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重重撞在木門上 鑽石加更兩更合更
我抬起了頭來,但見那個女子,卻正是破冰子四下里尋不得的玉琉。
玉琉微笑著,看著我和陸星河還有國師:「許久不見。」
「到時也算不上太久。」我說道:「二姐姐來得好快。」
「玉琉,你現在,怎地還是這樣的執迷不悟,究竟你還是不知道,那三王爺一方,不過是利用你的么?」破冰子梗著脖子說道:「想著什麼日後要做成了太子妃,皇后,太后,這是痴人說夢啊!你怎地就是不肯清醒?」
「乾爹,你這是一個什麼話?」玉琉的眼光一下子凌厲了起來:「這樣的話,我與你說過,不准你再來提起!」
「這真是!」破冰子跺腳道:「事到如今,你莫要再來自己騙自己!」
這話全然像是戳到了玉琉的痛處,玉琉眯起了眼睛,道:「乾爹,我說過,此前的事情,我多有對你不起的時候,但朱厭馬上就可以到手了,誰主天下,立時便能見了分曉的,你給我騙了,也是我不對,難不成,乾爹是想瞧著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讓我功敗垂成么?」
「你這丫頭,走火入魔了么?」花婆婆冷笑道:「見過了死心塌地的,卻不曾見過這般死心塌地的,那些個小小的伎倆,也能將元春子的女兒給騙過去,真是可笑,可笑,老婆子,也替那璇璣子那老不死羞臊!」
可是蘇沐川若是對人好,真真,好的讓人只想著依賴,只想著怎麼回報才是的,有幾個人,能不信他?若不是我一早就喜歡陸星河,想必現在也很可能,會拼盡一切對他好。
更何況,玉琉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如何能舍了這一份的情義。
可是玉琉再怎麼為情所困,也是一個聰明人,便是前一陣子因著妒意,很有些自亂陣腳,可是現如今,只要是一個明眼人,可都能瞧出來,蘇沐川的心思了。
還是說,玉琉什麼都知道,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你又懂得了甚麼?」玉琉一雙美目的眼角往上一揚,讓她平添了許多的殺氣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消你們來多管。」
自欺欺人,旁人才永遠揭不開那個看似簡單的騙局,因著,她自己,寧願活在了謊言裡面。
「廢話少說!」翻天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望著那小屋,道:「你把她們怎麼樣了?快將她們給交出來!」
「交出來?」玉琉含笑道:「我站在這裡,就是不想讓你們進去。」
「好端端的二小姐,怎地倒是甘心情願當起來了看門狗了?」花婆婆撇了撇那一張闊嘴,道:「你不讓老婆子進去,老婆子就不進去了?鹽巴虎插羽毛,你是那個鳥兒?」
說著,只見一糰子火苗拔地而起,沖著那玉琉便撲了過去。
那火苗宛如一陣旋風,夾裹著火星子便沖著玉琉撲了過去。
玉琉的纖細的身子翩然一退,不知從哪裡卻冒出了幾個灰衣人來,舉手閃耀起來一道帶著藍光的靈氣,硬生生的將那火苗擋了下去。
「喲,老婆子當時誰呢?」花婆婆收了手,不怒反笑:「鬧了半天,乃是清水洞的幾個兔崽子,好好好,看起來你們倒是鑿就算到了老婆子這個時候要來,連以水克火,能制住了老婆子的,也招來了,了不得。」
「清水洞?」我蹙起眉頭來:「是那個以淡薄著名的道派的?」
「可不就是他們么!」國師眯著綠眼睛,道:「那一次本座府上設了妖女大會,趕過來瞧熱鬧的,還有他們門派的呢!平素孤高的很,不大願意與旁人結交的,今兒個怎生倒是也有人過來趁熱鬧了?」
「他們尋常很難請的動。」陸星河介面道:「但是靈氣卓絕,以水為長,我也不曾跟他們交手過,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那幾個灰衣人聽聞花婆婆說出了他們的身份,倒是也不喜不怒,仍淡漠的將面孔藏在了灰色的兜帽下面去,全然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若是那般驕傲的派系,約略,是有甚麼不得不管三王爺償還人情的難言之隱罷。三王爺和蘇沐川手段又很高超,拉攏了誰來,也不在話下的。
「水?又有什麼厲害的?」那翻天斗轉過了身子來,道:「爺爺給你出一招,你們敢接么?」
說著,手上一抖,且見一方麻灰色的布片子從翻天斗手上刷的飛了出去,沖著那幾個灰衣人的面門上邊攏了下去。
那幾個灰衣人不急不慢,看準時機要出手,不成想,那藍光閃耀了一下子,便立時消失了。
我愣了一愣,但見原來那藍光一出,卻給那布片子俱兜攏了下去,布片子自己則裝滿了甚麼東西,成了包裹的模樣。
「老頭子好本事,連靈氣都能兜進去。」國師唇邊含著一絲笑:「這個包袱皮子,倒也是個值錢的貨色。」
「咱的名號是什麼?便是能勾引包羅世間萬物的翻天斗!」翻天斗自鳴得意的說道:「莫要說這點子靈氣,就算誰放的屁,咱也能原封不動的包起來,存到了海枯石爛去!」
「老東西,你包了誰的屁去合適?」花婆婆笑罵道:「到時候,臭味也還得你自己聞了驗證了!可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正是那翻天斗得意洋洋的時候,卻見一道又一道的光線宛如利箭一般的閃耀了過來,「啪」的一聲,一道光線居然將那翻天斗鼓鼓囊囊的布包穿破了,聚集在內的藍光從那個小孔之中噴薄而出,沖著翻天斗的面門便去了。
翻天斗一愣,那五短身材反應倒是十分靈敏的,一個跟頭便翻了過去, 那藍光射出來,在我們頭頂上呼嘯而過,不多時,身後一顆大樹跟著遭了殃,轟然倒了下來。
「金剛破?」花婆婆轉過頭去:「為著朱厭,還真是下了血本了,多難請的,也都請了來了。」
能使出金剛破的,是石家的人。
石家跟紫玉釵街邊上的望族李家一般,乃是修道世家,善使「破」招,據說,沒有他們鑿不出來的窟窿。
看不見再出來新的灰衣人,想必是躲在了暗處,用「破」當暗器使用。
「喲,咱那皮!」翻天斗只抱住了泄氣皮球似的那布頭子,尖聲道:「你們敢要損毀咱的東西,誰借給了你們這樣大的膽子!」
「正是這最後的機會,我們自然是要將能押的寶,全壓上了。」玉琉輕笑道:「這一次得了朱厭,才能得了天下去,不是么?這對雙方,可也都是最後一次的機會……」
玉琉的話還不曾說完,一道以人眼勉強才能看到的速度,疾速飛越過去的綠光燒了下來,玉琉吃了一驚,身子才好輕巧的閃避過去,卻早也來不及了,只見那綠光早燒過了她的髮髻,一支明晃晃的珠釵跌了下來,在地上摔了一個支離破碎。
「物件兒能幫著主子擋煞。」國師道:「但是,有一次,不見得,能有第二次,看在之前的因緣上,本座今日在夫人身側,也要假裝一下仁慈,可並不想傷了你去,你讓開,不然的話,休怪本座下一招,要了你的命。」
「你以為,這個時候,我有進退,我可以進退?」玉琉微微一笑,眼睛就算彎起來,也還是一副說不出的悲傷模樣來:「便死在這裡,我也讓不得!」
「哇……」那小屋之中,忽然傳來了響亮的啼哭聲。
接著,是真花穗,也就是我自己以前的那個聲音響了起來:「莫要哭了……娘便在這裡……」
他們,果然還安然無恙在裡面。
先是鬆一口氣,接著心便更提起來了,眾人的臉色全沉了下來,都是大敵當前的模樣。
我尋思起來,這個關口,這裡是嚴防死守的,但是那蘇沐川和三王爺正在何處?難不成……
「玉琉,你再不讓開,我也不會顧念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陸星河望著玉琉:「何故非要一錯再錯?」說著,手上靈氣閃耀,那白色的光流瀉了過去。
玉琉抿一抿嘴,道:「大師哥,你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陸星河道:「難不成,你不曾變?」
「在你面前,我並不曾變。」玉琉眼裡光芒閃爍:「你不會察覺不到。」
「之所以一直不曾變,也不過,一直以來,你都在對大師哥演戲,不是么?」我眨眨眼睛:「二姐姐,真人的表情,總會變的,只有面具,才總是一副模樣。」
「你一個外面來的小丫頭,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玉琉挑起了眉毛來:「你不過,是仗著一番運氣罷了,你以為,你這般的四下里爭搶,真的能爭搶到了什麼?你跟星河認識多久,我跟星河認識多久?」
「便是如此。」陸星河沉聲道:「她才是對我來說,最要緊的人。」
「你……」玉琉抿一抿嘴:「好……」
「不是我自誇,」我笑道:「我卻覺著,我哪裡都好,就是運氣不大好。」
一面說著,一面道:「大師哥,你將玉琉給牽制住,我尋了縫隙跑進去!」
「你胡說甚麼,我不許!」陸星河伸手要抓我回來,可是我的一雙躲債躲出來的飛毛腿,他如何趕得上,早抓了一個空,我一道平湖秋月彌散了出來,光線一閃,眾人俱眯了眼睛,我便趁著這個機會,要闖進去。
自然是沒那麼容易的。
對玉琉來說,我這種飛蛾撲火一般的行徑,破綻多的數不勝數,或者這種行為,本身簡直就是一種破綻,但見玉琉一雙素手一翻,一道白練軟軟的沖著我飛了過來,花婆婆早出手一股子火,將那白練攔腰給燒斷了,轉瞬之間,那白練變成了灰燼。
我趁著這個功夫,早到了玉琉的身前了,玉琉咬了咬牙,望著我:「你以為,你進得來?」
「不試試,如何知道?」我笑眯眯的說道:「以前也有許多時候,好些本不該屬於我的東西,也是因著二姐姐,才到了我手裡,這一次,大概也跟前幾次一般無二罷!」
玉琉最恨我的,便是這個了。我再要提起來,但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早升騰起來了一股子怒意來:「今日里,我便要將從你那裡失去的東西,一股子,全尋回來!」
說著,才是柔若無骨的素手往上一挑,立時卻又是凌厲如鉤的模樣,那淡淡的蔻丹,也都是像是一個個小小的張著的嘴,要咬人呢!
我可打不過玉琉。
現如今,總須得想法子闖進去,可是這個情勢,八成靠著蠻力,進去也不大容易。
但見玉琉一道「流光破」攻過來,我偏頭閃避了過去,積攢了靈氣,放出來了「漫天花雨」虛晃一招。
這種類型的法術,其實簡單的很,只要不是猝不及防,總能躲閃過去,果然,玉琉身子一側,轉身「流光溢彩」發出來,我尋得了機會,只做是給她打上了,自催動的靈氣讓自己往後面飛了過去。
旁人一看,全數要以為我是給她打飛的,我蓄意悄悄轉了方向,我的背正撞在那小房子的木門上,那木門淡薄如紙,哪裡撐得住這種力道,人咕嚕嚕的便跌了進去。
進來了。
玉琉打我的方向,根本不會把我送進來,她自然也怔了一怔,可是我分明也重重的撞到了木門上,她也不曾想到我會使出了這樣的苦肉計來。
「花穗!」
正待玉琉要將我給拉出來的時候,一綠一白兩道靈氣早閃耀了過來,牽住了玉琉。
玉琉擰起眉頭,早有灰衣人上前相助,可是那灰衣人雖說是術業有專攻的,卻在靈力上並不是陸星河和國師的對手,玉琉著實走不開,我趁著這機會,忍著後背的劇痛爬起來,但見堂屋之中沒有人,孩子的聲音在內室,便支撐著進了屋裡去,道:「花穗,你現如今如何?」
一隻手卻正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個溫柔的聲音道:「不好意思的緊,二師哥來晚了,你摔疼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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