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天蠶聖衣為信物
「聯手……」梅樹側過頭來,望著一直一言不發的李月浜,道:「李公子怎麼想?畢竟,李公子跟這個繁昌聖教,乃是有仇的……」
「有仇倒是有仇,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賬要跟誰算,在下心內也很清楚。」李月浜道:「尊主成了那個模樣,半死不活的,也是活該,本來不打算計較,可是現今若還真有了與我們李家再次爭鬥的心思,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眼瞧著李公子也願意,事情看來是好商量的多了。」那盲長老喜不自禁,且笑道:「這樣,咱們可以等待了那李家人全來了的時候,想法子,將那洞玄,和尊主的殘缺軀體,盡數毀之,到時候,這個局面,老頭子自來收拾,保准,整個繁昌聖教,就此離去,永不侵擾中土!」
「話是這麼說。」李月浜卻挑起了眉頭來:「若是這一次,將那洞玄打敗了,我們與那一股子勢力,是兩敗俱傷的,那你若是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又當如何?空口無憑,為這一句話上了當,我們未免太蠢。」
「這是自然的!」那盲長老忙道:「結盟素來也有結盟的講究,這樣吧,為著互相取信,咱們,自可以交換了信物來。」
說著,且對那個包著綠頭巾的胡人處點了點頭。
那個胡人立時也答應了一聲,往身後,取出了一個箱子來。
那個箱子並不大,古色古香,上面全數雕刻著昆蟲的形狀,首飾盒大小,打開了那個首飾盒,但見內里金光閃閃,放著一件金絲銀線織就出來的東西。
那個東西輕輕軟軟的一團,瞧著,倒像是一件衣衫斗篷的模樣,上面綴著各種西域風味的珍寶,像是個值錢貨色。
「這個是……」
「方才與你們說過,只有穿上,才能成為了真正的尊主的,那金蠶聖衣。」盲長老道:「這件東西,是在給老頭子保管的,也是為著防止教內一家獨大,管事的,與管金蠶聖衣的,一定不能是同一個長老,免得誰人是一手遮天的。現如今,金蠶聖衣在老頭子這裡,沒有這個東西,誰也不能繼任尊主之位的,這個東西,老頭子願意拿出來,抵押在你們那裡,只為著證明老頭子確實誠心合作。」
「金蠶聖衣……」梅樹過去將那金蠶聖衣取了下來,但見光芒四射,閃耀的人睜不開眼睛,那金絲銀線之間,還有著奇異的絲線相連,委實美不勝收。
「這件東西,能有一個什麼作用?」月芒且問道:「一件衣服,值錢是值錢的模樣,可是由你們這裡來說,怕也不算什麼,怎麼就成了繼任教主時候不能不穿的了?」
「這一件東西,打從繁昌聖教伊始,便流傳下來了。」盲長老道:「因著,伊始,繁昌聖教崇拜的,乃是金天蛾神。」
「天蛾?」
「不錯,因著金天蛾神的護佑,繁昌聖教一步一步在西域輝煌了起來,而這一件天蠶聖衣,正是能讓掌教的尊主,變成了金天蛾神的東西。」
「穿上了這個,金蠶變成了金天蛾……」梅樹道:「蛻皮,變成另一種形態么?」
「正是如此,」那盲長老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但凡穿上之後,便立時成了那樣的聖體,做成尊主,可惜現今的尊主,在還不曾等到自己變成了金天蛾神之後,便定格成了那個模樣……不是老頭子吹噓,倘若尊主成了那金天蛾神的話,你們,是擋他不住的。」
「原來,我們李家,還是運氣好,不曾結繭,便下了狠手?」李月浜臉上的神色十分譏誚:「真是無量壽佛。」
也不知道那個盲長老有沒有聽出來李月浜話里的冷嘲暗諷,只是接著說道:「橫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是趕了一個巧的,那也沒有法子,為今之計,便是同仇敵愾了,最好,時間抓緊,因著,一旦等到了那尊主的身體,被玄陰精元養好了,它便有了能力,再次穿上了金蠶聖衣,去幻化成了金天蛾神,到時候,只怕事情,便無法收拾了……」
「他那個腐爛的身體,還有多久,能恢復?」大馬猴大著膽子問道。
「已經恢復了八成。」那盲長老搖頭嘆氣道:「迫在眉睫。」
但是往薄州李家送信的,還不曾回來,便是搭上了京城的李家,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勝算。
梅樹和李月浜都暗自忖度著,李月浜低聲問道:「你瞧著,這個金蠶聖衣是真的假的?」
「上面的靈氣積澱了千百年,不該是假的。」梅樹低聲道:「也確實,有那天蠶絲的味道。」
「若真是如此,這一場盟誓,可靠么?」李月浜道:「繁昌聖教本身實力不算太低,在薄州的時候,我們李家,也是損失慘重,硬骨頭,不好啃,倘若真真能得到了內里的幫助,那,是如虎添翼。」
梅樹點點頭,道:「這個盲長老若是說話算數,也就免除了很多不必要的死傷,划得來是划得來的,咱們,可以試一試。」
「既如此,」李月浜揚起了聲音,道:「這件事情,我們答應了,待我們薄州的李家人趕過來,便照著計劃行事,直搗黃龍。」
「甚好,甚好!」那盲長老立時說道:「如此,老頭子,便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說著,那綠頭巾的胡人忙便起身,送了梅樹一行人出去。
「那個老奸巨猾的老頭子,卻也不怕那寶物給咱們偷了去,做了甚麼大蛾子么?」李月浜道:「為了表誠意,交出這種東西來,倒是也很下血本。」
「若非如此……」梅樹倒是說道:「咱們怎麼信得過他去,大概,也是孤注一擲罷!現如今,那個尊主身體正在要緊的時候,根本離不開玄陰地,他們走不得,等李家人或者是龍神爺前來,也是死路一條,算得上,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了。」
大馬猴道:「也真真是開了眼界的,不過嘛,那個盲長老生的那般模樣,實實在在,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一個西域人,還是中土人。」
「管是什麼人,」李月浜道:「如今這個天蠶聖衣在手,料想著,他們也沒什麼好撲騰的了。」
梅樹卻低下頭來,像是懷著什麼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