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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他們往何處去了

  "墜落是么……"那個小男孩兒笑的靦腆:"可以啊。"

  "笨蛋。"小女孩兒又推了那小男孩兒一把:"啐,這是什麼胡話!你應該永遠的在天空閃爍,與日月同輝,墜落下去,你就是一塊灰石頭,有個什麼意思。"

  "可是若我與日月同輝的話,等我下一次來,還能碰見你么?"那小男孩兒有點擔憂:"我好像每次一來,就也只能停在這裡,瑤池,對我來說,太遠了,不祥之身,也不好往那種地方去的。"

  "活好了今日便足夠,太遙遠的事情,我可不想多做打算。"小女孩兒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望著那明凈的河水,道:"我呀,最最不喜歡旁人來空做許諾的,做得到,比說的到要緊。既然能做到,便等到那一天來了,才作數,空口無憑。"

  "沒錯。"那個小男孩兒在小女孩兒看不見的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空口無憑。"

  胭脂河總是那麼美麗,倒映著藍天白雲,還有兩個小小的身影。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總覺得,像是我的夢境,又不是我的夢境。


  這個,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罷?


  那是誰?這我的前世么?究竟是那一個瑤池的花朵?


  而那星辰,天幕浩瀚,有數不清的星辰。


  不過能給人帶來厄運的,是不是只有那一顆?

  對我來說,獨一無二的那一顆。


  我忽然覺得十分知足,這才好,知足方能常樂。


  "花穗!花穗!"遠遠的,又像是有人在喊我。


  這個人,好生的不討喜,每次我做了不想醒來的夢境,他便總要過來喚我。


  我知道這是夢境,可是偏偏的,我正不想醒來。


  "花穗!花穗!"

  我的意識,又從模糊,到逐漸的清明了起來,覺得周身一股子冰涼。


  "冷,我冷。"

  "這樣,你有沒有好一點?"身上裹了一個又輕又軟的東西,暖暖的。


  還有我最喜歡的, 線香的味道。


  我的頭靠在了一個胸膛上,這個胸膛有點硌得慌,但還是很舒服。


  "大師哥……"

  "沒事了,沒事了。"

  那個聲音像是初融的春水,柔柔的。


  真好聽。


  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方才,那是誰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如是說著。


  "不知道。"另一個聲音答道:"也不像是熟面孔。"

  "說的也是。"那低低的聲音道:"如何,會在這裡?"

  "咱們哪裡管得了那個。"那另一個聲音像是興味索然:"也犯不著去管。"

  "唔。"那低低的聲音道:"你知道,今年這拜火朝聖的日子要到了。全數都得留意一些。"

  "可這裡,畢竟是葯廬。"那另一個聲音道:"咱們是得小心點,可是得罪人的話,尤其是慕容姑姑,更是划不來。"

  "你別說,還真是,辦好了自己的事情再說吧。"

  我果然又沒死。


  奇怪,我的命,一次一次在鬼門關路過,卻總進不得,難不成,冥界也不想著收我么?

  身上還是刺骨的冷。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界,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正躺在了那冷森森的寒玉床上。


  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正蓋著陸星河那件青色的長衫。


  陸星河到哪裡去了?門外的聲音說的什麼生面孔,是陸星河和國師么?

  我四下里望了望,諾大的葯廬之中,一個人也沒有。


  撩起來了袖子,金蛇釧已經不見了,但是,留下了一道傷口。


  這個傷口不過指甲蓋大小,也不算太疼。


  終究,那慕容姑姑,也還是教國師答應了她么?我心內一陣忐忑,現如今,慕容姑姑想讓國師做什麼?偏生現在,誰也見不到,按著陸星河的性子,什麼都是一板一眼,不見得能這樣心大,將我獨個兒擱在了這裡。


  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滿心裡,都是不祥的預感。


  外面說話的也不知道是誰,過去瞧一瞧也好。


  下了那寒玉床,想打開了厚重的黃銅大門,可是那大門嚴絲合縫,根本打不開。


  連入耳的聲音,也嗡嗡的不甚響亮。


  我將耳朵貼在了那黃銅門上,外面的聲音便聽的更清楚了:


  "你別說,這個地方,找點什麼還真難。"

  "也是咱們運氣,葯廬之內,什麼人也沒有。"那個聲音笑了起來:"趕緊尋!那個好東西,誰尋的了是誰的!"

  這兩個人,在尋找什麼好東西?聽著他們的意思,不僅陸星河和國師,那慕容姑姑,也不翼而飛了。


  我摸索了摸索,這個黃銅大門像是鎖住了,也不知道怎麼打開,我只得又等了一會子,外面傳來了一片翻箱倒櫃的聲音,接著,是那兩個人失望的嘆氣聲。


  兩個人像是不曾得手,只得抱怨了幾句,悻悻的離開了。


  一聽外面的聲音確實消失了,我便又著手摸索起了那個黃銅門起來,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半盞茶的時候,教我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機簧,我忙往哪機簧上面一拍,只聽"吱呀"一聲響,那個大門開了。


  我先躲在了門後面,在門縫裡一看,葯廬之內真的沒人,這才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本來整整齊齊的幾面紅木的柜子那小小的抽屜都給拉開了,不知名的,奇形怪狀的藥物散落了一地,竄鼻子的一股藥味兒。


  我小心的自狼藉的藥物之中踩過來,四下里都細細看了,別說書信,連幾個字的痕迹都沒有。


  這樣的不告而別,將我留在了這裡,難不成,是遇上了意外?

  我滿腹的猜測,終也想不明白,思慮再三,橫豎現如今,我這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倒不如出去尋一尋,若是能有什麼事情,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了一把。


  這樣想著,便出了葯廬。


  整個百花神教的地方都是灰撲撲,方方正正的,四下里都差不多,要尋路,只怕不大好尋。


  我探頭一望,遠處瞧見了兩個白衣人的背影,我一合計,八成便是之前往葯廬過來渾水摸魚的那兩個,便悄悄的隨了過去。


  百花神教還是十分清凈,不知道那龐大的教眾都往什麼地方去了。


  "哄……"遠處傳來了一陣鐘聲。


  我記得,是號召教眾開會的意思,對了,那兩個白衣人往葯廬來翻箱倒櫃的時候說過,這百花神教之內,到了那一年一度的拜火盛會了,花婆婆原本的身體,要在火中接受朝拜了么?

  兩個白衣人進了一個很大的灰色建築物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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