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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你不是這個你了 三更合更

  那幾個長手人給二公子凌厲的目光嚇了一個哆嗦,忙重重的點頭答應下來,抓著我的手可是更緊了。


  我心裡一顫,誰來了?是國師,還是……


  本來我應該掙脫了鬼差,一躍而下的,這樣,便是誰來了,還能再跟二公子爭執甚麼?可是怕只怕,我不在了,也是禍患。


  「撲……」只見滾滾的灰色裡面,一道綠光率先閃耀了出來,將幾個長手人輕而易舉的掀翻在地,二公子皺著眉頭,滿眼的恨意:「好,原來又是這廝,好言勸不了趕死的鬼,這一次,居然還敢再來!」


  果不其然,上一次,將國師打傷了的,就是二公子!

  眼見著源源不斷的長手人節節敗退,二公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多時,煙塵落地,國師以一種十分優雅的步伐走在了成堆的長手人前面,那種氣勢,簡直整個人都發著光,是要來取代了二公子,在冥界君臨天下一般。


  國師見我尚且不曾給丟進了那冥河之中,自是對我微微一笑:「你沒事就好。」


  「國師,你如何還敢來!」我皺起了眉頭:「這是我的命!我躲起來,就是怕你再追過來跟著受了牽累!怎地,你還是緊趕慢趕的……」


  國師側過頭來:「本座跟你一樣,只怕說話不算數了,要天打五雷轟的,說過了要護你周全,本座就一定會做到。」


  「計都!你還有沒有將執掌生死的本公子放在了眼裡?」二公子見國師居然連理睬都不理睬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就是你,說要燒了本公子的房子,搶了本公子的夫人?你一個謫仙,倒是好大的口氣!」


  「二公子倒是也識相。」國師毫不動氣:「還知道她是本座的人,不敢如何。」


  「計都,你還敢來大言不慚!」二公子一根指頭戳著國師的鼻子的方向,慘白的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本公子今日里,還就要當著你的面將她給丟下去!來啊,給本公子扔!重重的扔!」


  幾個長手人得了令,便要將我丟下去,我抿抿嘴,道:「國師,這次算我求你, 你好好的完成你在人間該做的事情就是了,不用管我!」


  不料想,正這個時候,幾個長手人卻突然停住了。


  「你們幾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裝什麼死?」二公子怒道:「還不動手當如何?」


  可是幾個長手人,卻還是一動不動。我回過頭來,這才發覺,冥河的地面上,冒出來了一些個絲絲鬚鬚的東西,那些個東西,將幾個長手人牢牢的束縛上了,長手人難以掙扎,連嘴都動不了,只剩下眼珠子頗為恐懼的滴溜溜亂轉。


  「這又是什麼怪東西?」二公子瞪大眼睛,也呆住了。


  「哈哈哈哈哈,老婆子來的可還算是及時?」隨著一陣豪爽的笑聲,地面上一團火起,火光落下,塵埃裡面露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還是往日的一身紅衣,滿頭銀髮毛蓬蓬的,全然是張牙舞爪的模樣,在風中飄揚。


  「花婆婆?」


  「小丫頭子,跟你說了多少次,有事情,只管來尋了老婆子,偏生你卻是個茶壺嘴,總要憋在肚子里不說!」花婆婆豪邁的拍一拍胸脯:「有老婆子出馬,三界之中,哪裡能有什麼難事?你,就是太見外!」


  「你來做甚?」二公子一張俊臉像是給人大力的揉搓了一番一般,全然是一種奇異的說不出來的表情:「擅闖冥界,可知道是一個什麼罪過?」


  「老婆子不管這個,不管是哪裡,老婆子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慣了的,天帝都不曾與老婆子為難幾何,你算一個什麼東西!」花婆婆啐了一口,道:「小娃兒,老婆子當年縱橫三界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流鼻涕哩!」


  「無禮!」二公子氣的周身亂顫:「簡直,簡直口無遮攔!本公子今生今世,可都不曾有過什麼穿開襠褲流鼻涕的時候,你,你莫要倚老賣老,敗壞了本公子聲譽!」


  「二公子有啥聲譽,老婆子也不知道。」花婆婆咧嘴笑道:「老婆子只知道,你胡亂改了小江菱的生辰,這麼做便不地道!當年饕餮怎生跟你商量的,你可又是如何出爾反爾?為著一點子小事,便要這般食言而肥,摳縮小氣的樣子,實在給冥王爺丟人!」


  二公子如何聽過這種話,連伸出來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你,你竟敢……」


  「老婆子也不曾說錯了話,」花婆婆仰頭大笑道:「至少老婆子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曾做過這種拉出來的屎還要坐回去的事!」


  這話說得粗俗的簡直沒法子入耳,國師也蹙起了眉頭,二公子全然是腦子都蒙了的模樣,給人這樣的辱罵,怕對他來說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如何能不失去的理智的,只聽二公子大喘了幾口粗氣,方才尖聲道:「 來人,快快來人!給本公子,將這個老婆子給捆起來,叉到了油鍋之中炸酥了!」


  「是!」早有長手人四面八方齊聲應了下來,烏壓壓大群的黑衣人便四下里涌動過來,沖著花婆婆伸出了長手。


  花婆婆則還是一點也不把冥界眾人放在眼裡的模樣,抬起了寬厚的手掌來,口中念道:「起!」


  只聽地面上,傳來了「滋滋」的響聲來。


  我皺起眉頭低下頭來一看,只見地面上忽然銀光閃閃,飛快的攀爬出了許多細細的銀絲來。


  那些個銀絲與抓著我的幾個長手人身上的別無二致,正生長出來,牢牢的牽絆在了奔涌的長手人身上,將源源不絕的長手人倒是利用起來,圍成了一道動不了的寬厚圍牆,把我和花婆婆還有二公子給包住護了起來。


  簡直,是一個天然的戰壕一般。


  二公子幾乎將自己的牙齒也給咬碎了,怒道:「你這死老婆子,膽子還真是不小!」


  「老婆子哪裡也都鬧過,唯獨不曾來過這裡,」花婆婆奸笑道:「可不是將這個遺憾,也給填補了么?」


  「花婆婆果然好神威。」國師笑了,笑的十分開心:「便知道,花婆婆神通廣大,只有本座想不到的,不會有花婆婆做不到的。」


  花婆婆一聽連國師也肯來吹捧自己,更是喜的眉不見眼見:「你這個計都,倒是也頗有幾分識人之明。」


  原來,這一次,花婆婆是國師請過來的救兵。


  一直唯我獨尊的國師,居然也明白了眾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簡直難能可貴。


  為著我,他究竟做出了幾許改變……我越來越內疚了。


  「好哇,罪魁禍首,也還是你!」二公子的眉頭一挑,滿眼的憎惡,雖說現如今自己是處於了下風,但還是以一種東道主的模樣吆喝道:「你這廝上一次還嫌吃的虧不夠大?居然還敢呼朋引伴,一起送死,本公子勸你們兩個在本公子趕緊圓溜溜的滾出去,免得這一次本公子脾氣上來了,將你打一個神魂俱滅!」


  這話雖然是豪言壯語,可是身處包圍圈中央的二公子,顯然也是一個底氣不足。


  花婆婆十分鄙夷的翻了一個白眼:「識相點,將小江菱還了來,旁的這才罷了,若比你不識相,老婆子,便動手將你們這裡,鬧一個天翻地覆,到時候,冥王爺知道了你當年跟饕餮的交易,可難保不會大發雷霆,外加冥王爺乃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再要緊一些,跟你斷絕了父子關係都不好說哇!」


  「少拿著父王來壓人!」提起了冥王爺,似乎是觸及到了二公子的底線,二公子攥緊了拳頭,道:「難道你們以為,這一點子小小的花活,便能讓本公子也束手無策?你們到底不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這冥界,好歹也是本公子的家!」


  說著,但見那二公子屏息凝神,慘白的雙手上邊累積了不少的黑氣,那黑氣慢慢的蔓延了出來,沖著四下里撲。


  我皺緊了眉頭細細一看,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甚麼尋常的黑霧,根本,是大團小蟲子也似的東西,密集起來,一窩蜂的擴散。


  「是怨靈毒?」花婆婆露出一種大開眼界的模樣來,居然還有心思在嘖嘖稱讚:「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哇!好東西好東西!」


  「哼。」二公子這才面有得色:「你倒是還有點子眼力見兒……」


  說著,但見那些個黑氣瀰漫,且將那些個花婆婆幻化出來的銀絲包圍起來,不多時,我的耳邊便響起來了「咔嚓咔嚓」,細細密密的咀嚼聲,像是萬千隻蟲子在蠶食甚麼東西一般,果然,那些個長手人僵硬的姿態開始慢慢的鬆弛了下來,一個個終於重新得了自由,又烏壓壓的圍了過來。


  「國師,花婆婆,生死有命,既然我這一死,已成定局,你們就莫要再來冒險了!」我生平最怕麻煩旁人,見了國師和花婆婆為著我這樣勞心,忍不住說道:「我也不會死,不過沉睡一陣子,便要回歸天庭,有什麼了不得的?可是你們,都還背負著許多人的命運,全然不該這樣插手了!」


  「我們心意已決,不該勞心的倒是你。」國師淡然一笑:「你只管等著我。」


  說著,但見國師那修長的雙手一陣翻飛,一層綠色的光芒閃耀了起來,那些個長手人本來便擁擠,這下子更是給那光芒推了一個焦頭爛額,骨牌一般,不可抑止的倒了下去。


  二公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也開始猶疑了起來,再若是出手,滿下里都是的長手人,也是自己吃虧,不出手,給國師和花婆婆這樣的欺負,二公子才咽不下這口氣。


  二公子一副左思右想的模樣,全然露出一種豁出去的模樣,道:「你們等著,你們只管等著!」


  說著,再一跺腳,那玄色的靴子踏在了地上,卻瞧見那人山人海的長手人之間,突然夾雜著出現了幾個跟二公子一般打扮的黑衣公子來。


  那幾個黑衣公子突然出現在這裡,左右看看,都露出了大吃一驚的模樣來,忙道:「二哥哥,這冥河附近,怎地鬧騰成了這個樣子,倘若給大哥和父王知道了,只怕二哥哥這個臉丟的不輕。」


  「你們還知道?」那二公子青白了臉色,道:「知道還不快快出手,你們以為喊了你們來,是瞧熱鬧的么?給我快快動手,外人都欺負到了咱們家裡來,你們倒是還不咸不淡的樣子,顧得上甚麼丟臉不丟臉!」


  那幾個黑衣公子聽了,忙也點點頭,各施神通,加入了戰局之中,十分明顯,這幾個黑衣公子該是跟二公子一般出身,但是看樣子身份比二公子略低,一定便是這二公子的弟弟了,二公子一面出手抵擋著花婆婆和國師的攻勢,一面還不忘記了囑咐:「這件事情,你們嘴巴嚴一點,可萬萬莫要教父王和大哥知曉了,如若不然,本公子與你們不好乾休!」


  那幾個公子聽了,忙也點頭答應道:「那是自然,給父親和大哥知道了,二哥哥也只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這點子事情,我們還是明白的。」


  我心下里發急,這本來就是在二公子的地盤上,難以應付,二公子還呼朋引伴,喚來了自己的弟弟們,可不是更難纏了么!我只怕國師和花婆婆為著我吃了虧,不料想花婆婆和國師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重新積攢靈氣,越發是攻了一個虎虎生風,沖著二公子便來。


  正這個時候,一個細細的聲音道:「花穗,走。」


  我背後一寒,居然在我全然不曾察覺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人……我回頭一看,一雙在暗處閃閃發光的眼睛正在我身後,而抓著我的長手人,早也不知什麼時候便鬆弛了下來,沙袋子一般,軟綿綿的倒下了。


  那一隻細瘦的,帶著點薄繭的手拉住了我:「跟著我出去!」


  這個人,是一身黑色勁裝的魘十七。


  「你如何也來了?」我瞪大了眼睛。


  「聽說你攤上了這種事情,小爺怎麼不能來搭救故人?」魘十七眯著眼睛,道:「陸星河的難處,我們都知道了。」


  「你們?」


  「赤面夜叉和大先生,全知道了,」魘十七道:「橫豎先保住了你現在的元神,後面的事情,有神通廣大的人想法子。」


  「你們怎地全給裹纏進來了!」我急的只想著跺腳:「我是瑤池的花朵,自有永生,這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漫漫長路裡面短暫的休憩,可是你們,只有一個輪迴,怎麼跟冥界來作對? 你幫著我跟他們帶話,趕緊趁著早逃出去,我真的無妨!橫豎,我遲早要回去!」


  「再回去了,你還是江菱么?」大先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以後,是高高在上的雙生花,你而作為我的女兒,只有這短短一世江菱!以後的雙生花與我無關,我只是,來保護自己的女兒的!」


  「爹……」我回過頭去,只見還是一身長衫,溫潤如玉的大先生,正靜靜的佇立在我後面。


  大先生溫和的笑了:「從前你孤零零的長大, 是爹的疏忽和過失,可是既然咱們重新成了父女,你就該知道,世上沒有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就這麼死了的爹!所以拼上我的一條命,只希望你能活下去!這對我來說,值得。」


  我眼前的一切宛如布上了一層的水霧,什麼都是模糊不清的, 我低下了頭來,嗓子也梗住了:「可是,這實實在在,並不值得……」


  「你在不顧一切用假的紫蛸殼騙過異人,保護花穗的時候,你想過值得不值得么?」是赤面夜叉的聲音:「本公子也知道,你是因著那件事情才讓冥界二公子大發雷霆,改了壽命的,本公子若是不來投桃報李,如何為人立足?」


  果然,赤面夜叉正帶著那三十六煞,站在大先生左近對我笑哩!

  一個跟隨過來的煞跟著說道:「公子,您忘啦!您本來便不是人。」


  「屁話!」赤面夜叉的臉更漲紅了:「本公子娶了人類的妻子,自然也算的半個人類了,你知道個屁!」


  「是是是,公子說的是!」那個煞點頭哈腰的說道:「如何為人立足!」


  「大家的深情厚意,我十分明白,可是現在你們便是來,也已經晚了,我的生死簿,再沒法子更改……」我嗓子也啞了:「全是我自己的過錯,還有,即使我能長生,我也不想要,因為大師哥他,若是為著我,在一定時間不回天庭的話,他就會墜落啊!」


  「你這樣聰明,如何忘記了,龍神爺上一次,已經將你大師哥的那個生死簿改了啊!」連梅樹,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笑道:「既然更改了,你大師哥除非自盡和死於非命,不然是回不去的, 你想讓他自己了斷,還是想在那個期限之前,殺了他?我也多說一句,跟大先生的意思一樣,掃把星君回到了天上,也再不是這個陸星河了,管他甚麼前世今生的來頭,所有的人,這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


  自殺和殺了他?這兩樣,大概,我也都做不到。


  「所以,你好端端的活下去就好了。」一陣線香的味道熟悉的撲面而來:「跟我一起,好端端的活下去,雙生花是雙生花,掃把星是掃把星,可是,現在你是江菱,我是陸星河,我們彼此,獨一無二。」


  「大師哥……」我眼中的淚水再也沒法子在眼眶之中打轉,而是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你為什麼,還要來?我不希望你墜落,不希望你只是為著這麼短短几十年的相守墜落!」


  「那又有什麼關係?」陸星河抬起了手來,將我面孔上的眼淚全擦乾了,笑道:「既然我的前世覺得值得,那麼我,更覺得值得。他敢冒著墜落的險過來托生,我有什麼資格替他放棄?」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情話綿綿,談情說愛哩!」早有一個黑衣公子托起了滿手的黑氣傾灑了過來:「你們幾個,敢來冥界作亂,真真是一個懸崖邊上翻跟斗——找死!」


  陸星河不由分說的擋在了我前面,起手一道流光咒,那黑色的霧氣頓時打了一個稀碎,零零落落的墜了下來,這一個動靜,驚動了周圍的幾個黑衣公子,一見自家兄弟吃了虧,倒是丟下了國師和花婆婆,轉手沖著我們過來了:「好哇, 罪魁禍首原來在這裡,二哥哥,那邊你抵擋一下子,弟弟幫你捉住了元兇,替你出了胸口惡氣!」


  說著,沖著我們一起攻了過來,黑氣鋪天蓋地。


  「如此甚好!」只聽國師清越的聲音也從黑氣後面響了起來:「既如此,二公子,咱們便好好的算一算,上次的那一筆賬!」


  「唔……」但聽二公子便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呻吟來,花婆婆的聲音則像是在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這便是一個餓死鬼要賬——活該! 」


  「你們這幾個笨蛋,干甚要丟下了本公子!」二公子在已經被黑氣遮擋了的地方哀叫了起來,這幾個黑衣公子一聽,忙回過頭去:「二哥哥也真是沒用……」


  「沒法子了,過去幫幫他罷……」


  「真乃一個家門不幸!」


  大先生則趁著幾個黑衣公子抱怨的這個機會,將那鳳凰令取了出來,鳳凰令發出了橙紅色的光芒,將黑氣阻隔了開來,又將玉錦衣丟在了我和陸星河身上:「不管怎麼樣,你先帶著江菱逃出去,玉錦衣能遮蓋住她的生人氣,莫要讓鬼差再尋得了他,後面的事情,我們來想法子!」


  陸星河皺起了眉頭來,卻將玉錦衣和我推到了魘十七身側:「有勞十七先生幫著在下看護好了江菱,在下要在這裡,護大先生他們一起出去!」


  「夠義氣!」魘十七挑起了大拇指來,便要拖著我走,可是正這個時候,只聽見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宛如天地都分裂開來了一般,我只覺得腳下是一個左搖右晃,不由也怔住了,那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靈力,大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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