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本公子等你來求 鑽石加更三更合更
陸星河將我拉起來,道:「你可瞧見了,來過什麼人么?」
「不曾,若是有人,我一定會發覺的,當時,鳳尾靠著牆……」
我忽然拉著陸星河到了那一面牆前面去,果然那鳳尾方才靠著的牆面上,有一方砌出來的菱花圖案。
看著那縫隙,可足夠讓人將手伸出來。但是,當時鳳尾,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卻不曾瞧見了甚麼異樣。
「大師哥,這件事情, 可要報官么!」早有師弟們過來詢問。
陸星河才沉吟了一聲,卻聽見人群後面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來:「這裡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我站起身來,正瞧見掌門人與月春子,陽春子,還有平素難得一見的幽春子一行人過來了。
陸星河行了禮,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與掌門人等說清楚了。
掌門人還未如何,倒是那陽春子挑起了濃眉來:「誒?不是說,郡主出了意外么,怎地,倒是死了一個丫鬟?」
月春子的眼睛倒是往我這裡瞟:「怎地,又跟你有關?」
我只低下頭做出了謙卑的樣子來。
幽春子細聲細氣的問道:「黃先生,您可瞧出來了,這個丫鬟,怎麼死的?難不成,也是跟她那主子是約好了的,要尋了短見,隨著往黃泉下面伺候去?」
「回幾位道長的話。」那黃先生在幾個小師弟的攙扶之下勉強站了起來,道:「不瞞幾位說,這個丫頭,服了毒。卻不知道,那太平丸在太清宮之中,何處可見?」
「太平丸?」掌門人怔了一怔:「那太平丸在太清宮可算得上常吃的補藥,並不難以得到,任何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定額,算得上哪裡有有的尋常藥物,怎地,這個丫鬟的死,跟太平丸有關?」
「正是,」黃先生道:「看上去,這個丫鬟在長期的服食一種十分奇特,老夫也不曾見過的藥物,那藥物雖然怪異,卻並不傷人的,但是藥性因著日積月累,在這個丫環身上十分深重,偏巧那太平丸吃下去,正能將那藥性相容,引成了劇毒,這個丫鬟,便是死在了那個無名劇毒之間的。」
「太平丸這個線索,實在不好尋,」掌門人接著說道:「您方才說的那種藥物,卻不知道是什麼?」
「慚愧,慚愧,老夫行醫數十載,也並不曾見過了這一種藥物,那藥性,實在也是凡間見不到的出奇,」黃先生搖搖頭,道:「不好說。」
所以,線索,只有那人人都有,隨處可見的太平丸了。
「那這個線索,也跟沒有差不多的。」月春子接著問道:「那出事的時候,誰跟那丫頭在一起呢?」
當時這門口,全都是師兄弟,他們自然瞧見了,最後跟那鳳尾說話的,是我。
話雖然不敢說,可是那些個師兄弟們的眼光,可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月春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飛了我一眼,轉頭道:「花穗?最後跟那丫鬟說話的,原來是你。」
我皺起了眉頭來。
陸星河則說道:「回月春子師叔的話,因著鳳尾的形跡,卻是很有些個蹊蹺,花穗疑心跟郡主尋短見的事情有關,才來多問那鳳尾一句的,鳳尾身死的事情,跟花穗絕對是沒關係的。」
「星河,看把你緊張的,師叔可也並不曾說,這件事情跟花穗有關係啊!」月春子陰陽怪氣的說道:「難不成,你還怕誰把事情給歸到了一處,冤枉你的花穗么?」
「星河不敢。」
「話雖如此,花穗才是那丫鬟身死的關鍵不是么?」月春子道:「你們幾個,可瞧見了三師姐跟那鳳尾,最後說什麼了么?」
師弟們俱低了頭,不敢吭聲,月春子咳了一聲,幽春子伸出細瘦的手拖過來了一個,道:「不曾聽見,師叔問話么?如實說出來,不然的話,你們也須得跟著遭殃。」
「是……」太清宮的規矩,但凡發現了門生撒謊,要在那點著了的三柱大線香上罰做馬步的,那師弟沒有法子,只好先給我鞠了一躬做賠罪的,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師叔的話,當時這裡是亂鬨哄的,也不曾聽見了三師姐跟那丫鬟說什麼,不過是聽見了三師姐與那個丫鬟說了幾句你自己合計什麼的……」
「哦?」只聽一個宛如釣到了大魚一般驚喜的聲音響起來,接著便興沖沖的問道:「自己合計?難道,三師姐在威逼那丫鬟甚麼嗎?」
是夫人在一眾丫鬟的攙扶急匆匆的下來了:「太清宮,還是頭一次出來了這樣的人命案子!」
掌門人皺了眉,低喝道:「婦道人家,跟著攙和甚麼,還不快快回去!」
「掌門人,丫鬟的事情,是內宅的事情,妾身不管,誰來管?」夫人毫無懼色的望著掌門人:「這些個,本來也是妾身該為掌門人分憂的。」
這下子好了,這無風不浪,夫人也跟著過來趁熱鬧了。
我跟玉琉的事情,想必一直是扎在了夫人心口上的一道刺,總要想法子,跟我報了這個仇。
我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陸星河低聲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萬事有我。」
「嗯。」我點頭道:「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行了,你還不快說!」那夫人也不管掌門人,徑自問那小師弟道:「這麼說,你們都瞧見了,三師姐對那鳳尾疾言厲色,像是在威逼什麼,接著,鳳尾忽然就死了,是不是?」
「這個……」師弟們,瞧見的,也確實是這麼個光景,俱低了頭不支聲了。
「父親,師叔,夫人,我不過是因著一點跟郡主尋短見之事的疑點,才那樣問的,鳳尾心裡一定有什麼瞞人的事情。」我說道:「估摸著,鳳尾這一死,准也是跟那瞞人的事情有關係的,也說不準,還是背後的人怕走漏風聲,與她滅了口的,現如今,咱們先去尋了那個線索才是正經。」
「笑話,你倒是很會給自己開脫,你當太清宮是個什麼地方?」夫人冷眼望著我,笑道:「若是如此,那太清宮,跟一個賊窩子,還有什麼區別?花穗,郡主尋短見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而那鳳尾因著知道了什麼內情,你才威逼著她不許她說出來的,結果,她拒絕了,你索性當著眾人殺人滅口,以為沒人能懷疑到你身上的?是了……那鳳尾吃的什麼藥物,八成,也是你之前給的,逼著她吃了,好到時候讓她閉嘴的罷?」
「夫人這話荒謬的緊!」陸星河冷冷的望著夫人:「您不會不知道,您是一個什麼身份,這樣的平白誣陷,委實並不符合您的身份!」
「甚麼?」夫人柳眉倒豎:「星河,你是翅膀硬了,本夫人含辛茹苦與你師父一起將你拉扯大了,你可倒是好,居然敢對本夫人這樣說話!你仗著自己是繼任掌門的人選,便這般的不將長幼尊卑的規矩放在眼裡么!掌門人,你也瞧瞧你引以為傲的這個好徒弟,因著一個花穗,成了什麼樣子!」
「少說幾句!」掌門人擰緊了眉頭:「這本來便不是你該來湊熱鬧的地方,還不快給本座回去!」
夫人挑一挑眉頭,道:「本夫人該不該管內宅的丫鬟,大家心裡有數。掌門人最好一碗水端平,免得事情傳出去了,也是掌門人一個護短的名聲不好聽。」
「你!」掌門人鳳眼一眯:「旁的本座也不多說,但凡你再為著這件事情多說一句,明日,你便不再是本座的夫人了。」掌門人頓了一下:「你們都知道,本座,素來言出必行。」
夫人跟掌門人同床共枕許多年,自然瞧得出來掌門人是不是動了真氣,一見這個陣勢,也顧不得面子了,只冷哼了一聲,不敢出聲了。
陽春子面露尷尬,忙來替已經遠赴蓬萊島,本是專門負責和稀泥的豐春子來打圓場:「事情還不曾弄清楚,現如今下結論實在還早了些個的,掌門師兄,夫人本來也是好意,當著這些個小輩們,甚麼興味。花穗,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你講出來不就是了。」
「是。」我忙應了聲,將那幾個圍在了左近的師弟們差的遠了一些,估摸聽不到了,才將那些個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三王爺?」月春子冷笑道:「這個三王爺,黑鍋背的倒是不老少。」
「你說是三王爺,可有什麼證據么?」那幽春子說道:「師叔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沒有證據的話, 再有道理,也只能是猜測啊!」
「鳳尾的事情來的太急,還不曾尋得了證據,」我咬了咬牙,道:「但是,應該是能尋得了證據的。」
「尋得證據?」月春子道:「這樣的事情,也該是捕快來做,你能尋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為著洗脫嫌疑造假的。」
說著,月春子偏頭往掌門人那裡望:「現如今,一張嘴裡一個世界,大師哥,咱們太清宮,還從來不曾出了這樣眾人眼皮子底下的殺人案,不請了官府的人,私下解決的話,只怕是難以服眾的。」
「師姐說的有理。」幽春子的聲音不管怎麼聽,也都有點陰陽怪氣:「黃先生醫術高超,學識淵博是沒錯,但是黃先生平素里,也都是醫治活人的,若想著將那黃先生口中奇特的,跟太平丸相衝的藥物給尋出來的話,還是那衙門之中的仵作是最術業有專攻的,不是么!」
出了人命,甚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也不能行了,掌門人微微頷首,道:『既如此,去報官罷。請衙門查看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早有伶俐的師弟聽說, 拔腿就去了。
月春子聽了,笑道:「還是大師哥當機立斷,不然的話,徇了私 ,大家面上不說,誰心裡也都是有想法的。」
「行了。」掌門沉聲道:「這丫鬟的事情交給官府就是了,朱顏郡主現如今如何了?」
「回師父的話,朱顏郡主現如今沒了生命危險,正在靜養。」陸星河道:「裡面正有丫鬟陪著安寢,黃先生也開了葯了。」
掌門人抿一抿嘴,想來他心內,對那被自己強行給篡改了人生的私生女兒,是有許多悔愧的,之前待我那樣好,估摸著,也一定是有些個內疚在心裡,只轉在了我身上。
「什麼時候朱顏郡主醒了,過來告知本座,本座有些個話,想跟朱顏郡主說。」掌門人掃了那幾個丫鬟一眼。拂袖去了。
那幾個丫鬟聽了,忙應了聲。
「自己好自為之。」夫人嘴角一扯,滿是輕蔑。
「也請夫人,莫要這般為難。」陸星河久違了的死魚眼出現了:「孰是孰非,日後總能知道。」
心裡柔軟了起來,我喜歡,陸星河這樣無條件的信我,護著我。
夫人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十分鄙夷的形狀,轉身也隨著掌門人去了:「既如此,那咱們也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陸星河抿一抿嘴,陽春子且說道:「星河,你急什麼,官府來了,將事情查清楚了也就是了。是非黑白,早晚有交代,跟夫人,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陸星河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死魚眼還是冷冷的。
「只盼著你,莫要自己到時候打臉。」月春子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護了這樣久,心裡也該清楚,護的對不對。」
陸星河臉色越來越冷,我拉了他一下:「不打緊,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頭一次瞧見了,生什麼氣。」
「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幽春子的笑聲,也像是長指甲劃過了生鏽的鐵皮一般,說不出的牙磣,讓人心裡十分不舒服。
「行了,大師哥,」我只怕陸星河再說了甚麼不該說的, 只將陸星河往院子裡面拖:「咱們等朱顏郡主醒過來再好生生問問……」
陸星河望著我,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握在了我的手上:「總是這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生的日子,過起來只怕無聊。」我笑著扯了一個謊,道:「大師哥莫要多想,夫人幾句話罷了,還真能認定了我是兇手么?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瞧見了。」
「正是因著那麼多雙眼睛瞧見了。」陸星河擔憂的揉了揉我的頭髮,道:「指鹿為馬的事情,以前也有過。」
「無妨,」我轉頭望著那朱顏郡主的睡房,道:「現如今,那個真正作為鳳尾難言之隱的是什麼,才是最要緊的。大師哥,你方才說過,鳳尾出現的時候,你感知到了什麼靈氣么?是一個什麼樣的靈氣?」
陸星河道:「又急又快,是以前不曾見過的,全然陌生的一個靈氣,但是強的很,我只覺得閃了一下子,追出去,正看見鳳尾在那裡窺探著。」
「這麼說來,那個靈氣不是鳳尾的,不過是想將大師哥引出去,抓住了鳳尾。」我吸了一口氣,道:「看來,對方是早做好了準備了。可不是正做了一個套,引著咱們往裡鑽?也是我太大意了,只想著拿住了鳳尾,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誰知道,倒是將鳳尾在這個時候害死了,線索斷了一個乾淨。」
「線索總還是會尋得的,總不能在太清宮之內為所欲為,一點馬腳也露不出來。」陸星河擰起了英挺的眉頭來:「鳳尾體內的那種藥物,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記得,是一種能永葆青春,變換容顏的東西,是百花神教的特產,尋了花婆婆,說不定能問清楚的。」我忙道:「上次大師哥到了朱雀大街的那個衚衕裡面,是如何尋得了花婆婆的?」
「你知道,我素來不認識路。」陸星河白皙的面色微微有點發紅:「那一次,是花婆婆前來尋了我同去的,我也不知道那花婆婆整日里神出鬼沒的,往哪裡找。」
「她們百花神教這一陣子給朝廷通緝,該是四下里躲著的,是不好找。」我低下頭,腦子裡面飛快的轉動了起來,百花神教……我還識得百花神教的誰?
啊,還有,破冰子,和一直戀慕國師的慕容姑姑。
可是那兩人,只怕跟花婆婆一樣的行蹤成迷。
「大師哥,三師姐,官府之內來人了!」一個小師弟跑了過來:「大師哥和三師姐可要去迎一迎?」
「自然。」陸星河牽著我在人群裡面往外面走,我低著頭想事情,卻不成想,陸星河猛地停下了,我正撞在了他的後背上,在他那硬骨頭上硌的鼻子生疼:「唔…… 大師哥瞧見什麼了?」
一面說著,我一面從陸星河背後探出了頭來,見了來人,卻也怔住了。
但見耀武揚威,穿著官府,領著幾個衙役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有過幾面之緣,卻都是不愉快回憶的左司馬公子。
頭一次見面,他被蘇沐川因著我打了一拳,第二次見面,被陸星河逼著管我道歉,第三次見面,是他想對蘇小姐輕薄,給陸星河嚇得跑了。
此時,那左司馬公子的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你們可算落在小爺手裡了」的一種得意勁兒。
「哎呀……」我低聲道:「大師哥,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無妨,他又能如何?」陸星河柔聲寬慰了我一句,便又恢復了死魚眼,管那左司馬公子見了禮:「失敬,原來公子現如今,做了衙門裡的官員。」
「見笑了,大丈夫自然志在千里,如何能一直孩提時分一般,四下里胡鬧?」那左司馬公子還了禮,道:「只是不成想,新官一上任,居然碰上了故人的案子,豈不是巧的很?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說著,那左司馬的公子,只冷笑著瞧著我:「聽說,這件事情,是花穗小姐做的?昔日里斷了本官的手腕,今日又殺了人,花穗小姐,果然是一代豪傑,女中丈夫。」
我答道:「大人說笑了,我若是昔日斷了您的手腕,那現如今你兩臂下面生的是什麼?且這個丫鬟的死因,本來也跟我無關,我不過是正巧在現場,與她說了最後幾句話罷了,大人現如今身份是今非昔比的,甚麼話合身份,什麼話不合身份,想必大人心裡也全都有數。」
「喲,還是那麼牙尖嘴利的?」左司馬公子眯起眼睛來:「有趣,花穗小姐,還是跟以前一樣有意思。 」
「花穗對您來說,可不如那丫鬟的死因要緊。」我接著說道:「大人這邊請,屍體便在此處。」
那左司馬公子這才一揮手,兩個穿著仵作服色的年輕人忙上前對著鳳尾的身體翻弄了起來,檢查了半晌,抬頭跟左司馬的公子道:「大人,是中毒死的。 」
「是么?」左司馬公子有心湊過來,但是這個時候,鳳尾姣好的面龐已經灰白,左司馬公子擰緊了眉頭,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不著痕迹又將本來才伸過去的脖子縮回來了:「什麼毒?他殺還是短見?」
兩個仵作左看右看,用銀針試探了一番,給出來的結論,跟黃先生也差不多,是由來歷不明的太平丸勾起來的積蓄在身體的藥性,毒性猛烈,人便歿了。
「是么……」那左司馬的公子往我前面湊了湊,陸星河早護在了我身側,一雙死魚眼毫無畏懼,甚至還帶著點鄙夷的望著那左司馬的公子。
那左司馬公子嘴角一扯,招招手,道:「既如此,花穗小姐,可還是頭號有嫌疑的人哪!來人,給本官搜!」
「這是郡主住的地方!」我忙道:「大人何來的膽子,敢冒犯金枝玉葉!皇上怪罪了下來,大人不怕么?」
「誰要搜這裡了?」那左司馬公子抬起了一根食指晃了晃,沉聲道:「往花穗小姐住的地方,先搜一個清楚!」
「大人!」陸星河強壓著怒火:「若是大人有心公報私仇,那在下和太清宮,都不是好乾休的。」
「本官是來查案的,搜也不讓搜,你們也沒這個權利!」那左司馬的公子全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陸公子不知道,本官可以告訴你,這,是查案的時候,本官的權利!」
「行了,大師哥。」我忙道:「搜便搜了,也沒什麼,免得咱們倒是落一個妨礙公務。」說著,我且往小院的方向指了一指:「花穗帶著幾位官爺過去。」
不成想到了門口,那左司馬的公子卻將我擋下了:「您可以停在這裡了,事情發了,您若是進去了趁著本官不注意,私藏了甚麼,那本官找什麼證據去?」
我立時答道:「可你們這樣進去,未免有失公平。若是有人放了什麼本不屬於我的東西,花穗又要找誰去?」
「大膽!」左司馬公子喝道:「藐視官府,你知道是一個什麼罪過么!」
陸星河咬牙道:「大人不要太過分!」
「大人,只管搜!」那夫人卻不知道從何處聽見了消息,緊著過來了,且與那左司馬的公子行了禮,笑道:「小孩子們不懂事,大人可萬萬莫要放在了心上,民婦平素管理著內宅的,說話好歹作數,這就是那花穗平素住的地方,幾位大人只管進去。」
我心裡沉了一下,夫人也跟著來作亂,自然是更麻煩了。
「本官敢坐這個位子,就自然秉公執法,不怕旁人威脅!」左司馬公子高高興興的搖搖手,道:「你們進去,好好的搜!」
「大人,搜到了!」早有一個衙役自房裡出來,捧著我的首飾盒子:「這裡面,該有許多可疑的東西!」
我值錢的東西不多,倘若想討了這個盒子的便宜,也不算甚麼,只要沒人動什麼手腳的話,盒子里的東西俱送給了他們,也無妨。
但是,天不遂人願,那左司馬公子砸開了那首飾盒子,裡面除了我幾件頭面,還滾出來了一個天青色的小瓷瓶子。
「這個東西,不是我的!」我立時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誰給我塞進去的!你們可知道,職務之便,誣陷旁人,是個什麼罪過么!」
「花穗,你胡亂鬼叫什麼!」夫人立時說道:「心裡沒鬼的話,就好生歇著,誰還能冤枉了你!吱吱喳喳,當真給太清宮丟人!」 說著對那左司馬公子賠笑道:「卻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物件?可能給這個殺人的暗自作證的么?大人放心,能幫著大人查案的,民婦一定儘力而為!」
「眾目睽睽,你還要狡辯么?」那左司馬公子早將那瓷瓶子丟給了身邊一個仵作,趾高氣揚的說道:「下去驗一驗,瞧瞧這個瓶子裡面的東西,跟那個死了的丫鬟身上的藥性,是不是一回事!不是也便罷了,若正是,花穗小姐,可是攤上事兒了。」
「得令!」那仵作忙捧著那瓷瓶子便跑了下去。
左司馬公子嘿嘿冷笑著到了我身側,低聲道:「本公子,等著你們來求本公子。」
「事情還不曾分明,」陸星河道:「大人怎麼就認定了,那個瓶子有什麼不對的?難不成,大人一早便知道,那個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