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雲水間這餐廳環境很好, 包廂門拉上了外面任何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兩個人吃完了飯，九點多。
窗戶外突然炸了一天空的煙花。
噼里啪啦, 孟瑩擦拭唇角, 轉頭看了過去。
天空五顏六色, 絢爛無比。
接著又一朵煙花起來，噼里啪啦。
絢爛的光投了一些進來, 打在孟瑩的臉上, 她撐著額頭，睫毛長長, 看得專註。
眼裡帶了點兒嚮往。
此時此刻, 她有種在大學時期的少女感。
許殿安靜地看著她, 第一次發現心臟跳動的聲音，無比清晰。
那種跳動。
隨後都像會跳出來，不受控制，他忍不住扯了下襯衫領口,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伸手接了。
那頭。
周揚笑道：「吃完年夜飯了？要不要過來星空俱樂部？」
許殿撥了下茶壺, 眼眸依舊落在孟瑩的臉上, 他道：「我問問。」
「哦？好啊。」
周揚含笑，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許殿湊過去, 輕輕地捏了下孟瑩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過來，她眼裡因看多了煙花, 彷彿還帶著流光溢彩，轉回來, 兩個人視線對上，許殿眼眸深了幾分，胸膛下的心跳又加快地跳動了幾下。
「等下還有事嗎？」
孟瑩一時沒回神，搖頭。
許殿指尖摩擦著她滑嫩的肌膚，說：「去星空俱樂部玩玩？」
「唔……」孟瑩眨眼，回神，想了下，說：「去吧。」
「走。」許殿抓住她的手腕，隨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又提過她的小包，把人從對面牽了過來。
他順手又拿了外套，大手往下滑，隨後，十指交扣。
手心相貼的那一刻，孟瑩垂眸看了一眼，他襯衫袖子卷著，手臂肌肉有力，扣得緊，這牽法，就跟大學時期看到的情侶牽手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只是許殿人高大，氣勢又強，一下子把她襯得有點兒嬌小。
推開包廂門。
外面通道傳來了一股穿堂風，冷颼颼的惡，孟瑩反射性地收回了手，隨後抓著外套披上穿著。
許殿手心一空，腳步一停，戴著眼鏡偏頭看她。
等穿好了外套，孟瑩拿出口罩戴上，頭髮從衣領里拉出來，蕩漾在肩膀上，許殿安靜地等她弄完。
等她的手垂放時，又伸手去牽。
可下一秒，孟瑩把手塞進了外套里，許殿的手摸了個空，他眼眸冷了幾分，隨後拳頭捏緊，直接攬住她的腰，往懷裡帶。
走向門口。
他倒是好，一件黑色襯衫，不冷一樣。孟瑩額頭擦過他下巴，又聞到他身上帶著的淡淡的香味。
還有一點點的酒味。
外面一片燈紅酒綠。
煙花還在放，許殿的車停在不遠處，兩個人剛到門口，黑色的悍馬就開了過來，原來真的有司機的。
車子來到跟前。
車裡一個中年司機探頭看了過來，「少爺？」
這一聲，叫得孟瑩掃了一眼許殿，卻只見這男人光滑的下巴，後座車門打開，許殿把孟瑩扶了進去。
孟瑩坐穩了，許殿上車，他說：「林叔，到星空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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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看來是許殿本家的人。
林叔調轉車頭，規規矩矩地開著，只專註開車，不看別的，也不多問。當然，在孟瑩上車的那一刻。
林叔是看了一眼的。
當許家司機快三十年，從來沒見過許殿身邊出現除楊家小姐外的女人，他好奇也是正常的。
很快。
車子抵達星空俱樂部。
今晚星空俱樂部人不多，停車位停了三輛豪車。孟瑩認出其中一輛是許傾家的，她嘖了一聲，拿出手機一看。
果然。
許傾發了微信過來：我們從本家出來了，星空俱樂部打撞球，你跟許殿吃年夜飯吧？都傳開了，吃完了一起過來啊。
十分鐘前的微信。
孟瑩回了她一句，「到了。」
上了三樓，來到上次那間撞球室，許殿牽著她的手腕，推開了門，裡頭男女笑聲，輕柔的音樂聲傳來，有尼古丁的味道，也有點淡淡的香薰味，他們兩個人一出現在門口，沙發上，撞球桌旁站著，正在打撞球的，刷刷地看了過來。
許傾靠在她老公的身上，笑眯眯的。
周揚拿著杯香檳，正要喝，回頭掃來。
那個叫柳煙的千金小姐坐在沙發上翹著長腿，指尖夾著根細煙。
另外。
李易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翻著手機。
李堯也在。
李堯看到孟瑩的那一刻，眼眸一亮。
隨後看到她腰上戴著腕錶的大手，恨了下。
另外還有一對男女，站在撞球桌旁，是江郁摟著一女人正在教她撞球。
「嘖，吃個年夜飯吃這麼久啊？」周揚出聲調侃，許殿帶著孟瑩走到雙人沙發，從一旁拿了一杯果汁放在孟瑩跟前的茶几上，隨後他坐在茶几上，掀起眼皮，似笑非笑：「你們夠快啊？」
一語雙關。
周揚操了一聲。
點著他。
「都不想回你這句話。」
他笑了下，姿態慵懶，拿了煙盒，抽了一根，咬在嘴裡，點上。
煙霧一下子就散出來了。
繚繞。
他眉宇間帶著少許的放鬆。
孟瑩也長腿交疊，視線掃他一眼。
這人私下跟朋友，倒是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今晚吃了什麼？」許傾走了過來，落座在孟瑩旁邊的沙發上，笑著看她，孟瑩偏頭，上下打量許傾，「你是不是胖了？」
「喂……」許傾眼睛一瞪，「這麼明顯嗎？」
「有點。」
孟瑩點頭。
「哎吃得太好了，你不知道……」許傾湊過來，巴拉巴拉地在她耳邊說各種美食。許殿咬著煙起身，走去門口，不一會兒，端了一份蛋撻過來，放在孟瑩的跟前，許傾見狀，喉嚨卡了一下，看許殿：「給我們的？」
許殿斜斜咬著煙，看著孟瑩，「給她。」
許傾嘖了一聲。
她拿了一塊，說：「孟瑩給我的。」
許殿挑眉。
隨後周揚喊他一聲，叫他過去打撞球，許殿離開前，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李堯，李堯梗了下，說：「看什麼？難道還不能打個招呼？」
許殿冷笑一聲，攤手。
一臉你隨意。
他這樣，李堯反而更不得勁。
好在，許殿已經過去了，他拿起球杆，手撐在撞球上，含笑打了招呼：「雲同學好久不見。」
雲綠看他一眼，「好久不見。」
隨後，她看了眼不遠處沙發上的孟瑩。
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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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得上許殿，嗯。
沙發離撞球桌不遠，孟瑩跟許傾聊著天，交流最近的一些信息，周揚在那邊表示，贏了的人可以做一件讓自己愉快的事情。
頓時李易往後靠，笑著道：「我也參加。」
周揚回頭掃他一眼，「你都是單身狗了，還不夠愉快？」
「不夠。」
說著，李易起身，走過去，拿起球杆，看向許殿。許殿慢條斯理地把玩著球杆，抬起頭掃他一眼。
兩個人視線相撞。
周揚笑道：「那行，你們倆先打。」
「去年搶地皮，五五開，李易你當時也挺慘的吧？」
李易掂量了下白色球，說：「許殿太不是人了。」
「慘就承認。」周揚故意道。
李易嘖了一聲。
開球。
撞開了，入了兩個進去。隨後他繼續，許殿靠著酒櫃，咬著煙，不慌不忙地看著，看他入多少球都沒動一下眼皮，眼眸餘光掃到了孟瑩，他眼眸深了幾分，薄唇動了下，煙霧恰好出來，令他增添了性感。
「還真別說，許殿這男人真挺帥的。」柳煙夾著煙，突然說了這句，看向孟瑩。
孟瑩吃著蛋撻，端著果汁，愣了下，跟柳煙對上，隨後笑了笑：「算是吧。」
「哎喲？」柳煙挑眉。
「不過，你們這對情侶，還挺冷淡的。」柳煙說著，掃向了孟瑩的後方。
孟瑩回頭，看了一眼。
便看到江郁抱著他老婆，在角落裡說話，可親密了。
「剛剛許傾還被顧隨抱著不放呢。」柳煙又補了一句話，許傾嘖一聲，踢了一下柳煙，「你想說什麼？」
柳煙笑了起來，「沒呢。」
孟瑩回頭，靠在椅背上，也笑了笑。
不接柳煙的話茬。
倒是對面的李堯，一直看著孟瑩，聽到柳煙這個話時，帶了一絲心疼。
孟瑩一點都不覺得心疼自己，她倒喜歡現在這樣，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向了撞球桌。
李易打完了一圈。
沒能通關。
許殿接上，他慢條斯理，垂眸看著桌上的球排布，隨後選了一個很刁鑽的角度，球杆壓在桌子上，俯身，球杆一動，哐.……
一聲。
兩個球進了，白球還在桌面上轉動，許殿拿下煙，彈了下煙灰，又咬著，繼續下一輪。
顧隨站在不遠處看著，說：「這兩球打得好，角度夠刁鑽。」
許殿神色淡淡的，他拿下煙，走過來，掐滅在煙灰缸里，抬眼時看孟瑩一眼，眼眸里含著幾許的笑意。
孟瑩支著下巴，撞入他眼眸。
兩個人短暫地對視。
周圍似安靜了些。
沒有香水味，沒有酒味，沒有尼古丁味，沒有那麼多人。
許殿喉結滾動了下。
孟瑩垂下了眼眸，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果汁液體盪了一下，她彷彿看到了黎城大學門口，遠遠看去的那一幕。
手機滴滴響了幾下。
是孟霄發來了視頻。
孟瑩看了眼，掛斷了，順便發了一條微信給他，說在外面等會兒。剛發完，就聽到一陣歡呼，許殿贏了。
周揚笑著問道：「你想做什麼讓你愉悅的事情？」
一群人又笑了起來，帶著一種莫名的不可言說的曖昧笑聲，孟瑩放下手機，一抬頭，就看到許殿往這兒走來，下一秒，男人俯身彎腰堵住她的嘴唇。@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卧槽！」
「哈哈哈哈這也行。」
笑聲傳來，孟瑩略微掙扎，可是掙扎不開，她後腦勺仰著椅背，舌尖被吮得發麻。放在扶手上的手腕被許殿壓制住，死死的。
「我靠。」
從不遠處看去，只見許殿抓著孟瑩的手腕，並且一再地逼近，臉微側，下巴線條性感，舌尖交纏，又狠狠地吮了下。吻得十分瘋狂，十分偏激。
孟瑩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抓著扶手，緊緊的。男人另外一隻手順著掐著她的腰，再次猛烈吻住。
柳煙嘴裡的煙掉在了地上。
「這他媽.……一點都不冷淡。」
他像是要吃掉孟瑩一樣。
簡直恐怖。
「草草草……」
周揚震驚了。
畫面太刺激了。
李易轉過身了，嘖了一聲。
當晚，孟瑩緊緊抓著被子，低垂著頭，滿臉紅暈，肌膚浮上了一層粉色的，她手沒力，滑落了，忍不住咬住了枕頭，把聲音悶在枕頭裡。許殿從身後摟著她的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背上。
舌尖碰過那朵玫瑰。
她渾身一顫。
隨後，她膝蓋一軟，跪在了床上。
夜很深，不遠處還有零散的煙花，噼里啪啦。五顏六色，閃進了屋裡，許殿摟著她起來，低頭吻住她。
煙花絢爛。
新年快樂。
幸福安康。
*
年初一本家。
黑色悍馬停在門口，男人邁腿下車，手挽上搭著外套，拿下眼鏡，走向台階，寒風凜冽，他襯衫領口微敞，進門含著幾許笑意。
坐在沙發上的許亦跟趙翹兩個人對視一眼，趙翹把手機翻個面，站起身，說：「兒子，昨晚去哪兒了？手機打電話也不接。」
說著，她上前，想幫許殿整理領口，突地，掃到了他脖子上的抓痕，不是一條，是很多條。
趙翹塗著指甲油的手顫了下。
后捂著臉，轉身，沖許亦點著身後的兒子。
許亦一臉懵。
趙翹點著脖子。
許亦定睛一看，秒懂。
恍然大悟。
夫妻倆對視了好一會兒，許殿倒了杯冰水喝，掃了眼桌面上的雜誌，雜誌翻開，上面是孟瑩的專訪。
他挑了挑眉，倒沒多想。
趙翹咳了一聲，上前把雜誌合上，說：「那個，聞瑤我已經送她去機場了，聞家那邊我按你的意思說了。」
「好，謝謝媽。」許殿笑了笑。
趙翹還盯著他脖子。
心想。
哎呀。
聞家小姐走了好啊。
*
過完年，《休閑時光》拍攝，客棧地點安排在紅楓葉小鎮，天氣寒冷，但是這個小鎮靠山，而且因為氣候的原因，楓葉的時間一般能維持到三月份，這趟嘉賓里，還有李元兒，兩個人商量了，一起出發。
上飛機之前，孟瑩收到了顧炎的微信。
顧炎：新年快樂，知道你要去拍《休閑時光》，所以我就長話短說，我有一位老師，他計劃八年的全球旅行，在出發前，準備開設一個半年左右的演員課程，因我時間有限，準備把名額讓出去，你想要嗎？
空姐提醒關手機了。
孟瑩沒有任何猶豫，回復了過去。
孟瑩：要。
隨後，她關了機。
因為離得不遠，兩個小時左右飛機抵達紅楓葉小鎮，孟瑩跟李元兒下機，這次沒有帶任何助理經紀人，因為她們是來體驗人間疾苦的。李元兒大張著手，說道：「我的天啊，這邊空氣好好。」
孟瑩看她一眼，笑道：「你覺得哪兒好？」
李元兒一笑，上前挽她的手，道：「比黎城好，那邊都是銅臭味。」
孟瑩嘖了一聲。
兩個人上了節目組派來的車，一共四位嘉賓，另外兩位已經到了，是一個知名的主持人叫譚歡的，還有一名年輕帥哥諧星叫梁橋，他們兩個人是常駐嘉賓，上一期也有他們，一個負責知性，一個負責搞笑。
商務車往小鎮開去。
孟瑩放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
是許殿。
自從大年三十后，兩個人就沒見過面，他這人忙得很，他倒是給她發了兩條簡訊，打了一個電話。
挺主動的。
孟瑩看了眼窗外路上走過的遊客，這個點來旅遊的都是從過年前就出來的，這當中不乏有情侶。
牽著手，肩並肩，挨得很近，十分親昵，男生還撥開女生額頭的髮絲，低頭吻了她額頭一下。
孟瑩看著看著，支著下巴。
直到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才反應過來，接了起來，眉眼平靜。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到了？」
「嗯，剛下飛機。」孟瑩嗓音儂軟，帶笑，許殿也笑了聲，「那行。」
孟瑩嗯了一聲。
「微信加回我吧？嗯？」許殿嗓音里隱藏著一絲哀求，可惜很輕微，孟瑩這邊轟隆一聲，旁邊開過一輛泥頭車。
她唔了一聲，笑道：「你說什麼？」
許殿咬牙道：「微信加回我！」
有點兒霸道呢。
孟瑩又笑了下，「行啊，我考慮考慮。」
很快，抵達了客棧，譚歡跟梁橋兩個人站在門口等著，看到車子來了，梁橋揮手，黑色商務車停下，車門打開，孟瑩跟李元兒相繼下車，兩個人一人兩個行李箱，大得很，都有些重。
孟瑩一手一個，梁橋跟譚歡走快了兩步，幫忙拿，梁橋拿的是孟瑩的，匆匆看孟瑩一眼，紅了臉，說：「辛苦了辛苦了。」
「還好，挺近的。」孟瑩含笑回答，她頭髮早上電卷了，蓬鬆地搭在肩膀上，眉眼彎彎，倒是這四個人當中，長得最好的，最顯眼的。
譚歡身上的氣質則很知性，一種成熟女人的知性，不過她的主持也是挺犀利的，一看就是肚子里有墨的那種。
「孟瑩你挺高的。」譚歡笑著上前，抱了抱孟瑩，說道。
孟瑩笑著退開，說：「歡姐，你真愛說笑，你比我高點。」
「哎，我就愛這麼夸人。」譚歡笑了聲。
李元兒嘖了一聲，「姐，你怎麼不誇我啊？」
「你啊，嗯，腿真長。」譚歡掃了一眼。
李元兒肩膀立即垮了，說道：「我的天啊，姐姐，你這是故意的，我上個採訪被人說我的腿粗……」
「哈哈哈哈哈……」梁橋頓時帶頭笑起來。
孟瑩也跟著笑，四個人說說笑笑，進了客棧，因為此時天快黑了，客棧門口掛起了燈籠，拍攝也是從晚上開始的。
對面是情人湖，湖水波光粼粼。
有些楊柳的倒影，美得不行。
客棧里，一共六個房間，孟瑩跟李元兒一個房間，譚歡一直是一個人一個房間，梁橋則偶爾需要移動房間。
李元兒收拾好床，倒在床上不動。
孟瑩坐在床邊，整理衣服，手機滴滴響。
她拿了起來看。
顧炎回復了：好的，我跟老師說一聲。
孟瑩：謝謝。
顧炎：客氣，有空請我吃飯就好。
孟瑩：好啊。
隨後又給劉芹報了平安，劉芹在那頭說：「我最近拿到不少劇本，正在幫你挑，好好加油。」
「好的。」
兩個人淺聊會兒，話題便終止。孟瑩才抬起頭，問李元兒：「你有什麼特別忌諱的事情嗎？」
因為住在一起，雖然是兩張床，中間還隔著一個很大的床頭櫃，可是洗手間跟沙發還有電腦桌都是共用的。
李元兒翻個身，轉頭看著她說：「沒有，你呢？」
孟瑩搖頭：「沒有。」
「太好了，我就怕你有，我讀大學那會兒，成天跟宿友打架，她毛病特多。」
孟瑩眉眼一彎：「巧了，我也是，我是忍了一段時間，忍不下去了就吵，後來吵不贏我就打。」
那是她第一次打架。
那會兒打架。
許殿剛好從樓下走過，她一轉身看到他，又躲回了宿舍里，捂著臉。
嘖。
「真的啊？哎，我跟你說.……」李元兒來勁了，猛地從床上起來，開始巴拉巴拉地跟孟瑩說讀書的事情。
她說得很多，眉飛色舞。
鏡頭對著她，全給錄下來了，孟瑩聽完后，起身放衣服，看到那攝像頭才發現，這是在拍攝當中。
李元兒這般吐槽大學時期，也是厲害。
幾秒后。
她又明白了，笑著看了眼李元兒。
果然是有野心的姑娘。
一來就拿這麼大一個出鏡率。
不一會兒，兩個人出去餐廳幫忙，一進去，就看到穿著圍裙的譚歡笑著道：「我們在這裡都聽到了，李元兒你大學那麼精彩啊？」
「是啊，宿舍里可精彩了。」李元兒走過去，幫忙攪拌麵粉，今晚有一個蛋糕要做。
孟瑩走過去幫梁歡，梁歡正在弄串串，看到孟瑩纖細的手指拿起來，急忙說：「我來吧，旁邊還有雞蛋得打，要不你弄這個？」
「行。」孟瑩拿起雞蛋，開始打進碗里。
梁歡本想著派了個簡單容易的活給孟瑩慢慢磨，結果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速度那麼快，而且蛋黃跟蛋清一點不漏地分開。
梁歡：「.……」
這期女嘉賓太優質了。
長得漂亮還這麼厲害。
他偷偷地又看了一眼孟瑩，看著她側臉，只覺得歲月靜好。
四個人合作弄完了晚餐，吃吃聊聊一餐完成，全場李元兒最愛笑最逗，譚歡跟孟瑩倒是很少出聲，梁歡很會接梗，全是一些時下流行的梗。
吃過晚飯後。
四個人按照流程，移坐到客廳。
玻璃門敞開著，對面是情人湖，看著那湖面，人心都安靜了，加上環境使然，會產生一種適合傾訴聆聽的氣氛出來。
譚歡坐在對面的榻榻米上，靠著，從旁邊的箱子抽了一張紅色紙條出來，隨後笑著看孟瑩跟李元兒一眼，說：「我們看看，今年的大冒險是什麼.……」
他們把箱子里的情感訪問當成大冒險。
在《休閑時光》這個節目極其受歡迎的環節。
打開后，譚歡把紙條放在桌面上。
【拿出你的手機，隨意找到一個號碼，撥打過去，由譚歡提問。】
譚歡微笑，看著孟瑩跟李元兒：「你們誰先來？」
李元兒嘖了一聲，率先推了一部手機出來。
孟瑩低頭一看：「.……」
紅色手機，是她的。
她好笑地掃了眼李元兒，李元兒微笑眨眼，孟瑩勾了下唇，大大方方地把手機解鎖了遞給譚歡，譚歡笑著說：「孟瑩，你神情很淡定啊。」
說著，她點開通訊錄，看到第一個通話是尾號8888的號，一個很漂亮的號碼，標屬【黎城】。
這個號一眼就知道很值錢。
而且通話記錄里，這個號出現得不少。
譚歡含笑，點了這個號，撥打出去。
鈴聲傳來。
是一首輕音樂。
很快，那頭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帶著少許的慵懶：「孟瑩？」
這聲音。
令譚歡跟梁橋都愣了。
李元兒眼睛一亮。
孟瑩挑眉。
隨後，她笑笑，攤手，神情隨意的意思。
譚歡回了神，點開擴音器，說：「你好，這裡是休閑時光，我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
這個你們。
是指孟瑩跟電話這頭這個男人。
那頭。
許殿沉默了一秒，后道：「好。」
「感謝配合。」譚歡溫柔地問道，「你們愛彼此嗎？」
這問題一出。
孟瑩略愣一秒。
那邊也沉默。
但也只有一秒。
「愛。」
「不愛。」
男聲跟女聲同時出來。
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