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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他有他自己的心

  「是。」


  不多時,陸星河與大先生還有赤面夜叉,梅樹,魘十七幾個俱來了,陸星河只是望著我,溫和的笑了:「現如今,沒事了。」


  我望著一眾人,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千言萬語都爭先恐後想從心裡傾訴出來,偏偏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開口,也只能說了:「謝謝……」


  「作甚這樣客氣!」赤面夜叉先大手一揮:「小事一樁,誰讓咱們,乃是過命的交情!」


  一個赤面夜叉身側的煞忙也跟著說道:「公子說的是!橫豎咱雖然去了,也並不曾出什麼力氣,哈哈哈哈……」


  「滾開。」


  「是。」


  大先生卻擦了擦眼睛,道:「可算是神靈保佑,這些個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就這樣好好的活下去,旁的事情,也都莫要多想,順順噹噹的過完了你這一個人生也就是了。」


  「是啊,」魘十七道:「你的這個人生,可並不僅僅只要為著你自己活下去,你還有我們這些個朋友呢!遇上的難事,與其自己鑽牛角尖,倒是更不如跟大家聚在了一起想法子。」


  不錯,孤傲的國師也願意「眾志成城」,可是我,當局者迷,什麼也不曾想到了,只是覺著,不給旁人添麻煩就好,卻也不知道,因著這個想法,倒是與他們添了更多的麻煩。


  而且這塵世之中,還有著許多的,我還沒法子放下的事情。


  比如,那更魂器和朱厭。


  想到這裡,我忙道:「對了,你們過來的時候,花婆婆還留在那冥界與睚眥大人說話么?卻不知道,說了什麼?」


  「花婆婆自稱是機密,將我們遣散了,自己跟睚眥大人說話。」國師道:「那花婆婆的事情,你很有興趣么?龍神爺倒是過去聽蹭了,或許下一次,你可以去尋了龍神爺去打聽打聽的。」


  「也不算多有興趣,就是有點子好奇……」花婆婆說要跟那睚眥大人將更魂器的事情說清楚了的,她一定是要幫著我和陸星河的,卻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著怎麼跟睚眥大人說起?

  睚眥大人可不好騙,萬萬莫要連累了花婆婆才是。


  一直不曾做聲的梅樹倒是瞧出來我神色有些個恍惚,且說道:「花穗小姐才又陰陽兩界走一遭,準定疲倦的很,連我啊,也有些個哈欠連天,今日大家人也看了,既然都是平安無事的,那咱們不如就此散去了,讓花穗小姐好生生的去休息休息,免得再來讓她勞神,如何?」


  「說的是!」大先生忙也說道:「江菱,你現如今,覺著如何?去睡一覺罷,醒過來,甚麼都大好了。」


  「我不困。」我忙搖搖頭,道:「卻是覺著睡了很久才起來一樣,如何睡得下。」


  「既如此,若是沒有什麼旁的事情,你隨著赤面夜叉公子,與父親大人去瞧一瞧母上大人,當如何?」國師忽然倒是笑了:「上次那般的依依不捨,並不敢多去看母親大人幾眼,今次得了機會,你重新為人,便跟隨父親大人,往赤面夜叉公子那裡,一家團圓去吧!」


  「說的是!」赤面夜叉自然也知道我和他妻子,那真正的花穗曲折離奇的事情,忙熱情的說道:「沉吟她啊,時時還要念叨起來花穗小姐的,去吧去吧, 見見老丈母娘也好。」


  對了,真的花穗現在的名字,叫做沉吟。


  她的命運,跌跌撞撞,本來那樣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卻成了現如今的這個模樣。


  她的魂,我現在佔用的這個身,不才是那個真正的朱顏郡主么!

  也想起來,本來是掌門人私生女兒的那個朱顏郡主,現如今怎麼樣了,眼睛好了不曾。


  大先生一聽,要跟娘在這麼久之後重新見面,躊躇了半晌,只皺著眉頭,也不曾答允,也不曾拒絕,國師笑道:」父親大人,人事無常,莫留遺憾,有了甚麼誤會,說清楚了就是了。」


  「你也要叫了甚麼父親大人?」大先生皺起了眉頭:「恕我直言,一個女兒,可分不成兩個。」


  是啊,誤會說清楚了,也就是了,可是現如今,我回到了陽世之中,又應該如何?答應了會在死之前,都對國師好,可是之前好不容易讓陸星河死心的那些個事情,現如今看上去,全然是白做了。


  我不想讓國師和陸星河,任何一個人傷心。可是看上去,卻像是不得不做出選擇來了。


  「我,答應過國師,要對國師好下去了。」我望著陸星河:「我知道大師哥的一片好心,可是我得說到做到……」


  「花穗,你先隨著大先生,一家團聚去吧。」陸星河卻好像根本沒聽見我說什麼,只是雲淡風輕的說道:「往那裡瞧瞧母親大人也好,那也確實安全,有些個事情,我不急著你來做出選擇。不論如何,我會一直等著你,我也是說到做到。」


  心裡像是給一隻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子,疼的沉重。


  「既然大舅哥有大舅哥的決定,本座自然也沒什麼權利去干涉。」國師挑起了眉頭來,拍一拍手,道:「金豆!」


  金豆自然低眉順目的應聲進來了,答道:「在。」


  「你領著夫人和本座的岳丈老爺,往那裡去罷。」國師道:「本座,還有些個事情不曾做完。」


  「是。」金豆恭順的點了頭,便跟我們行了禮,自在前面帶路去了。


  梅樹則全然是心領神會的模樣,本來是要邀請他同去坐一坐的,他卻自告辭去了,只說陰陽相隔,對人氣也損耗的大,要回家睡覺去。


  我跟梅樹行了禮,隨著大先生和金豆赤面夜叉等便去了。


  通過了一條幽長的甬路,大先生嘆了一口氣,道:「實在,難為你。」


  「我這樣幸運,如何是一個難為?」我笑一笑:「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


  大先生卻搖搖頭:「何苦還要在爹前面瞞著?你不肯跟著星河回去,不就是怕他到了時候,不肯丟下你,要墜落的?可是,他有他的選擇,他有他的心。那些個事情,旁人如何能替他做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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