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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狗咬狗來一嘴毛 辛西婭巧克力打賞兩章

  婷兒赤面夜叉那一番話,我心裡突突直跳,那個女子,難不成,竟然是……


  這,未免也太巧了,巧的讓人難以置信,但是細細一想,時間,地點,樣樣全數對得上,不由得我不往那方面尋思。


  赤面夜叉猶自在喋喋不休的回憶著:「本公子知道之後,覺得深有希望,這才大喜過望,四下里,只幫著她尋。三界里,上天入地,本公子都尋遍了,但是後來,打聽出來,更魂器的下落,好像是跟你們太清宮有關,這,可不是就姑娘姑娘你不打不相識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那個您的心上人,與您初次見面的時候,是不是穿著一身薄薄的壽衣,蓬頭垢面的?」


  「哎呀,你怎生知道的?」赤面夜叉一聽,兩眼發光:「不假,不假,正是如此,她就算是打扮的那般的怪異,本公子也是一見鍾情……不過,你能說的這樣詳細,難不成,你識得她么?」


  哪裡是識得這麼簡單,我倒是實在很想告訴赤面夜叉,她便是以前的我,我就是現在的她啊!

  錯不了了,赤面夜叉的心上人,正是使用著我的身體的,真正的花穗。


  我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慌,簡直有點透不過氣來,忙問道:「方才,聽說妖鬼們,管那……管那人叫做夫人,難不成公子與她……」


  「親還不曾成,是那七十二煞給本公子溜須拍馬,」赤面夜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那麼喊著,就覺著她就是本公子的夫人,心裡頭是舒服的很,趁著她失去了記憶,將她帶到了本公子身邊,已經算得上是趁人之危,怎能還私下裡便娶了人家的閨女呢!本公子只等著她回復了記憶,便按照著人間的規矩,往她家裡上門求親,三媒六聘,決計不讓她因著跟著本公子,而受任何的委屈。」


  我嗓子眼兒發乾,事情,好像全然到了一個我無法想象的局面了,怎麼會……怎麼會是那個我……


  在那妖界里如魚得水的花穗……不對,她一定不是真正的失去了記憶,不然,她怎麼會問起了更魂器的事情,該是不知道自己變了模樣的,也許,她已經跟赤面夜叉心心相印,再也不肯回到太清宮去了?

  若當真如此,我……我可怎麼辦才好!

  「花穗小姐,花穗小姐?」赤面夜叉大概看出來我臉色變了,忙問道:「你怎地會識得她的,你究竟是不是認識她?倘若你有消息的話,一定要告訴本公子,本公子,本公子拿甚麼換都可以!」


  她這一走,是因著前日里在妖界之中見到了我,怕我想要回了身體,才嚇的張皇失措,躲了起來?

  這這這這……我腦袋裡只是發空:「公子,這個,我只是猜測的,對不對,還不知道……」


  「本公子,給你瞧一瞧她的小像,」赤面夜叉急匆匆的回身翻箱倒櫃,拿了一張畫軸出來,道:「這是本公子畫的,七十二煞他們都說傳神!」


  我忙伸過頭去,只見那個畫軸上面,畫著一個……一個妖怪?

  坑坑窪窪,哆哆嗦嗦的一種筆觸,大眼睛大嘴,墨跡斑駁,臉像是芝麻燒餅,五短身材,胖墩墩的,非人非鬼,畫風讓人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看來赤面夜叉的畫技與陸星河的琴藝是不相上下。


  「怎麼樣,」赤面夜叉滿懷希望的問道:「你識得么?」


  誰識得這個鬼!


  我嘴角一抽,只得且笑了笑:「這個么……還是得見了真人,方才作準……對了,」我忙岔開話題道:「公子與那心上人,可有說過甚麼像是離別的話語的話來?」


  「沒有……」赤面夜叉哭喪著臉道:「半點也沒有,便是那樣的突然……」


  「我知道了,」我忙點點頭,道:「我會在人間里開始尋找她的,一有了消息,一定會跟公子說,也不知,她在這裡,喚作甚麼名字?」


  赤面夜叉很羞澀的答道:「因著她老是在想事情一般,本公子,都管她叫做沉吟。」


  「原來如此……」她,當真會反其道而行,往人間里來?既然她那樣討厭自己以前的生活,太清宮她是不可能會去的,她也不認識我,不知道我家是胭脂河邊的扎紙鋪子,那,她簡直是無家可歸的,會往何處去呢……


  想起了她軟糯糯的性子來,若是這樣無依無靠的在京城之中遊走,大概,將會是十分危險的罷,我一定,得儘快將她給找回來。


  想到這裡,我忙道:「既如此,花穗一定拼盡全力,將沉吟姑娘給尋回來,事不宜遲,這便去了,一有消息,或者是需要赤面夜叉公子相幫的時候,花穗一定會來尋公子的!」


  「甚好!」赤面夜叉忙道:「有勞花穗小姐了!」


  我這便告了辭,自胭脂河裡出來,左思右想,也摸不得頭緒,她能往何處去呢……


  「喂!」身後突然有人拍在了我肩膀上,嚇的我周身一抖,但隨即,就聞見了紫薇花的味道。


  回過頭去,果然是笑眯眯的蘇沐川。


  「二師哥……你作甚要嚇唬人?」


  「嚯嚯嚯,自然是因為有趣了,」蘇沐川笑道:「怎麼樣,跟大師哥那裡,可冰釋前嫌了罷?」


  「這個么……」想做出困擾的模樣來,偏偏管不住早翹起啦的嘴。


  「你不要騙二師哥,二師哥見他一進了屋裡,便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的,就看出來了,」蘇沐川伸手揉我的頭髮道:「你,也不生大師哥的氣了罷?」


  「倒也不是,」我嘴硬道:「他也沒什麼能教我生氣的。」


  「喜歡誰,永遠不會真正的生氣,只是不斷的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罷?」蘇沐川笑的十分憂傷:「這個,二師哥也知道。」


  「誒?」我忙問道:「怎地原來二師哥心裡,也有喜歡的人么?」


  「那個么,是以前的事情了,過去了很遠,記不清楚了。」蘇沐川望著胭脂河,道:「不過,最好不好本末倒置,喜歡旁人,自己倒是丟了。」


  蘇沐川,難不成還有過傷心事?這樣的男子,沒有女子會不動心罷?

  「二師哥,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笑道:「七夕那一日,給二師哥綉帕子的,浩浩蕩蕩那許多,我可是都看見了。」


  「二師哥雖然是個廣受歡迎的好男兒,但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蘇沐川笑道:「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求不來,也不用太掛心。」


  說的,真的很對。


  「所以嘛,」蘇沐川笑道:「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不提這個了,沒什麼趣味,對了,今日初一,我還看見,玉琉她們幾個,倒是往外面上香去了。」


  「外面上香?」我心裡一沉,立時想到了那勝平公說過,藏匿遺詔的地方,忙問道:「既然太清宮有供奉神靈,怎地非要往外面去上香?」


  「聽說是往姻緣廟裡求姻緣了,」蘇沐川答道:「咱們太清宮,倒是並不曾供奉著月下老人,是以……花穗,你作甚去?」


  我早跑開了,一面跑一面答道:「那自然,是也趁著初一,往那姻緣廟求姻緣了!」


  不消說,玉琉她,一定是往戰神廟,去尋那一部分勝平公藏匿起來的遺詔了!斷然,不能教她拿到手,弄一個天下大亂!而且,倘若遺詔真真的給玉琉拿到了,那勝平公沒有了利用價值,又知道那許多的秘密,八成要給也滅了口的。


  「花穗……」


  蘇沐川的聲音給我遠遠的拋在了腦後。


  戰神廟……戰神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戰神廟,卻不知道是比玉琉來早了還是來晚了,戰神廟裡,根本沒有玉琉他們的身影。


  我氣喘吁吁的倚在了門框上,左看右看。


  一個四十開外,一臉善相的廟祝過來了,望著我這急巴巴的樣子,便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姑娘,來戰神廟,不知道有何貴幹?女香客,可不大常見。」


  「啊,這個么……」我一想,戰神廟本也是軍人將領等求平安求勝的地方,前來朝拜的女子大概不多,便忙問道:「說起來,今日里,來進香的,除了信女,可還有旁的女子么?」


  那廟祝搖搖頭,且堆笑道:「不曾有,您,難不成是給夫君求平安的?我們這裡的平安符在睚眥殿下前面開了光,乃是最最靈驗的,一定能保您那心上人馳騁疆場,百戰百勝!」


  「是么……」我便掏出了銀兩來,想買下了一個,可是偏巧那廟祝手裡兩個平安符的穗子糾纏在了一起,卻手忙腳亂的拿不下來了,著平安符本不是明碼標價的,本都是按著心意來買,我索性故意多給了些個錢,兩個都買下了,接著問道:「您,識得勝平公么?」


  「勝平公?」那廟祝忙道:「自然識得了,勝平公可是咱們戰神廟的虔誠信徒,初一十五,總要前來朝拜睚眥大人的,節禮的香油錢,給的十分厚重,偏巧今兒個便是初一,就算今日里說是因病來不成,還特地派遣了手下隨從代為上香,我們這些個廟裡的,全都識得勝平公。」


  我心下里大喜,忙道:「卻不知道,勝平公平素里,時時往哪一個大殿上香去?實不相瞞,信女對勝平公的戰績乃是十分崇敬的,正巧勝平公也是睚眥大人的信徒,索性信女便跟著勝平公走過的,一道去參拜罷。」


  「姑娘有心了,」那廟祝瞧著我出手也算是大方,便笑道:「您且隨著我來,我帶著您參拜平日里勝平公常來的地方去!」


  我忙點點頭,便緊隨其後的跟了過去。


  這睚眥廟修建的可稱得上一個氣派非凡,雖說我以前從來沒來過,只是在外面觀望,可是裡面竟然是超過我想象之中的大氣,料想著,需要睚眥大人庇佑的,自然都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將士,若是得了睚眥大人的護佑,得勝歸來,有了功勛,免不得會大筆的相幫香油,若是心不誠,大概怕自己血染黃沙,戰死疆場罷。


  總而言之,這戰神廟跟睚眥大人本身一樣,處處透著不可逼視的高貴,教人肅然起敬。


  「這裡是正殿,」那廟祝領著我進去,道:「勝平公,總要在此處跪拜,您也跟著過來罷。」


  只見正殿之內的那個神像,雕琢的凶神惡煞,面目猙獰,教人望而生畏。


  我忙便依言跪下來,磕了頭,添上了香火,趁機四下里看。勝平公,究竟會將自己的那一份遺詔藏在了何處呢……


  我跪拜完了,接著問道:「敢問勝平公,平素里只喜歡往這裡來跪拜么?」


  「勝平公來的地方還有一個,」廟祝答道:「還有那專門給人摸了,祈求百戰百勝的銅門釘那裡。」


  「銅門釘?」


  「正是,」廟祝領著我自正殿裡面走過去,只見那正殿後面,有一道十分宏偉的大門,那大門朱漆,上面遍是黃銅的門釘,整整齊齊的,這一道大門後面,是另一重的大殿。


  「便是此處了,」那廟祝笑道:「不管是誰,潛心禱告,摸了這門釘之後,總會得到了好運,也會受到了睚眥大人的護佑,百戰百勝,不在話下,是以那將士們出征,總要上來摸一摸的,以求平安歸來,勝平公每次來了,也都會在此撫摸呢!這裡除了正殿之外,也就是勝平公最愛來的地方了。」


  果然,那一道大門前面,圍著幾個男子,都在撫摸著那些個門釘。


  門釘是整整齊齊的排著的,下面人手剛好能觸碰到的一排,光芒鋥亮,比上面下面的潔凈許多。


  我便忙對那廟祝說道:「多謝,多謝,這些個散碎銀兩,還請先生幫著信女與那睚眥大人添上了燈火,燒些個香油。」


  「好說,好說,」那廟祝收了錢,自笑眯眯的去了。


  待那幾個人摸夠了,回去之後,我也過去了。大隱隱於市,估摸著,勝平公的東西,該就藏在了此處。


  我回憶了一下,勝平公說過,自己身高八尺有餘,便踮起了腳尖,摸索著,八尺有餘的高個子,手摸哪一排的門釘最為合適。


  我挨個將那一排的門釘摸了一個遍,但是門釘摸上去都是十分結實的,不像是能隨意移開的,敲了敲,貼著耳朵,聽那最細微的聲響,果然,其中一個門釘後面,有點微微發空,不似旁的門釘後面那樣的沉重。


  我心下大喜,忙且將那門釘左右嘗試著擰來擰去,正幾圈,逆幾圈,終於是將那門釘給弄下來了!


  果然,門釘後面,有一個小小的凹槽,裡面糊著甚麼黑糊糊的東西,我將那東西往外一拉,原來是防水的油紙包,那油紙包裡面,果然像是裹纏了甚麼東西。


  我忙將那門釘安回去,且將油紙包打開,果然,一塊明黃色,寫著遒勁字跡的錦緞正在其中!


  這下子可好了,我忙將那東西擱在了懷裡,心下想著,且須得讓勝平公躲一躲……不過,萬一玉琉一來,尋不到這東西,也問了廟祝,那可大事不好。


  想到了這裡,我忙又過去,自大門附近尋得了廟祝,做出一種十分哀戚的模樣來,道:「今日里,多虧了先生自此處相幫,信女方才得叩拜了睚眥大人,也許,這便是信女最後一次前來了,這一些個錢財,留著無用,且交於您慢慢添香油罷。」說著將錢袋子一倒而空,交給了廟祝。


  那廟祝一聽,自然是唬了一跳,問道:「姑娘這話是怎麼說的?聽著駭人的很。」


  「實不相瞞,」我答道:「信女是自家中逃出來的,乃是沒用的庶女,現今嫡姐看著我不順眼,想將我賣掉,我星夜逃出,這才往戰神廟裡,,祈禱平安的,我往這裡來的事情,,剛才給一個家人瞧見了,正通風報信去了,不多時,她大概就要追來了。」


  「甚麼,」那廟祝一聽,立時義憤填膺:「對親生姐妹,居然如此狠毒,簡直枉為一個人啊!姑娘,你莫要害怕,戰神大人深明大義,我們這地下跑腿兒的,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姑娘且在我們這裡躲一躲,甚麼時候你那姐姐來了,我幫你瞞過去!」


  我忙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納頭便拜:「此話當真?既如此,雖然睚眥大人的信徒不打誑語,但是,還請您幫著我瞞一句,說是一個綠眼睛的人來過了,那綠眼睛的人,乃是我家姐姐最為忌憚的,她一聽,立時就會絕了這個念頭的。」


  「綠眼睛的人?」那廟祝豪氣干雲的拍一拍胸脯,道:「你放心罷,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走,我帶你且往那後殿里躲一躲,待那姐姐走了,我再放你出來!」


  「多謝!多謝!」我忙點點頭,道:「救命之恩,猶如再造,還請受信女一拜!」


  「快快請起,」那廟祝忙道:「准也是姑娘心誠,感動了睚眥大人,許便是睚眥大人示意我來相幫的。」


  我心下里暗暗笑了,這下子,那玉琉准要以為,那遺詔是給國師盜走的,哈哈,狗咬狗一嘴毛才好。


  隨著廟祝躲在了那銅釘大門後面的側殿之中,便靜聽其變,果然,不多時,便聽見了玉琉在那大門口的聲音:「廟祝,今日里,可來了什麼人不曾?有沒有,一個年輕姑娘?」


  果然,玉琉開始疑心當日有可能給偷聽到機密的我了。


  那廟祝答道:「不曾有,往這裡來的今日不多,只有一個綠眼睛的人來過。」


  那玉琉一聽,登時也不響了,聽著便像是去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只等著玉琉走了,我好出去,開始尋找真正的花穗,和我的身體了。


  「你今日里來玩這個把戲,是怎地回事?」突然一個凜冽的聲音自我身後響了起來。


  不好……是聽了一次,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睚眥大人的聲音!


  我僵硬的回過頭來,心下想著,好死不死的,居然睚眥大人不曾出去,正在廟裡,趕了一個湊巧。便跪下來,答道:「睚眥大人在上,信女……信女也只不過是,為著尋找更魂器,而四下里努力罷了……」


  果然,那睚眥大人的神像處,多了那位高高在上,聛睨一切的美男子,正低著頭望著我,那一種威懾力,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教人渾身不寒而慄:「你取走了勝平公留在這裡的東西,也是為著尋更魂器么?」


  我忙道:「哎呀,您大概也想得出的,那更魂器流落到了民間里,多少人擠得一個頭破血流,也是想要得到了更魂器的,其中利益糾紛,纏裹不清,實在十分麻煩啊!自那些個人手中尋得更魂器,雖然不容易,可也沒法子,誰讓……誰讓民女想回家呢!」


  睚眥大人狐疑的望著我,道:「不知怎地,本神總覺著,你是在說謊。從以前開始,你就一直很喜歡說謊,該不會,這一世,你的膽子越來越大,連本神,也敢騙了罷?」


  我后心一涼,忙道:「睚眥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信女吃了熊心豹子膽,斷然也不敢在睚眥大人面前裝神弄鬼的,這不是閻王桌上抓供果……自尋死路么!」


  「你這個性子,素來睜眼說瞎話,別以為本神不知道。」不知為何,睚眥大人非但沒有發怒,反倒是唇邊還含著一絲笑意似的:「大概,在誰人面前,也改不了你這個模樣了。」


  我越發疑惑起來,忙大著膽子問道:「上一次,睚眥大人可也說過,您以前與信女有淵源,信女斗膽,想問問,那究竟是一個甚麼淵源?」


  「你想知道?」睚眥大人雖然笑了,但是笑的還是讓人心生敬畏:「你不告訴本神,那本神也不樂意告訴你。」


  「這……」我嘴角一抽,冷若冰霜的睚眥大人,也會說出這一等俏皮的話來?


  「你等著吧,事情,可越來越好玩兒 ,改日里,將事情告訴了龍井,也許就更有趣了。」睚眥大人完美的面容上的笑雖然好看無比,卻讓人不敢抬頭看:「現下里,你想找的人來了。」


  「我想找的人?」我暗暗吃驚,難不成,睚眥大人,能看穿了心中所想?那個龍井,又究竟是甚麼人呢?


  但是一抬頭,睚眥大人已經不見了,只有那威武的神像,還在怒視前方。


  我搔搔頭,帶著滿心的后怕,滿心的糊塗站起來了。


  「姑娘,廟祝大人說,您可以出去了。」一個最最熟悉的聲音伴著一雙最最熟悉的手推開了門,我瞪大眼睛,來的,居然是,有花穗靈魂的江菱!


  我一下子呆住了,心下想著,這個人,乃是睚眥大人特地送過來的么……


  那個江菱一見了我,五官也扭曲了起來,回身就跑,我忙跳起來,一把將她拉住了:「這一次,你萬萬跑不得!」


  「我是絕對不會跟你更換身體的,無論如何都不會!」那個江菱見跑不掉了,索性倔強的轉過頭來,道:「我不跟你換!」


  「你你你……」我望著這另一個自己,心裡發空, 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才擠出來了一句:「你……為何不想回到原來的身份去了?這個身體,有甚麼好的?」


  那江菱望著我,咬了咬嘴唇,低下頭,道:「實話告訴你,你也不要動這個心思了,因著這個身體上面,已經懷了赤面夜叉公子的骨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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