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准位置
「我是大婉傳媒的總裁沈錦年，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你的女兒很優秀，她正在我們公司里某劇里擔當女二的角色，戲份很重，這是我們公司今年的重投戲，等電視劇開播，她會很紅，你也會覺得很有面子。」沈錦年一本正經地說著。
這時我才發現，他撒謊居然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甚至可以一氣呵成的講這麼一長串的話。
我什麼時候成女二了，我踏馬的就是給吳莎莎做替身的，頂多就在劇里露個背，誰又知道是我的。
「你說的是真的？」我媽半信半疑的看著沈錦年。
因為據我媽所知，我在片場乾的可不是女二的活，連一個路人都不如，那是最卑微，最低賤的活兒，怎麼突然就成女二了。
「如果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片場看。」沈錦年繼續說道。
看他這樣子，八成是玩真格的，我下意識地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小聲地動了動嘴：「喂，你搞什麼，萬一我媽真去片場？」
是啊，萬一我媽真要去看那如何是好？我不是女二啊！
而且片場的人都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這不等於是讓我媽去讓人侮辱嗎？
「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你女兒在片場有多威風？」沈錦年沒有理會我，反而是把我摟得更緊了。
我媽一聽，八成也覺得沈錦年說的是真的，然後她便從天台上下來，說現在就帶她去片場，她要去看看，不然她心裡不踏實。
我心想，完蛋了，完蛋了，我媽真要去啊！
此時，我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難堪了，恨不得自己站到天台上，往下跳得了。
沈錦年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他對我說：「要不明天一早吧！我親自開車來接你，現在去片場怕也瞧不著了，演員收工休息了。」
我媽心想，明天早上就明天早上，反正都得去看，沈錦年給了我媽一張名片，然後便走了。
我和麗麗把我媽扶回病床上躺著，到現在我這心裡還禿禿，剛才真把我嚇死了，還好有沈錦年在。
病房裡，我倒了杯水給我媽：「媽，你剛才嚇死我了，以後可不能再那樣了。」
「媽媽一時糊塗，我就說嘛，我女兒怎麼可能去干那種事。」我媽喝著水，她說以後不會了。
「媽，你是不是聽誰說什麼了？」我好奇地問她。
總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都過於古怪，尤其是我媽跳樓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後搞鬼。
結果，一問之下，我媽才說，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告訴她的，說我在片場做裸替。
我媽問，什麼叫裸替，那個女人就說，其實就是脫光了讓人看，讓人摸，最低賤最讓人瞧不起的那類人。
當時把我媽給氣壞了，她傷心之餘才想著輕生，替我減輕負擔。
這一刻，我緊緊地抱著她，讓她以後可別再這樣了，別人說啥都信，也不問問我怎麼回事。
這時，麗麗也站了出來，她也替我作證，讓我媽相信我，就這樣，我媽也算是被安撫了，在我和麗麗離開醫院的時候，我本來告訴我媽，讓她明天就別去片場了，我只是一個女二，也不是什麼主角，她去看我拍戲也不合適。
但我媽卻堅持要去，讓我別管這事兒，她要不去心裡不踏實，我沒辦法，也不好再說什麼，怕她想多，然後就跟麗麗離開了醫院，打車回三里屯，下午我倆還有一場裸替的戲。
「麗麗，怎麼辦？我媽明天要是去看見？」我開始緊張了起來。
「怕什麼，沈總不是說了嘛，這件事交給他，他替你搞定。」麗麗倒不擔心，很輕鬆的樣子。
可誰又知道剛才沈錦年的話有幾分真假，萬一只是安慰我媽呢？
難不成我還跑去求他真給我安排一個女二呢？就算他讓我演，我也不一定會啊！
平時讓我給人做替身，露露背啥的還行，真讓我出鏡飆戲，我還真是怕，現在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三里屯片場，我和麗麗趕緊去換衣服，還有十分鐘就開機了，時間比較緊。
剛跑到更衣間外面，沈錦年便把我叫了過去。
「沈總，找我有事嗎？」每次站在他面前，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緊張得手心冒冷汗。
「走，帶你去個地方。」他偏了偏腦袋，往片場外面走。
「可是十分鐘后我還有一場戲？」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戲馬上就要開始了，雖然戲份不重要，只是出一個鏡頭，但也需要人上啊！
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導演發現人沒到肯定得找紅姐，紅姐自然就會找我算帳，我是萬不能把自己的東家得罪了。
就算是沈錦年帶我走的，但真到我出事的時候，誰知道他會不會站我這邊？
「走不走？」他回頭，很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見我還是不動，索性直接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塞進了他的車裡。
我不敢問去哪裡，直到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外，我見沈錦年下了車，便也跟著下去了。
他帶著我進了酒店，我在想，他該不是因為剛才救了我媽，現在又想帶我來開房，讓我肉償吧！
他是不是嚴重缺女人？所以才會帶我來這裡？
可他是大老闆啊，公司里那麼多女藝人，只要他點頭，那些女人恨不得主動爬上床，跟他發生關係，又怎麼可能輪到我？
推開酒店包廂門，我跟著沈錦年一塊兒走了裡面，裡面一桌子的人坐在一塊兒吃吃喝喝。
這些人我熟悉，都是《傾國傾城》劇組的演員和導演們，連吳莎莎也在。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心虛地跟著沈錦年，小聲地問他，完全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沈錦年沒有理我，而是徑直往前走，當導演見沈錦年來了，便立馬笑臉相迎的走了過來，還有吳莎莎，也是扭著豐滿的臀，胸口那對呼之欲出地走了過來，一個勁兒對沈錦年笑，只可惜沈錦年的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
「沈總，您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您啊！」導演畢恭畢敬地站在沈錦年面前，他完全不知沈錦年會突然過來，自然有些受寵若驚。
沈錦年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只是看了其它人一眼，用手指了指女二，然後便對導演說道：「我覺得《傾國傾城》的女二換個人更適合。」
這部劇已經開拍一個月了，差不多拍了五分之一左右，女二從開機到現在表現一直很不錯，雖然只是一個新人，但因為相貌生得不錯，如果該劇播出，肯定能火，關鍵現在的女二確實從各方面來講都非常適合這個角色。
突然換人倒也不是不可，畢竟沈錦年親自開口了，只是這樣的話，前面所有女二的戲都得重新拍，自然是會影響整個劇殺青的時間以及上映的時間。
「沈總，這？」導演猶豫了片刻。
「怎麼，我說了不算？」沈錦年的態度很強勢。
「沒有沒有，您的話自然是算數的，不知沈總可有女二的人選？」導演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感覺今天沈錦年特不對勁兒。
這時，女二也坐不住了，跑了過來，羞澀地看著沈錦年：「沈總，您是覺得我哪裡表現不好嗎？如果是我個人的原因，我希望您能提出來，我可以改的。」
女二是個新人，能在這一行混的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拿到個好的角色現在又被換掉，她自然該著急了。
但沈錦年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別的，讓我站過去，然後他對導演說，女二由我來演。
「她？」導演幾乎是下意識的對我表演質疑。
在片場，整個三里屯怕是沒人不知道我，哪個劇組我都進過，演的都是他們瞧不起的角色，現在突然讓我演女二，自然會遭受到質疑。
「怎麼，有問題嗎？」沈錦年面無表情地問。
「沒……沒……問題。」導演還能說啥，沈錦年的話就是聖旨，投資人都發話了，導演自然是要從的。
就這樣，我搖身變成了《傾國傾城》的女二，不再是吳莎莎的替身，而是跟她演對手戲，在劇中搶她男人的壞女人。
這一刻，我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沈錦年居然真的讓我做女二，我覺得他腦子可能是進水了，要麼就是他不想掙錢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就這樣吧！至少明天我媽來片場的時候，我真的是女二就可能了。
離開酒店后，我上了車，坐在後排的位置上，正準備系安全帶，誰知，沈錦年並不是去駕駛座上開車，反而也跟著我屁股後面上來，我們兩個擠在一起，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弄得我心裡一陣陣發慌，好像他對我不懷好意似的。
「沈總，你……」
這一刻，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不知是車裡空間太小，還是我真的太緊張，身體癱軟地坐著，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怎麼，不打算謝謝我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魅力，身子慢慢向我貼了過來，我下意識地重心往下落，直到我整塊後背著地，他在我上面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兩隻眼睛里全是慾火在燃燒。 「謝……謝你！」我聲音有些抖，人也緊張，他卻離我越來越近，近得我無處躲藏。
我在想，這可是車裡，又是酒店門口，他該不是想在這裡吧！會不會太刺激了些？
「一句話就完了？」他說。
「那你想怎樣？」我很沒底氣地問著，這時，他的唇便鋪天蓋地的落在我的唇上，封住了我的嘴，這一刻，我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般，我的視線里只有這個男人。
他解開了我衣領的扣子，貪婪地撩撥著我的心弦，他的身體像在噴火似的，灼燒著我的心菲，我意亂情迷地看著他。
每一次，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遇見沈錦年，只要他壓制著我的身子，我便立馬繳械投降，我對於他沒有絲毫的抵禦能力。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一次次的纏綿在一起算什麼，他也從來沒有講過，甚至連前奏都很少，他喜歡直入主題，他喜歡把我填得滿滿的，說我真緊，是不是去做過。
我被他弄得很羞澀，就像一個少女似的，我竟然還會搖頭，去證明他的猜測，我可能真的瘋了，被沈錦年弄瘋了。
否則，我明知自己是個替身，卻還是會飛蛾撲火似的撲進他的懷裡，與他一次次的發生關係。
酒店門外，夕陽的餘暉把整個大地上的一草一物拉長了身影，也包括在夕陽下正在顫抖的車子。
直到我們結束這瘋狂的一切，沈錦年開車親自把我送到我住的出租屋外面，可能剛才在車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以至於我現在也不敢看他的臉。
在他揮手對我說拜拜的時候，我竟然會羞澀地低下頭，身體左搖右晃的，心裡比吃了蜜還甜，一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一邊往出租屋裡走，一邊還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做夢一樣。
直到我站在出租屋門外，明明出門的時候上了鎖，可是現在，鎖子掉到了地上，門是敞開的，我的第一反應是進賊了，便慌亂地往屋子裡跑。
下一秒，我站在屋子中間，看著紅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朗腿嘴裡抽著香煙，空氣里瀰漫著煙草的味道。
家裡除了紅姐之外，還有幾個打人，他們手裡拿著木棒子，輕輕地揮舞著，氣勢磅礴，嚇得我瑟瑟發抖，剛才的喜悅也在瞬間消失了。
「紅……紅姐！」我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我怎麼都沒想到，紅姐來得這麼快。
她撇了我一眼，修長的手指彈頭抽到一半的煙，起身，踩著紅色的高跟鞋一步步向我逼近，手指頂著我的下巴，臉上的笑消失殆盡。
「阿香，我警告過你，別在我面前玩上位的把戲，怎麼，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顯然，紅姐已經知道了，沈錦年帶我去找了導演，讓我演女二的事情，所以，她才會帶人到我家來，想收拾我。
這一刻，我咣當一下跪在了紅姐面前：「紅姐，我沒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讓我怎麼解釋，這種時候，我說什麼紅姐也不信的，再說了，我演女二的事已經定了，沈錦年親自開的口，誰也改變不了。
「給我好好教訓！」
紅姐突然就發飆了，一腳踹在我身上，把我踢了個人仰馬翻，緊接著，幾個打手便沖了過來，把我按在地上狠狠地招呼。
我一直在求饒，讓紅姐放過我，別打了，我沒有背叛她，我也不敢背叛她。
紅姐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真把她惹急了，打死我那都是輕的，弄死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我死不足惜，可我還有我媽呀，她需要我照顧。
「紅姐……求求您……別打，別……打……了……」
身受重傷的我被打得遍體鱗傷，躺在血泊里漸漸地失去了意識，我在想，我可能就要死了吧！
紅姐和她的人是怎麼離開的，我渾然不知，我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當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時，我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沈錦年，他穿著家居服就坐在我旁邊，手裡拿著一本書。
這裡的環境很好，但不像醫院，更不是我家裡。
啊……
我動了動胳膊，發現疼得要死，沈錦年見我醒了，便放下書把我扶了起來。
「這是你家？」我好奇地看著他。
「嗯！」他說。
「謝謝，你又救了我。」我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雖然我知道，一句謝謝不足矣表達我的心情，但我卻只能說謝謝，好像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誰打的你？」沈錦年問我。
他發現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兌現了他的承諾，早上去醫院把我媽接到了片場，本來還想安排我演戲，這樣的話，我媽一去就能看見我在片場工作，比什麼都有說服力，偏偏我電話一直沒人接，人也沒去片場，問紅姐也不知道。
好在，我媽去片場，倒也證實了我的身份，沈錦年派人把我媽送回了醫院，他不放心就上了我家，這才發現我倒在了家裡。
他把我帶回了他家裡，又讓私人醫生給我治了身上的傷，多處粉碎性骨折，傷得很嚴重，如果再晚一些，怕是真沒救了。
「不認識。」我搖頭，隱瞞了事情的真實。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因為我知道，沈錦年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他今天能對我好，說不定明天就翻了臉，我最後還得依靠紅姐生活，我是萬不能把紅姐的名字講出來。
「真不認識還是你不敢講？」沈錦年繼續問我：「其實，我可以替你出頭。」
我當然知道，他沈總的本事多大啊！他一句話，整個圈子裡的人都得給他面子，可我也有自知之明，這樣的我不配他對我好，我只是一個替身，而且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真的不知道，當時我回家就被人從後面一棒子敲暈了，然後發生了什麼我混然不知……」我搖頭，半個字也不願意解釋。
他見我這樣，便也沒說什麼，讓我好好在他家養傷，至於片場的事就暫時別管了。
這幾日，我一直和沈錦年朝夕相處，我們會坐在一起吃飯，偶爾會一塊兒看電視，曬太陽，甚至是簡單的聊幾句，但我不敢跟他開玩笑，每次面對他的時候我都會很緊張。
直到第七日的清晨，吃完飯後我在家沒事，便去書房轉了轉，想著拿幾本書打發時間，而此時的沈錦年正在胳膊卧室睡大覺，昨天晚上他喝多了，很晚才回來。
在書架上，相框里的一張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便情不自禁的拿了起來，這應該是整個別墅里，唯一一張沈錦年和女人的合照。
相框背面寫著時間，還有名字，我這時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令沈錦年心心念念的玉婉，確實長得非常漂亮。
看她的臉，其實跟我和吳莎莎長得一點都不像，但是氣質，那種溫婉的感覺還是蠻像的，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沈錦年會一手把吳莎莎捧紅，又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都是有原因的，而所有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個叫玉婉的女人。
看她的面相，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一時說不上來，出於好奇，我拿手機百度了玉婉的名字以及她的照片和網路上的進行對比，最終我確定了她的身份。
原來，幾年前，她也是個明星，只是那個時候不怎麼紅，加之長時間沒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漸漸的被大家遺忘了。
至於她去了哪裡，網上的說法都不統一，有人說她隱退了，有人說她嫁給了某某富豪便退出了娛樂圈，也有人說是吸毒，更有人說她意外死亡！
但有一點卻很奇怪，玉婉是沈錦年很重要的人，而當年沈錦年已經紅了，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兩個有關係的話，那肯定會被曝光出來，但奇怪的是，網上關於他們的緋聞很少。
唯一有一條，也是玉婉接拍的最後一部劇，因為不知明的原因，該劇最後也沒播出，當時他們兩個分別演的男一號和女一號，朗才女貌的非常的般配。
翻看到這裡，我對當年的事情大概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心裡的疑慮便更深了，我拿著照片陷入沉思之中，腦子裡卻並無完整的頭緒。
直到……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不知怎麼的，突然慌了神，手裡的相框竟然掉到了地上，玻璃碎掉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好害怕，心嚇得一直在禿禿，這時，沈錦年聽到聲音走了進來，當他看見地上碎掉的相框，看到他和玉婉的照片掉在地上，看見慌張的我。
這一刻，我被嚇得半死，因為我知道他和玉婉的關係，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人，我嘴巴一直在顫抖，我想說對不起。
但卻開不了口，倒是眼淚先掉了下來，沈錦年的臉色特別的不好看，他的巴掌乾淨利落地落在我的臉上，啪的一聲響，我感覺整個腦子都在嗡嗡直響，我真的嚇傻了。
「對不起，我……」除了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確實是我不對，我弄壞了他最寶貴的東西，他生氣也是正常的，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滾……」沈錦年聲嘶力竭地沖著我吼著，咆哮著，脖子上的青筋全部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