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婚事辦的挺風光
慕容姑姑一雙素手卻飛快的將那白紗往臉上一纏,微微有點發慌似的。
可是我早看清楚了,那一張臉,溝壑縱橫,分明,是一個古稀老嫗的模樣。
慕容姑姑既然能做出來了那一種能讓鳳尾永葆青春的東西,怎地自己卻成了這一般的模樣?
陸星河不曾瞧見,見我發獃,只以為是在看國師,不悅的將我的臉給扳了過來。
我抿一抿嘴,正這個時候,左近早來了不少的差役,那些個差役們見了國師倒是認識,早有人嚷道:「大人,那妖女將國師居然也給挾持住了!」
「你是不是瞎!」另有一個看上去高級點的官員且給了那其中差役一個爆栗:「國師素來英明神武,如何可能會被妖女給制住,分明是國師將妖女親自擒拿了!」
這個時候,也不忘記要給國師面前討一個好,真是深諳為官之道。
但見國師輕笑道:「無妨,這件事情,本座要與你們大人親自說一說。」
又轉頭對我說道:「夫人往太清宮等著為夫,辦完了事情,為夫這便過去,聊解夫人相思之苦。」
陸星河瞪了國師一眼,國師忙做出了一副急著走的模樣,一面說著,一面自帶著慕容姑姑,上了公堂上面去。
國師身居要職,這個時候出現了,自然該是將事情也給進一步升級了。
果然,那國師進去了不久,卻見了那門給關上了,衙役們將看熱鬧的百姓俱驅趕了開,口中還喝道:「今日的事情,你們可不許往外面傳,不然的話,給你們當作了散布謠言的妖人,全數逮起來!」
老百姓們自是老實慣了的,聽了這話,誰也不敢惹麻煩,俱拿起腳便去了。
我望著陸星河,道:「大師哥,邊塞那樣吃緊,能讓國師回來的,一定是大事。」
「我如何不知道。」陸星河不高興的說道:「除了為著三王爺,也就只有朱厭了。這一次救下了慕容姑姑,八成其實就是是因著國師本來就想來救你的。」
「反正我也用不著他來救。」我堆了一臉討好的笑,且挎在了陸星河的胳膊上,仰臉道:「大師哥人也聰明,靈氣也高,可不是最可靠的么!方才大師哥將那夢優草給凍住了,真真是一個英明神武,我內心佩服得緊。」
陸星河聽了這話,心內分明十分高興,卻硬要撐出來一雙死魚眼:「那又如何?也不過是一樁小事罷了。國師一攙和,只怕鳳尾那丫頭的死,更是難以追查下去了。」
我點點頭,道:「大師哥說的是,那鳳尾跟三王爺有關,一準便是國師親自來管了,咱們也便趁這機會抽身了罷。」
「嗯。」說到了這裡,只聽見當街一陣吵鬧,卻正是一個迎親的隊伍,敲鑼打鼓的走了來。
新郎一身紅裝,戴著錦繡的帽子,胸前結著大紅花朵,滿臉的喜氣,正騎在了高頭大馬上。
那大馬腦袋上,也正戴著紅花呢!
一眾迎親的人吹著樂器,俱樂呵呵的模樣,八抬大轎微微搖晃著,轎子四角上的穗子只是簌簌的顫一個不停。
「國喪,已經過去了么?」我望著那紅裝送嫁,有些個失神。
「過去了。」陸星河的眼睛裡面,滿滿映出來的,也是那一抹漂亮的紅色:「看上去,婚事辦的挺風光的。」
「 是啊。」我望著那一個隊伍,道:「今日,想必也是他們等了許久的了罷,才過了國喪,可不是便辦了喜事了。」
「唔。」望著那隊伍,陸星河忽然側頭說道:「橫豎更魂器也已經還給了睚眥大人了,咱們,甚麼時候成婚?」
我耳根子有點發熱:「這個么……」
我想起來的,卻是大先生和娘。
「我可以去提親。」陸星河像是瞧出來了我在想什麼,笑道:「對他們來說,多一個女兒,也無妨,是不是?」
我點一點頭,道:「但願如此罷。」
時間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真正的花穗,腹中的孩子現如今如何了。
「那,咱們去拜訪一下,如何?」陸星河握緊了我的手,雖然不曾瞧著我,臉卻微微有點發紅:「也不知道,提親,要置辦了甚麼禮。」
我想起了許多的陳年往事,忽然有一點恍惚了起來,陸星河後面說的話,卻也不曾聽進去。
「說起來,那真正在太清宮下毒的,真的就是慕容姑姑么?」跟過來的一個師弟卻說道:「她好像,不是凡人,如何能耐得了那天罡氣?」
「這倒也是。」另一個師弟附和了一句:「說不準,是她一早就給鳳尾吃了那個了?」
「也不對。」開始說話的那個師弟說道:「我聽說,那一種葯威力可大的很,幾乎見血封喉,她在外面吃了,斷然可撐不住再回到太清宮,再說了許多話。」
我一愣,回過了頭去,那小師弟見我回頭,自覺失言,且低下了頭去,囁嚅道:「三師姐,我……我不亂猜了。」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我想了想,瞧著現如今這裡也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慕容姑姑,也有了國師處置,我便轉過身去,道:「走,咱們回太清宮,去,瞧一瞧朱顏郡主。」
陸星河愣了一愣,也就追了上來:「你可想到了甚麼嗎?」
「不曾。」我搖搖頭,道:「只是,太清宮裡,怕是出了甚麼內鬼了。」
「內鬼?」
「咱們回去問問就是了。」
到了朱顏郡主的小院里,正瞧見青鸞出來潑水,我忙道:「青鸞,朱顏郡主現如今怎麼樣了?」
青鸞瞧見我和陸星河,自然是歡欣雀躍的,忙道:「花穗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勸勸郡主罷,事情發生了之後,掌門人也來了,夫人他們也都來了,可是我們郡主,就是一個字也不肯說,還是水米不進的樣子,平素你跟我們郡主關係是最好的,你說什麼,她一準會聽!」
我忙點了點頭,留下陸星河在外面等著,自己便進去了。
可是我才要進去,卻聽見窗戶吱呀一聲,一道衣袂閃在了窗戶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