孩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甩著小包的鏈子，一直往這邊看來，沒有一點兒收斂。
林舒遲疑了下，轉頭看向江譯，「認識的？」
江譯微微一笑，「是，許總的朋友的妹妹。」
還沒說完，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響起來，江譯拿起來一看。
聞瑤：我早上六點從京都搭飛機過來，一下飛機午飯都沒吃就去了秀場，等走完，都這個點了。
聞瑤：這裡的菜不好吃。
江譯看一眼旁邊那桌子，也就上了兩個青菜，一份糖醋裡脊，還有兩碗米飯。
他沉默了下，招手服務員，說：「那一桌多加兩個菜，白灼蝦，跟白切雞。」
林舒下意識地又看了眼旁邊那桌。
那女孩似乎還不滿意，聽到后撇嘴。
林舒：「.……」
*
又加了兩個菜色上桌后，聞瑤卻還是沒胃口，不過她拿起筷子，多少吃了點，耳朵里能隱約聽到他們聊天的內容。
「我家裡倒是沒多少要求，不過也得相處一段時間。」江譯的話。
「嗯，那……就相處一段時間吧，你平日里喜歡做什麼啊？」林舒的話。
「工作比較忙，常要出差，閑下來也就看看電影吧……」江譯的話。
「喜歡花嗎？」林舒的話。
「還行。」 ……
一板一眼，這是在相親，還看對眼了，接下來就是相處，相戀，聞瑤瞬間覺得嘴裡的蝦不香了。
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就收到了小姐妹發來的信息。
醉醉：哇塞，你看我看到了誰？
醉醉：我居然在酒吧賣場看到楊柔楊彤兩姐妹，她們穿得可真騷，在這邊好像是要釣誰？我去，釣你二哥啊。
聞瑤：什麼？
聞瑤：你趕緊去把我二哥看住！
醉醉：不至於吧，澤辛哥雖然口花花，但是眼光沒那麼差吧，楊家都破產了.……
聞瑤：廢話，我能不知道嗎？她們這是想在她們老爹把她們嫁出去之前先釣住！
醉醉：有道理，我立馬去。
聞瑤：看住我哥，我讓我大哥去打他。
醉醉：好咧。
聞瑤切出去，翻找聞澤厲的電話，給聞澤厲報了聞澤辛所在的酒吧，等說完后，掛了電話，聞瑤偏頭掃了一眼隔壁江譯的相親對象，突然悲從中來，防得住白蓮花姐妹，妨不住小白花姐姐。
「聞小姐，還吃嗎？」助理已經吃完一碗飯了，看她碗里還是空蕩蕩的，遲疑地問了下。聞瑤搖了搖頭，吃不下。
他怎麼聊得那麼開心，那麼斯文，那麼好看。
*
咖啡已經見底，兩個人今晚也聊得差不多了，江譯看了眼手錶，「我們今晚先這樣？」
林舒放下咖啡，遲疑了下，點點頭：「好。」
說著，她拿起小包，江譯拿起餐單，走下椅子，順勢看一眼聞瑤，聞瑤握著手機，也看他，兩個人對視幾眼，聞瑤問：「你們要走了？」
江譯點頭：「是，聞小姐吃完了嗎？」
「吃完了。」
「我順便買單，這裡咖啡不錯，給你們點？」江譯問道，聞瑤搖頭，「不喝，我們再坐會兒。」
江譯理了理襯衫袖子，也不多問，「好。」
說完，他轉身，餘光掃到桌面上的幾個菜，全部都沒怎麼動，聞瑤跟前的白飯也沒吃幾口，他挪開視線，走向櫃檯。
林舒跟上，沖聞瑤點頭。
聞瑤擠出笑容，禮貌回以一笑，接著低頭編輯。
買了單后，江譯的手機滴滴滴地響起來，他拿出來一看。
聞瑤：我都沒吃飽。
江譯：換個地方吃吧，這附近有不少吃的。
聞瑤：不想動。
江譯：你想吃什麼？
聞瑤：我想吃你做的菜。
江譯擰眉，看著這條信息半天，隨後，他收起手機，轉身帶著林舒出去，兩個人都有開車來，江譯送林舒去開車，林舒掏出車鑰匙開門時，有點懊惱自己開車來了，早知道不開車，他還能送送。
車門拉開，林舒上了車，順勢搖下車窗，看向江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男人挺高，斯斯文文中卻可看出是個有主見的，很內斂，長得也是好看的，林舒遲疑了下，斟酌著想說什麼。
卻見江譯低頭看了眼手錶。
看樣子也是在等著回家，林舒嘆口氣，最後說：「下次約？」
江譯放下袖子，抬頭笑道：「好。」
林舒有黯然了幾分，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江譯在原地看著紅色車子開走後，拿起手機，看到了母親發來的微信。
母上：阿譯，今晚怎麼樣？
江譯：先當朋友。
母上：好，好，總算有一個你願意當朋友的了。
江譯：你可以放心了。
母上：嗯，放心了。
江譯笑笑，收起收手機，拿出車鑰匙，滴了一聲車子，剛準備上車，手機滴滴地又響起來。
聞瑤：你走了嗎？
江譯：準備。
聞瑤：哦。
江譯擰眉。
聞瑤：我發朋友圈了。
他順勢點進去。
聞瑤：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譯：啊什麼？
那頭沒回，微信也沒再發來，江譯抵著車站了一會兒，瞥見手機上方的時間。
22點45分。
他頓了頓，過了一會兒，反手關上門，走向人已經很稀少的餐廳，遠遠看去，聞瑤穿著短款露腰的白色上衣，下/一條牛仔褲，踩著高跟鞋，一條長腿還抵在走道里，身高的優勢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三三兩兩還沒走的餐廳的男客人都往她那兒掃。
江譯眯了下眼，走上前，骨節在桌子上敲了下。
昂昂——
聞瑤抬頭，杏眼帶著幾縷頹廢。
像個迷失路的孩子一樣，江譯沉默兩秒，說：「我送你們回酒店。」
聞瑤眼睛亮了一下，握緊手機，后說：「好啊。」
江譯看一眼桌子上都沒怎麼動的菜，問道：「要不要附近找點兒吃的？」
「不吃了，沒胃口。」聞瑤說著，拉起小包走下來，仰著頭看他，他比她還半個頭呢，江譯嗯了一聲，轉身走出去，聞瑤趕緊跟上，助理也趕緊下來，助理小跑著跟著，聞瑤看著前面低頭看手機的男人，眼珠子轉了轉。
接著她後退半步，湊在助理耳邊說了句話。
助理瞪大眼睛。
來到停車位，江譯已經開了後座車門，聞瑤喜滋滋地鑽上車，擦過他身邊，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水味。
她在腦海里研究一下。
這是哪個牌子？
阿瑪尼？
古馳？
都不是.……
車門關上，助理有點兒緊張，看著江譯上車，男人還輕微調了一下車裡的空調，稍微調低一些。
酷熱的夏天，這個點也還是很熱。
車子啟動，開上坡道，助理突然啊了一聲。
聞瑤轉頭像模像樣地瞪她：「幹什麼？」
「我忘記訂酒店了！」助理慌急慌了地側頭，看著聞瑤。
聞瑤愣了：「你給忘了？」
她聲音拉高。
「是啊，我.……對不起，姐，我，我重新訂吧。」助理說著，拿起手機，點啊點啊，連網路都沒開。
江譯從內視鏡掃了一眼後座的兩個人，聞瑤委委屈屈地扁嘴。
江譯說：「沒關係，訂不到我幫你們訂。」
「真的訂不到啊，這附近都沒了，現在是暑假……」助理點了沒一下抬起頭說。
眼眶都含著淚水了。
江譯默不作聲地拿起手機，沒有點開APP，而是點開了微信好友，在裡面聯繫了朋友，剛聯繫了一個朋友，拿到了一間套房，就收到了聞瑤發來的微信。
他擰眉，看了眼內視鏡。
聞瑤低著頭還在編輯，紮起的丸子頭垂落在兩邊，細碎的髮絲擋住了眉眼。
江譯點開微信。
聞瑤：你欠我一頓飯，什麼時候還。
聞瑤：我明天下午就要回京都了，擇日不如撞日，你也別費心給我找酒店了，我今晚住你那兒，我一般要睡到中午，你明天中午給我做吧。
紅燈跳了綠燈。
江譯默不作聲地放下手機，啟動車子，說：「聞小姐，你提了一個荒唐的要求。」
他沒回微信，直接說的。
聞瑤靠著車門，也回：「不荒唐，你的房子不是三房一廳嗎？我住一間就好，又不住你主卧室。」
江譯看一眼內視鏡，只見她長腿交疊，塗著指甲油的腳甲露了些許出來，江譯問道：「你家助理呢？」
「助理啊？她住酒店，你應該幫忙訂好了吧？」聞瑤彷彿啥都算到了一樣。
江譯捏緊方向盤。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聞瑤探頭，跟他眼眸對上，江譯眉心還是擰著，他淡淡看她一會兒，收回了視線，最後說：「好。」
助理在一旁猛鬆了一口氣，後背全是汗。
江譯開的是沃爾沃，一路開到訂好的那家酒店，就在市中心，助理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后，匆匆地跟聞瑤揮了下手機，表示手機聯繫。聞瑤低低咳了一聲，一臉鎮定，實則心跳加速，點點頭。
接著編輯。
聞瑤：不許跟我哥他們說，你今晚在這邊睡一晚，明早再回去拿行李，別跑了。
助理：好。
助理：您……一定要矜持，大少跟二少知道了，會打死他的。
聞瑤：好的，你看他像是會對我亂來的樣子嗎？
助理：.……那是不會。
反而是江秘書要擔心一下自己才是。
*
江譯在黎城的房子有兩處，一處是他父母買給他當婚房的，一處是他自己買的，三房一廳，如今他就住在這套房子里，距離許氏集團很近，車子繞過那標誌性的建築，開進小區的地下車庫。
聞瑤問：「許殿結婚了嗎？」
江譯熄火：「許總還沒，還在追孟小姐。」
聞瑤：「嘖，我被他那表面給騙了。」
江譯：「.……」
那是的，許總那皮囊騙了不少人。
車門打開，聞瑤下車，看著這地下車庫，江譯拿著車鑰匙跟手機，走上台階，此時夜深人靜，兩個人站在一起，聞瑤借著低頭玩手機，看他好幾眼，江譯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疲憊，進了電梯后。
他指尖解了兩個紐扣，略微鬆了下氣。
聞瑤偷看著，紅了臉。
電梯抵達十八樓，一梯一戶，兩個人走出電梯，江譯輸入密碼，一按，門開了，他率先走了進去，開了燈。
聞瑤屏住呼吸跟著走進去。
他房子裝修成灰色系的，客廳玄關都是，此時窗帘飄著，帶來了些許的陰涼。
聞瑤穿著有點大的拖鞋，跟在他身後，江譯推開一間次卧，這間色調比較暖色系，他看向聞瑤：「你今晚睡這裡。」
聞瑤探頭，掃了一眼。
「嗯。」
「我去拿睡衣給你洗澡。」江譯是有點煩惱，不知要怎麼處理聞瑤，不過讀大學那會兒，棒球社好幾個女性朋友，都是比較大大咧咧，穿衣服也是比較中性的，江譯便覺得按女性朋友處理就好。
聞瑤立馬回身，本想問什麼睡衣。
但下一秒，全咽了回去，在玄關處她沒看到女性的拖鞋還有找個屋子一看就是只有男人住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一會兒，江譯拿了一套睡衣過來，男士的白T，跟一條短款運動褲，他似乎才想起來，說：「應該讓你助理把你的行李拿來。」
聞瑤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衣服，說：「不用了，這麼晚了，將就一下，再說了，我走秀都是將就的。」
才怪。
行李箱至少五個。
睡衣七八套。
衣服也會準備至少五六套，護膚品什麼更不用說。
聞瑤說完，一把關上門，走向配備的浴室，一進去發現自己臉燙得厲害，他給的這衣服是新的，但是仍然彷彿帶著一股他身上的香味，聞瑤呼了一口氣，接著，打開花灑，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洗澡。
半個小時后，江譯也洗好澡，落座在沙發上，正在泡牛奶。
面對著客廳的次卧門打開，他一抬眼，手突地一抖。
聞瑤只穿著他的白T，露出了白皙的長腿，還赤腳踩在地板上，頭髮放下來，打濕了些許的肩膀。
因剛洗完，臉上紅暈微褪，眼眸含著水汽。
他腦海里閃過四個字。
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